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全員內鬼
第八十四章 想走的走，想留的留
驚蟄卻道：「那林雲呢？什麼時候吃？」
林雲：「……」
說起藍色的天，議事的幾人不約而同地朝窗外看去，這裏的天空，是淡黃色的，就像是那無盡的沙漠已經蔓延到了天際。
於是，乾脆就不說了。
也不說現在就要吃了林雲，就是遠遠看著，聞聞味道也香呀！
驚蟄本就是個瘦削的男人，本身的氣質就有點像是一條陰冷的毒蛇，而他現在畏畏縮縮的樣子，分明就是心虛。
和穀雨有著同樣想法的清明與雨水都振奮起來。
現在，她便去找族長了，也順便找齊了所有的神使。
這個分工正好合適，穀雨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了林雲的屋子，便看到他在睡覺。
清明負責去收攏物資，雨水負責去動員那些願意和他們離開的人，穀雨去照顧林雲，看林雲的狀態如何，什麼時候能恢復記憶。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走吧，帶上想跟你們走的人，還有必須的食物和水。」
「哦？為什麼你不猜是所有人一起走？只有這樣我才會開心呀！」
正是因為某一代先祖決定停止祭祀，才有了今日之困局，穀雨說起先祖，族長最先想到的就是那個坑後代的先祖。
「你們安排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完成了，他叫林雲，的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這裏，他實在是不想久等了。
穀雨故意考驗林雲，林雲卻高深莫測地搖搖頭，道：「不想走的人，你肯定沒辦法讓他們走，想走的m.hetubook.com.com人，也未必真的能走得了。」
「如果族長您覺得留下更好，那我們就各自做出選擇吧，就像是更久之前，我們的先祖也同樣做出了不同的決定。」
想要離開，這些問題是繞不過去的，但不管怎麼思考，也沒有一個絕對完美的方法來應對。
立春神使感嘆了一句，不得不承認，他都有些欣賞穀雨的氣節了。
「是嗎……」
他饞林雲的身子。
而現在，所有的雨水，都依靠神使施法才有雨水降落，而且，神使降雨的神力恢復得也越來越慢了。
雖然沒能舉族搬遷，但族長同意讓他們帶人走，已經算是優待了。
「吃什麼吃，人家當然是跟著一起離開咯！」
像林雲這樣上好的食材，驚蟄也沒想過獨吞，大家一起吃席。
遲早有一天，神使也無法再降雨。
雖然說好幾千年都沒有回應的神明也的確是坑，但斷掉了祭祀導致環境進一步惡化的先祖也同樣很坑。
「他難道真的想……」
啊這……
對保守派來說，現在也還沒到必須要動手的時候，至少，那也得等到大家都談妥了要走，要分走多少資源，那個時候，感受到了肉疼的保守派或許才會做出極端的事情。
穀雨忽然出現，也嚇了驚蟄一跳。
他連同類相殘都能做到，還有什麼是不敢的？
穀雨雖然也受到了些許打擊，但她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看著老族長的眼睛，hetubook.com.com堅定地道：「我們想要離開這裏，不是因為我們的前路充滿光明，而是我們留在這裏的未來註定是毀滅。
穀雨的臉色沉了下來，驚蟄從之前的驚嚇中恢復過來，想到穀雨竟然用質問的語氣和他說話，不由覺得很沒面子。他和穀雨又不是上下級的關係，穀雨憑什麼高人一等？
穀雨信心滿滿地道：「你放心好啦，別人信不過，族長的話卻素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他都答應了，不會再有什麼變故了，就連你，他們也同意不殺了，你就好好休息，儘快恢復記憶，我們能不能離開這裏，希望可在你的身上了。」
能悍不畏死地踏出自己的舒適圈，這樣的人也值得他欽佩。
是啊，這樣一直在這裏活著等死，又有什麼意思呢？
穀雨到底還是沒有確定，為此，她決定再試探試探，這件事太重要了，不能直接定論，但也不能忽視。
穀雨心中一沉，終於還是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沒有後退，而是固執地點了點頭。
儘管表面上否認了林雲的話，但穀雨到底是聽進了心裏去，現在看驚蟄的表現似乎有些反常，穀雨不由朝著驚蟄走了過去。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穀雨，你現在還年輕，或許覺得做出決定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可是，在你做出決定的時候，你有想過後果嗎？且不說那林雲身上有沒有離開這裏的方法，你們從這裏離開，那些跟隨你們和-圖-書的人，你有想過他們的未來嗎？
