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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路易十四

作者: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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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王業-中興 第三百三十九章 聖路易

第五卷 王業-中興

第三百三十九章 聖路易

「我在義大利的時候,屬於你,小盧西。」路易說。
至於路易呢,巴黎和凡爾賽的人們認為路易十四並非常人,他的敵人更是捏造(也並不完全是捏造)他可能是個巫師的謠言也並非空穴來風,主要是相比起王后特蕾莎,路易的容貌在近十年裡似乎沒有什麼很大的改變,他的身體沒有變的臃腫,他的面孔沒有皺紋,他的頭髮依然有光澤並且濃密。有那麼一瞬間,科隆納公爵就覺得幾年的時光彷彿根本不存在,他還在凡爾賽宮,和自己的父親與國王在一起。
如果他們能夠成功,這也不是一件壞事,現在小路易已經知道了,如果讓那些謠言傳播開來,確實會造成一些麻煩——巫師這個身份有一點不好的地方就在於,它是天生的並且無法擺脫,這就註定了巫師們總是會聚集一處並且與凡人區分開來——一旦一個統治者或是有權勢的人同時也是巫師,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因為他必然會下意識地偏向于巫師而不是凡人,但凡人的基數又註定了比巫師大,所以,別說是國王,就算是國王身邊的人,像是曾經亞瑟王身邊的梅林,就算他有著那樣的功績,最終還不是落得個被學生永遠地囚禁,他的子民與同類都被驅逐出都城的結果?
這時候有隨從敲門,詢問王太子殿下是否願意見一見想要拜訪他的人,王太子搖搖頭,「不了。」他說,路易十四的意思很明顯,法蘭西是他的,義大利是他兄長小盧西安諾,科隆納公爵的,他的父親雖然是位仁愛之王,但很難容得下自作聰明的蠢貨。
科隆納家族的家長方才從路易的房間里告辭,他們之間的聯繫還是已經去世的馬扎然主教拉起來的,現在人去事非,路易十四也將對馬扎然主教的一部分感情投注到了對方身上,何況他的長子還佔用著對方家族子弟的一個爵位,科隆納的家長當然可以感覺到路易十四的和善,在獲得了一個口頭允諾的公爵爵位后,他激動得渾身顫抖——別意外,法蘭西的一個公爵爵位與一個來自於義大利戰爭時期的公爵爵位相比,誰都知道哪個更重。
甚至利奧波德一世自己的將軍也說,維也納城得以安然無恙,戰爭甚至沒有在奧地利境內爆發已經算是大幸運了,為了一些小小的欠債而咕咕噥噥實在是太有失一個君王應有的風度了……
路易十四不但不願意成為巫師,甚至進一步要將里世界掌握在手裡,也是因www.hetubook.com.com為這個原因。
不過且將這些拋在身後吧,科隆納公爵和他的妻子還未成婚,他們還沒有繼承人呢,路易放下了那些屬於國王與統治者的殘酷念頭——這是夏日的末尾,艷麗的赤陽也已經不再那麼炙熱,黃昏時分的碧蔭下一樣會令人感覺舒適怡然,古羅馬人建造的庭院里流淌著人工的溪流,噴泉從女神的水瓶或是從花枝里躍出,在最後的餘光下折射出如同鑽石一般的光芒。
將思緒從那疊厚重的賬單上抽回:「你準備一下,」路易對科隆納公爵說:「你要陪著我參加之後的大彌撒。」
