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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送我回家？」左小多對於秦方陽的這個決定大出意料。

「你只是因為心軟，不想殺人，而踢襠是一種極好的，可以有效癱瘓對手攻擊力的手段。」

秦方陽凝重的道：「但現在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一個世道，你不想殺人，就只有被殺的份！」

長劍入鞘，緩步前行，聲音淡漠而平靜：「對敵須狠！」

「嗯。這樣做就對了，唯有習慣了重力壓力，夯實了基礎，才有資格說暗器修鍊的事，做的不錯。」

他的目光發亮。

秦方陽身子驀然輕飄飄的飄了起來，凌空斜掠，而在他飛起的一瞬間，拐角處已然衝出來兩個蒙面人，而旁邊樓頂，也有七八條大漢蒙面跳了下來。

「其實你的身邊，自有他人保護；但就我本心而言，卻必須要出來，表明我的態度，也要給殺我的人機會。」

「明白。」

「讓他嘗試一下不假，但我要讓他知道，他想針對的目標，太過強大，他只有無能為力，只有絕望，從而體悟出一個真理。」

「秦老師，咱們可以走快些。」

秦方陽也不確定，道：「不過那種境界……我們也就只能想想，或許你在千萬年後還有機會，但我這輩子，肯定是沒戲了。」

「嗯，我送你。這幾天，我都會接送你上學回家！」

兩人身後。

看著拖著左小多要走的秦方陽，這位老師很是心服口服的豎起大拇指：「秦老師，您這位學生，未來只要沒有意外，必然是這個！」

這位老師表情之驚訝更甚。

濃郁的https://m.hetubook.com.com鮮血氣味，瞬時間充斥了整條街道，令到原本清靜的街道，變成血池地獄一般。

「第一次進去修鍊的感覺如何？」

一如之前的輝煌劍光再度劃破長空，驚鴻一瞬。

左小多發現，秦方陽似乎在刻意的放慢了腳步。

「若是能殺十個，就絕不要只殺九個！」

左小多雖然已經猜到了秦方陽臨陣授課的打算，卻仍舊納悶這兩伙敵人的來意。

「你說是不是？」

師徒二人並肩走在左小多回家路上。

秦方陽很奇怪的看了左小多一眼：「以後千萬不要這樣想知道么？這樣想，可是對自身實力不自信的表現。」

「對自己真狠！」

「真理？」

因為沈鐵男的事而陰鬱許久的臉，竟也瞬間變得陽光起來。

那一圈一圈的鹽漬，白花花的紋路，尤其醒目。

鏘！

……

恍惚之間，一道恢弘劍光，如同刺破蒼穹的閃電，驚艷了黃昏的長空！

看管重力室的老師有些不知道如何評價，翹起大拇指：「兩個小時的五倍重力歷練時間，愣是一秒鐘都沒有浪費。」

「嘻嘻，秦老師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前程遠大修途無量。」

「換位思考一下，這些位置豈非也是自身靈力最薄弱的位置！」

走進重力室，地面上很明顯的幾個水窪，正在迅速的乾涸之中。

如果不是看管重力室的老師進來確認狀況，拖死狗一樣將左小多拖了出來，真不知道左小多會保持這個姿勢多久。

「還和*圖*書行。」

看著秦方陽走遠，這位老師又重回重力室，重力室也是需要打掃的，基本每進去一個使用者就會留下一攤臭汗，若是不及早處理，久而久之，這重力室肯定會比茅坑還要更難聞的。

「你都幹啥了？」

「就是真理，作為一個老師，我要教給他的真理是：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他得罪不起的。不要以為，他很有錢。而這個世界上，錢做不到的事情，太多太多。」