「沒，沒什麼。」
看林雲並沒有睡著，穀雨才有此一問。
穀雨這話說出來，神使和族長的心情都變得很微妙。
但也僅僅如此，保守派也不是不知道留在這裏不是個好選擇，但比起外面的危險，留下來卻是個相對比較好的選擇。
而且也未必敢這麼做，六大神使當中，以驚蟄和穀雨最為強大，穀雨有御風之能，驚蟄有御雷之力，二者實力相差無幾。
說罷，驚蟄轉身大步離去，穀雨看著她的背影，腦海中又浮現了林雲說的話。
他也沒有說走還是不走，只是反問道：「若是我說要留下，你們是不是也決意要走？」
「我也不後悔！」
穀雨看著老族長，在這個地方，老族長雖然頗有威信，卻也不是他的一言堂，這次，她和兩個同伴都已經決定了，一定要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去外面的世界。
清明和雨水聽著穀雨的描述，對離開這裏更是躍躍欲試，就連春分和立春兩位神使，都隱隱有些意動。
說起先祖的決定，族長的眼神也閃過了一絲厲色。
我們將要踏上一條充滿荊棘的道路去追尋可能存在的光明，或許，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在路上，又或者我們會倒在光明到來的前一刻，但為了可能存在的光明，我不會後悔現在做出的決定。」
「你還擔心他們會對我下手？」
「族長，做決定吧，留下，還是離開，現在就是做出這個決定的最m.hetubook.com.com好時機。」
老族長從穀雨的眼中，看到了決然。
對比帥氣的林雲，驚蟄看起來就更加不像好人了。
不拿我下鍋了啊？
你們要帶走多少的水和食物，遇到了敵人能不能抵禦，就說你們到了新的世界，你們就能在那邊生活下來嗎？你莫要忘了，儘管神已經拋棄了我們，但我們始終是神眷者，外面的世界，會願意接受你們嗎？」
至於林雲和她說的那些話，她倒是沒有和別人說，她既擔心他們相信，會導致內亂，又擔心他們不信，會去傷害林雲。
老族長的一番話，就像是一瓢冷水潑在了幾個熱血沸騰的人頭上，其實這些問題，他們也不是沒想過。
誤會有時候就是這麼放大的，正因為他的舉動，穀雨心中的天平朝著林雲那邊傾斜了幾分。
離開，只是一場賭博，但不離開，他們就不會有未來了。
穀雨卻是不知，這次她是誤會驚蟄了。
「我在做什麼，何須向你解釋？」
此時，她心裏的天平偏向林雲那邊的又多了一些，瞥了驚蟄一眼，穀雨冷冷道：「林雲不太記得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了，但是他還記得他所在的那個世界有很多水，有很多食物，天空也是藍色的。」
「驚蟄，你在這裏做什麼？」
老族長今天居然這麼乾脆地答應了，這倒是出乎了穀雨等人的預料，他們本以為族長還會和一段時間的稀泥，再在他們的磨蹭下，無奈同意。
這般猴急的樣子，也讓穀雨不喜。
族長雖然下達了指令，等打探出了林雲身上的秘密之後再殺他，但他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
「既然能有辦法來到這個世界，或許，他也會知道離開這裏的辦法！」
驚蟄會出現在這裏，純粹是饞了。
兩位神使異口同聲地說道，老族長看著他們，終於還是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清明神使是個秀氣的男人，他恨不得馬上去找林雲，問到離開的辦法就趕緊走。
會議就這麼結束了，穀雨、清明、雨水三位神使，在會議結束后聚在一起，分配了各自的任務。
據記載，在蒼藍神國時期，他們這個世界的天空也是藍色的，晝夜有序，雨水有時，二十四節氣之神使，輪番巡牧天下。
驚蟄卻不問這些，而是對族長道：「既然問完了，是不是可以吃席了？我坐小孩那桌。」
那我之前不是白忽悠了？
林雲微笑道：「我感覺怎麼樣不重要，倒是你，看上去心情不錯，我猜，是你已經說服其他人，讓他們同意你帶人離開了？」
清明和雨水兩個神使聽著穀雨的一番話，也不禁大受鼓舞，剛才被潑了冷水，現在卻感覺渾身都燃起來了。
林雲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好吃的氣息，對穀雨而言，她只是覺得好聞，並沒有那種不該有的想法，但驚蟄已經做過惡事，對林雲這樣靈氣充裕的身體就更加眼饞了。
何況，一直在這裏生活的六大神使，到底是同根同族，不至於馬上對親族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