「我願意!」科隆納公爵終於領會了國王的意思,他的面頰頓時嫣紅得如同一個健康的年輕人般:「我願意,父親,我當然願意了。」他緊緊握著拳頭,若說科隆納公爵此生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的出身,他知道父親的無奈,也知道母親的悲哀,但理解他們的苦衷,可要說不對此耿耿於懷是不可能的。
路易十四見了不由得微微一笑,看來樞機主教首領終於成功地將宗座的冠冕收入囊中了,他沒有迫不及待去恭賀與諂媚新教皇的意思,反而立即駐紮在了科隆納家族的領地上——科隆納家族曾經是十二世紀到十五世紀之間在羅馬威風赫赫的大家族,曾經有過一位教皇與許多位樞機主教,不過這樣的權勢也已經隨著教會的衰落而無影無蹤了,他們現在只能保證祖地,也就是科隆納鎮的安寧與富足。
路易的魯莽行為將幾年的時間與漫長的距離造成的疏遠感一下子打破了,他放下科隆納公爵,牽著他的手,走到月桂樹下,坐在一張精美的絲毯上,這張絲毯有著鮮明的奧斯曼風格,因為宗教信仰的問題,奧斯曼土耳其的大部分絲毯都不會如歐羅巴的掛毯那樣編織出人物和動物,它們大多都是幾何圖案和花卉:「怎麼樣?」路易笑吟吟地問:「它原先被鋪在大維齊爾的帳篷里。」
王太子小路易已經知道了,他也知道要動搖路易十四的決定很難,而且要保證波旁的血脈在義大利流傳下去,科隆納公爵小盧西安諾必須被牢牢地牽繫在路易十四手中——有時候,鎖鏈不但是用鋼鐵打造的,也是用感情打造的。同時,這也是在為科隆納公爵造勢,至少能夠以此來爭奪那些安茹後裔的支持。
安娜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以護送自己的m.hetubook.com.com母親返回故國為由在巴黎與凡爾賽停駐了很長一段時間,在巴黎的學習,還有與科隆納公爵的親密相處,讓她對將來的婚姻不但不感到緊張和恐懼,反而十分期待——要說羅馬也曾經繁榮過,佛羅倫薩也是文藝復興的中心,但自從回到了佛羅倫薩,安娜就感覺到了這裏固然還保留著一些過去的色彩,但已經暗淡陳舊,只值得緬懷,而不值得去享有與追求了。
利奧波德一世對著一百五十萬里弗爾的賬單……路易十四還寬容地允許他分期償付。
事情果然如路易十四所預料的,他距離羅馬還有七天路程的時候,克雷芒十世就傳出了病重瀕死的消息;第五天的時候,這位可敬的老人就去見了上帝;第三天的時候,西斯廷教堂的大門封閉了(教皇選舉開始);最後一天的時候,路易十四才進羅馬,就聽到一陣又一陣的歡呼和大哭大笑,他們還傳送著一張小紙條,小紙條上的名字是貝內代托·奧特斯卡爾奇。
只是理解歸理解,在科隆納公爵陪著他的父親前往聖彼得大教堂做彌撒,他卻要待在房間里的時候,王太子還是忍不住嘆氣,他把頭放在書桌上們,枕著一本記述了聖路易事迹的書本——路易十四身邊的人,盧瓦斯侯爵啦,邦唐先生啦,還有蒂雷納子爵,等等,似乎有意將其打造成為第二個聖路易。
「科隆納公爵大概要在午後抵達了,」邦唐說:「他之前正在那不勒斯。」收攏那裡的里世界力量:「我準備了很多奶油卷,炸土豆條和櫻桃果醬蛋糕。」這些都是科隆納公爵喜歡的:「當然,我也會提醒他刷牙。」
在這場和談中,聯軍獲得了大量的財富——雖然大部分都是奧斯曼人的劫掠所得,路易的收穫無疑是最為巨大的,除了戰爭賠款、軍火貿易的收入,還有利奧波德一世的欠債——那些水泥、火油、白磷彈和麵粉,以及火炮,槍支和彈藥,路易十四願意拿出來人們都要說一聲慷慨,利奧波德一世難道還能無恥地賴掉這筆賬不成?
