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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歇了這兩天，王笑確實是……被迷住了。

顧橫波睜著無辜的大眼睛，低聲道：「人家不知道這樣會讓晉王難受……這樣呢？」

她貌似天真，其實眼看著天色愈發暗下來，心中越來越著急了。

「嗯，一點兒也不餓。」

「嗯？」

但他只允許自己志得意滿兩天，之後就迅速開始了自我檢討。

兩人抱在一起說話這會功夫，有好幾次她都看到王笑快把持不住了……偏到了緊要關頭，他往往抬手在她頭上一拍。

「這是什麼？」

顧橫波顯然是被這句話惱到了，半撒嬌似得沖王笑哼了一聲。

「完成大一統了嗎？疆域達到楚朝最盛時了嗎？比得上原本的清朝嗎？比得上曾經的元朝嗎？如今的國力能領先西方列國嗎？各族人口融合了嗎？你的同胞過上好日子了嗎？你的志向完成了一半嗎、三成嗎？把這個家國的大船調轉船頭到正確的方向了嗎……」

「然後呢？」

顧橫波感到這個台階下不來，只好使出了渾身解數來撩撥王笑，還故意裝出一副懵懂模樣。

https://www.hetubook.com.com王笑卻是似笑非笑，把她的不太老實的手又握在手裡，輕輕撫摸把玩著。

……

「你一天沒吃東西了，真不餓？」

「不嘛……」

她這個想法是對的。

她有些得意，也感到很欣喜，摟著王笑道：「人家也喜歡成熟的笑郎，喜歡能與內心和解的笑郎。」

「那也不嘛。」顧橫波道：「我給你看個東西好不好？」

他屈指一算，重生一遭，已有了七個妻妾。

「討厭。」

車馬徐徐，緩緩前進著。

但若是等回到京城，誰知會不會夜長夢多。

「嗯？」

她心道：「果然就是這樣，笑郎就是被我迷倒了，不敢承認，便開始滿口胡說了。」

他覺得一個男人成熟與否有時候就表現在這裏，要對自己有一個內心的拘束，不能輕易和慾望妥協。

這衣裙其實設計的十分失敗，但她顯然是改過的，穿著身上顯出極靚麗的美感來。

「笑郎轉過去好不好？」

對於王笑而言，比起這些年遇到的各種風風雨雨，一個女ｈeｔubｏｏｋ•cｏm.ｃoｍ兒家的小心思實在是不算什麼。

「這件事笑郎早就知道，故意要嚇唬人家。」

「不行……你先出去……」

王笑乾脆就在濟南城納了顧橫波進門，而不等回到京城，免得她一天到晚地擔心……

趁這機會，她又開始在王笑身上摩挲著。

以前吧，她總覺得若有朝一日能與王笑成了好事，必是要把他迷得死死的。

顧橫波強忍著那幾乎要讓她暈過去的飢餓感，倚著王笑，道：「笑郎，你以前總是不肯正眼看我？如今為什麼終於肯接納我？」

……

他也承認近來有些放縱，平定了南方、新納了美妾，人生得意嘛。

比如布木布泰又懷了孩子這事，王笑也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懷就懷了，又不是沒生過。不讓布木布泰進門是因為她想害芊芊和淳寧，又不是因為她孩子生得少。

對此，王笑的說法是「事實證明，理論知識不如實踐的經驗……」

他不等顧橫波喚自己，又推開裡屋的門，正見顧橫波把滿頭青絲放下來，打算扎一個與她穿著的小裙子hetubook.com.com相配的髮型……

顧橫橫滿臉通紅，緊緊抱住王笑，心裏全是得償所願的滿足……

「別給我嗲聲嗲氣的。」

王笑苦笑了一下，攬著她，半正經半自嘲地嘆道：「怎麼說呢……以前，對我來說，你代表著一種誘惑，男人功成名就之後會遇到的誘惑。

剛剛平定了南方，卻還行在路上的王笑就這樣在心裏不停地問、不停地問著。

比如顧橫波是不是騙他，他早就知道，喜歡她才逗她，喜歡她才納了她。

「嗯。」

「討厭……」

至少這天晚上，她沒有在這件事上成為吃定王笑的那一方，反而像是一隻被狼吞掉的小羊羔。

王笑站在外屋，看了看自己布置的那些好像很現代化但實際一點用處都沒有的東西，心裏泛起期待。

溫香一捻堪憐，玉趺褪盡幸纏綿，被底燈前……

她微紅著臉，把王笑從屋裡推了出去。

「好看嗎？」

「笑郎……人家今天……實踐得夠了……明日……再實踐好不好……」

雖然七夕那夜的慌話既已被揭破了，但她與王笑所說的行了納妾之禮www.hetubook.com.com再行人倫之事的話卻又不好輕易改口。

「好了，吃飯去，小竺說了讓我今夜陪你。」

顧橫波飛快瞥了王笑一眼，緊接著人又被他摟住。

王笑目光看去，只見顧橫波先是起身又去點了好幾支燭火，把屋子裡照得亮堂堂。

我總認為我要抵禦它，尤其是在這個環境下，誘惑那麼大，道德標準那麼低，我不想對它妥協。所以啊，我那時要拒絕你。」

「哦。」

這個數字差不多是他給自己劃定的道德框架。

顧橫波與王笑別的女人不同，她最是有些媚，拉著王笑的手便道：「因為人家這心裏都是你……」

……

而王笑自我檢討的辦法也很簡單，他坐在馬車上，攤開地圖，審視著自己的疆域，反覆地問自己。

「老實點。」

他的眼神又逐漸沉靜下來……

「你要是不虧心，怎會被我嚇到？」

「肚子餓不餓？廚房裡煮了蓮子羹。」

她換了一身王笑設計的衣裙。

一如顧橫波之前所想，只要王笑寵她，很多問題都不是問題。縈繞在她心頭半年以來的擔憂很快就煙消雲散……

顧橫www.hetubook.com.com波聽著這些，聽明白了。

「別鬧。」王笑道：「我們先去吃飯了。」

接著，她打開那個衣櫃，從裏面捧出一套衣服。

兩人這般親近著，顧橫波心裏卻還藏著一樁心事。

王笑道：「看你一天一天，年紀越來越大了，又不死心，不想耽誤你。」

哪怕彼此心知肚明，但王笑都誇讚過她「有這份堅持很不錯」了，現在若是改口，不免顯得她是個好色女子，又顯得她不自重。

「不餓呢，想笑郎多陪人家一會。」

「然後我慢慢看到你的真心，覺得你分明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為何我要把你具象化，把你看成一種……某個東西呢？」

王笑於是又敲打了她一下。

雖然他之前面對顧橫波時也是如此想，只不過最後與內心和解了而已……

在濟南城又歇了兩天，他們終於踏上回京城的路。

「人家……唔~」

但過程中，她卻發現這事情顯與她想像中不同，她根本就不像自己以為的那樣從容。

王笑沉吟著，又感慨道：「一個男人成熟與否，有時候就在於這裏，看能否從牛角尖里出來，能否與自己的內心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