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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實乃純良

作者:怪誕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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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破陣子 第0540章 分桃子

第五卷 破陣子

第0540章 分桃子

「第二樁事,齊王該下一道旨意,今年的遼餉不必加派了……對了,不是今年,應該說從此都免除遼餉。延光三年,朝廷每畝田加銀九厘,延光八年,又提到每畝一分二厘,再加上雜項,民不堪重負啊。」
「如此,軍心、官心、民心皆定。接下來的問題是,孫白谷回師,宣大兵馬的糧餉,王兄?」
淳寧便搖了搖頭,道:「衍弟初涉政務,正該如履薄冰,我不必添這種亂子。何況若我行事乖張,世人難免又要指責到夫君頭上。」
「這怕是不容易,首輔掌著吏部、兵部不假,文官調任再難也有辦法,但那些武夫蓄養家丁,豈是輕易好碰的?」
「王兄胸有成竹,又何必問我?」
「總之事都過去了,如今齊王主國,不如你搬回公主府去住?看誰敢攔著?」
何況,本說好了由左經綸私下發詔書召回孫白谷,如今他一病不起,反而逼得王珍只好把齊王推上位……
宋禮深以為然,試探道:「那剿餉和練餉是否也?」
宋禮眉頭一挑。
彼此對視了一會,王珍擺手道:「慢慢來吧,不宜一次放開太多,否則後患無窮。」
想到這裏,宋禮握著筆的https://m.hetubook•com•com手都微微有些抖。
「白義章。」王珍想了想才道,末了還補上一句:「須讓他拿十萬兩銀子出來買這一個位置。」
「便依大哥主張吧,只是父皇龍體不適,此事不妨稍緩幾日。」
次日清晨,十王府。
「王兄何苦拿我調笑?或者,我拜王兄一拜,如何?」
宋禮又是無奈一笑,嘆道:「王兄想要什麼?」
——母妃當了皇后,弟弟便是嫡皇子……此事,對齊王一系是極有利的。王珍的意思是讓自己通知母妃作好準備……
這是天下所有讀書人的抱負,是何等的鴻圖偉業?
如今看來,這件事受益最大的竟是左經綸。
——我偏要問你。
一封信在燭光中燒成灰燼。
接著,他極是鄭重地補充道:「此事若是我們成心算計,叫我人神共誅。」
「王兄……」
陶文君只好點點頭,斂色低聲道:「我今日過來,是我夫君讓我問問,他有意讓諸臣上奏,請陛下封許貴妃為皇后,殿下意下如何?」
「想必是齊王監國的消息她們知道了,誰還敢為難?」陶文君嘆道:「也真是的,這樣的事卻交在你一www.hetubook.com•com個女子手上,父女相對,其間多少為難?」
王珍佯怒,指了指他:「你當我是什麼巨富不成?」
淳寧應了一句,目光便落在陶文君身後那丫環手上。
「你只管給,我自有分寸。」
王珍拱手應下。
「宣大兵馬欠餉九個月,這筆糧餉絕不是小數目,王某真沒這麼多。」
「話說回來,如何安撫百官,宋兄可有結論?」
淳寧微微笑了一下,應道:「不妨事的,臣子們不方便辦,衍弟出頭也對他名聲有損。唯有我去,旁人只會說我這個當女兒的關心父皇,想讓他多歇歇。」
王家對齊王最大的影響力在淳寧公主,但她畢竟是女子;左經綸一黨卻能真正把握齊王。
永平府被屠,老頭子引咎告老,今夜的宮變他便置身事外。
人生際遇之變幻莫測,白雲蒼狗啊……
「王兄矚意何人?」
宋禮只好道:「朝廷欠了百官五個月的俸祿,若齊王甫一監國便能發下,必可使人心安定。」
