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妙夜
「等等，我什麼時候答應收留你了？」
她沉默。
「我只有一個爺爺，已經過世了。」
「咕咕……咕！」
飯後，她大方的給倒了熱水，一人一個小板凳，繼續聊天。
「我，我，我窺視你？」
「打仗前就減產了，現在……」
「營養劑。」
「哼！我可不養白吃飯的！」
他伏案疾書，寫了「和平共處原則」幾個字，道：「以後就要做鄰居了，基本條款確定一下。首先……」
正說著，忽聽到一陣怪響，他目光轉了轉，落到她的肚子上。
阿沅面露驚奇，似乎極少聽這種風格的歌曲，但很快被吸引，托著臉蛋，一晃一晃的。
阿沅小臉有點掛不住，而且對方的態度大變，彷彿有了底氣。她比較不爽，冷聲道：「我提醒你，我可以報警的，警察來了看你怎麼辦？」
「百分百真實度的虛擬現實遊戲？」
阿沅想揍他。
「那你的店呢？」
「這是什麼？」
前奏響起，一把好溫柔的嗓子：
嘁！
……
緊跟著，自己的肚子也開始叫wｗｗ.heｔuｂook.cｏｍ•cｏｍ，他想起被拋在腦後的地瓜，連忙端過來。西紅柿擺盤還在，外加一瓶紅酒。
莊周忽然體會到一種人類的輪迴感。
「這個過後再說，你要是同意就簽字吧。」
哦，是這首。
「我爺爺的。」
「有。」
阿沅卻吃得滿足，眼睛眯起來很開心的樣子，甚至還想喝一杯，但得知這是（紅）酒時，謹慎的拒絕掉。
60多歲？
「我想了這兩點，你還有補充么？」
莊周一拍大腿，興奮道：「你要是能幫我，我捨身相報，來套光刻機研發資料！」
「我只是一顆紅心向祖國，你這邊簡直是寶藏！」
晚飯沒什麼好吃的，粗茶淡飯。
「……」
「那你怎麼遊手好閒的？」
「沙沙……沙沙……」
「剎車不失靈的自動駕駛新能源汽車？」
「MR？」
可此刻聽來，不知是設備的功效，還是演唱者的風情，亦或是這個奇妙的夜晚，的確有一股無形的柔軟摩挲著耳鼓，在夜色中緩緩流淌。
「那就第三點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提供我三餐和基本保障，我想辦法幫你賺錢。」
他先簽上自己的名字，像模像樣的推過去，她無語，卻也簽了字，【和平共處原則】成立！
他不明覺厲，道：「那5G、6G有沒有？」
「我簡單說說我那邊吧。我的世界大抵和平，國際形勢複雜，疫情還在繼續。我的國家很強大，國民內卷，房價嚇死人，頭髮禿了沒法治，年輕人不想結婚，大部分人活的很辛苦。」
阿沅抿抿嘴，去拿了兩個饅頭，一些稀飯和鹹菜，以及一個大搪瓷缸子，裏面沖了奶粉似的東西。
「這也能看出來？」
「有啊，但還做不到百分百。」
莊周算了一下，哦，80后。
此刻，窗帘已經掛上，拉到一邊。
阿沅對他實在是好奇，巴拉巴拉開始問：「你這種情況，家人朋友那邊不會有什麼麻煩吧？」
磁帶轉動，帶著獨特的底雜訊，有點像風，像水流動，像小時看電視看到睡著了，屏幕上出現的雪花。
「咕和圖書咕……咕咕！」
其實就是塊破布，上、左、右都有富餘，只能遮住最重要的中間位置。莊周心裏很嫌棄，自己也需要隱私的！
他按下開關。
「你看我，看我！」
「哦，節哀。」
「……」
「啥？」
「歌么？」
莊周想起同樣被拋在腦後的卡座，看磁帶還在裏面，道：「這是我今天買的，還沒聽。」
「不久前，才60多歲。」
卧室的燈光很暖，雨依然在下。
「就是能源、生態各種危機啊，各國亂七八糟的爭鬥，持續了五六年。現在好多了，我的國家一直在恢復生態，培育高產作物和研發營養劑。
覺得很玄妙，音色還分暖、硬？
「太好了！」
她指著自己的小圓臉：「你覺得我像有嘛？再說誰會把核心技術放網上？你太不靠譜了！」
營養劑的味道像很淡的牛奶，乾巴巴微甜。
「我只是運氣好，父母掙下的家業，我就不用那麼辛苦，每天無所事事，到處瞎玩，哎對了！」
「有。」
「我愛這夜色茫茫，也愛這夜鶯歌唱，更愛那花https://m.hetubook.com.com一般的夢，擁抱著夜來香……」
「糧票！」
「你等會，打仗是什麼意思？」
「我這是老款的，功能少，最新款都是MR（混合現實）了。」
阿沅翻白眼。
阿沅怕他不懂，解釋道：「一種購買憑證，每人每月買的糧食都是有數的，不過取消好多年了。」
牛啊！
莊周繼續道：「未經允許不得踏入對方領地，衛生間除外。其次，隱私很重要，不得隨便窺視對方生活。」
莊周不好說什麼，岔開話題問：「你那個手機很棒啊，大概是什麼科技水準？」
「你也出一份啊，這點不夠吃。」
起初是受父母的熏陶，後來審美觀形成，又主動去了解。特別是他的工作，成天吹那些垃圾玩意，反倒形成了一種逆反心理，就更加喜歡。
「AR（增強現實）+VR（虛擬現實）。」
「矽片也行啊，要不EDA（電子設計自動化）？最好是全套的5G應用技術！」
「那南風吹來清涼，那夜鶯啼聲歌唱，月下的花兒都入夢，只有那夜來香……」
強國夢的鹹魚莊周長吁https://m.hetubook.com.com短嘆。
「很明顯哦。」
他是95年生人，但極愛老歌、老電影。
這個營養劑是沖的，還有丸子形的，社區每個月都會發給我們，以前還發糧票呢。」
「嗯。」
莊周對那個搪瓷缸子感興趣，問：「你這邊也有這東西？」
「首先，我的地方雖小，卻是地球75億同胞之代表，外交無小事，我要求給我絕對的尊重和自治權，同樣我也會尊重你。」
「我辭職了，在家鄉，父母離婚。」
「從你掛窗帘的時候。」
「我沒辦法，但你看起來又不傻，肯定知道這是個天大的機遇，你想送給別人么？」
「跟我媽說出去旅遊，或者乾脆回京城工作，先讓她看著，能糊弄一時是一時吧。你呢，你這邊沒麻煩么？」
「你這邊糧食不足？」
賣他磁帶的男人說過，磁帶是模擬音，CD、MP3什麼的都是數字音。模擬音的音質雖然不行，但音色要柔、要暖，數字音發硬，聽久了累耳朵。
「你一個2021的幫我賺錢？」
當明白這點時，原本喪氣的心臟又開始沸騰。
「老人家走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