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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實乃純良

作者:怪誕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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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西江月 第0784章 金恩惠

第七卷 西江月

第0784章 金恩惠

「所以,需要大君你的幫忙。」
縱使李淏涵養再高,聽了這話也不悅起來。
「我吩咐的?」
——這事還真是荒唐。
「大君不必多慮,我只與金恩惠聊幾句話。」
「我不想續弦,就沒有人可以逼我。爹不能,你王笑也不能……」
「稟大君,王公子在半個時辰前已駕車帶著金姑娘離府……」
這天王珠果然也沒做什麼太出格的事,但等到最後,金恩惠上了馬車離開時卻顯然有些心緒不寧。
等下人端了一壺酒,李淏親手斟了兩杯,敬王珠道:「我少時飲酒太過,本已戒酒。今日得遇王公子,願破戒飲上一杯。請……」
「下策,不說也罷……」
「郡主還在院里。」
等下朝歸家,李淏第一件事便是向嬤嬤問起王珠之事。
李淏與王珠一同乘車回去的路上,不由笑問道:「王公子用的什麼手段?」
話音未了,只見一名心腹慌慌忙忙衝上來。
本來都說好了,過兩日王珠想辦法讓金恩惠從金府跟他走,怎麼能從自己府上把人帶走?!
「稟大君,王公子送了半闕詞給金姑娘,金姑娘到了小山亭處,著人抄錄下來了……」
「大君……不好了!信令不見了……賊人留下了一封信……」
李淏接過一看,見上面赫然寫著:「大君不願取上策、而取中策。鄙人只m.hetubook.com.com好棄中策、而取下策。我主齊王雄姿英發,賀大君得此佳婿。唯願你我同心協力,共克時艱……」
李淏看向王珠,暗想這人未免也太狂妄了些。
王珠負手立於船頭。
「西吧!」
蹴鞠起源於山東的齊國,隋唐時就傳入朝鮮半島,《舊唐書·高麗傳》記載「高麗婦人首加巾幗,好圍棋之戲,人能蹴鞠」,說朝鮮女人個個都能踢蹴球。
比起破釜沉舟、立場鮮明地聯合楚朝,他更喜歡這樣能沾更多好處、而少一些風險的策略。
王珠顯然有些疲倦,倚著車壁也不答。
他想起自己當年喝罵王笑的那一句「你不娶也得娶」,也想起王笑喝罵自己的那一句「你不娶也得娶。」
王珠道:「大君不願直接答應這樁婚事,非是怕建奴怪罪整個朝鮮國,而是怕建奴怪罪你一人,勒令朝鮮把你再送回去。然也?」
「有個盈盈騎馬過,薄妝淺黛亦風流。見人羞澀卻回頭……」
這顯然與王珠說好的不同。
「好!」李淏撫掌道:「來人,拿酒來。」
王珠淡淡道:「她今日不見我,必定惶惶不安,我明日再勸她與我私奔,則事可成矣。」
但他還是微微笑道:「願聞其詳。」
「父王已經拒絕了。」
眼見金恩惠和淑安郡主已經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場,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更了衣,拉著手去玩耍。
「這種事哪有什麼手段可用?」王珠淡淡道:「真要說起來,也唯有『潘驢鄧小閑』五字而已。」
「並非沒有轉機。」王珠嘆道:「我實話說吧,舍弟的意思,是希望我求娶彼國左議政大臣金自點的女兒。我本不願娶,想要直接說服大君……」
李淏一愣,又問:「何謂『潘驢鄧小閑』?」
李淏眉頭一皺。
李淏目光落在金恩惠臉上,一個不好的預感登時浮了上來。
「呃……」
——做說客就做說客,竟還能腆著張臭臉說是替我出謀劃策?
就是這樣一個叛徒,在朝鮮降清之後,反而加官晉爵。
王珠也不揭破,隨口喝了。
……
「王公子想如何做?」
他點了點頭,道:「金自點如今是最得彼國國主信任的重臣。若是我娶了他的女兒,他自然無法再統領親清派,立場自然要變。他為了自保,必然要勸說彼國國主應允你與我楚朝聯姻,大君你本就得親楚派的支持,再加上金自點,在朝鮮國的勢力遠勝過李瀇,在外又有我大楚支持。還逼得彼國國主與你站到了共同立場。牽一髮而動全身,你的勝算將大大提高。」
