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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實乃純良

作者:怪誕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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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好事近 第0135章 白義章

第二卷 好事近

第0135章 白義章

白義章卻不顯難過。
「那隻好由我這樣的忠能之臣私下辦了。」
「這些年,人家說我們昆黨貪了不少錢糧。但算來算去,也不過是這幾本賬罷了。一共有幾個方面,我說,你記下。」
原本琳琅滿目的宅子,便一下子降了好幾個檔次。
王笑一愣。
白義章接又拿起三本冊子,道:「這三本,是給同僚的補貼,京中的一月給一次,任職外地的一年給一次。」
很遺憾,盧正初沒有找王笑,是白義章借了盧家的下人來找他。
王笑訝道:「這兩本居然也是花錢的冊子?」
不然誰知這白義章是否會藉此報復。
白義章懶得與他置這種閑氣,冷哼道:「樹倒獼猴散我能理解,但你爹若以為我這棵樹要倒,怕是要看走眼了。」
「那自然是解決了。」
這是最新的一本。
卻聽他撫著長須道:「這本冊子是接下來要採購棉衣、鐵器、馬匹、藥材……」
王笑忽然自嘲地笑了笑。
原來如此……
能為陛下的準備南巡精兵的輜重,那是何等和圖書的肱股親信,竟還有人要彈劾自己、徹查自己?
唐中元破了潼關,佔了西安。代表著什麼呢?
女子與女子結交,從相識到相熟,說難也難,說簡單卻也簡單。
王笑行禮道:「舅父喚我笑兒便好。」
他不由問道:「這些人就不會自己伸手撈嗎?!」
「這八本冊子,是京中的鋪面、債權等,算是現有的資產。這兩本冊子,是記這些年我們昆黨致仕官員的養老銀,每年送一次銀錢……」
「沒有這些書院,哪裡有志同道合的門生?如何將治國的理念傳播?我們昆覺的風評又如何維護?」
偏偏『南巡』二字,是在朝堂上提都不能提的。
白義章心中暗笑起來。
相反的,他看起來竟是官威愈重。
「我貪再多錢,你們也奈何不了我!」
白義章道:「正好朝廷在查我,這些東西你拿回去。」
王笑:「……」
竟是連下人也打發了不少。
「以備陛下南巡。」
兩人這樣說了兩句話,便算是初初相識。
www•hetubook•com.com笑極有些詫異。
王笑翻開那冊子看看,卻只有發錢的地址,並沒有具體的官職名稱。
她便看著秦小竺,輕笑道:「妹妹長得才叫俊俏。」
「什麼意思?」白義章道:「他們為國操勞這些年,告老的、落獄的、問斬的、自盡的……致仕后何以為生?家人兒女又何以為生?若無安頓,往後誰聽盧大人的?」
他說著,嘆了口氣,道:「而且有的時候啊,比如我戶部侵吞一筆銀錢,還需要工部的配合,他們不直接沾手銀錢,回頭總是要從我們這邊發的。」
他便切入正題,道:「今日叫你過來,便是讓你接手我們的一些產業。」
他笑容裡帶著些玩笑意味,也不知道是真情還是假意。
萬幸如今不是定都長安。
「不認得。」秦小竺搖頭道。
他心中冷笑
卻原來,這滿朝之上,沒有一個人是傻子。
白義章一句話說完,目光在王笑臉上逡巡了一番。
六個字,短促有力。
什麼同僚?分明是同黨嘛和_圖_書
此時見這小子在自己面前卻是遊刃有餘,還能時不時打趣兩聲,白義章未免有些不爽起來。
至於為什麼打招呼?
只有這京中百萬平民,還沉溺在波瀾不驚的死水裡,全然不知將向他們襲來的是什麼。
去掉了中間『真他娘』三個字,這是她很有禮貌的打招呼了。
至此,他才知道盧正初在皇帝心中的份量有多重!才明白為什麼昆黨敢這麼明目張胆的貪銀子!
王笑四下一看,方才明白過來,少了許多陳設古玩。
王笑捧著那本冊子,眨了眨眼,問道:「那以後我也能上這個冊子?」
王笑便以送中秋禮的名義到了『舅父』白義章府里拜會。
呵,做夢去吧。
底氣十足。
——原來這楚朝要亡,不是亡在你們傻,而是亡在你們太聰明了。
王笑愕然道:「什麼意思?」
唐芊芊便笑了笑。
那些位高權重的、那些消失靈通的,都已做出了精確的判斷。
你不認得我,我卻認得你。
白義章懶得理他,又拿起兩本冊子道:「這兩本,是記和_圖_書給兩直隸的書院的津補。」
她秦小竺確實有些以貌取人。
現在若是在隋、唐時,長安被占,便是天下已亡。
這件事,是他的丹書鐵券。
但不南巡,陛下怎麼辦?陪著那些誤國庸才去死嗎?
「那你現在就敢來找我?」
唐芊芊低下頭,輕語道:「姑娘認得我?」
潼關一破,有權有勢有錢的能得到消息的,一個一個都意識到不好,都在悄悄地準備著跑路。
王笑一打開,只見裏面竟全是賬冊,登時頭痛不已。
……
王笑奇道:「採購這些做什麼?」
……
院子里依然雅緻,卻似乎與上次有些不同。
王笑在盧正初面前被哄得一愣一愣的樣子,白義章是見過的。
他敢問,白義章居然然也敢答。
「哼,你有功名嗎?」
接著,白義章鄭重其事地拿起一本冊子。
不論如何,他也只好替王康將這個雷扛下來。
見王笑不再多問,白義章便心知他能明白自己話里的意思。
秦小竺看著唐芊芊的裙子道:「哇,姐姐你這條裙子好漂亮,哪裡買的布料和_圖_書……」
王笑驚喜道:「舅舅心有定計那自然是好。小侄還為舅舅擔心了好久。」
「駙馬來了。」白義章見了王笑,依舊端坐于書桌之後,淡淡點了點頭。
王笑道:「不讓舅舅的下人入府,是小侄的意思。」
但也該早早準備……跑路了。
白義章冷冷哼了一句,道:「我竟差點忘了我與你們王家還是姻親,呵,派了兩個人過去,你父親竟還抱病不見。若非借了次輔家的下人,我是否還見不到你?」
白義章說著,推了推桌上的一個大木箱。
三個女人各懷心思,互看了幾眼,還是秦小竺先開了口:「你這小妞長得可真他……真俊。」
白義章翻了個白眼,道:「又不是每個人都能撈到的,朝廷兩年沒發俸祿了,沒地方撈錢的怎麼辦?餓死嗎?都是自己人,要辦事的時候怎麼辦?」
「理由呢?」
有錢卻不能花,亦是世間讓人難過的一樁事。
他還以為,自己是世上最有眼界的一個,是最早知道情況不妙的一個。
王笑隨口胡謅道:「太平司有人盯著我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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