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鳳城初起舞，覓道紅塵中。
第二百八十五章 曾經幸福過！
因為木盒內中，就只得一張保存極好的照片。
「只是一首歌啊……」
這豈只是不大對，根本就是太不對了！
這個盒子看起來很普通很普通，都沒有上鎖。
左爸左媽，其大佬身份現在基本已經得到了證實，可就算是他們，也極少干涉自己或者小多的事情，或者是不想過多干擾，又或者是……干擾不了？！
「那你陪我去找你弟弟，我跟他當面說說，這總可以吧？」孤落雁退而求其次。
慢條斯理換上衣服，右手陡然伸出，一股極度炙熱透手而出。
我都這麼跟你說了倆小時，你現在還要問我什麼事……
烈火隨之騰騰熊起。
我怎麼突然感覺到我的生活，這兩個月以來，被某人徹頭徹尾的顛覆了呢……可笑的是，我自己居然一點也沒發覺！
左小念的小嘴慢慢的張大了。
正是男女之情最甜蜜時候的見證！
「不行不行。」
「但願吧……」
左小念瞬時回神，急忙答應：「什麼事？」
何圓月的眼神，此際也在注目于這張照片，看了良久良久，輕聲道：「若雲，年輕時候的我，美嗎？」
胡若雲信手拿起這個盒子，就要打開，確定裡邊的物事。
孤落雁已經一腦門黑線又有持續增長的趨向，差點暴走。
你真不愧是姓左啊，跟你那位奇葩弟弟，差不多了呀。
「哪怕是一粒米都不行。」
「千萬別忘記了。」
她很清楚，那首歌在左小多手裡，只會埋沒，難見天日，左和圖書小多是絕不會登台獻唱的，這小子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心思……
她什麼都沒說，什麼遺憾，什麼痛苦，什麼悲傷，都沒有表露。
「我這麼久……一直在被他引導……一直都在聽從他的主張而動作？這這簡直是，完全的聽命而行……匪夷所思，不可思議啊……」
「老師，您要打開這個盒子么？」
胡若雲劇烈的喘著氣，眼神獃滯，突然間喃喃道：「這……這位男士……長得好像秦方陽老師……」
就這麼潛移默化，被溫水煮了青蛙？！
這不大對吧？
「這不是一個口號，也不是高標準，不過就是……一個老師的，最基本的操守！」
左小多又從空間戒指里找出來一塊毛巾擦擦手，跟著又取出來一身衣服，從容的除去身上衣褲，一|絲|不|掛。
老校長之前還沒有枯槁的面部輪廓……與這張照片上的新娘，頗為相近。
《對天才的學生》
在家裡，我和小多之間，看似我才是最強勢的一方，但現在這麼想來……竟是哪哪都不大對勁兒啊！
那個天天被自己扔上去高空蹦極的傢伙，那個經常被自己按住狠狠揍屁股的狗噠……不知不覺之中，居然已經主宰了我的所有一切？
昨晚上所唱的「血染的風采」才是意外，想要在左小多身上再來一次，幾乎不可能！
何圓月疲勞的閉上了眼睛。
胡若雲努力的呼吸著，卻半晌說不出一句話，只感覺眼淚便如破堤的洪水，和_圖_書洶湧而出。
怎麼出來的這種操作……
頓生明悟的左小念此際有著想要揪一把頭髮的衝動。
「是。」
我，也曾經，幸福過。
但就是這樣的平靜，卻讓胡若雲愈發感覺到肝腸寸斷。
「拿……過來。」
男的英俊瀟洒，玉樹臨風；女的風華絕代，國色天香。
胡若雲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包括自己的突破，地點，風水，以及打造的劍，以及自己的打扮，還有自己的去向……
男子穿著筆挺的西裝，女子穿著潔白的婚紗。
孤落雁與左小多認識不過兩天，卻已經對這小子的性格有了相當的了解，情知這傢伙就算是再登台，唱得也只會是昨晚初初唱得那種『來吧，我騷的要命』那種歌。
「啊……啊。」
只是照片上的一男一女，都有些面熟……胡若雲心裏驀然冒出來一個不敢置信的念頭，隨即就完全震驚了：「這……」
男人滿臉春風，滿足的微笑，女子則是依偎在男人肩頭，亦是滿臉的幸福甜蜜。
「沒有修不直的樹，也沒有教不成才的學生！」
「小念？小念？」
孤落雁已經纏了左小念一上午。
胡若雲感同身受，她這會才算真真正正的了解到，理解到何圓月的感受！
想到這裏，左小念竟有些幾分迷惘起來。
「……」
胡若雲衷心地說道。
孤落雁用手捂住額頭，一頭黑線。
看著這些，何圓月輕聲道。
不說不知道，一說反倒把自己給嚇了一跳。
「ｈttps://ｍ.ｈetuboｏｋ.ｃoｍ•ｃom還有六天……」