王珍擺擺手,道:「銀子不是我的,是我三弟的,此事宋兄記在心上便好。」
——自己不過是個商賈出身的落第舉子,恍然間竟已坐在這裏執和圖書天下棋局,一言可定內閣人選。
「宣大所需糧餉,我手上確實不夠,但我會去籌措。接下來,我們還要點一人入閣……」
王珍嘆道:「我二弟月初押進京的銀糧確實不夠這個數,他在膠東做些……小本買賣,也並不太順利。」
兩個文人對著燭火談著這些,王珍心中忽然有些自嘲。
三個女子在屋中坐下,淳寧依然是那幅端端正正的坐姿,臉上的表情雖不顯,她其實卻是蠻高興陶文君能來看自己的。
王珍笑了一下,抿了一口茶。
「好!」他拱手又行了一禮,道:「唯願你我兩方派系,一文一武,一內一外,共輔齊王,中興大楚。」
看到王珍這一笑,宋禮連忙道:「王兄請勿誤會,首輔確實是因永平府一事氣極攻心,出宮后就病重未起。」
宋禮無奈,起身拱了拱手,行了個大禮。
宋禮道:「左首輔若復出,自可壓服百官,可惜他還在病中。」
壞處一點沒沾,好處卻不少——齊王的老師宋信正是他的人。
「往日里過來,又是查誥命、又是看令件、又是封銀子。」陶文君道,「今日她們卻是二話不說,直領著我們過來。」
宋禮微微沉吟。
https://m•hetubook.com.com珍又笑了一下。
宋禮笑道:「那不如這樣?升萊州知府吳培領工部侍朗銜、巡撫山東,升錢承運為山東左布政使,再加封令弟王珠為正二品文勛正治上卿,如何?對了,這樣一來,令尊的勛職也該提一提……」
今日她卻是把沈姨娘也帶了過來。
宋禮這才重新落座。
「我明白。」王珍應道,「宋兄的意思我也明白。回頭形勢穩定了,何良遠這首輔的位置自然也該還給左首輔。但眼下……」
「無非是官紳刁難欺凌,唉……從商之難,不提也罷。」
京城
「可,但需整備半年。」
「呵。」
「如何?怕是等王某人老死,這楚朝也還不上吧?」
正事說完,陶文君便又撿了些京郊產業園的事問淳寧的意見……
……
「哦?妙哉。可惜國庫捉襟見肘,這筆銀子你們浙黨不妨先墊上。」
淳寧微微有些沉吟起來。
「王兄莫再戲耍我了。」宋禮賠笑道。
「去年你們可是拿了數千萬兩。」
淳寧與王笑初成婚時便與陶文君相處得宜,因此陶文君時不時也會來十王府探望,一直到這些日子忙著打理京郊產園業,她方才來得少了。
王珍抬眼看了看對座的宋禮和圖書,道:「事成。」
陶文君又是一嘆,心道哪會說得那麼好聽?無非是讓淳寧把逼宮的惡名都一人擔了。
「哦?何事不順?」宋禮訝然道,一臉的古道熱腸。
王珍倏然起身,一幅怫然不悅之態。
「我明白,眼下何良遠不能動。」宋禮道:「他是陛下的心腹,入主內閣又不過數日,此時若動他,百官必不安。」
宋禮凝視了王珍好一會,末了才道:「可以給,但如此,登州營、即墨營可否奉召勤王?」
王珍笑了笑,道:「時間緊,直說吧,我還要一個山東總兵的位置。」
「談來談去,儘是跟我要銀子,那還談什麼?!」
王珍卻一臉平靜,沉吟道:「神樞營和東廠不會有問題,神機營我也會安撫。京城武備出不了岔子,問題在朝中百官……宋兄可有成見?」
……
「王兄啊……國事為重,這銀子便當是國庫欠王家的,如何?」
「今日那些嬤嬤竟不收我的銀子。」陶文君笑道。
「皇家規矩重,讓大嫂見笑了。」
齊王監國——這件事背後意味深長,往後這天下如何治理,有可能便要按在座這兩個沒有官身的讀書人心中主張。
——那分明是一個油紙包,裏面卻不知是什麼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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