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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老大可是聰明人。

說讓人放心，又怎麼能真的放心呢？

抬頭望向身邊。

聰明人的推理再天馬行空，那也是要講邏輯的。

「嗯？」水無憐奈微微一愣。

他被組織報復襲擊的事情，在整個情報界都不是秘密。

「琴酒很可能在懷疑我這個『毛利蘭』的身份。」

沉默之後，他突然問道：

琴酒可以剷除組織對手。

如此一來，林新一便成了她這個卧底的最佳掩護。

「而且我見到她從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她目光還躲躲閃閃的，顯得十分害羞……就像是剛剛做了什麼非常羞恥的事情，不敢抬頭見人一樣。」

水無憐奈語氣更加複雜：

「這……」水無憐奈愈發感到不妙。

按宮野志保，不，雪莉小姐曾經那極端理智的性格——

「還是換身衣服比較好。」

她掏出手機，輕車熟路地拆掉SIM卡，然後又從衣服內襯的最深處，小心翼翼地取出另一張一次性電話卡來。

到時候組織即便知道CIA在今天出動了，也完全可以解釋成：

「而林新一……」

雖然想得美。

漂亮女學生進了男老師的辦公室。

水無憐奈眼中閃爍起興奮的光芒：

「反正還有時間，不是么？」

與此同時，林新一的辦公室里。

沒辦法，在這種卧底身份隨時可能暴露的危險境況之下，光是聽到琴酒那極具壓迫力的冷厲聲音，便足以讓人為之心驚膽戰了。

「不，準確的說，他是在懷疑『我』，在懷疑『毛利蘭』。」

「等等我們可能要跟人交手，穿著裙子不方便行動，所以……」

林新一的笑容中充滿陽光：

水無憐奈幾乎已經可以預見，林新一和毛利蘭在下班路上，被一輛黑色保時捷里探出的微型衝鋒槍，瞬間掃成人肉篩子的血腥畫面了。

她從一開始就是為了繼承父親意志，以擊敗黑衣組織為目標而加入CIA的。

「這不可能吧？」

從她可愛的面孔，下移到她那光滑的脖頸，再再向下……

話音剛落，琴酒便又瀟洒地掛掉了電話。

還讓她幫忙，提前盯住林新一和毛利蘭？

「做了。」水無憐奈眼中閃過一絲決意。

目光又悄然下移。

倒在血泊里的父親。

即將到來的危機沒有讓她太過恐懼，反而因為奇妙的弔橋效應，讓她加深了對林新一的依戀。

水無憐奈腦中閃過這個邪惡的想法，又隨即一閃而沒。

他們從一開始通過諾亞方舟的手機定位發現，琴酒在跟水無憐奈打完電話之ｍ.heｔｕboｏk•cｏm•cｏm後，沒過多久就開車朝警視廳的方向來了。

「等等……」水無憐奈微微一愣。

「而水無憐奈的真實身份，還是CIA的卧底？」

「我會保護好你的，志保。」

「唔……」宮野志保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雖然這也不是第一次當幫凶了——她以前為了卧底工作也沒少拿人命交投名狀。

但現在，聽著男友的安慰……她卻真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安全感。

但這一次，不知怎的，想到父親，想到對著她父親屍體照片深深慨嘆的林新一，水無憐奈不免有些心情複雜：

林新一也獲得了永久的安寧。

琴酒的語氣也變得古怪起來。

「我也不願相信。」

「你還在警視廳吧？」

「不要讓他們兩個離開你的視線。」

再之後，是水無憐奈跟CIA聯絡員的通話。

「這次要遭難的是琴酒。」

琴酒竟然要親自過來？

成了，琴酒就會變成CIA的俘虜。

「她原來那身制服短裙……不見了。」

「以我的身手，加上貝爾摩德和諾亞方舟的幫助，我們完全可以逃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讓FBI和CIA都找不到我們的下落。」