「你們先打過八旗大軍再談……」
於他而言,今日這種小心翼翼顧www.hetubook.com.com著金恩惠的心思,顯然比以前做生意要累得多。
是夜,金恩惠小心翼翼地攤開一張紙,凝視著上面的詞句,眼中淚花閃動。
等到丁卯胡亂,姜弘立更是當了清軍的嚮導,帶路攻擊朝鮮。
次日,下人稟報,金恩惠早早便來求見郡主,李淏今日要去上朝,聞言只是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吩咐家中嬤嬤放王珠進庭院與金恩惠私會之後,他理了理朝服,自去上朝。
「淑安呢?」
王珠則是藉機與金恩惠相處,兩人已能夠避開耳目、獨自躲到僻靜處說話。
姜弘立出身朝鮮名門晉州姜氏,當年楚朝與清朝于薩爾滸大戰時,姜弘立任五道都元帥支援楚軍,甫一接戰便大敗,於是領兵投降清軍。因他會滿語,被清朝留用,二兒子娶了代善的養女。
若不是金自點位高權重,還不夠格把女兒嫁給其外孫。
「下策。」王珠微微沉吟,道:「不說也罷……」
彼此一見,兩人都愣了一下。
昏昏沉沉中,他驀然想到與王珠初見時的場景。
過了好一會,李淏向人吩附道:「去看看怎麼樣了?」
王珠道:「大君想要兩頭不得罪,鄙人雖看不上這種做法。但確時也有兩頭不得罪的辦法,無非是由彼國國主出面應允這門婚事。如此一來,建奴要怪,也不是怪在大君你一人頭和圖書上,而是有整個朝鮮國將此事擔下來。」
「卻不知王公子的下策是什麼?」
呵。
「那就好……」
李淏撫掌嘆贊。
王珠不再理會那名兵士,只一臉倨傲地望著江面。
……
王珠暗道棋高一籌個屁,無非是算到你是個窩囊廢。
王珠站起身來。
王珠離開之後,李淏獨自沉吟了一會,搖著頭笑了笑。
李淏一愣,再一看王珠那張臉,那一身氣派,點點頭笑了一笑。
但這一日,她接到淑安郡主的邀請,邀她到南山蹴鞠。
李淏大步流星向淑安的院里走去,一推門,一名女子回過頭。
反正,他每次遇到值得拉攏的人,都要破戒一回。
王珠淡淡道:「不難,只需能讓我與金恩惠相處兩個時辰,則事成矣。」
南山蹴鞠場上,李淏與王珠坐在場邊席上,觀看了一會女子蹴鞠之後,李淏舉杯與王珠敬了一杯,問道:「王公子可有把握?」
李淏身子一晃。
「他他……他說……是大君吩咐他把郡主帶回濟南與齊王成婚……」
「自是有的。」
「稟大君,一開始金姑娘見了生人,拉著郡主就往南山上走,王公子跟在她們身後,後來金姑娘時不時也回頭說幾句……」
「大君你是在賭嗎?」
總之,金恩惠年底便要成親,如今正在備嫁。
李淏目光一動,道:「楚公的此法,顯然棋高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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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連著兩日,淑安郡主都接著邀請金恩惠到府中相伴。
他身子微微前傾,道:「但左議政大人乃我朝親清派的領袖,此事怕不容易?」
李淏又問道:「對了,卻不知王公子的下策是什麼?」
但到了第三日,王珠卻不再讓李淏以淑安之名邀請金恩惠。
李淏對王珠的觀感又重新好了不少。
「怎麼是你?淑安人呢?王珠把淑安帶到哪去了?!」
李淏不由問道:「王公子何不一鼓作氣?」
漢江之上,一艘客船順江而下。
李淏想了想,又低聲提醒道:「切勿有失分寸,今日是淑安出的面,若真壞了左議政的臉面,可就弄巧成拙了。」
對此李淏也不意外,朝鮮貴族子女都是精曉漢學,仰慕詩文是常態。那王珠之弟素有東坡轉世的名聲,備幾首詞給王珠也實屬正常。
王珠卻是又道:「大君你既無建奴支持、又無我大楚支持,是極難從李瀇手中搶過世子之位的。哪怕你最後說服一眾大臣和國主、哪怕你登上王位,但只要我楚朝不承認你的王位,何時派兵征討彼國都師出有名。」
「見過大君。」
「二公子,你此舉有悖國公爺的吩咐!」
「那你想怎樣?」王珠淡淡道,「你不妨調頭回去?」
……
李淏默然。
金恩惠年方十六,她已有婚約在身,是許給朝鮮重臣姜弘立的外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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