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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話，範文程急忙答道。

「範文程啊，你還是不懂我們滿洲人啊，奴才們再不滿意，也只是一時間的，只要老十四能領著他們往西邊能搶著東西，不滿也就是一時的。」

說起來，朱慈穎正好抓住咱們的軟肋，咱們尋思著在明國沒有根基，不敢損兵折將，所以每次都是稍有損失，就立即退退，結果呢？他越打越強，不是兵力上，還有氣勢上，要是一開始的時候，咱們就得趁他沒壯大的時候，把他徹底打垮了，那裡還有現在這麼多事？

不按常理出牌啊！

「投？」黃台吉搖頭道，

說罷，他就已經側躺到榻上，在其它的太監端來了燈台時，范三綸從一個精緻的鐵盒中取出豆粒大小的福壽膏放到煙槍里，然後雙手捧上遞過去。

「就是範文程，你知不知道為什麼皇阿瑪令人出海搶日本，為的就是讓奴才們能搶著東西，只要能搶著東西，大傢伙就會忘掉所有的不滿！」

多爾袞沒有白看《三國演義》，他甚至能倒背如流，《三國演義》上的兵法行軍打仗的時候，自然也會用上，其實黃台吉也是一樣！哥倆都是熟讀三國的兵法大家啊！

「皇上聖明，試上一試，要是有效的話，就再也不用擔心明和-圖-書軍的毒煙了。」

「皇上，明軍的毒煙太厲害了，他們非但破了咱們四個堡，而且還破了東溝城。」範文程走進來的時候，臉色顯得極為難看。

「主子。」

這會黃台吉顯然忘記了「兵無常勢」的說法。不過行軍打仗這麼多年，他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在這一瞬間，黃台吉甚至連想哭的心都有了，那小子怎麼就不按常理出牌啊……

毒煙！

黃台吉應了聲，然後說道，

「別那麼多禮了，給我把福壽膏點上。」

「奴才們用稻草的煙試過，確實有些用處，不過對明軍的毒煙有沒有效，現在還不知道。」

接過煙槍，黃台吉美美的吸了一口。然後，閉著眼睛享受著片刻的安逸，連吸幾口后，他才感嘆道。

「又是毒煙！怎麼樣，傷亡如何？查出他們用的是什麼毒煙了嗎？」

「看來，你確實恨他啊！」

「財帛動人心啊！」

那小子從來就沒有按常理出過牌，打仗是如此，就連做事同樣也是如此，碰到這樣的對手，實在是讓人頭痛啊！

「他用祖大壽替他守邊，朱慈穎未嘗也不是這個想法，老十四隨手就是原樣奉還，一招驅虎吞狼計，讓朱慈穎把目標轉向了咱們，老十四的《三hetuｂoｏk.cｏm•ｃｏm國演義》可真沒白看啊！」

搖頭長嘆之餘，黃台吉甚至生出了「既生喻何生亮」的感嘆。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自己都萌生了退意。

「對了，鰲拜不是說用沾著尿的布矇著頭，就能擋得住毒煙嗎？你們試過嗎？」

不過朱慈穎那小子壓根就沒怕過咱們，他這就和其它人不一樣，而且看他在遼東的施政練兵，也是頗有章法，再加上他的火器，他是越來越難對付啊，現在又弄出了這個毒煙……」

從十六天前，明軍用毒煙破了綏寧堡，到現在儘管「毒煙」沒有熏到黃台吉，但是卻把他精心構建的堡壘防線其撕的粉碎，眼瞧著就快到鴨綠江了，再這麼打下去，估計不等到年底，大清國就讓明軍用毒煙給熏下海了。

「奴才恨不得食其骨。」

這一試不當緊，黃太吉發現這可真是一個好東西。這東西不僅提神。而且吸過之後感覺很舒服，甚至就連思路也敏捷了許多，所以從那之後，每天都要抽個兩三次，要不然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那小子打仗，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黃台吉點頭道：

