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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想把電影看完，實現自己『晚上回去陪女兒聊劇情』的諾言。」

「而且也不太可能是汗——影院里每個房間都有空調，不會熱到能讓人汗多得滴落地面。」

「既然如此，水從手上滴落的『高度』，和眼淚從臉頰上滴落的『高度』，就會出現明顯的差距。」

柯南神色感慨地做出了定論。

「會不會還有一種可能：」

「不過，如果能確認那水滴就是眼淚的話，那就更能佐證你的推理了。」

「如果是後者，那那些水滴，就很有可能是眼淚了。」

「即使是一直舉著手，水滴也不會直接從手上掉落，而是會沿著手臂向下滑落，很難掉到地面上。」

她咬著小虎牙，咯吱咯吱地，像是要把林新一的手指一口吞掉。

「或許，張田先生，當時是真的想趕著看哥梅拉吧？」

「如果是我的話，就算是真的想自殺，突然接到女兒飽含關切的電話……」

「真相就只能是，我們更願意相信的那個選項。」

「要提取那些水滴，再拿去化驗太麻煩了。」

在對話中，他還在女兒面前，表現得對《哥梅拉》系列很感興趣。

柯南狠狠地吐出漱口水，堅定地給出了最後的結論：

只聽灰原哀幽幽說道。

他果斷拒絕了這個有些噁心的提議。

但灰原哀被他勾起的好奇心卻沒有那麼容易止息：

「那你呢，林？」

「現在看了那些簡訊，我才知道……」

柯南：「……」

而灰原哀只是淡淡答道：

「而不是吃力地舉著手，保持不動2分鐘——」

「這個推理，的確很有意思。」

因為電流對腦神經的損傷，還有心https://www.hetubook.com.com臟功能障礙造成的大腦缺氧，他的大腦已經開始有些暈眩。

「那些水滴是……眼淚？」

柯南頭皮發麻地回答道：

試著去體驗對方的心情，感受對方的痛苦。

而大家的腦海中，也不由浮現出了這樣的一幅畫面。

「從法律上講，疑罪從無，標準答案是後者。」

說著，灰原哀目光微妙地看向柯南。

灰原哀引經據典，鼓動著柯南為推理獻身。

想摸灰原哀的頭。

說著，他還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一陣沉默。

「聽著所愛之人的聲音，誰會忍心走呢？」

「首先，假設張田先生當時不是在哭著接電話，而是洗完手，站在那裡準備自殺。」

「後來，張田先生的女兒突然給他打來電話。」

「沒錯，我也更願意相信後者。」

「而他哭的過程中，突然接到女兒的電話。」

「……」柯南小臉一黑：「不要。」

他拿冷水潑頭刺|激清醒過來，然後想到了自己在簡訊里對女兒的承諾。

林新一搖了搖頭，讚許地說道：

「才不要！」

他感覺灰原哀此刻望向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隻弱小無助的小白鼠。

張田先生從觸電中掙脫。

柯南已經選擇了他更願意相信的答案。

其實他也能想到。

緊接著又衝著他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至少你知道了，他在哭，他給女兒許下了要回家的承諾。」

