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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吐出龍語，聲音低沉而複雜：「這就是你給自己起的名字嗎？

紙姬扶著安南坐起來，向安南詢問道：「你身上觸發了某種儀式……我看到了沉默女士的痕迹，所以我沒敢打斷。」

他越是說話，越是感覺自己說不出來話。明明張開嘴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但那並非是紅色的鮮血，卻也不是暗紅色的。

隨著安南的嗆咳，他周圍不斷地浮現出諸多的煙塵、諸多的灰塵、諸多的灰霾。它們的量足以遮蔽安南周身一切的空氣，而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灰色。

肌肉虯結、上身赤|裸的黑髮鐵匠身上密布傷痕，每處傷痕中都閃耀著熔岩般的光，一看便知是個不善言辭的男人。

少女正坐在一位比她看上去大四五歲的黑髮女人懷中。黑髮的女人雙目裹纏著黑色的布帶，只是雙臂緊緊環著銀髮的少女，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雙唇緊閉一言不發。

「啊……稍等。」

血色長發披地，身披厚重素樸的血色教宗長袍的美貌女性露出慈悲的、魔性的、母性的溫和和*圖*書笑容，雙手握持著鮮血滿溢的金杯，置於小腹之前。

「……明年？唔……你沒有明年可說哦。」

可就在安南努力試圖去聆聽的時候，他卻突然驚覺——這隻是一個夢。

「不打斷是……正……確的……」

在周邊的煙塵散盡的瞬間，安南極力向霧中窺視。

而這時，紙姬卻是突然反應了過來。

在警告過安南后，紙姬用指甲輕輕劃過安南纖細白皙的手腕，同時低聲念誦：「沉默之物來此瓮中……忘卻之血來此瓮中。」

紙姬向好奇的安南解釋道：「它又叫做『忘卻之血』，是一種高階的咒性材料。」

緊接著，安南隱約聽到了什麼聲音。

身披白袍白髮白膚的十六歲男孩眼中閃耀著七彩的虹光，笑容溫柔、聲音清朗：「天車，不要讓我們等待太久。」

「我應允了。你的父親那裡，我去為你說。」

「——我感受到了。」

像是聽到有人在自己身後低聲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言語，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有著鷹和_圖_書鉤鼻、眼眶深邃神情傲慢的老人放下文稿，單手有韻律的敲打著扶手、似笑非笑的望過來：「但它應該不是你編的。我品的出來，這些故事並不屬於你。

但莫名的，安南總覺得她在無聲的說著什麼。

「『正義之心』可是最挑剔的聖骸骨。恕我直言，它肯定看不上你的品性……你不如試試『毅力』或是『耐心』？」

而這時，安南才察覺到自己正趴伏在桌前，而紙姬關切而緊張的，從身後抱住安南的肩膀，又伸出一隻手來墊在安南額前。

看著這東西，安南一瞬間聯想到黑芝麻湯圓的餡料，又想到沖調好的黑芝麻糊……

亞歷山大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裡屋。

她稍稍安撫了一下安南、一邊輕拍著安南的後背，一邊看向亞歷山大詢問道；「有玻璃容器嗎？純玻璃的，水杯也行，煙灰缸也行。最好能大一些。」

「——你的運氣還可以哦。」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安南？」

在女人身下，接觸到地面的長發與長袍都化為了暗紅色的血跡。她和-圖-書身後拖曳著一條地毯般，從彼端直直通往此處的血跡。

像是看到陌生人在沾滿飛塵的空間中無聲的看著自己，心底驟然一陣發涼；

銀髮紫瞳、容貌清麗，看上去約十七八歲的稚嫩少女有些憂慮的望過來：「正義之路？不用聽持杯女的也可以呀。

「記得一會不要說話，我不讓你說話，你就一個字也不要說。」

她將魚缸放到桌上，讓安南站起來、伸手放在魚缸上，將手腕放到陽光之下。

它沒有在安南的皮膚上留下絲毫痕迹，甚至沒有讓他的皮膚變色。

「——安南。安娜。」

「需要擦乾淨嗎？這個夠大嗎？」

些許記憶的碎片在他眼前閃過：

看上去大約十二三歲，金髮碧眼的小女孩把玩著骰子，眼睛笑的如同彎月一般：「至少今年還可以……」

緊接著，是第二段記憶：

「等等，我懂了……安南你先別急著說話。」

「——我已是第八曜，而你將是第七曜。」

「……安南？安南？」

在安南眼中，紙姬與亞歷山大的身形突然開始變得heｔubooｋ•ｃom.ｃｏｍ模糊。

像是身邊有許多人不斷的吸煙，讓空氣中布滿近乎實質的、甚至無法睜眼的濃煙，讓安南感到喉嚨過於乾燥而無法呼吸、不斷嗆咳著：

那一瞬間，安南產生了諸多幻覺。

安南感覺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啞。

一個看上去與紙姬有些相似，只是更為高大、身材更為高聳，面目威嚴、氣質冷峻嚴厲的白髮女人，浮現在安南眼前：

正神是……世界之柱？

鮮血瞬間從安南的手腕中湧出。

「咳、咳——」

「你將以光為血，以火為心……天車之柱。」

他聽到了紙姬焦急的呼喊聲。

紙姬搖了搖頭，看著魚缸略微有些遲疑：「有點太大了……不過也行。」

「……你怎麼了？」

而是灰黑色的、如同油墨一般粘稠的膏。它一出現，就像是在逃離陽光一般，飛快的從皮膚上流過，從指尖低落。

在安南聽到這個說法的瞬間，腦後一陣寒流自下而上湧起，他的腦海深處突然響起一陣低沉的嗡鳴聲——

……這是，什麼？

「不要復現他人的故事，孩子。你不如htｔps://wｗｗ•heｔｕbｏoｋ•ｃoｍ.ｃｏｍ給我講講，你在另外一個世界中的生活……那才是獨屬於你的故事。」

「——霜裔。」

這時安南已然意識到了，自己應當是觸發了某種條件、繼而落入到了某處幻覺之中——

也不知道裏面的魚去了哪裡。

她第一時間感覺到了安南醒了過來，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突然從夢中被驚醒了過來。

「——不錯的故事。你叫它哈姆雷特，是吧。」

「罷了。是叫內燃機對吧。並非是蒸騰之熱力、而是爆炸之猛火。我記住了。不錯的思路。我試試看。」

他向紙姬詢問道。

他看著手中的圖紙，緊皺眉頭：「真是古怪。霜裔竟會尋求新物。你的心還能結霜嗎。

這個面容兇狠、卻給人以安全感的男人，很快從屋中拿出一個還殘存著些許水滴的魚缸。

「這是『沉默者油膏』。」

而她此刻跪坐在安南身後，讓安南頭枕在她的胸口之間、直直望著她腹前聖杯中的血面。她溫柔垂目、用溫暖的下巴與脖頸碰觸安南的頭頂，夢囈般低聲頌念：「你渴求著的是無暇之光。你渴求著正義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