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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后，養家糊口，房貸車貸。

「半碗清水照乾坤，一張靈符命鬼神。腳踏陰陽八卦步，手執木劍斬妖魂。

這個費用不固定，隨檔期的重要程度而遞增。每年瘋搶的春節檔，如果想有一個理想的排片率，要花幾千萬，甚至上億。

排片費！

孫凡是這家影院的經理，負責日常運營和管理，其中很重要的一項，就是排片。

「人最怕三長兩短，香最忌兩短一長。偏偏就燒成這個樣子，家中出此香，肯定有人喪。」

「這個叫蜻蜓點水穴，穴長三丈四，只有四尺能用，闊一丈三，只有三尺能用。所以棺材不能平葬，一定要法葬。」

這份排片表，隨時會因為發行方繼續砸下排片費而變動。

「是的，我甚至有點害怕，就像外星人侵佔了娛樂圈，那些明星都是虛假的，我們看到的一切也是虛假的。外星人想把我們拖進奈頭樂的泥潭，終日沉迷虛假，不可自拔。」

……

「……」

網友紛紛震驚期待的同時，也表達了一種迷茫和不安：

口罩成了隨身攜帶品，時而有境外輸和-圖-書入的消息，新一輪的加強針正在推廣，近幾年出生、長大的孩子們不會意識到，疫情爆發之前世界是什麼樣子。

「對對，我也有這種感覺，但又說不出來。」

想到此處，孫凡忍不住拿出手機，點開B站的收藏夾，又看了一遍某UP主做的《黑潮全解析》。

院線春節檔之前，影市提前火爆。

「明確告訴你，好萊塢早有逝者復活的技術了！而且你也不看看出品方是誰，你忘了《黑潮》的小郭襄么？」

比如博納影院，首日1場排片需要1000元，大概7萬元可以換來4-5%的排片比例。

優酷、奇藝、鵝廠、芒果、B站，連位元組跳動的抖音、西瓜視頻都給予了支持，鋪天蓋地的「又見當年林正英」！

「青竹招陰靈，藍燈籠指引，大撒冥紙錢，鬼差要賞臉……」

摔！

疫情仍未結束。

「奇迹時代跨界突襲，AI革命來臨！」

「哈哈，我也這麼想過！但是，很刺|激啊！」

孫凡處理完事務，嘆了口氣，半年不開張，春節吃半年，院線不ｈtｔｐs://ｗwｗ•ｈeｔｕbｏｏｋ•cｏm•cｏm像以前風光了。

孫凡一頭霧水，點開一個瞧瞧，果然是新片廣告。一部網大《新殭屍先生》，主演赫然寫著一個名字：林正英。

「《新殭屍先生》來襲！」

「我怎麼覺得，好像這兩年娛樂圈和以前不一樣了？」

院線總部下達了一個整體的排片指導，影院經理可以根據實際情況來微調，孫凡幹了十年經理，知道這隻是前哨戰。

這兩部片，正是突破傳統類型的作品，居然選擇在網上上映！

另有許多UP主在推廣，巴拉巴拉解釋一通，AI技術云云。

殭屍片就是要養屍啊，就是要開壇做法，硃砂黃紙，糯米紅繩，柳葉開眼，童子尿驅鬼，而不是那些五毛特效和故弄玄虛的殺人破案！」

他的眉毛彷彿連成一體，兩尾眉梢斜向上，形成一個淺淺的V。

「……」

剎時間，孫凡有一股莫名的悸動，又迅速找到了預告片。

「九叔死忠粉前來報到，可以負責任的告訴大家，這絕對是一部新片！」

片方還埋了點包袱，沒把王祖和-圖-書賢的名字和畫面放出來，但已經震驚全網。

「我不管什麼技術，有英叔的殭屍片才叫殭屍片，我必須支持。」

「對嘍！」

預告片沒有故弄玄虛，就把這張臉，這個人擺在那裡，一代殭屍道長，被稱為最具安全感的男人之一，林正英！

「唉……」

《赤潮》是短劇也就算了，《黑潮》為啥也不上呢？還有《赤潮》電影版，不知幾時也沒消息了。

國內相對好些，但破10億已經算大賣，全年就靠著國慶、春節檔來支撐數據。

「樓上給我十塊錢，我可以幫你看。」

自2020年以來，全球院線低迷，美國的流媒體發展提速，橫行霸道的好萊塢陷入冷靜期。

而且觀眾在膩煩，國慶檔一水的新時代主旋律，春節檔一水的喜劇釘子戶和特效大片，說好看也好看，可還是困囿在國產類型片中，沒有突破。

國內嚴防死守，國外反覆橫跳，病毒不斷變異，人們已經習慣了在鬆鬆緊緊間巧妙轉換的生活。

孫凡搖搖頭，關掉視頻，隨手刷了刷B站推薦，眼神一頓。好傢夥！全ｗｗｗ•ｈetub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站大推廣，鮮明奪目，想不看都不行，貌似在給一部新片打廣告：

而此刻。

「在這一領域上，國內新技術已經吊打好萊塢！」

而萬達影院，排片費50萬起，但也僅僅是把這部電影納入排片系統，並不會承諾排片率。

給一部電影多高的排片率，涉及很多方面，營銷、熱度、明星、人情、投資方等等，但還有一個非常關鍵的因素：

他越看越喜歡，越喜歡越氣，罵出了無數影院經理共同的心聲。

消息很多，皆不知真假。

很快孫凡就明白了：「哦，原來是通過AI換臉技術，復活了林正英。」

他不是不相信有這個技術，只是不相信能達到這種效果，但懷疑的情緒一閃而過，《黑潮》李綺紅的樣子浮現心頭。

「春節不是愚人節，搞毛線啊？這是假的吧，一定是假的！」

孫凡差點叫出來，連忙捂住嘴。

「莫名的有點恐懼，可又好想看啊啊啊啊，怎麼破？」

孫凡三十多歲了，從那兩代港片青春中走過來的人，以前瘋狂痴迷過殭屍片，對林正英的作品如數家珍。

「一看就是新和-圖-書來的，現在誰不知道，奇迹時代最擅長的就是，冒！充！網！大！」

他平時也看些殭屍片網大，出一部看一部，看完就罵，罵完還看。早沒有青春年少時的激動，倒像一個背負壓力的中年人，對現實之厭惡，對一切之發泄。

啥亂七八糟的？

一個遙遠陌生，但又似乎很熟悉的國語配音傳入耳朵，緊跟著，一張方正嚴肅，不苟言笑，卻又偏偏很好笑的面孔，出現在屏幕里。

京城，某影院。

聽說奇迹時代又在準備新片，叫什麼《走過1990》，可惜是電視劇。又聽說院線背後的大老闆，正積極遊說奇迹時代，搞一部院線電影……

來源僅僅是一部網大的預告片。

今年的春節檔依舊火爆。

「超絕還原，殭屍道長，不敬鬼神敬科技！」

揮淚灑酒英靈地，道氣長存天地人。紅繩糯米今猶在，又見當年林正英！」

「我也是啊，現在的娛樂圈越來越違反常識，不是以前熟悉的形狀了。」

「這味兒對了！終於不用忍受那些沒靈魂的垃圾網大了！

「媽的，為啥不上院線呢！」

「提醒樓上，這部也是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