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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大營的位置我還要再建一座墩堡作為德州的犄角，免得再被人包圍……」

他只好再解釋道：「殿下身邊，兩位宋大人是能臣。但這位許燦許伯爺……這次若是殿下沒有表示，人家只會當殿下默然了，接下來他繼續活動起來，局面就很麻煩……」

「我知道，我相信這也不是皇後娘娘的意思。所以我回絕他了。」王笑道：「但我還是想和殿下說一聲。如今是因為父皇還在位，所以能保持江南表面的平穩……鄭元化手裡握著皇孫，隨時都有可能反對殿下的正統名份。」

「殿下明白便好，只請殿下到了濟南之後，該約束的人要約束。朝堂之上，各懷心思的人都有，有些人明面上是為殿下好，但有時候這種『好』也能把殿下推進深淵。」

再把周衍變成那樣，又何必呢……

「這……何至於此？」

秦小竺這次已打起精神親自領兵，讓林向陽指揮左翼，讓左明德指揮右翼。領著三千人有條不絮向藍方陣地推進。

「一開始，我想建的就不是齊王府，而是三軍衙門……回頭那片海子也要填了，再建一個校場，那片地方則是用來建軍機處……」

「聽人說起過，有些好奇。」

「你死了……你也死了！」

城外的演習戰場上，左明德低著頭，手都有些顫抖起來。

王笑不由笑道：「殿下竟還知道wｗw•ｈｅtuｂooｋ•ｃｏｍ.ｃｏｍ這個？」

王笑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居然輸了……」

王笑點了點頭。又道：「紅方這邊選了哪七個人？」

周衍轉頭看去，道：「是第一場比完了吧？」

良久之後，秦小竺終於攻到藍方大營。轉頭看去，不由奇怪起來。

話到這裏，秦玄明道：「我看藍方就是賴皮。都是『死了』撤下去的人，換了頭巾又上去，紅方那邊的考生都很不滿。」

他今天其實也想去看看城外的兵法演練，但不敢提。生怕給王笑留下貪玩的印象。

「殿下若心中不舍，降爵就降爵吧，找個別的理由，不然不如不罰。」

周衍隨著王笑手指的地方看去，又低頭看了看圖紙，恍然明白過來。

「他們把泥塑搬走了，快找！」

「贏就是贏，輸就是輸，規矩如此，沒什麼好說的。」秦山海道：「紅方這邊那些人用兵還是古板了。藍方中確系有能人啊，還不止布了這一手，比如一開場就動手砸紅方泥塑的那個被藍方收買的考生，只須動作再快一點，紅方早就敗了……」

——小竺還沒被淘汰就好……

幾乎是同時響起的喊叫聲瞬間響起，所有藍方士卒從同時攻向林向陽的左翼。這種仗一般的士卒不至於因為害怕而潰逃。但藍方士卒聲勢浩大，手中長hｅｔｕboｏk•coｍ.com棍捅過來、嘴裏喊著「你陣亡了」，把紅方士卒往場外趕。

等知道藍方具體是怎麼做到之時，他極是氣惱，也覺得對方根本就是在耍賴。

他與許燦這位舅舅見面的次數不多，但對方確實是待他極好的。他母親當年能在宮中立足，許燦也是出銀出力極大……

盧正初遇刺之時，林向陽也身受重傷，臉上落下好幾道疤，但因他渾身上下沉靜的氣質，這些疤顯得並不嚇人。

「好。」

「秦小竺、左明德、林向陽、白儉正……」

「侯爺不猜猜？」

但怎麼想都已經沒有用了，輸了就是輸了。

王笑隨意地點了點頭。

「姐夫對我失望嗎？」

周衍從被冊封為齊王、臨政監國，再到如今被立為太子，時間還很短，卻有太多東西要學。也只能試著努力去消化。

秦小竺手中的木棍不停點在對方士卒要害之上，把一個個藍方士卒打下場，紅方士氣大振，不停向前壓去。

「稟侯爺，藍方贏了，現在第二場已開始了……」

……

上一次，紅方一直進展順利，就在左明德勝券在握之際，身後一聲巨響，那泥塑轟然碎開……

德州城南，王笑目光望去，只見遠處的大海子已被填平，勞工們正忙忙碌碌地修建房舍。

「殿下不該問我。」王笑道：「此事我若是與皇後娘娘或者淳寧提，她們都m.hetubook.com.com能為殿下解決。但殿下如今是太子，許多事該自己辦了。」

等到了濟南之後，一眾大臣圍到周衍身邊，許多事再想談便不容易。

「只要這場表現得好，還有機會。」林向陽道：「我們七人都還在紅方，左兄猜猜那人這場在哪邊？」

明明考的是兵法，卻出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哦？」王笑微微有些詫異。

「父皇入了濟南之後，精神比平常稍好了些。皇後娘娘的娘家那邊，也有人與我接觸了，嗯……豐澤伯許燦，論輩子，應該是殿下的舅舅。他纏著我說了半天，話里的意思是，讓父皇退位，由殿下登基……」

