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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京城悍匪不少，三司衙門也收羅了不少好手，便組成了正兒八經的六扇門。

秦玄策很是驚訝，道：「你這廝好快的速度！你那媳婦漂亮嗎？比今天這三個姑娘如何？」

「俺實誠，卻比你聰明。都說了讓你小心些那傢伙。」

左府，大門外。

耿當大搖其頭，道：「那哪能和她們比，俺又不是找漂亮的。」

小子。你再能打，還不是臭水渠里一具屍體。

喬元基皺了皺眉，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刀下去，哪怕你風華正茂，也只不過是老子的刀下亡魂。

「一言為定。」奏玄策道：「走，回去喝酒。」

瞬間便有人撲過去，將馬上的人扯了下來。

耿當很是有些無語。

「啊！」

忽然，有人獰笑道：「果然在這裏！」

六扇門指的本是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這三司衙門內的公人。衙門為顯示氣派，一般是開六扇大門，因此得了這樣一個稱喟。

混亂中，有慘叫，有馬嘶，有拳頭打和圖書在肉上悶沉沉的聲音，也有刀劈在地磚上的叮噹聲。

「竟有你這樣實誠的人。」

這小子比想像中難纏——喬元基心中暗道。

錢成昨天夜裡本是見秦玄策離開了，才放心去睡的，臨睡前他還安排了人守著別院。

也不知跑了多久，兩人見身後沒了追兵，才掉轉馬頭回了積雪巷西三十六號院子……

倆人剛在附近的酒樓里吃了飯，秦玄策說要消消食，誰知又逛到這裏來，這已經是今天第三次逛到人家門前了。

喬元基舉刀便砍。

「弄死！」

「攔住他！」喬元基吼道。

耿當翻身想躲，卻被人扯了一把。

「去你娘的！」

錢成用力點點頭，從牙齒里擠出兩個字。

秦玄策身上受了好幾道傷，卻也干翻了對方三五個人。

但對方人多，他還是漸漸不支起來。

「你且看著，老子遲早把這場子找回來。」

下一刻，馬蹄聲入耳。

終於，秦玄策翻身上馬，同時一把撈起耿當和_圖_書，策馬從這小巷子中跑了出去。

喬元基從腰間拔出短刀，向秦玄策走去。

心中恨意翻湧起來，錢成覺得要是不做掉秦玄策，自己就會瘋！

他繞著左府走了半圈，找到一條僻靜巷子，打量著人家的院牆，想找機會往裡翻。

「小官人。打也打夠了，小的便去弄死他罷，免得讓人瞧見。」

黑暗狹窄的巷子里，那個少年像一匹被逼入絕境的狼。

秦玄策便搭著他的肩，朗笑了一聲道：「年底我若還在京里，去你那喝喜酒。」

怕一般的家丁護院打不過秦玄策，這位刑部左侍郎的公子一回到京城，便招呼了六扇門的人動手。

耿當只好說自己的事：「俺今天在隔壁村裡相了個媳婦，年底就要成親了。」

耿當本就是想邀他到時過去，又不知人家這樣身份的人是否方便。此時了了心事，便覺心裏鬆快起來，喜道：「那說好了？」

秦玄策看著硃紅色的大門，「嘿」地笑了一聲。和-圖-書

「哪裡就慘了，我還佔了上風。」秦玄策道：「還有，你送這一點銀子，哪裡夠我花？」

秦玄策也不伸手去接，反而如看著一個傻子一般看著耿當。

秦玄策也不接銀子，而是在他肩上一拍，嘴裏又是「嘿」了一聲。

「我欠你一條命。」秦玄策道，聲音難得有些鄭重其事。

「弄死他！」

耿當道：「一點小傷，不礙事。」

錢成心裏一直是把將左明心視作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如今她卻跟這小子在屋頂聊了一夜，鬼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狂怒的心情。

秦玄策張嘴就咬在那大漢手臂上，硬生生咬下一塊肉下來。

一口血痰重重呸在地上，他嘴裏恨聲罵個不停。

下一刻，卻有另一個大漢用手箍住他的脖子。

「你受傷了？」鼻青臉腫的秦玄策看著耿當身上的刀傷，皺了皺眉。

秦玄策轉頭一看，卻見巷子那邊有好幾個精壯漢子走了進來，似乎還有人在招呼人手和圖書……

喬元基聽了這樣的叫嚷，往巷子里看去。

「嘭！」

他閃身躲開，那馬便狠狠撞在一個六扇門的官差身上。

秦玄策一個人看著長街站了一會，想了想竟是又掉頭往左府走去。

錢成是今天下午回程時聽到秦玄策與三個女子在馬車中聊天，才知道這件事的。

他以一敵眾，下手卻極狠，每一拳、每一肘、每一腳都是往對方要害處不留餘力地招呼。

「俺明日一早要點卯，今天不喝酒了。」

「幹啥這樣看俺？」

「讓你他娘的凶！」一個大漢低吼了一聲，手中的棍子重重擊在秦玄策腦袋上。

今天既然是得了侍郎公子的吩咐，名叫喬元基的捕頭便帶了十二個精幹的手下出來辦這件事，其中不乏有擅長追蹤之術的，果然便找到了秦玄策……

「賊殺才！給老子等著……」

錢成有些猙獰地吼道：「弄死這小兔崽子！弄死他！跟小爺斗？！」

說到自己的媳婦，他也有些茫然起來。過了一會才和_圖_書補充道：「以後，俺的銀子都交給她，她能照顧好俺娘就行。別的也沒啥可說的，就聽說她干莊稼活是一把好手。」

耿當撓了撓頭，卻是摸了一錠碎銀子出來，道：「剛才俺想起你身上沒有銀子，想著給你送點過來。正見你被人打得老慘。」

奏玄策背上被人重重擊了一肘，向前跌了兩步，馬上回身大力一腳踹在一個大漢的腹間，將那大漢踹得如蝦米一般彎下腰慘叫起來。

伴隨著錢成的低吼，巷子里不時響起慘叫。

秦玄策神秘一笑，並不回答。

「你笑啥？」耿當問道。

耿當道：「就這些了，別的都留給俺娘了。」

這樣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世上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學著與人爭風吃醋，卻不想想人家是什麼身份，自己又是什麼身份。

與此同時，喬元基揚起刀，朝秦玄策劈下去。

沒想到秦玄策夜裡又翻了進來，還跑到左明心屋頂上去吹笛子。

耿當牽著馬，在路口便與秦玄策道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