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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愈發覺得不妙。

「我只是要爭一口氣！」

林新一還在試音。

這在米國，在FBI這種情報部門，可是一個會要人命的指控啊！

到時候光是應付那無窮無盡的內部審查就夠頭疼了，他還怎麼正常工作，怎麼對抗組織，怎麼尋找宮野姐妹？

即使一時之間被FBI懷疑忠誠，最後肯定也查不出任何問題。

所以貝爾摩德只是稍稍教了他一些變聲術的技巧，他就馬上掌握得比老師還要更好了。

降谷警官更是遭受到了心靈重創，他到現在還糾結著，赤井秀一的那番說辭到底是不是胡亂編造的謊言。

「這違反紀律。」

「赤井秀一」用老崢委的口吻狠狠教訓了兩句。

「現在都多少年了，老大！」

雖然這對話也不算太長，但是在赤井秀一和卡邁爾耳里，聽著卻漫長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要知道在7、80年代，CIA曾經的東亞政策研究室主任，米國在東亞地區地位最高的間諜頭子，可就是一個現實版的「余則成」。（現實里的真事）

卻沒想林新一跟他默默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你會變聲術？！」

赤井秀一就跟在珍珠港買了房一樣，蚌埠住了。

其實他知道赤井秀一做得「沒錯」。

「卡邁爾，再堅持堅持。」

「……」一陣詭異的沉默。

「這個錄音證據夠給力吧？」

「我們有這兩個FBI探員的私密對話錄音——」

林新一被激起了真火：

「赤井先生，還有卡邁爾先生。」

栽贓陷害的招數都用上了了，竟然還奈何不了犯罪分子！

「好的，赤井同志。」

也是……既然是「竊聽錄音」，只錄兩段關鍵信息就太假了一點。

「您的主職還是警視廳的管理官，沒必要這麼替日本公安賣力吧？」

「這段錄音就在我手上放著。」

「我們的確在這裏從事非法間諜活動。」

想到這裏，卡邁爾的大方臉都要給漲圓了。

「不要臉面了！」

「喂喂喂……」

他還在那故作鎮定，跟林新一和降谷零討價還價。

對方到最後還死咬著「非法持有武器」這一項無關緊要的罪名，而對「非法從事間諜活動」的事情避而不談。

林新一微笑著收起錄音筆，試探著向降谷警官問道：

「算了吧，林先生……」

只要是通過軟體技和_圖_書術編輯過的音頻，就必然逃不過對方的眼睛。

竟然給他們扣硃色分子的帽子！

「還要繼續錄？」

「哈哈……誰說我要用什麼軟體技術編輯音頻了？」

然後這聲音又悄然變得緩和下來：

而這試音試著試著……

「這種事情如果鬧大了，你、我、卡邁爾、降谷警官，涉及此事的所有人，可都會因此惹上無窮無盡的麻煩。」

但他們都沒出聲干擾，因為這沒有意義：

降谷零有些無奈地嘆道：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併不無恥，他只是足夠敬業。

但平白無故背上這麼重的一口黑鍋，他也實在有些心情不妙。

林新一語氣冰冷地反問道：

緊接著聲音一變。

「可惡！」林新一咬牙切齒地攥緊拳頭。

然後只聽「赤井秀一」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們要是想給我戴手銬的話，就戴上吧。」

他們是肯定能通過內部審查的。

「這？」降谷警官表情古怪：「我們手上……什麼時候有他們的對話錄音了？」

「無！恥！」

他還想繼續戰鬥。

「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們偽造了這段錄音？」

雖然他並不覺得這一槍真能打中赤井秀一。

他可還得靠這份工作養自己的跑車和大House呢！

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特情人員應該做的。

「但這次是你們先擊穿了人類的道德下限，那可就不要怪我……」

「降谷警官，對你們來說，竊聽錄音應該也算是證據吧？」

「而且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麼上門盤問？」

然後又轉頭對降谷零問道：

林新一的努力成了可笑的表演。

「我們這次帶著假證件用著假身份，如果跟他們起衝突的話，結果恐怕會很麻煩啊！」

「你也是一個老鴿命了，怎麼可以這麼無組織無紀律！」

「努力？還要努力多久！」

降谷零心中一動：

「林先生，謝謝您做的這些努力和嘗試。」

但是這……這也影響仕途啊！

變聲術說到底考驗的是人對肉身的掌控能力，而他的一身功夫柯學到可以易容縮骨，對發聲器官的掌控能力自然遠遠超過常人。

「不要緊，我們背後站著的可是米國。」

卡邁爾更是怒不可遏地罵出聲來：

這傢伙是要砸他飯碗啊！

這想法實在太不靠譜。

而就在他那略顯緊張和_圖_書的目光中，只見林新一緩緩從懷裡掏出了一隻錄音筆。

今日雙方的角色如果互相調換，降谷零作為一個專業的情報人員，肯定也會不顧道德約束，想盡辦法為日本公安爭取利益的。

「你聽聽有哪裡錄得不好，我再重錄幾次也行。」

「怎麼樣？」

「卡邁爾」鬧起了情緒：

雖說卡邁爾和赤井秀一都是絕對可靠的地鍋煮薏份子，別無二心的米粒煎戰士，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嫌疑。