「哦？哪個人布置的？卷宗給我看看。」

「不知道是誰？那他是怎麼做到的？」

「怪不得，我當時就說這片地方用來建齊王府太大了……」

「我也這般覺得，」林向陽抬手指了指，道：「你看他們，陣列齊整，全然不像上一場。那人必還在藍方。只要我們打敗他，別的考生都不足為慮。」

「娘希皮……」

「沒有啊，我覺得這樣也好……」

周衍長長舒了一口氣，只覺手心裏有些冷汗，但至少他還是努力保住了一個親人。

泥塑呢？

董濟和應道：「目前還不知道是誰，藍方這邊一直到被紅方擊退都還沒選出主將。需要一會看看記錄。」

下一刻，身後廝殺聲大作。https://www.hetubook.com.com

宋蘭兒也被淘汰了，下場前還很委屈地對左明德說了一句：「都怪你不讓我表現……」

周衍臉色有些發白起來，又問道：「那……降爵？」

話到這裏，忽聽城門那邊傳來隱隱的歡呼聲。

……

這些日子，包括皇后以及許多大臣在內，時常有人會和周衍說上幾句，話里的意思大概就是『要是你作為君王不以身作則，以後懷遠侯不再效忠於了你怎麼辦』，這種話其實就像市井人家嚇唬孩子，你如果不這樣就會如何如何，但還是給了周衍很大壓力。

王笑搖了搖頭，心道：你還是沒明白啊。

就這一句話梗在左明德心裏揮之不去。

「林兄認為我們還有機會？」

這一次，她不敢再把自己的泥塑放在營里，而是直接讓士卒扛在中軍之中，嚴密保護。

重新坐定，王笑才向秦山海問道：「小竺那邊輸了？」

「辦法太多，懶得猜。」

「還在藍方？」

左明德回頭一看，只見林向陽正站在自己身旁。

王笑緩緩對周衍說著，盡量將接下來的規劃與布置先與他說清楚。

一幫人向周衍行過禮之後，周衍抬了抬手，道：「你們不必理會本宮，本宮只是來看看熱鬧……」

「我明白。」

「你陣亡了……你陣亡了……」

周衍道：「姐夫說的我都記下了。」

秦小竺還在找藍方的泥塑，一轉頭只見身後自己那個泥塑被擊成和_圖_書碎片，不由愣住。

「左兄，打起精神來。」

王笑說到這裏，周衍一愣，忙道：「這不是我的意思。」

王笑問道：「哪邊贏了？」

「私下勸進，往重了說，這是謀逆大罪。如今是殺雞儆猴，做給天下人看的時候。」

……

紅方這邊雖有二十六個考生，有十九人都是上一場的獲勝方，本不該服氣另外七人的指揮，但偏偏這七人氣度威儀遠遠蓋過他們，很快又將兵馬的指揮權攥在手裡。

「那去看看也好……」

一瞬間他覺得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開戰時他說的那句『蘭兒你就坐在這裏，這場我們贏定了』，如同一巴掌狠狠抽在自己臉上……

「是啊……紅方攻勢一直很順利，但就是在快要擊碎藍方泥塑的時候，紅方自己的泥塑被人敲碎了。」

他和周衍一路上到城樓。

紅方士卒被他們打得有些懵，來不及看是不是要害被打中便向場外退去。不多時，紅方左翼散開，藍方士徑直衝進中軍，掄起棍子去砸紅方的泥塑……

「大概有十來個藍方士卒，並未被擊到要害就詐死，離開戰場，偷偷換上紅色頭巾，走到紅方的泥塑附近……」

周衍微微一愣，問道：「叱責、罰俸，可行？」

——「為了一句話當然不至於，為了江南百官卻值得，殿下知道建奴那邊豪格當年是如何掌控正藍旗的嗎？」

太子與懷遠侯的儀駕才到內城門，有人上前來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