「對友須當全心意，對敵不必有慈悲！」
《對調皮的學生》
……
何圓月此際正在指揮著胡若雲幹活，將她的畢生收藏，盡都翻找了出來，所有的東西，都一一分門別類，處置標註得明明白白。
看著自己不著寸縷的身體，一聲長嘆：「我這樣美麗的身體，豈是你夢沉魚能夠染指的？」
胡若雲淚如雨下。
何圓月淡淡的笑了笑：「你也是差點走到這一步的人，你當最明白我。」
愛人仍舊青壯，仍舊氣宇軒昂；但當年的傾國佳人，卻已經雞皮鶴髮。
胡若雲緩緩打開盒子，突然一怔，隨即猛地捂住了嘴，目光震撼莫名。
「小念妹妹，你就幫幫我嘛……」
「我記住了！」
孤落雁對那首歌，當真是志在必得，才不過一夜半天的功夫，想得眼睛都紅了。
白髮紅顏，紅粉骷髏，不過如此，不外如是！
說完這句話，左小念突然愣住了，愣了好一會兒……
忽明忽暗的熊熊火光，映照著左小多冷冷淡淡的面容。
枯瘦的手，輕輕地撫在那個小盒子上。
「那時候的我……曾經被稱為西北第一美人。」
左小念連連搖頭：「小多的事情，我從來不管，我在場會影響他做判斷，我不想給他任何的壓力，讓他做出不合本心的決定。」
左小念醒悟過來，隨即道：「不行。」
左小念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小多的事情，我從來不會擅自給他做主！他和*圖*書是個男人，一切都要他自己做主的。」
這是怎地了？咱們正在說著話呢，你這突然就將自己放空了是怎麼個說法？
「若雲，你要記住。二中走出去的，可以不是強者，可以不是武者，但是，只要從二中走出去的學員，首要的，一定要是一個人！」
「哦，哦，哦。」
……
何圓月艱難的喘息著。
何圓月拍了拍小盒子。
「這個女子，這個女子……」
照片上的乃是一男一女。
《對所謂本性邪惡的學生》
小多這小子……那麼多的事情，又有哪一件不是完全由他自己做主的？
何圓月猶豫了一下，輕輕嘆息：「打開吧。讓我看最後一眼。若雲啊，我去之後，這個盒子，不要被任何人看到……讓它陪我埋入墳墓。」
左小念很堅決：「小多的事情，一切都是由他自己做主的，不管是我，還是我爸我媽，都不會替他做主。」
只是這一類，何圓月自己所寫的感悟，教學經驗總結，就能堆滿一個大書櫥。
「如何做人？如何讓學生學會，先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這些都需要老師言傳身教！」
「是。」
「謝謝你，秦老師！」
胡若雲含著淚，一點點收拾。
「……」
胡若雲整個人驀然僵住了，因為她想起來許多年前……當時的自己還只是個年歲不大的小女孩……老校長，那時候也還沒有白頭髮……那時候的老校長，精神還很好。
這是一張結婚照！
何圓月輕輕合上盒蓋，放在桌上，眼神悠悠和_圖_書，似乎在這一刻，已經穿越了百年，回到了那一天……
《對不求上進的學生》
荒涼房舍中的任何物事都沒有被燃燒，就只有地下的血跡殘屑，被火焰吞沒！
其實再仔細想一想：就連自己的事情，又有哪一件是自己做主的？貌似也都是那傢伙在做主的……
胡若雲震驚的抬頭，看向何圓月。
本大明星要被你氣爆炸了！
何圓月輕輕道：「七月十五，天地中分；月圓之時，鳳脈衝魂。我……是無論如何，也要看到鳳脈衝魂的！」
何圓月摩挲著這個盒子，幾次想要打開，卻又沒有打開。
孤落雁一臉無語。
在他走出院門的這一刻，突然間一種感覺湧上心頭。
大日炎陽！
但就算是現在醒悟過來，心中居然也不生氣，反而感到很慰貼。這是什麼鬼？
仔細又想了好幾遍，發現的確是這樣。
愛人仍舊有無窮歲月可以留存此世，但當年的婚紗新娘，卻已經走到生命的盡頭。
如此氛圍，如此狀況，如何相認？
一邊示弱被我揍過來打過去，一邊悄悄的把我全安排了……
「若雲一定不負所托！」胡若雲流著淚，鄭重答應。
《……》
確認沒有任何痕迹留下，左小多邁開大步，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翻到最後，一個巴掌大小的小小的盒子映入眼帘。
何圓月喘著氣：「你要記住！」
「欲做事，先做人！」
「您一定能看到的！」
這一刻，秦方陽的教誨，從心頭一閃而過。
「歌！」孤落雁重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