也就是這座城鎮能夠承擔得起路易十四,王太子小路易,以及隨行的五千名精兵悍將的進駐了,近衛軍、火槍手與龍騎兵,因為才從與奧斯曼人的戰場上下來——雖然這場人人以為會又艱難又漫長的戰陣結束的有點虎頭蛇尾,卻一點也不妨礙人們對他們的尊敬與畏懼。
路易就從這些木門裡走了出去,一直走到幾株和_圖_書很大的月桂樹下,古羅馬人用月桂枝葉編織成桂冠戴在凱旋的將軍頭上,現在已經過了月桂花期,但月桂葉子的清新氣味也足以令人心曠神怡——路易一開始只是躺在樹下小憩,一聽到科隆納公爵來了,他就立即從樹下一躍而起,迎向自己的兒子。
但科西莫三世不但有一個女兒,也有兩個兒子,長子就是費迪南,幺子吉安,無論按照那種繼承法,他們的繼承權都在安娜郡主之前……
能夠跟隨自己的父親與國王參加大彌撒一直就是他最大的渴望,遑論服侍國王完成小朝聖(即是僅限於羅馬的朝聖活動),他在狂喜了片刻后,突然冷靜下來:「那小路易呢?」
科隆納公爵咬著奶油卷抬起頭,一時間沒能聽明白路易的意思,「還有小朝聖。」路易補充說,倒是一邊的安娜·美第奇喜悅地拍了拍手,「太好了,陛下,太好了!」
第一眼的時候,無論是路易十四還是科隆納公爵都微微一怔,雖然原因截然不同,路易是因為科隆納公爵居然又在這短短几年裡長高了許多,也許是因為那不勒斯的事情,他更加瘦削和蒼白,他曾經與他的父親很像,現在卻又不那麼像了——他現在更像是他的母親,瑪利·曼奇尼,尤其是他的淺色頭髮在長大后逐漸變深,比路易的金褐色還要深,幾乎都可以說是黑褐色了。
這座行宮已經完全按照法蘭西國王的偏好布置過了,沒有太多的顏色,沒有過分的裝飾,沒有累贅的帷幔,所有的一切又典雅又舒適,無以計數的花枝從水瓶,屋角的抽屜與扶手的末端垂掛下來,為這裏的空氣帶來清甜的氛圍。
因為樞機主教首領選擇了這麼一個聖名,也不免有人認為,他是哈布斯堡的支持者與法蘭西國王的反對者——不說他是如何成為教皇的,反正過河拆橋,翻臉無情也是羅馬教士的傳統技能之一,或許他們還以為,既然路易十四在獲得如此輝煌的勝利后,沒有先回巴黎或是凡爾賽,而是先來朝聖,是因為這位國王同樣被所謂的信仰控制著,因為畏懼著他身上深重的罪孽會把他帶入地獄,所以才會迫不及待地趕來懺悔。
路易現在的笑容要真實多了,科隆納公爵也有一段時間是被邦唐照看的,路易十四是國王,不可能隨時隨地地和自己的兒子在一起:「那麼你覺得科隆納先生的提議怎麼樣?」
路易沉吟了一會,科隆納家族的家長提議的是,讓教皇來主持科隆納和_圖_書公爵與科西莫三世之女的婚禮,這樣做的好處在於,由教皇給予賜福的婚禮,沒人能夠質疑科隆納公爵身份的合法性,也能讓他在那不勒斯王位爭奪戰中取得在正統性方面的優勢;壞處就是……當初路易向科隆納公爵承諾的,可不是一個那不勒斯,而是一整個義大利啊。
比她更急切的是科隆納公爵,自從離開了凡爾賽,他有三四年沒能看見自己的父親了,他在之前的戰役是否受了傷,又或是感到疲倦?性情是否有所改變?對他來到義大利之後所做的一切是否感到滿意?他一邊忐忑不安,一邊又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科隆納家族的家長告辭離開后,邦唐收起茶杯,路易看了看窗外:「小盧西什麼時候能到?」
科隆納家族儘可能地提供了所有,美食、酒甚至還有游女,不過後兩者都被拒絕了。
不過在科隆納公爵還在怔愣的時候,路易已經遵循自己的本能,一步上前,緊緊地抱住了科隆納公爵,現在的科隆納公爵只比路易略低一點,但路易還是毫不費力地將他舉了起來,科隆納公爵頓時紅了臉,喊叫了起來,他身後的安娜則完全呆住了。
