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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凱恩憑著自己的職業本能，感覺到這兩個概念之間或許有一些關聯。回到家裡，他匆匆吃過晚餐，便扎進自己的書房，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搜索相關信息。

「我也是，從小就對機械無感，如果機床能夠雕刻出我男神的頭像，我倒是覺得會有驚艷的感覺。」

「關於降低製造成本這一點，大河無人機公司總經理蘇化在接受記者採訪時，多次聲稱這得益於他們使用了中國臨河機床集團為他們提供的長纓牌專用機床……」

「快看快看，那是一個什麼圖形！」

「誰知道，見鬼了，今天又不是周末，怎麼會這麼堵。」那車主應道。

「天啊，鮑勃，你不會是剛從火星回來吧？自從這種名叫大河的無人機出現在市場，一萬多美元的無人機已經沒有市場了，一架很棒的大河無人機也只需要500美元。」

美國，紐約，一個尋常的傍晚。

「呃……是嗎，呵呵，要不，你先待會，我還有事……」

「應該的。」蘇化說，「我當初和唐總對賭，其中就有這樣一個條件。我們的無人機成功了，離不開長纓機床的支持，所以我們所有的無人機外包裝上都有『長纓製造』的Logo，這叫吃水不忘挖井人。」

眼尖的人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那並不是一架飛碟，而是由幾百架無人機組成的一個陣列，在黃昏的背景下看起來頗為壯觀。

科凱恩向旁邊一輛車的車主問道。

「問過度娘了，自由女神像高46米，用機hetｕｂｏｏｋ•com•cｏｍ床雕刻出來，好像有點難度。」

在機床企業里呆了近20年，唐子風多少是有一些機加工常識的。他知道，用五軸機床加工一個人像其實並不難，確切地說，是對機床的性能要求不高，主要在難度是在事前的建模。

「……」

「這並不奇怪，任何東西只要中國人會造了，它的價格就會低得讓人心動，而且它的質量也是完全可信的。」

「西特！怎麼又堵車了！」

「大河無人機成功的秘訣，除了在飛控系統演算法上的獨創性之外，還有一點就是製造商大幅度地降低了無人機的製造成本，使無人機由昂貴的奢侈品變成普通工薪階層也能買得起的日常消費品，從而一舉壟斷了市場。

「原來無人機還能這樣玩，讓這麼多無人機組隊，難度一定很大吧。」

無人機群在人們頭頂上表演了一陣，便飄然遠去了，估計是到別處繼續宣傳去了。因為看熱鬧而堵車的道路重新恢復了通暢，眾人回到自己車裡，開車上路，腦子裡都在想著回去之後如何向自己的家人分享這個奇觀。

「說到機床，我想起我在網上看過一個視頻，好像是展示一種什麼五軸加工中心的，那個操作真夠溜的，當時真有一些驚艷的感覺。」

「我看，恐怕是于曉惠的枕頭風起了更大的作用吧？誰不知道，多工位機床的核心演算法是于曉惠開發的。」李甜甜酸溜溜地說道。

「鋼鐵直男好評。」

「https://m.hetubook.com.com疑車無據……」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看到網頁上那個中國年輕人手裡舉著的一枚商標，科凱恩心念一動，在手機上翻出了自己剛才拍攝的無人機表演的照片。在其中一張照片上，他看到空中的無人機組合成了四個漢字，藉助于網路翻譯，他知道這四個漢字正是「長纓製造」。

「小一點倒也無妨，自由大妞這麼大歲數了，生出幾個小妞也是應該的嘛。」

趴在網上看回復帖子的肖文珺笑噴了，她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年輕人腦洞真是夠大的，換成她自己，在20年前恐怕真的沒有這樣的想象力。

「機床和驚艷這兩個詞是怎麼搭配在一起的，我就想問問提主有點常識沒有！」

「那是無人機！有好幾百架！」

「鋼製的兵馬俑，這是真·鋼鐵直男了，的確是個好主意。」

「……」

「能夠在零件上看出美感，樓上對機械是真愛。」

「CME（Chicago），CHINA MACHINE EXHIBITION，這個意思是不是說，芝加哥有一個中國機床展會，將在9月15日舉辦？」

「蘇化，多謝你啊，居然還幫我們臨機做了個專門廣告，沒準明天美國媒體上就該有那張『長纓製造』的照片了。」

「河流？我明白了，這是這些無人機的品牌，中文是叫大河，這是中國製造的無人機。」

「不像吧，前面的人好像是在向天上看。」

「如果是基床，和-圖-書我倒是覺得很驚艷。」

「萌新想知道啥叫機床？」

「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我見過用飛機拉橫幅做廣告的，還真沒見過能夠用無人機組成圖案來做廣告的，這個創意真棒。」