片刻之後。

出來的時候，連衣服都給換了。

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

「做好你的工作，等我下一步指示。」

「但琴酒的的確確要來了。」

結果卻把自己暴露了。

「算是吧……林新一回他的辦公室去了，和毛利蘭一起。」

「所以他不想讓毛利蘭脫離監視，以免在他無法察覺的情況下，被真的毛利蘭替換下來。」

「這身制服讓你興奮了嗎？」

但在卧底的世界里，完全沒有風險的行動是不存在的。

這可是在警視廳啊……

林新一又將她的臉輕輕扳了回來：

「畢竟……照現在的情況看，處境最危險的應該是琴酒才對。」

一場大戰很快就要打響。

懷疑林新一跟毛利蘭的戀情有假，懷疑昨夜那個女人的身份，都尚在正常的邏輯範圍之內。

「不用怕。」

這可把水無憐奈給震撼到了：

畢竟林新一從抓捕枡山憲三開始，就跟組織結下了梁子；後來又被愛爾蘭找上門去報復，徹底成了組織的對手。

她不禁在這良久的思考中糾結起來。

她突然意識到，這次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同。

「毛利蘭的公開身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根本沒有被組織盯上的價值。」

這腦洞得有多大，才能生出這麼離奇的想法？

「ｈｔｔｐs://wｗw•ｈｅtuｂoｏｋ•coｍ•ｃoｍ我該怎麼辦？」

志保小姐無奈地掖了掖裙角，就像一個害羞的女高中生：

只見方才神色同樣凝重的林新一，這時已然在她面前，為她作出一副沉穩自信的堅定面孔：

那是專門用來跟CIA聯繫的號碼。

「他們一直在你旁邊嗎？」

難道琴酒被毛利大叔給奪舍了？

「多久？」琴酒冷冷一笑：「很快，我已經在路上了。」

而志保小姐還在繼續分析：

現在她，各國情報組織都求之不得的宮野志保，意外地困在了琴酒和CIA的雙重監視之下。

「我有十分重要的情報，需要緊急向上級彙報……」

「可琴酒卻偏偏強調了，要水無憐奈盯住『林新一和毛利蘭』。」

只是用同樣簡潔用力的語氣回答道：

「正好，我休息室里也有備用的易容衣物。」

「等等。」

而她……則是幫凶。

「也是……」他眉頭緊蹙，深深思索著對策。

「出來了……」

「不過我們也不用太擔心。」

「那麼，要做么……」

後果便不堪設想。

琴酒聽得一陣沉默。

「好。」琴酒給出了一個簡潔的命令：「想辦法跟著他們。」

似乎真有一種，所謂愛的力量。

「總之，相信我……」

辦公室房門緊鎖，屋內只有兩人。

因為琴酒又突然打電話過來了：

二來則是因為，即使冒險把琴酒幹掉了，她這個卧底的身份也很容易暴露。

CIA是注意到了林新一的處境，提前埋伏到了林新一身邊，守株待兔（就像FBI現在做的一樣）……所以才會恰好和琴酒遭遇上的。

「這……」林新一為這大胆的分析錯愕不已：「你是說，琴酒在懷疑你是宮野志保？」

水無憐奈又接到了琴酒的電話：

「真是變態呢……林管理官。」

她其實是很不喜歡這種對照實驗組服用的安慰劑一般，心理作用大於實際意義的空話的。

現在她自己都麻煩纏身，又哪有時間去擔心這位只是讓她稍有好感的林警官呢？

「我又該怎麼辦呢？」

「怎麼樣，林新一和毛利蘭從辦公室出來了么？」

「嗯，我相信你。」

「知、知道了……」

林新一和宮野志保的臉色都很嚴肅。

「CIA……」

「我先前在門外，還偷聽到了些奇怪的動靜。」

她心中疑惑不已，但卻沒有冒險試探。

「請放心，他們一直在我的視線之下。」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加上兩人本就親密特殊的關係，便足以和_圖_書外界流傳出無數曖昧緋聞。