貝內代托·奧特斯卡爾奇加冕后,選擇了英諾森作為自己的聖名,也就是英諾森十一世,以英諾森為聖名的教皇之前有十人,但最著名的莫過於英諾森三世與英諾森十世,英諾森三世在位上的時候教會的權勢達到了頂峰,他迫使國王向他稱臣,宣布神權高於王權,自稱「眾王之王」,並向整個歐羅巴徵稅;英諾森十世在位的時候,教會已經從權利頂峰跌落,但一點也不妨礙這位教皇的野心膨脹,而且他同時還是哈布斯堡在歐羅巴的支持者。
「是太好了,」路易摘下公爵的奶油卷,丟在盤子上:「怎麼,不願意嗎,我的小盧西?」
自作聰明的蠢貨還真是不少,誰都知道今天的法蘭西國王可不是曾經的聖路易,他更像是曾經的美男子腓力四世(法蘭西國王,阿維農之恥的締造者),他帶著軍隊來到羅馬,讓那些紅衣親王們膽戰心驚不已,就怕這位國王因為克雷芒十世做下的事情遷怒教會,給他們搬個家——法蘭西阿維尼翁的「宮殿」到現在可還矗立在他們心裏呢,這也是樞機主教首領,貝內代托·奧特斯卡爾奇成功地壓倒了其他候選人,只用了兩天一夜就踏上了教皇寶座的原因。
路易甚至沒有在房間里等待自己的兒子。在科隆納家族的家長說話https://m.hetubook.com.com的時候,他就一直在眺望著窗外的庭院,這座宅邸原本屬於一個顯赫的羅馬將軍,這座客廳也是原先的餐廳,撤掉了古羅馬人的坐塌后,這裏的主人依然保留了面對庭院的這一部分——這一部分只有廊柱,沒有牆壁,只是將垂掛的帷幔換成了百葉木門。
誰都知道克雷芒十世還在苟延殘喘的時候,他不但送出了自己的私生女後裔做人質,還讓出了日列島的修士首領巴拉斯作為賄賂,在阿維農事件后,法國的紅衣親王被排除在教皇候選人之外已經有三百年了,這位陛下支持的人絕對不會是毫無希望的拉里維埃爾紅衣主教,那麼除了他之外,最有可能的就只有樞機主教首領了。
是的,路易從來沒有想過止步于那不勒斯,統一或是分裂,從來就只有兩選一,而分裂是永無止境的,幾百年後依然會有一個橫越歐洲與亞洲的龐大國家因為分裂而徹底毀滅,更別說是早就習慣了紛爭與割據的義大利。路易十四為了一個統一的法蘭西盡心竭力,也不會看著自己的孩子以及他們的後代被拖入一片骯髒混亂的泥沼。
「有利有弊吧。」邦唐托著盤子走到門外,把它們交給門外的侍從,又走了回來:「這要看您預備怎麼做。」
……
科隆納公爵之所以這樣受人尊敬,是因為誰都知道他的父親是路易十四,而不是因為科隆納家族。
不過另外一份禮物就真讓路易十四喜出望外了,因為來人正是他最心愛的長子小盧西安諾,科隆納公爵。與公爵隨行的是他的小未婚妻安娜·美第奇,還有未婚妻的叔叔佛朗切斯科,與將來的托斯卡納大公,科西莫三世的長子費迪南,他也是安娜的哥哥。科西莫三世讓還未成年的費迪南來羅馬,一方面是為了尋求教皇的賜福,一方面就是為了覲見太陽王路易十四,將來美第奇家族是否得以保全,還是更進一步,就要看法蘭西是否願意伸出援手了。
奧斯曼土耳其人雖然說是與聯軍和談,事實上就是投降,他們要將剩餘的人帶回伊斯坦布爾,才能讓默罕默德四世將怒火集中在艾哈邁德一個人身上——如果路易不是法蘭西的國王而是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或是奧地利的大公,他至少要狠狠地咬下一大口才會允許這些奧斯曼人離開,但既然他不是以上的任何一人,以及,利奧波德一世經過這場戰爭,不但不會對他,對法國有什麼感激之情,只會有更大的忌憚與憤怒——他當然不會表現的過於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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