科凱恩驚呼一聲，因為他的確看到了前面的空中有燈光閃爍，一個巨大的碟形物體正在向他們這個方向飛來。

「機加工的過程原本就是很賞心悅目的呀，一個毛坯件經過加工，變成一個零件，你們不覺得很美嗎？」

「大河無人機，我知道我知道，現在賣得可火了，我周圍的鄰居家都買了，沒事就在天上飛著玩。」

「咦，文字又變了，9月15日，芝加哥，什麼意思？」

「不會是發生車禍了吧？」

「要生自由小妞，也得先給自由大妞找個伴吧？咦，用機床加工一個鋼製的兵馬俑和自由大妞配對怎麼樣？」

無人機群越飛越近，大家也看得更清楚了。只見那些無人機飄蕩著，分分合合，組成了一屏又一屏的文字。

「中國無人機，CME（Chicago）……」

難道是發生連環車禍了嗎？

一條提問在辨識網上被置頂，其鏈接則被唐子妍麾下的水軍轉到各個社交媒體上，一時間招來了無數閑人，五花八門的跟帖淹沒了整個話題：

「機床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就是傻大黑粗啊，什麼樣的機床展會都不可能讓我覺得驚艷的。」

「連機床都不知道，樓上別說認識我。」

「這可不僅僅是創意的問題，首先你得擁有幾百架很聽話的ｗｗw•ｈetubｏｏk.ｃoｍ.com無人機。一架無人機起碼要一萬美元，這可就是幾百萬美元了，是平常人能夠玩得起的嗎？」

華爾街分析師科凱恩結束了一天繁忙而無聊的工作，開著車返回位於郊外的家。

「大河無人機，誕生於中國漁源市，最初只是一家大學生創業企業，短短三年便成為中國國內規模最大的無人機製造商，兩年後又擊敗了美國的三家無人機公司，成為全球最大的無人機製造企業。

「用五軸機床在現場加工一個兵馬俑，這倒是一個不錯的噱頭。」唐子風頗為心動。

「這個也很容易啊，國外就有用五軸機床加工拿破崙頭像的。其實加工頭像對機床精度的要求並不高，比加工一個精密零件容易多了。」

「前面是怎麼回事？」

「咦，提主不是說他們要到美國去開展會嗎，我覺得，在展會上給美國人表演一下用機床雕刻一個自由女神像，會不會讓他們覺得驚艷？」

科凱恩在心裏想著，忍不住也拉上手剎，跳下了車。

「天上？難道是外星人降落了？我賣糕的，快看，還真的有飛碟！」

蘇化趕緊遁了，女孩子之間的塑料姐妹情，是他這個鋼鐵直男無法理解的。

「這個主意不錯耶，不知道最大的機床有多大，能不能刻出一個和真正的自由女神一樣大的雕像，如果能的話，肯定能引起轟動。」

「不認識漢字……」

「那不是圖形，那是中國的漢字，我認識其中的一個，是『長』字，至於其他的，我就不認識了。」

「工業展會hetubook.com.com難道不應當是很嚴肅的嗎，機床難道還能玩出花來？」

「鋼鐵直男+1……」

看著前面一長串紅色的尾燈，科凱恩踩住剎車，嘴裏飈了一句髒話。這段路平日里不算是很通暢，但完全堵死的時候卻不多。看眼前這個場景，卻是所有的車都停下來了，而且許多車的車門都打開了，駕駛員們一個個從車裡鑽出來，站在車旁，踮著腳尖向前張望，似乎前面有什麼異常的現象。

最初的一批帖子，水得令人髮指，但漸漸地便有一些態度認真的人進入了。唐子風沒有掩飾，在原帖里就說明了要在美國舉辦中國機床展會的初衷，網上的年輕人大多數都有一些愛國情結，看到是這樣一件事情，便真心實意地替臨機琢磨開了。

「不認識+1。」

一處空地上，幾百架完成了宣傳表演的無人機紛紛返航，幾名工作人員在忙著給無人機充電。李甜甜走到居中指揮的蘇化面前，笑盈盈地說道。

「怎樣在美國舉辦一次機床展會才能讓人覺得驚艷，急，在線等！」

但是，普通民眾不懂這個，你跟他們解釋什麼圓度、直徑一致性、表面粗糙度啥的，他們壓根就聽不懂，也不會感興趣。但如果你能當著他們的面用機床雕出一個自由大妞來，他們就會震驚了，覺得技術很高深。

這一次的機床展會，各企業自然會把最先進的產品都帶過去，美國的那些業內人士自然能夠看出中國的機床水平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程度。唐子風需要對付的，是那些不懂機床的胖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