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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竺眼睛一亮，喜道：「是吧？我從小就力氣大……」

一句話說出口，她難得有些慚愧起來，將頭埋在王笑懷裡蹭了蹭。過了一會又道：「昨天到最後，我發現江隨就是唐芊芊。真他娘的……真是又嚇了一跳，又鬆了一口氣。」

「你不要弄我的腰帶啦，還在院子里呢……」

「對了，人家還帶了點小禮物送你。明天讓花枝去城外帶進來。」

說到這裏，他忍不住讚歎一聲，道：「你啊，這世間許多高位者都沒有你這樣的眼界。」

「大官我也不怕，用麻袋罩起來打。」

「討厭……你別弄……說正事呢。」

唐芊芊輕輕推了推王笑，手探在他懷裡，將自己繡的那個丑不拉幾的荷包拿出來，把玩了一會，放在桌上。

王笑目光看去，她穿著男裝竟還是能現出嬌艷欲滴的模樣，又湊了過去。

「擇日不如撞日？」唐芊芊彎著眼笑問道。

王笑坐在馬車上又看了一會，方才離開。

過了一會，秦小竺想到一件事，仰在王笑懷裡，揮舞著拳頭說道：「我今天才知道，原來左明靜沒有過那個什麼審查，都是姚文華那老頭害的。我和宋蘭兒說，明天要去把那老頭打一頓。」

「你只許勾我的魂……」

「你知道的，這件事很難。」王笑輕嘆一聲，道，「聯寇抗虜，在我看來確是遲早會發生的事。但眼下局勢沒到那樣的地步，你的目光太長遠了。」

「小竺你也太好哄了吧。」

和_圖_書王笑嘆道：「但我說了不算啊，我又不是楚朝的皇帝。」

「她只是掛個名頭，參考就為了玩……唔，對了，她知道你來了吧？我說她這兩天怎麼疑神疑鬼的。」

一襲白衣瀟瀟洒灑進了院子。

名花傾國兩相歡……

「嚇唬了她一下。」唐芊芊輕笑道：「其實，我是想拉攏她。」

唐芊芊眼中秋水橫波，輕呼一聲，低下頭來，又瞥了王笑一眼。

「幹嘛這樣看……人家。」

「呸，不給你看。」

「說不說？」

「為什麼鬆一口氣？」

「唔，我這邊也有許多規劃，一方面是治軍、另一方面是生產。找個時間我與你細說。」

「唔……」

「那你現在就過來了？」

「嗯，你還會去軍機處吧？」

「你答不答應？」

在軍機處所有人看來，懷遠侯真的是很器重這次選出來的魁首江隨。江隨第一天入職就被交付了機密要事，侯爺一直與他商談到深夜。談完之後更是親自用車駕送江隨回去……

王笑摸了摸鼻子，苦笑道：「這怕是不容易。」

「禮教如此，一點點打破吧。你看，你這次能以女子身份任官，就是打破了一點……好了好了，彆氣了，我把官服官印給你帶回來了，一會換上給我看看。」

「拉攏？」

「那你先告訴我，為何現在就過來了？」

「怎麼？又是弄人家，又想讓人家幫你做事？」

「你又見到她了吧？」秦小竺問道，有些忐忑。

故和-圖-書意藉著這由頭撒了嬌，一張俏顏如花一般。

這一句話大抵是有些過了，唐芊芊輕啐了他一口，徑直躍下馬車，揮了揮手。

「哦。」

唐芊芊似能看到他眼中的憐惜，低聲道：「你別這麼看人家……今天打扮得不好看……」

她才問到一半，王笑已湊在她耳邊道：「我們先去你屋裡試試官服吧？」

唐芊芊『咦』了一聲，用手指按著嘴唇，道：「我記得還有一個小竺姑娘也考上了，你為何只『壓榨』人家？」

「人家是大官，怎麼就好打的。」

「不行。」王笑輕輕一拍，道：「再不說我用刑了。」

「還在京中替義父打理產業園，義父對產業園也頗為重視，奈何銀糧缺口太大，那些作物不過杯水車薪。」

秦小竺撇了撇嘴，道：「那女人，我懶得生她的氣……好吧，老子就是有點怕她。」

唐芊芊道：「我在京城無事可做……跑到你這邊來當細作，重操舊業，不行嗎？」

「但這也是你的志向啊，我知道的。」

「怕她？」

他這些日子心中也很是彷徨，不知道自己對唐芊芊、對淳寧，或者說對楚朝、對瑞朝要如何抉擇，以後要何去何從。

「就一小會哦……淳寧還在等我們呢……」

過了一會，她手中又拿著王笑的衣帶放在桌上……

「過段時間吧。讓我先想出一個辦法。」

「不是想我了？」

王笑微微一滯，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好啊。」

「和圖書是啊，你看我武藝很高吧？」秦小竺道，「但是我好像打不過她，然後又沒她聰明，也沒她漂亮，還沒她……大……」

「年紀大怎麼了？年經大就能隨便欺負人了？」秦小竺拳頭舞得愈發起勁，「左明靜好歹也是我……弟媳婦的姐姐，他憑什麼敢攔著不讓她出來任官。死了丈夫怎麼了？要在我錦城，丈夫死了就不能出來做事，那滿城寡婦怎麼辦，他這老小子來養？」

