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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實乃純良

作者:怪誕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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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阮郎歸 第0728章 撐得住

第六卷 阮郎歸

第0728章 撐得住

……
恨恨罵了一會,他才重新冷笑起來,道:「也好,姓杜的夠果斷,也算有兩下子。值得與我交手……許燦出城了嗎?去把他帶來。」
「攻不進去了,城牆塌了,堵得嚴嚴實實……」
但遇上更溫和的王珍,周衍卻是忍不住又哭出來。
「謝鄭二公子,臣一定矢忠不二,絕不辜負今日厚恩。」
「轟!」一聲巨響從城門處傳來。
在百姓眼裡,這件事的光環也消減了不少,就好比是誰家裡老頭死掉了,一對叔侄為了爭家產互相指責,侄子說是叔叔殺的,但叔叔說想葬了老頭再接著吵,侄子又不讓。到底是誰更孝順些也不太好說。
「左兄說的不錯,鄭昭業太讓人討厭了!」林向陽俯低身子,一邊策馬狂奔一邊大喊道。
杜正和道:「我來守著門。」
「杜卿今夜救了本宮,又臨危不亂守住城門,本宮一定要重賞杜卿……」
周衍抹了抹臉,道:「姐夫他是生我的氣嗎?我不該聽何良遠的。」
許燦一喜,握著那明晃晃的詔書,顫抖不停的手終於慢慢穩定下來。
王珍輕嘆一聲,道:「還有一件事需要殿下知道,我們斗膽……請殿下放棄皇位……」
「許大人大義滅親,棄惡從善。皇孫殿下非常滿意,這是殿下親自賜給你的丹書鐵券,定讓許伯爺在江南榮養一生,子孫後代永享榮華……」
「殿下啊,臣請殿下不要再聽何良遠一派胡言!」宋禮正色道:「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草芥,則臣視君如www.hetubook.com.com寇讎。此事個中緣由如何不論,殿下若能以手足視虢國公,斷不會使情況至此地步。殿下啊,人心脆弱,遠不如你想象的那樣堅強,請不要再傷忠臣之心……」
「周衍與王笑弒殺先帝,你可見到了?」
「左兄,許燦就是叛變了。」林向陽苦笑一聲道。
然後接連三日,東面毫無動靜,王笑似乎是完全放棄了濟南。
「功名富貴?前程性命?被捉了把柄?心志不堅的話,有一百種辦法讓人拿住他。我們還是太嫩了,總覺得他是殿下的舅舅,從未懷疑過他。恰恰如此,人家才大力拉攏他……」
宋禮一愣。
周衍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宋先生,本宮想下一道詔書……讓父皇的喪禮結束吧?也讓將士們吃兩塊肉……可好?」
左明德滿臉都是不可置信,喃喃道:「怎麼可能……那是殿下的親舅舅啊……他為了什麼?」
「臣……遵旨。」
如果來的是王笑,周衍大概還能撐住。
「許久沒聽宋先生講這些慷慨道理了。」周衍道:「先生如今再說這些,不覺得羞嗎?我問先生,若王笑沒有那些兵馬,若他沒有那赫赫戰功,先生會這樣勸本宮嗎?說來說去,無非還是因為強權,那又何必引經據典?」
「怎麼可能……」
王珍目光頗有些欣慰。像是他在書院教書時看學生的眼神。
他整個眉頭都深深皺起,眼中的煩躁之意像是要噴出火來。
「報!船……好多船……在東海靠岸了!」
「本宮歇下……」周衍抹了抹淚站hetubook.com.com起來,道:「讓他進來吧。」
他退去身邊的侍衛,又尋了一個僻靜的宮院,等了一會,只見一個男子披著黑色的斗篷走進來。
「許伯爺不必如此。」鄭昭業朗笑著,難得有些和藹,伸手扶住許燦,便從袖中拿出一道詔書放在對方手上。
「臣一定鞠躬盡瘁,一定萬死不辭……」
「我問你,皇孫殿下為何能這麼快就發兵北上?」
鄭昭業連出兩招都未達到預想中的效果,只能繼續督促攻勢,另一方面也防備著東面王笑的兵馬偷襲。
許燦忙應道:「陛下早就知道周衍與王笑有弒君之意,因此下密詔讓皇孫殿下來救駕。」
他心中一動,忽有些預感。
披著斗篷的男子拱了拱手,關上屋門,掀開自己的斗篷……是王珍。
「他為了什麼啊?」
一聲轟然巨響,他臉上倨傲的表情凝固住。
……
鄭昭業這才點點頭,淡淡道:「明日一早,你便出面將這些細節公諸于眾。」
若真讓城內派出送殯儀仗,自己這邊若是敢動他們,怕是要被周衍扣上一個不忠不孝的罪名。若不動他們,誰又知道這背後藏著什麼詭計。
濟南行宮。
「是……」
周衍『呵』了一聲,道:「還有何用?先生看不出來嗎?事情能鬧到這個地步,不都是他一手布置的?若不是計,便是他要逃了。哪是勸能勸回來的?」
鄭昭業點點頭,轉過身,負手望著遠處的濟南城。