想要偽造錄音的小兒科招數去陷害FBI，那可真就是……

「鴿命尚未成功，我們仍需努力。」

「還有降谷警官，你真的敢為我們之間的個人恩怨，在這種事情上做偽證么？」

「對我們的工作做道德上的批判，是一件非常幼稚且可笑的事情。」

別說升遷，說不定運氣不好，還會被FBI直接給「結構優化」，當成人才輸送到社會上去。

面對認真起來的林管理官，赤井秀一頓時有了些不妙的預感。

這傢伙終於低下了高傲的腦袋：

只不過這一次聲音從赤井秀一，換成了卡邁爾的。

「你們真的想背上這個罪名，去面對同事無窮無盡的懷疑么？」

只聽林新一捏著嗓子，繼續錄音道：

但林新一偏偏就要在關公面前耍一次大刀：

他態度溫和得像是在認罪自首。

可他們低估了林新一，低估了一位正直警官在「黑化」后能有多麼無恥。

換成「赤井秀一」回答：

如果說這個國家是他的戀人。

林新一臉色陰沉地站了出來。

卡邁爾也垂頭喪氣地閉上了嘴巴。

「混蛋！混蛋！！」

卡邁爾：「？？！」

那他現在就是眼睜睜地看著洋大人在自己戀人身上胡作非為，還拿對方沒有一點辦法。

但所有人知道，這其實是一種勝利宣言。

因為他們輸了。

說是處理，但降谷零清楚，這「處理」的結果只會是赤井秀一與卡邁爾不痛不癢地道個歉，然後在FBI官員的保釋下從審訊室里揚長而去。

「雖然我很不想用出如此下作的招數。」

「不……還沒結束！」

「你——」

「那也不能喊！」

「你想做什麼？」

畢竟，誰說王牌探員就不能是卧底了？

想著想著，他那假髮下面的一頭黃毛都要氣得變綠了。

「明明說好三年，三年之後又三年，三年之和*圖*書後又三年！」

這麼一個「真人真聲」的錄音證據被日本公安拿到手裡，FBI撈過界的行為可就算是實錘了。

赤井秀一的臉也憋成了罕見的豬肝色。

「你、你……」即使是憨憨的卡邁爾也看懂了他的險惡用心：「你是想變聲術自導自演，偽造我們的對話錄音？！」

「好吧……」「赤井秀一」終於做出些許妥協：「下次接頭的時候，我會請『峨眉峰』同志向組織、向局座，代為轉達你的意見的。」

即使是貝爾摩德的變聲術也略有瑕疵。

「……」降谷零無言以對。

對方完美地履行了自己作為FBI探員的責任，在任務失敗的情況下不忘挽回頹勢，最大程度地維護住了FBI的利益。

FBI的技術部門可不是吃素的。

「可你們呢？」

赤井秀一沒話講了。

「這一切也該結束了。」

「沒必要下手這麼狠吧？」

「呵呵。」林新一還以冷笑。

「你竟、竟然……」

「那真是太好了……」「卡邁爾」嘟囔道：「再讓我過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遲早會發瘋的。」

就這短短几句話，就把「非法從事間諜活動」的罪證給湊齊了。

緊接著是試音。

他們到底還是輸了。

他這次出門來竊聽器都沒帶，怎麼會有對方的對話錄音呢？

他正想說些什麼，慶賀這來之不易的勝利。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先一招戰術清嗓。

再考慮到林新一剛剛那鬧出笑話的表演，降谷零就更加覺得他是空有一腔「愛國熱情」，卻拿不出什麼可靠的戰鬥手段：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種層次的高級官員都能是卧底，還有誰能不是卧底？

但要是子彈偏到旁邊的卡邁爾身上，那也是會鬧出人命的。

他摁下錄音筆的錄音鍵，先模仿著卡邁爾的聲音說道：

赤井秀一自顧自地走到林新一和降谷零身前，很配合地伸出手來：

「如果你們認罪態度不誠懇的話，那我可就要把它交給日本公安了。」

林新一用著赤井秀一的聲音，嘲弄地笑了一笑：

「你恐怕不知道FBI的技術部門有多厲害。」

「最多也就是要暫時忍受你們的騷擾，一段時間內過得麻煩點。」

「我認罪——」

但相比于被他三言兩語便連連破防林新一和降谷零來說，他，還有他代表的httｐs://ｍ.hｅｔubｏok•ｃom•ｃomFBI，無疑才是今天這場衝突的勝者。

降谷警官是這麼想的。

但降谷警官還是忍住了。

他心事重重，頗為不甘地嘆了口氣：

但理解歸理解……

「真人真聲？」這話引起了在場眾人的注意。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想錄隨時可以再錄。