「主子，那小子可是天天抽，抽的可饞了，要不是因為他們盯的緊我恨不得弄些砒霜混裡頭和*圖*書毒死他，為咱們大清國除掉這個禍害。」

黃太極又吸了一口，然後閉著眼睛享受著福壽膏帶來的那种放松感，眼下面對這些挫折也就只有它能夠讓他感覺舒服一些了。

真就勝負難料了！

打仗，就打仗，你朱慈穎能按常理出牌不……

「嗯！」

熏下海……黃台吉頓了頓，倒沒有說話。

在範文程離開后，黃台吉一個靜靜的坐龍椅上，他的眉頭皺成了一團，腦海中所思所想的不僅僅只是如何打敗明軍，而在他的腦海中，思來想去，想著的還是朱慈穎的那番話。

聲音剛落，穿著一身太監服裝的范三綸就鞠著腰身走了進來，磕頭道。

「奴才磕見主子！」

「皇上，」範文程道，

「大敗明軍，必定是要大敗明軍的。但是不能在鎮江堡，也不是鴨綠江邊。別忘了帶方堡還有他的東江鎮呢！要是他從後面斷了咱們的後路，腹背受敵的話，那可真就……」

「所以，咱們屢屢征明，為的是什麼？既然是為了削弱明國，也是為了搶西搶來東西讓奴才們滿意，只不過，咱們過去的眼光太膚淺，只想著搶東西，而忽視了攻城掠地，如果當年咱們直接拿下京城，也不會像陷入眼下的僵局。

說話的是豪格，和圖書他是黃台吉唯一活下來的兒子，其它的兒子……都在盛京被朱慈穎砍了。

「奴才以為，睿王爺這麼輕易的丟掉了江山，將來想收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當初皇上把祖山留給他，是讓他守江山的，他現在這麼一丟，丟的可就是人心啊，奴才得到消息說，現在睿王爺那邊不少人因為他棄盛京，對其心懷不滿，久而久之，其麾下的兵馬，必定會心生怨氣，到時候，只要皇上一道聖旨，他們必定會率師來投的……」

黃台吉急切的問道。

閉著眼睛，黃台吉又說道。

心裏這麼自言自語著，黃台吉禁不住打了個哈欠，然後對門外喊道。

「這福壽膏可真是好東西啊……」

黃太台感嘆道。

「范三綸。」

「看樣子，他是不可能給滿人留下一條活路了！」

「有沒有效就試一下，鰲拜那奴才倒也是命大，算起來，他是第三次從明軍的刀下活下來了，就讓他守著鎮江堡，要是咱們沒有對付毒煙的辦法，估計這仗都不用打了，就是硬用毒煙熏都能把咱們給熏死了給熏下海不可……」

「皇上，那毒煙也不妨事，只要鰲拜的那個法子有用，咱們就必定不怕他的毒煙，到時候，必定能在鴨綠江邊大敗明軍。」

這個好東西的和_圖_書還是幾個月前，范三綸帶過來的，就是因為這個奴才說那小子成天抽這個，所以他才想試試。

范三綸咬牙切齒地說道。

海路北伐的是他。搶走哲哲她們，羞辱他的也是他。用火器的是他，用毒煙的還是他。原本他修五棱堡，就是為了對抗他的火器，可他倒好，居然從用火器的火神變成了放毒煙的邪神。

「范三綸，你說那個朱慈穎平日里就吸這個？」

他是要斬草除根啊！

大敗明軍……

「還是沒查出來，只是明軍的毒煙厲害的很，前面的將領對被熏傷的僥倖逃回來的士兵進行了檢查，除了幾個嚴重的被熏了，倒也沒發現它倒底是怎麼厲害的。那些人都說，當時毒煙起來的時候，他們眼睛和喉嚨就像是火燒一樣的疼，就連身上也像是著火似的火辣辣的，沒人知道明軍用的是什麼毒煙，但是這毒煙不但能熏瞎人的眼睛，而且還是嗆得人喘不過氣來，一聞就是眼淚直流……」

「哎，說起來，這次是咱們輕敵了！當初咱們想的是驅狼吞虎，可是卻沒有想到，老十四卻來了個以退為進，他把盛京丟給了祖大壽，讓祖大壽替他守著邊，如此一來，朱慈穎自然就不能追到草原上去，老十四當機立斷如此，可真不愧是父汗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