「我大概能猜到何大人與殿下說的是什麼。」王珍笑了笑,道:「其實,何大人說的應該全是對的。殿和圖書下與舍弟不和的傳聞,都是舍弟自己放出來的,也是他暗中布置,讓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地步……」
左明德眼裡也全是恨意,咬牙道:「我早晚要弄死他……」
「怎麼回事?!」
王珍也不像別的臣子一遇到他哭就驚呼『殿下勿憂』之類的,只是溫和地笑道:「殿下已經做得很好了,十六歲,我十六歲的時候還在被書院的先生拿戒尺打手心啊……」
不一會兒,顫顫巍巍的許燦被帶到鄭昭業面前。
周衍愣了一眼,眼中漸漸恢復了神彩。
周衍倏然站起,看著王珍,鼻頭都有些發酸。
「殿下,南城門不是末將炸的。」
林向陽連忙下馬將他拉起來。
「還請殿下不必太過憂慮。」宋禮道:「臣願領一隊人馬突圍而去,去求虢國公帶兵解圍,殿下若有什麼想對虢國公說的,可手書一封讓臣帶去……」
「濟南城不好守。」王珍道:「首先,城內魚龍混雜,各方的眼線都有。我們掌握濟南時日尚短,做不到完全控制。其實,他若與殿下精誠一致,反賊與南京兩邊都會太過忌憚……這些等以後讓舍弟親自向殿下解釋吧。我今日過來,主要還是擔心殿下支撐不住。」
「是是……王笑與周衍還摁著陛下的頭浸在水中,陛下哭得慘不忍睹!」
「還不夠。」
他馬術不算太好,這一走神,跨下馬匹撞在一道矮牆上,整個人摔下馬來,大片身子擦在地上,渾身劇痛。
「報!淮安急信,請總兵速回師支援……」
「呵,我們還真是不行……」
周衍屏退宮人,縮在冰涼的角落裡坐下來和圖書,抱著膝蓋,無聲地哭了出來。
「是許燦叛變了……」
鄭昭業冷笑一聲,心道:「蠢材。」
「那,姐夫為什麼要這麼做?」
別人可以不見,杜正和不能不見。
……
「殿下這次做得很好。為君者不該偏聽偏信,殿下沒有因為與舍弟親近就全聽舍弟的,也沒有因為何良遠與殿下疏遠就完全否定他的意見。沒有死板地堅持無謂的禮儀,也沒有放棄該有的原則……」
杜正和低聲道:「有人想見殿下,請殿下一見。」
思來想去,鄭昭業直截了當便拒絕了這一提議。
周衍只覺呼吸都沉重起來。
「知道了。」周衍嘆了口氣,道:「讓本宮靜一靜吧。」
他們才奔到行宮,聽得南門失守的消息,又馬不停蹄調頭向南門奔去。
奔到南門,只聽到處都是士卒在高喊。
而且周衍的反應也讓他有些吃驚。並不出面與叛軍爭論對錯,只派人上城牆喊話,道是為避免延光帝的屍身因戰火而損,請叛軍放開道路,允許城內派出儀仗送延光帝到泰山安葬。
「罪臣許燦……見見過鄭二公子……」
經此一事,許燦出面指責周衍弒父造成的那種震撼也大打折扣。
「是……是……臣一定辦好。」
「混賬!」鄭昭業怒吼道:「該死的東西。杜正和,你這是在斷你自己的生路。」
宋禮緩緩退出宮殿。
次日,許燦開始出面宣揚延光帝是周衍與王笑共同弒殺一事。
……
這一請求乍聽之下有些荒唐,但鄭昭業思索之後,卻發現這是一招狠棋。
過了一會,杜正和進了殿,周衍照例誇獎了一通www•hetubook•com.com
「殿下,城門守住了,幸而杜總兵果斷,炸毀城門,阻擋了叛軍……另外,太醫已看過了,羅大人沒有性命之憂。」
「報,周衍的叛軍炸毀了南面城門……」
「報!沂南……沂南的糧道被截斷了……」
周衍一愣,道:「那是誰?」
「臣……見到了!嗚……陛下死得太慘了……當日,周衍一把將陛下推入五龍潭。王笑下令不許侍衛上前相救……陛下好不容易游到潭邊,便被他們一腳再踢回去……臣痛心疾首啊!」
「攻進去了嗎?」
「殿下……我是來替舍弟向你請罪的。」王珍緩緩道,「今夜,我本不該露面,但思來想去,擔心接下來的情況,殿下可能會扛不住。」
但就在鄭昭業認為濟南要撐不住之際,開始不停有快馬飛奔而來。
只享受了片刻的安靜,忽有宮人在殿外通傳道:「殿下,杜總兵求見。」
鄭昭業正站戰台上看著遠處的混亂。
濟南守軍的士氣大跌,城內百姓也漸漸心向南朝。
「去吧,今夜許伯爺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讓鄭昭業頗為詫異的是,濟南城雖然民心士氣一落千丈,但也並未到他預想中的地步。
「是豐澤伯……是豐澤伯……是許燦叛變了!」
周衍挺直了身板,道:「撐得住。」
鄭昭業拍了拍許燦的手,笑道:「好好好,只是殿下還有一樁事需要許大人做。」
「列祖列宗……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城池的防禦變得消極起來。
江南大軍並非是第一次這般指責,但周衍的親生舅舅出面指證,依然還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謝杜總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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