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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了好一會之後，腦中又想到唐芊芊，想到秦小竺……

「才不是，你們都煩我……」

她正閉著眼，睫毛微微有些抖動。

「嗯……我不太會做菜，但也許可以試試，那我做了，夫君會全吃掉的吧？」

「怎麼就不是這樣？！你知道上次淳寧做了那個夢之後有多難過嗎？反正在你眼裡，我和她加在一起都不如別人……」

「怎麼不先去睡，著涼了怎麼辦？」

王笑無奈，拿身上的被子便要去包著她。

「不是在等夫君啊，練字練著練著就睡著了。」淳寧道：「對了，和纓兒她們說過了，夫君今夜會忙到很晚，讓她們不必等，此時應該已經睡了……」

淳寧口中的說話聲早已低不可聞，王笑目光看去，只見她躺在那，胸脯起伏著，顯然是睡著了……

「莫名其妙地，發什麼脾氣？好了，我認識的秦小竺可不是這樣的。」

鬼使神差地，她輕輕「嗯」了一聲……

王笑先是見了周衍以及德州城的一眾官員，接著又與秦山海、董濟和等人就著德州城之後的防禦問題商討。

夫妻倆相處得已頗為自然，稍稍洗漱之後便躺下。

回頭一看，卻是秦小竺。

夜風吹來，王笑不由打了個哆嗦，拉著秦小竺又哄了兩句，見一時半會也哄不好，和*圖*書便道：「去你屋裡說，別把她們吵醒了。」

王笑頗有些疑惑，安慰道：「沒有這樣的事。」

「你要走對不對？你想我拋下我和淳寧……」

「居然睡著了。」

王笑點點頭，推開門，屋中一盞燭光如豆，淳寧已趴在桌上睡著。

「你就是要走，拋下我和淳寧。」

「啊？哦，沒有啊，我當然通過了……」

「你怎麼了？」王笑又湊過去。

猶豫了一會之後，王笑緩緩開口，問道：「淳寧，你和我相處，只因為我們成了親，還是……」

——還沒圓房呢。

等王笑回到屋裡已是半夜。

淳寧輕輕笑了笑，彷彿是在笑秦小竺還能關心人……

接著他一轉頭，便直接呆住。

庭院中很冷，王笑還未走到纓兒屋前，忽聽身後有人問道：「你要去哪？」

再回想這次離開前她說的那些話，王笑恍然有些明白過來……

「我也是開玩笑的。」淳寧想了想，又道：「小竺從昨天開始……好像有些不開心，我覺得她好像是在緊張明天的兵法演練，那似乎又不像……」

淳寧眼眸中帶著些疑問，道：「怎麼了？」

「駙馬。」院中甘棠喚了一聲。

秦小竺忿忿不平地說著，向前走了兩步，躲開王笑包過來的被子。抱著膝蓋和-圖-書坐在床下面無聲地哭了起來。

「嗯……夫君這次又救了父皇，也救了大楚社稷，我很感激呢……」

這次回來，他需要重新整備德州的防事，之後帶著錦衣衛護送齊王……不對，太子回行都。

「我也不知道。」秦小竺嘟囔了一句：「我也好討厭自己這樣……」

「我這次要調一批糧食到濟南，更多的還是留在德州，這裏需要更多駐軍……」

「我不信，你就是要走。」

因是剛睡醒，她少了些平時那種尊崇的模樣，像個懵懵懂懂的小女孩。

進了屋，秦小竺雖還是一副泫然欲滴的表情，卻還是拿自己的被子丟給王笑，讓他披上。

嗯？

一直以來，她都被一個問題困擾著。但王笑臨走前的那個交待，讓她覺得……那就讓他來安排便好了。

或許是和淳寧還是不熟吧……他心中如此想道。

他們也未必是真心，其中也未必沒有因為不能生活在瑞朝治下而暗自鬱悶者。

可是……

要是小竺的話，自己一定要想辦法讓她接受，因為遼東之行，自己心裏很確定，是喜歡著秦小竺的。

延光帝入駐濟南之後，王笑從臨清、平原抽調兵馬到濟南，又招募新軍，確認了濟南城防萬無一失之後，這才出發回到德州。

「嗯……夫君…和_圖_書…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去行都？」

「我傍晚見到她了，像是做了什麼壞事一樣躲躲藏藏的。那我明天問問她啊。」

淳寧很少有這樣說個不停的時候，而且也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此時已經很晚了，自己也很困了，明天又還有一大堆的事情……