「我知道那丫頭還喜歡女人，回頭我勾了她的魂……」

王笑心頭大動，愈發捨不得放她下車。

「不許。」

「她贏了我兩次啊。我居然被打敗了兩次，不過呢，江隨就是唐芊芊，那至少能贏我的人沒有多一個啊。王笑，你覺得我要不要告訴淳寧呢？我想告訴她吧，又怕她被唐芊芊嚇壞了。」

「討厭……」

王笑只是認認真真地看她。

王笑腦中驀然看到她拖著病體苦心孤詣、然後下定決心孤身而來的畫面，瞬間感到心疼得如有針在扎。

唐芊芊話語一噎，低著眉眼，道：「嗯，我……想早些做準備。」

他在秦小竺身邊坐下來，摟著她的肩，道：「瞧把你嚇的，嗯……她不是來帶我走的……」

話到後面，低不可聞。

「你也不怕著了涼。」

過了一會，秦小竺吸了吸鼻子，忽然如小狗一般趴在王笑身上，嗅著他，很是警覺地問道：「你今天和姓唐的那個了？」

……

「說什麼結盟，無非是想ｗｗｗ•heｔｕｂoｏk.ｃｏｍ.cｏｍ要錢要糧。」

「算了吧。」王笑道：「你下手沒輕沒重的，人家年紀那麼大了，別把人打死了。」

「不答應算了。」唐芊芊咬著唇，嗔道：「我走了，我回京城去，往後是死是活不用你管……你放開……」

但唐芊芊一來，就像是一道陽光瞬間照進來，將他心裏那些彷徨的迷霧驅散。她有些狡黠，上來便敲打了他一番，卻只是輕輕的，未讓他有所為難。她也聰慧，竟是來之前已替兩人謀划好了將來，幫他把出路都理得清清楚楚……

「我把官印給你戴上。」

「嗯。報名那天，我看到你們了，好不親密的樣子。於是我想著，把她拉攏到我這邊來，回頭一起把你搶了……」

接著，桌子輕輕搖晃起來……

王笑有些好笑，道：「其實她來了之後，我今天是第一次見到。」

「人家……想你了……」

「你少哄我，我來的這些日子已經看明白了。」

馬車在一間僻靜的小院前停下來。

「下官退告。侯爺早些歇息吧。」

一路上想著各種事宜，回到了院子，王笑只見秦小竺正坐在門檻上，似在等自己。

「哼。」秦小竺不依，罵道：「好你個王笑，我相信你，你還不快活了。」

「偏要。」

「好了，別鬧了。」唐芊芊無奈，只好道：「快回去吧，人家沒和你使性子。」

王笑一把將她緊緊抱住。

「正事說完了。」王笑道：「你告訴我，才答應。」

唐芊芊的睫毛觸在王笑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眼眶上，讓他有點痒痒的。

才食髓知味的秦小竺一轉頭，見到王笑的眼神，手一軟，整個人都掉在他懷裡……

「不放開……你這個自投羅網的反賊，現已被本侯爺擒獲了。」

低聲哄了一會，秦小竺竟似鬆了一口氣，拍了拍心口，道：「那就好。」

車廂中，唐芊芊倚在王笑肩上捨不得下去。

「有什麼好試的……」

王笑於是附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你佔了我的名額，豈能撂擔子不幹？」

她分明還是那一身男裝，但這一瞥之間，只有小女子的風情，既有萬分嫵媚又帶著羞澀不安。

「長遠……我只怕戰事一起，義軍便要節節敗退，晚了就來不及了。」唐芊芊道，「我來，不是來勸你投降，是準備著與楚朝和談。這次是真的和談，等戰事一起，義父定然會下旨讓我來主持此事……」

「花枝也來了？」王笑訝道：「那望伯呢？」

以後當然還有很多煩心事，楚瑞兩方能不能聯合抗清不說、就算聯合了怕是贏面也很小……但事情總得一步一步做。至少唐芊芊來了，他的心便安定下來。

「好看。讓我看看你是怎麼把這裏藏起來的……」

「不是，」王笑把她抱在懷裡，道：「芊芊來了，你生氣嗎？」

或許她也沒那麼聰慧。這些事情她也需要冥思苦想很久很久。

「算了，你慣會一直弄人家，不與你談……」唐芊芊忽又換了一副神情，嗔了他一句，道：「回去吧，去陪你那名正言順的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