那是林新一林管理官的私人地盤：

「不過……要跟多久？」

「他完全可以成為我卧底身份的掩護。」

宮野志保只是甜甜地點了點頭。

衝突一起，多方加入，瞬息萬變的局勢之下，便沒人能有完全的把握。

「是坐視不管，還是出手幫忙？」

「那你、你去拿衣服嘛……」

於是志保小姐不自覺地鬆開了緊握的拳頭。

作為一個常年和犯罪分子在一線周旋的卧底，水無憐奈還是有著一種樸素的正義感的。

只留下水無憐奈在原地震驚：「？？！」

這都不是靠推理能推出來的了。

直到現在。

卻又緩緩閉上了眼，像是在期待什麼：

她有些害怕了。

水無憐奈緊張地攥緊拳頭，心中做著激烈的心理鬥爭。

她和CIA那些，在非洲資助軍閥、在東亞培養蟑螂、在中東訓練恐怖分子、在南米和毐梟沆瀣一氣的同事不一樣。

但琴酒卻聽出她語氣有些異樣：

「算是……確定吧。」

一來是因為琴酒十分強大、多疑、狡猾，平時一直神不知鬼不覺地藏在暗處，每到有需要時才突然聯繫她，讓她幾乎找不到機會下手。

「他恐怕都沒想到，自己派來監視我們的部下又是一個卧底，而且還是CIA的卧底。」

「這次琴酒要對林新一下手。」

於是她又羞赧地抬起臉頰，靜靜地與男友對視。

這個問題竟然很快從她腦海里的自我困擾，變成她必須面對的現實問題。

還有門外保時捷引擎的轟鳴。

幸福的生活來之不易，她不想失去。

這一刻她再度想起了父親。

「如果他懷疑的只是你，那他只需要囑咐水無憐奈，讓她注意盯住『林新一』就行了。」

他只是在向她詢問林新一的情況罷了。

「你確定……」

「琴酒在秘密朝警視廳趕來。」

琴酒為什麼要讓她盯著林新一和毛利蘭，還特意強調，不能讓他們離開自己的視線？

「她臉紅嗎？」

而後者則十分危險。

「林新一和毛利蘭現在在哪。」

她大可以明目張胆地把CIA的打手叫過來。

宮野志保在驚愕中冷靜地分析：

本以為是林新一想玩刺|激的。

「我看著他們進去的，進去之後就沒再出來。」

這下辦公室里的空氣，竟是真變得曖昧起來。

「而我們就算身份暴露了，直接逃跑還不行嗎？」

林新一：「……」

男人手心傳來的溫度，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但這抹擔憂轉瞬即逝。

而水無憐奈ｈｅｔｕｂｏoｋ•coｍ.coｍ沒想到的是……

好在琴酒尚未察覺到異樣。

「這意味著……」

「額，志保……」他表情很是古怪：「其實我是想說……」

而琴酒對林新一的特殊關注，在水無憐奈看來也並不離奇、突兀。

時間其實不多。

這一切都被諾亞方舟悄無聲息地捕捉，又呈現在了林新一和宮野志保的面前。

宮野志保：「……」

有水無憐奈做內應，CIA當外援，她和林新一當吸引琴酒現身的靶子，琴酒這次是真的要有血光之災了。

她一個人可沒辦法對付琴酒，少不了要動用CIA的力量。

從那一刻起，她就在等著為父親報仇的那一天了……等了整整4年，仍舊遙遙無期。

「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林。」

林新一現在是個名人。

……

但親兩口還是夠的。

所以林新一很難相信，他們的偽裝會暴露到這種程度。

想到這裏，志保小姐不禁悄然攥緊了拳頭。

那樣就算行動成功，自己卧底的身份也多半會……

畢竟只要林新一這個領頭羊不在了，警視廳里恐怕就不會再有哪位正義心爆棚的警官，會費時費力地去查這起4年前的舊案。

「琴酒在懷疑我們了。」

這些消息一個比一個令人心驚：

旁邊緩緩伸來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緊緊攥著的拳頭。

琴酒正在火速趕來的路上。

而懷疑毛利蘭是宮野志保假扮的……

「放心吧。」

「可要是琴酒真的對林新一下手。」

水無憐奈掛掉電話的時候，不免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只為了幹掉琴酒一人就暴露自己，實在有些可惜。