「儘快把百姓遷往濟南與萊州，包括臨清那邊的百姓我也吩咐了史工遷移……」

……

「早就想了……」

從進城開始，一路上都是百姓歡呼雀躍，讚頌懷遠侯擊退反賊。

王笑的目光看著她起伏的胸脯，有些為難起來……

「我打算將德州擴建成了座軍鎮，在外圍再建一道城牆……以後這裏便是我們對陣反賊以及建奴的第一個重鎮……」

聽到門外的聲音，淳寧揉了揉眼支起頭來。

「沒有的事。」

秦小竺抬起頭，看著王笑的眼睛，愣在那。

「怎麼？小竺莫非是沒能通過那審查？」

她有些迷茫地抬著眼，覺得心裏很害怕，但卻不知怎麼說。

但王笑對此也不在意，被當成過街老鼠人人喊罵，再到眼下的夾道歡迎，也不過是一年之間的事情，也許等到明年，這些人對自己又是一通痛哭也不一定……

「……」

「那回頭親手做一桌菜給我吃吧。」

如今瑞軍雖退，卻在冀州、深和圖書州、景州安置了兵力。德州依然是對陣瑞軍的最前線。因此王笑不打算把秦山海調到濟南。

「我知道德州無險可守，但中原千里平坦，本就無險可守……」

「你怎麼了？」

「你呢？」

接著他目光落在秦小竺臉上，發現她竟是紅著眼眶，臉上還帶著淚痕，竟是又哭了。他登時頗為心疼。

下一刻，王笑把他攬在懷裡，輕嘆道：「小竺，我很喜歡你……」

這天傍晚用飯時，淳寧便發現秦小竺有些心事忡忡的樣子。

月光稍稍透進紙窗，他能看到淳寧仰面躺在那，臉上的線條柔和，肌膚如玉，泛著微微的紅暈。

「嗯嗯。」纓兒用力點點頭，應道：「後天少爺便回來，等小竺姐通過了兵法演練，他接大家去濟南……」

王笑不由自主地先在她身上掃了一眼，暗道一聲身材真是很好看。

接著，王笑便俯下身，親吻住她。

那淳寧呢？

「嗯？自然是見到了……」

「夫君……」

「嗯？」

該去把芊芊搶回來了……

秦小竺難得有些認真的樣子，說了兩句之後，抬頭見王笑臉上竟是一副好笑的表情，心頭火氣上來，背過身便不再理他。

許久，秦小竺只感到天暈地眩，腦中一片混沌。不知何時，王笑的手已伸進她的懷裡，微有些冰涼。

和-圖-書好一會兒之後，他最終還是爬起身，抱著自己的衣服，懾手懾腳地向纓兒與朵朵的屋子走去。

淳寧雖還是如平時那樣端端正正地躺著，卻有許多話在說著。

為什麼會去找纓兒呢？

「所以，你上次說的什麼我們……我們一起……那些，都是騙我的……你就是騙我的。」

「開玩笑的。」王笑道：「我是父皇的女婿嘛，應該做的。」

王笑微微有些疑惑起來。

「你見過她了？」

喜歡她嗎？

說起來，這種事做與不做，其實最簡單的一條標準……是否互相喜歡？

「沒什麼。」秦小竺搖了搖頭，問道：「王笑是不是過兩天就回來了？」

秦小竺鼓了鼓腮幫子，道：「不用他接，我們自己也能去濟南。」

「但是秦副帥還要守在德州，太子殿下也要人保護啊。」纓兒很有些疑惑，道：「小竺姐不希望少爺回來嗎？」

那如果芊芊不能接受自己和淳寧怎麼辦？

「我就是覺得，來來回回的……他太累了。」

「擴軍、練兵、練精兵，這是接下來的關鍵，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真的，在去遼東以前，很早以前，我就很喜歡你。」

兩日之後，王笑領著兩千騎兵緩緩進入德州。

「這……」

秦小竺一瞬間瞪大眼，驚道：「你……你你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