秦方陽的神情中透出幾分幽冷。

「那你說，殺人好，還是被殺好？」

秦方陽的身子蒼鷹迴翔一般的環場一圈，重新在左小多身邊落下。

「知道為何么？」

而秦方陽落回左小多身邊，正好說完了這句話的最後兩個字：「……愧疚！」

可是這一走，左小多赫然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彷彿隨時都能飄起來！

秦方陽來了。

左小多又驚又喜。

秦方陽微笑道：「我總要讓他嘗試一下，感受一下。」

「我能想到的就只只有攻擊元神而已。」

「這都是汗……」

「你有大把的時間和機會，在對手的咽喉、心臟、後腦等致命部位形成打擊；但你卻選擇了踢襠；別人或許會被你迷惑，但是我卻不會。」

「對方固然是來殺你的，但是他們更主要的目的，或者說真正的目標，是我！」

「就是練拳腳，練功，步法。」

秦方陽也就拖著左小多走出去十幾米，左小多就能自己走了，全然的活動自如。

「您這個學生還真是很不一般……」和*圖*書

最後五分鐘，左小多直接全力爆發，摘星掌龍門腿星空步相互配合，每一招每一式都用盡全力，接連打了七遍！

左小多感覺著當前的氛圍哪哪都透著不對勁，即便以他連入門都算不上的淺薄望氣之術，居然能看到前方路上的儘是一片隱隱的血色。

左小多心中默默的在那兩處之外又加上下陰這個部位，這才問道：「為何呢？」

聲音平穩。

「沒事，沒事，慢慢走就好，不著急。」

溫和。

別的不說，這新來的氣運點，可以讓自己在重力室折騰最後一個回合，獲得更大的進步。

「手上的不管是暗器還是兵器，一定要做到，穩，准，狠，絕！」

「如何？」

「滾蛋！」

「我也是這麼覺得！」

秦方陽一邊走，一邊愈發平靜地說道：「這些天下來，我再三觀察了你之出手，發現你的心，出乎意料的軟！」

「這不對啊……」

空中又有三具屍體，以倒栽蔥的姿勢掉下來，人尚在半空，腦袋已經先一步落下，大量鮮血有如瀑布一般傾瀉下來。

左小多無語：「嘗試一下襲擊您的滋味？感受一下殺你的感覺？」

甚至路邊已經亮起的路燈，都被輝煌劍光的閃耀給壓了下去。

秦方陽道：「別的地方不要練，就只針對咽喉，心臟，眼睛，耳朵眼，這些個位置就好。」

凌厲，兇猛，無堅不摧！

天色已經黑了。

「小多，從今天開始，我送你回家的路上，會以親身為例證，給你上一堂江湖課，邊境課，戰場課。」

這很好理解和-圖-書，左小多在重力室中，需要承受自身體重五倍的壓力，又是新學乍練，體力消耗之快可想而知，而今來到外界，一切恢復正常，體力自然急速回復。

秦方陽欣慰的笑了。

因為他發現，在這種重力式修鍊之下，對於體內的靈氣，有提純的效果！

「所以，要在能一擊必殺的時候，一定要做到一擊必殺！」

秦方陽翻了一個看傻鳥的白眼。

「這麼牛！」

來意不善的十個蒙面大漢，四個在左，四個在右，兩個在後，此際盡皆緩緩地撲倒在地上，緊跟著，骨碌碌……十顆腦袋，幾乎在同一時間從脖頸上滾落下來，斗大西瓜一般的在地上來回滾動。

「之後練習暗器的時候，記得把自己的標靶帶進去。」

秦方陽抬起頭，眼睛看著路邊的一個攝像頭，露出溫和的笑容，和雪白的牙齒。

看著左小多隱隱有些泛白的臉，秦方陽頭也不回，一邊緩步行走，一邊聲音平靜到了極點地說道：「這條街上普通人太多，一旦對方明知不敵必死，拉著普通人墊背……那就是你的罪過了！」

「嘿嘿。」

「這重力室……這麼管用！」

……

秦方陽笑的很是文雅。

秦方陽淡淡的笑了笑，溫煦和善：「有老師在，沒事。」

重力室門再開，可是左小多所殘餘的力量竟然已經不夠撐著他走出去；只能如死狗一樣的趴在地上，伸著舌頭喘著粗氣。

而這個樣子的秦方陽，跟左小多印象中的秦老師，判若兩人！

「這牆面怎麼酥了一層？」

「巫盟所屬的高手，和*圖*書咽喉與心臟都非是致命要害，或者說，這兩個地方所布下的防護最強。而人的身體，不管是多麼高的高手，相比于身上其他的地方，眼睛與耳孔，永遠是防護最弱的位置。」

「這些都是什麼人？這些人是針對老師您，還是來殺我的？」

秦方陽淡淡道：「傳說中，巫盟有一位上古巫神；此神被砍掉了腦袋，卻還能繼續與天庭大戰……甚至越戰越勇……」

「重點是眼睛和耳朵眼，這兩處是重中之重，可明白此中關竅么？」

那位老師進去如往日一般打掃，突然感覺不大對勁，轉頭看去。

平靜。

當然有用，要不然重力室的使用費用怎麼會這麼貴？

秦方陽說這句話的前四個字的時候，還在地面，在左小多身邊；但說後幾個字的時候，已經流星一般到了十七丈之外，七丈高空之中。

左小多乃是穎悟之人，聞弦音而知雅意，他已經猜出來，秦方陽這是要做什麼！

左小多點點頭：「嗯。」

左小多為之咂舌：「要是真碰上這種高手，區區暗器還有什麼用？」

「我送你回家。」秦方陽道。

左小多甚至感覺到，一股股莫名的殺氣，在秦方陽的身上流轉蕩漾。

「呃……」

「為了自己以後不會……！」

「若是有任何一個普通人因為你的心慈手軟而喪命，將會令到你的心中，一生愧疚。」

似乎前前後後，他根本就沒有動作過。

「畢竟他心裏不甘，一定會嘗試。」

「不，不是這樣。」

直至最後一秒踢出最後一腳，左小多終於停住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