她訥訥地站在那裡，沒再抗拒林新一的輕撫。

「而從我們的內心出發……」

頭上暖暖的，還蠻舒服。

「不——」

到這時候，他的意識已經徹底模糊了。

雖然和*圖*書比不過毛利蘭，但林新一的共情能力也非常強大。

「鈉離子的焰色反應試驗操作起來很麻煩。」

他踉踉蹌蹌地爬了起來，靠著牆，緩了一會。

「他沒有跟女兒說出真相，一來是不忍心讓女兒察覺自己即將走上絕路。」

「還是用舌頭舔更簡單……」

「沒錯……是鹹的。」

按照灰原哀提出的這個猜測，也完全能解釋得通。

「不如你去用舌頭舔一舔。」

「可惡，別把我代入女兒的角色啊……」

「不錯的故事。」

最終，他看著女兒喜歡看的電影，迷迷糊糊地猝死過去。

「在這個過程中，張田先生的眼淚滴落到地面。」

「滴落水滴的大小與滴落高度之間有較好的線性關係。」

他的這番推理，或許只是些無用功。

「聯繫上他在簡訊內容中的詭異謊言。」

「你也應該向你的偶像學習，柯南。」

「是張田先生本就打算自殺，而在自殺之前，悲痛哭泣。」

「有那個跑去實驗室的功夫，還不如直接提取『水滴』，用專業方法進行化驗、確定成分好了。」

「如果那些水滴是鹹的話，我們就能馬上確認這是張田先生的眼淚，而不是普通的水了。」

「作為一個父親，他真的會欺騙自己的女兒，許下虛假的承諾嗎？」

「恐怕也會變得留戀人世吧？」

「鈉的焰色為黃色，很容易和火焰本身的顏色重合，讓人分辨不清。」

「以他的年齡、身份和經歷，恐怕不會喜歡看這種特攝劇吧？」

灰原哀：「……」

她試著提出一個方法，緊接著卻又搖頭自我否定：

「更何況，眼淚內的氯化鈉含量不和*圖*書高，拿寥寥一滴眼淚去做試驗，能不能出現肉眼可見的焰色改變，還很難講。」

「不，沒有那麼容易的……」

「他一邊讓手機繼續充電，一邊接了電話，但是卻沒敢出聲。」

「二來，在簡訊里用文字許下『晚上回去陪女兒的承諾』，也能讓他的觸電看著更像是意外，而不是自殺。」

「然後他掛掉電話，一邊偷偷哭泣，一邊裝作情緒正常，跟女兒發簡訊交流。」

不久之後。

柯南給出了這樣一個辦法。

「要是張田先生當時還洗過臉，怎麼辦？」

這兩者之間相距甚遠。

她不太客氣地指出了柯南主觀腦補過多的小毛病。

「我們現在就可以去做試驗，看看那些『水滴』到底是從手上滴落的，還是從臉上滴落的。」

柯南稍稍停頓，語氣變得深沉：

「我們不難想象，他當時本來是在休息室給手機充電，同時一個人躲著痛哭。」

這樣做當然無助於案件的偵破。

「他趕著回放映廳看電影，可能只是因為他現在才知道，女兒也喜歡看哥梅拉。」

柯南深深一嘆，神情有些低落。

「所以在發完簡訊，準備拔掉充電插頭的時候，他觸電了。」

但要是不做這些無用功，不去感受死者的心情……一個人在工作中慢慢地見慣了死亡，就會漸漸失去人情味，甚至是作為警察的責任心的。

「是惡意的自殺騙保，還是可悲的意外觸電？」

「而且還不會出錯。」

灰原哀在不知不覺間，總算對柯南的推理產生了些許好奇。

柯南隱隱覺得不妙。

灰原哀有些好奇：

灰原哀一陣沉默，問道：

「我本來還有點奇怪ｍ.hｅｔubook•coｍ•ｃom，他既然觸電後身體難受，為什麼不直接坐在休息室休息，而是要回放映廳。」

……

但林新一還是摸上了她軟軟的茶發：

「從張田先生在簡訊內容里撒的謊，得出他當時是在偷偷哭泣的結論，憑藉的都只是單純的想象。」

「你也更願意相信，張田先生是個意外死去的好父親？」

「所以我們可以確認，張田先生當時就是在哭。」

「說到底，這個案子缺少證據，也就沒有真相。」

「你還原出的，是張田先生出事前的最後一刻。」

「等量液體形成的滴落水滴，高度增加，水滴直徑越大，突起越多。」

「怕什麼……這隻是為了儘快知道真相。」

而如張田先生保持站立姿態，其臉頰下巴的位置，離地大約有1米5。

柯南黑著小臉拒絕了：

「相比用舌頭嘗，我有更好的辦法，確認這是眼淚。」

作為法醫，在完成刑偵工作的同時，他也會不自覺地做些「無用的推理」。

「額……什麼意思？」

林新一很是動情，就好像他真像張田先生一樣，有個乖巧可愛的小女兒。

「唉……」林新一也輕輕一嘆：

他不知不覺地也將自己代入張田先生所處的絕望境地，然後喃喃自語地感嘆道：

「他說了要回家，卻只送回去一具屍體。」

根據一番快速而精準的驗證，柯南終於確認，那幾滴「水」就是眼淚。

他堅定而自信地說道：

張田先生在簡訊里提到，他晚上會回去跟女兒聊《哥梅拉》的劇情。

於是，他沒有原地坐著休息，而是扶著牆，彎著腰，緩緩地挪回了放映廳。

「什麼辦法？」

「必須得用純凈無污染、燈www.hetubook.com.com芯乾淨的藍焰酒精燈，才能保證試驗結果的準確性。」

「把血跡痕迹分析的知識類比到水滴上，就能知道：」

手保持自然垂落的姿態，大概離地1米。

「但我總感覺，大偵探你推理時的想象力有些過於豐富了……」

「其實那辦法很簡單，就是一點推理，加上痕迹分析的知識。」

但實際上……

「咕咕咕咕……呸！！」

「但是……」

「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通過模仿試驗，來大致推測，那些水滴是從什麼高度上掉落的。」

「這樣做……未免太殘忍了。」

「等從觸電中恢復過來后，他之後就回到放映廳看電影了。」

他終究還是沒能找到足夠有力的證據。

「難道是想用焰色反應，迅速確認水滴里存在鈉鹽？」

「那我們之前做的實驗就證明，他必須在那個位置保持靜止不動2分鐘以上，才會形成那幾滴水滴。」

灰原哀有些好奇地看向林新一：

彷彿是在催促他，趕快用舌頭舔一下算了。

「唔……」灰原哀沉默了。

他會想象死者生前經歷的細節，想象那一刻的環境、聲音、姿態、動作。

「福爾摩斯都曾經為了藥劑學的研究，讓朋友直接用嘴去嘗植物鹼的味道。」

「他大概率還用手抹過眼淚，讓手掌上也沾上了水漬——這大大增加了他的觸電風險。」

「而在這麼長的時間里，正常情況下，我們的手都會保持更為省力的自然垂落姿態。」

「這……」柯南一時語塞：

「但是我還是不願意相信。」

但是……

「我……」林新一把自己代入，認真地想了一想。

「我說的辦法不是焰色反應。」

「不，柯南，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