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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實乃純良

作者:怪誕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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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浣溪沙 第0022章 江城子

第一卷 浣溪沙

第0022章 江城子

王珍皺眉道:「我早與你說過,不要理他。」
要是王珍能把王康打一頓,自己才叫服氣。
王珍道:「大哥只教你背過一首。」
「《浣溪沙》你能背下,這很好。那首《江城子》記得嗎?」
我是個痴獃兒啊,還有功課?
「那我不起來,再睡一會。」
王笑心中便有些期待起來——許是要把那一百兩還給自己。
這是他昨天默下來的。
王珍:「……」
這個大哥果然是個書呆。
王珍又問道:「昨日的《浣溪沙》又是怎麼填的?」
紙上的墨跡還未乾,王珍的字寫得極好,鐵划銀勾,力透紙背。
王珍眼睛微眯了一下,問道:「接下來呢?」
「昨天尿尿的人也說了。」
「記得。」
「沒說什麼,」王笑鼓著腮幫子道:「笑兒不想讀書。」
昨天,張恆醒后一直在否認,范學齊也很好心,主張王笑說的是『他自己掉荷塘里』。
他只好回憶了一下,記憶里,自己以前那個很漂亮的語文老師用好聽的語調說道:「這首詞是蘇軾在『和*圖*書烏台詩案』后寫下,體現了作者在逆境中樂觀向上的精神。」
「不會哦。」纓兒笑道。
「笑兒不記得了。」
兄弟倆過招呼,王珍先是問道:「笑兒你昨天說張恆是『自己尿荷塘里』還是『自己掉荷塘里』呢?」
但把錢花在值得花的地方,確實能讓人心情很好……
王笑道:「哪首《江城子》?」
「王兄莫要開玩笑了,這樣的詞若之前有過,早已傳世。」范學齊朗聲道:「大家快過來看,王兄填了一首傳世之詞。」
王珍微訝道:「笑兒你剛才說什麼?」
紙上寫著一句小詞——「浣溪沙,山下蘭芽短浸溪……」
王笑心中腹誹不已——很無聊啊大哥。在外面開詩會就算了,在家還要找我開詩會。
王笑大吃一驚。
「少爺,你起得越來越晚了哦。」
「What the hell?!」
王珍只好道:「那我們打個賭,笑兒要是能背出來,大哥就承認笑兒腹有詩書。」
「少爺。」纓兒低下頭,低聲道和-圖-書:「纓兒戴著你昨天買的發簪子呢。」
府里的下人倒不怎麼說自己痴獃,但王康、崔氏、王寶這幾個卻沒少說。
王笑看著王珍沉吟的樣子,心道:「大哥你叫我來不會只為了這事吧?我的一百兩銀子該還我啦。」
王笑睜開眼,看到纓兒那雙明亮純凈的眸子。
「大哥?」王笑只好爬起來。
王珍從懷中拿出另一張紙。
等纓兒給他梳了頭,穿好衣服。王笑便道:「那我走了。」
王珍:「……」
早間的陽光透過窗紙,照得屋子裡明亮乾淨。
王笑無奈,又試探道:「老夫聊發少年狂?」
「東坡先生,烏台詩案。」王笑道。
王笑不由地咧開嘴笑起來。
王珍凝神又打量了王笑一眼。
「東坡先生在密州時填的。」王笑道:「笑兒有詩書,不用再讀書。」
又驚又憤!甚至掉了一句英文出來——
「纓兒今天帶我出去嗎?」
「四弟也說了。」
這小子一慣是有些裝腔作勢的,確實是會說這種話的人。
「笑兒啊,你www.hetubook.com.com成親以後,就不能再住在府里了。」王珍道:「以後若無詩書傍身,難免要受人冷眼。」
世間萬事,錢財開道,你早日將我那一百兩還我才是正經。我雇兩個護衛,一個月六兩銀子的事,看誰敢給我冷眼?
王珍愣道:「范兄也未見過這首詞?」
王笑猶豫了一下,道:「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是哪一個字,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范學齊看到這首詞的時候,很有些驚訝,道:「王兄,你竟填了這樣的好詞!」
王珍深吸一口氣,執筆在紙上將詞默下來,問道:「這詞,是怎麼填的?」
唐芊芊說自己是財迷,自己也覺得沒錢花真的很焦慮。
王珍一時有些無言。
「你別聽他的,他讀書讀傻了。」王珍道。
王笑呆了一呆。
一言入耳,王珍忽然臉色一沉,怫然不悅道:「這話是誰跟你說的?」
再回想起昨日場景,王珍依然覺得難以置信。
王珍和*圖*書又問道:「後面呢?」
王笑心中頗有些不以為然,這個大哥,考來考去都沒出初中語文的水平,難得了誰?
這話聽著霸道,王笑卻極有些不以為然。
王珍臉上便有了怒氣。
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
王珍搖了搖頭。
「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
「酒酣胸膽尚開張」——字好,詞句更好。
自己的三弟,一個別人嘴裏所謂的痴獃兒,腦海中竟能藏著這樣的詞句!
但眾口爍金,張恆已經百口莫辯了。
王笑閉著嘴,不說話。
張恆?
東坡先生?烏台詩案?
王笑皺了皺眉。
「……我打算親自教導你的功課。以後你每天來大哥這裏。」
愣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撫額道:「那是爹爹騙你的。」
王笑道:「讀書能讀傻了,那笑兒不讀書了。」
「可是笑兒是個痴獃啊!」
於是當王珍又問了一遍「這句誰跟你說的」時,王笑便頗為光棍地答道:「爹爹說的。」
怎麼樣?五歲的孩童,記記力還和_圖_書是很厲害吧?
王珍道:「君子博學而日參省乎己,則知明而行無過矣。人怎麼能不讀書呢?」
當王笑打著哈欠走進陶然居,見王珍正在紙上寫著什麼。
「是呢,大少爺一早就讓潭香過來候著了。」纓兒擰了帕子給王笑擦了臉。
「不行,大少爺又派人來找少爺過去了。」纓兒道。
王笑翻了個白眼,心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大哥,你這話多沒道理啊!
他只好試探道:「十年生死兩茫茫?」
「米曲!」王珍冷冷道:「吩咐下去,若讓我在府中聽到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嘀咕三少爺一句,直接拖到我院子里打。」
他盯著王珍看了一會,只見王珍果然說道:「對了……」
包括王珍自己,也並不打算缺席下午的詩會,能聽人詆毀那個傲慢的新科進士,確實讓他感到舒服。
這首詞叫什麼來著——唔,江城子·密州出獵。
王珍忽然笑了笑,岔開話頭,道:「昨日我們在馬車中背詩,你還記得嗎?」
對了,一百兩?
「笑兒有詩書,不怕受人冷眼。」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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