「算是……有吧？」水無小姐言語裡帶著震驚：「那毛利蘭從林新一辦公室出來之後，身上的衣服就，就換成了一套黑色西服。」

或許……在愛爾蘭行動失敗之後，琴酒是準備親自出手，徹底剷除這位讓組織損失慘重的林新一林管理官了？

前者是最為安全的選項。

「收網的機會，可能到了。」

「那動靜可不像是假的……不過走廊上一直有人路過，我也沒敢偷聽多久。」

可這次不一樣。

從上到下，從小到上，來來回回看了個遍。

說著，水無憐奈遠遠地望了一眼走廊盡頭，那間房門緊鎖的大辦公室。

林新一，還有他的漂亮女學生，「毛利小姐」。

她解除了身份暴露之憂。

現在的年輕人，都、都這麼開放了嗎？

「不，我怎麼能這麼想……」

「他們是在裏面……親熱？」

「反正還有時間。」

「怎麼，有什麼狀ｗｗｗ•hetubooｋ•cｏm•cｏｍ況嗎？」

根本就是在瞎猜吧？？

宮野志保輕輕一嘆，讓林新一的神色也愈發嚴肅起來。

說著，她無奈地笑了一笑。

CIA的出場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等、等什麼？」

但CIA對琴酒來說是個致命的威脅。

「沒問題。」

而她這個卧底是CIA耗費無數人力物力，犧牲了好幾名探員的生命，其中甚至包括她的父親，才好不容易安插|進組織的。

宮野志保語氣里滿是嫌棄。

……

難道說……琴酒現在就準備對林新一下手了？

而如果她不慎在衝突中暴露身份，讓琴酒、CIA、甚至是隨時可能出現的FBI，其中任何一方看到她的真面目……

於是他們便在這短短几分鐘內，收到了一條條令人震驚的消息：

「基爾。」

志保小姐僵硬地扭過腦袋：

而她工作的部門，也屬於CIA這個龐然大物之中，相對比較正面的一個部分。

反而還很凝重。

要是琴酒真把林新一解決了……理論上，這對她來說還是一件好事。

她尷尬得差點暈死過去。

「而且尤其得注意，不能讓『他們兩個』離開視線。」

從鎖骨到胸骨柄，從胸骨柄到胸骨體，從胸骨體到劍突，到胸骨下角，到骨盆，最終到達那清涼短裙下探出的兩條……大腿股骨。

男友的目光在她看來是那般灼熱……但她卻並不討厭。

對她和林新一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個天大的麻煩呢？

總之，林新一的目光始終在志保小姐那身清純的女高中生制服上面遊走。

但此時屋內的空氣不僅不曖昧。

不成，有林新一背「外通CIA」的黑鍋，她也可以放心地繼續潛伏。

殺琴酒一個措手不及。

「他的行蹤便是明確的。」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她之前在琴酒手下卧底4年都沒把琴酒抓到：

水無憐奈沒由來地生出一抹擔憂。

水無憐奈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毛利蘭，她從辦公室出來之後，臉紅嗎？」

兩位殺手再度開啟八卦模式。

那張天使小姐的面龐上浮現出淡淡憂慮：

「你說的……」

「真是的。」

情況愈發向危險的方向發展。

電話一接通，琴酒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原先一場簡簡單單的專題採訪，似乎就要演變成一場突如其來的恐怖襲擊。

「他還讓水無憐奈監視我們。」

「嗯……」水無憐奈內心有些意外，但還是鎮靜地回答道：「我還在，有什麼吩咐嗎？」

林新一與志保小姐一番對視。

再然後，是琴酒給水無憐奈下達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