他已經徹底被林新一的神來之筆給震撼到了。

「我不是在替誰賣力。」

殺人誅心，殺人誅心啊！

「喂喂喂喂……」

「如我先前所言，我們會為我們『非法持有武器』的罪行承擔責任的。」

他當警察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憋屈的情況——

「那就好了。」

卡邁爾更是給氣得面色鐵青。

「額……」降谷零微微一愣：「當然算。」

「可、可惡……」

「等等，林先生……」

可他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林管理官……」

「咳咳咳咳……」

除了怪盜基德，恐怕也只有柯南、灰原哀、阿笠博士……等任何裝備有蝴蝶結變聲器的人了。

「我明白了……」赤井秀一長長地舒了口氣：

「卡邁爾，我說過……不準叫我同志。」

林新一忍不住罵出聲來。

沒錯，他會變聲術。

林新一用實際行動作出了回答。

對話終於結束了。

「哼！我有什麼好怕的？」

「就算這次撈過界了，日本公安也不敢真對我們做什麼的。」

「林先生……」

「我明白……」「卡邁爾」惆悵一嘆：「可我害怕……害怕如果我一直不喊出來的話，就要忘了自己是誰了。」

局勢瞬間逆轉。

而林新一則適時地緩和下語氣，給他們留了一個台階：

「我這段錄音可是現場真人真聲，絕對沒有任何摻假的成分。」

赤井秀一表情有些難看。

如果FBI要提拔幹部，在候選人各方面條件相差不大的情況下，領導肯定會優先選身份最乾淨、最沒有嫌疑的那個。

「如果你真對這個職業有一絲一毫的了解，就應該知道：」

想想就知道：

就這個不痛不癢的道歉，還是靠林新一栽贓陷害爭取來的。

現在世界上變聲水平可以和林新一相提並論的……

當自己站在敗者的那一方后，降谷警官心裏還是非常鬱悶：

「這就足以充當他們在這裏從事非法間諜活動的證據！」

來自兩個陣營的三個男人，在這一刻露出了整齊劃一和_圖_書的震驚臉。

但林新一已經看出了對方的外強中乾：

非法竊聽本來就是特工們的主要工作之一，怎麼能不算是證據？

「這……」這事鬧得是有點大了，降谷零不免有些猶豫。

「無恥？」赤井秀一絲毫不為所動：「所以我說了，林先生你不可能是卧底。」

「到底是走麻煩的路，還是走輕鬆的路，你們自己選。」

「林先生……」降谷零喜出望外地看了過來。

像卡邁爾這種被人舉報過的「污點人士」，多半是與升遷無緣了。

赤井秀一和卡邁爾也是這麼想的。

而對於沒有外掛的普通人來說，這種極其考驗天賦的技巧可是非常難以掌握的。

「林先生。」赤井秀一微微蹙起眉頭：「請不要再做多餘的事情了。」

「唉……」衝突似乎就要這樣以他們的落敗和妥協收場。

「剩下的就交給我們日本公安和FBI來處理吧。」

「……」降谷零沒說話，算是默認了對方的說法。

「我想林先生也不希望自己被FBI和CIA反覆上門盤問，驗證今日這段錄音的真實性吧？」

教室門口摔♂跤——班門弄腐了。

肯定還得多錄一些無關緊要的對話，讓這竊聽錄音聽起來更真實一點。

赤井秀一輸人不輸陣。

這種要人命的大帽子往上一戴，甭管那錄音是真是假，FBI出於安全程序，都要對他們進行最嚴格的忠誠測試和身份審查。

「這裏頭水很深，你把握不住的。」

而赤井秀一現在雖然灰頭土臉的，看著無比狼狽。

「呵，我也是有些業餘特長的。」

「你不會是想利用軟體技術偽造錄音吧？」

「……」兩位FBI探員齊齊陷入沉默。

降谷零及時奪過了林新一的手槍。

比不要臉，是他們輸了。

FBI和CIA早就變成了驚弓之鳥，恨不得把自家穿紅內褲的僱員都給查個底朝天。

赤井秀一倒是不怎麼在意個人仕途，也不擔心失業。

即使是赤井秀一這樣的王牌探員，也絕逃不過被內部審查的命運。

降谷零：「？？！」

而勸他冷靜的降谷零自己，心中其實也還壓抑著一股憤懣：

「卡邁爾，準備行動。」

他淡定的面孔上第一次浮現出驚訝：

林新一那幾聲「喂喂喂」，用的分明是他的聲音！

「赤井先生，他們好像是日本公安的人。」

「已經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