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大明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給朕誅他九族
谷大用、楊廷和幾人跪伏于地。
谷大用躬身一禮道：「陛下且放心，奴婢這便派人前去傳話于楚毅。」
門房聽到黃奎的聲音自然是第一時間將房門打開，正好看到黃奎那一副狼狽的模樣不禁驚呼一聲道「老爺，您這是……」
朱厚照很少會直接下令，但是這一次朱厚照是真的被刺|激到了，哪怕是明知道楚毅肯定不會讓他失望，但是朱厚照仍然讓谷大用派人給楚毅傳話。
黃寶這算是好的，黃家數十口人，平日里仗著黃奎的勢力張狂慣了，迷迷糊糊之間被吵醒，自然是大為光火，甚至與東廠番子發生衝突，結果就是被一刀砍死。
楊廷和心中一動道：「陛下若是不解氣的話，不若夷滅其三族！」
「該殺，真是該殺！」
朱厚照掃了楊廷和一眼，神色柔和了幾分道：「楊閣老此番舉報有功，朕心甚慰！且隨朕在這裏等楚大伴的消息吧！」
朱厚照在楚毅求調兵諭旨的時候心中有些不解，倒也沒有多想，現在他算是明白過來為什麼楚毅要求調兵的諭旨了。
楚毅看著黃奎道：「黃都督，叫門吧！或者說你是想要本督下令破門而入。」
黃奎哈哈大笑道：「老夫私自調動兵馬欲殺閹賊為國除害，結果老天不佑，事敗被擒……」
然而如黃寶這般愣頭青不清楚私自調動兵馬的嚴重性的人可不多，身為官家子弟，大家還是清楚私自調動兵馬的後果的。
氣急敗壞的朱厚照面色鐵青，一想到他這位皇帝竟然連京城軍隊調動都被人瞞著，朱厚照便有一種殺人的衝動。
谷大用這會兒小心翼翼的將茶杯送到朱厚照面前低聲道：「陛下，且消消氣，相信楚毅那裡一定會給陛下出了這一口氣的。」
本身朱厚照就是因為沒有什麼安全感所以才會從皇宮躲到這豹房中，結果黃淮等人直接給他來了一個私自調遣數千兵馬圍攻東廠，一下子就戳到了朱厚照的敏感點，朱厚照不炸才怪。
噗通！
作為黃奎的夫人，黃夫人看了看楚毅，再看看四周的東廠番子以及騰襄四衛的士卒，心中隱隱生出幾分不妙的感覺，顫聲道：「老爺，你犯了何罪，竟至於此！」
東廠之人可不會手下容情，敢於反抗者直接殺了便是。
朱厚照眼中閃過一道殺機，冷冷道：「朕算是明白過來，為何不久前楚大伴會向朕求一道調兵諭旨了！」
東廠距離豹房並不是太近，黃淮等人感覺數千大軍圍殺楚毅那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想過動用火器、大炮之類的，冷兵器交戰，即便是喊殺之聲，也不可能傳到豹房之所在。
這會兒看到狼狽無比的黃奎的時候，光著屁股的黃寶不禁衝著黃奎叫道：「爹爹，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這和*圖*書些人是什麼人，他們怎麼敢……」
黃奎被推了一個踉蹌，至於說那門房聽了曹少欽的話，整個人直接便軟倒在一旁，兩眼獃滯，口中呢喃：「抄家滅族，抄家滅族……」
眼看阻止不得，門房不禁向著黃奎道：「大人，他們……」
這會兒朱厚照對楚毅曾經和他說過的話有了新的感悟，對於這些人必須要殺，懷恩以柔明顯不會讓他們感激，反而會助長了這些人的氣焰，只有以殺伐手段方才能夠震懾人心。
黃家府邸自然是位於一片片巍峨的府邸之間，四周皆是權貴之家，兩座威武的石獅子立於府門兩旁。
然而這些東廠番子皆是抄家的老手了，似這般的情形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根本就沒有理會黃寶的怒吼，反而是直接拎著鎖銬上前在黃寶的怒吼聲中將其銬了起來。
朱厚照深吸一口氣，看了楊廷和還有谷大用一眼，然後衝著谷大用道：「谷大伴，你即刻派人前去通知楚大伴，就說朕的旨意，給朕將黃淮等人，九族盡皆下入大牢之中，聽候發落。」
楊廷和倒是一下子明白過來為什麼從始至終，朱厚照只是震怒卻沒有急著派人去救楚毅了，感情楚毅已經先一步做了安排。
楊廷和深吸一口氣，神色肅然道：「啟稟陛下，黃淮、黃奎等人膽大包天，私自調動軍隊企圖謀殺朝廷重臣，實為大逆不道，依律當抄家滅族以儆效尤。」
黃家和-圖-書三子黃寶性子暴虐，正享受著侍女的服侍呢，結果房門一腳被踹開，黃寶不禁火冒三丈，光著身子就從床上跳了下來，衝著幾名番子怒吼道：「你們是什麼人，給本少爺滾出去！」
朱厚照冷冷道：「非誅九族何以正綱法！」
黃奎本身便是勛貴之家，加之貴為五軍都督府右都督，在這京城眾多權貴當中，除了極少數顯貴的公侯之家，還真的沒有幾家能夠同黃家相比。
不過是盞茶功夫，黃府上下數十口男女老少被帶到了黃府大院當中，直到這個時候，黃府眾人尚且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似朱厚照這般性情寬宏之君也為之震怒，喊出誅九族的話來。
正疑惑黃奎為何如此狼狽呢，結果一隊東廠番子直接推開他們湧入府中，門房下意識的大喊道：「你們是什麼人，還不滾出去……」
黃奎作為五軍都督府右都督，雖然說如今五軍都督府的權勢無法同當初相比，但是那也是正一品的大員，名義上有著統領京畿兵馬的權利。
黃奎看到這一幕不禁怒吼一聲道：「夠了，老爺我落難了，平日里你們跟著老爺也享受了榮華富貴，今日大難臨頭，也不要怪我！」
越是如此，朱厚照心中的怒火越重，擅自調動兵馬于京城圍攻堂堂司禮監總管。
文武百官的心思太雜了，不可能所有人都是一個心思，楚毅只怕是早就察覺到了黃淮他們的舉動，所以提前一步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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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四千之多的大軍啊，有這麼多的人馬，在這京城當中，沒有一絲防備之下，什麼事情怕是都能夠做成吧，包括弒君。
五軍都督府與兵部相互制衡，本身是平等的，只可惜土木堡之變，于謙執掌兵部，勛貴戰死，五軍都督府淪為了兵部附庸。
一臉頹然的黃奎輕嘆一聲，這會兒曹少欽上前推了黃奎一把道：「黃都督，走吧，抄家滅族，總要將你這些年貪墨的財物吐出來吧。」
想太祖、成祖兩代帝王，哪一位不是口含天憲，一言既出，無人敢於違抗，那煌煌帝威可不是靠著施以恩德，而是靠著手中刀殺出來的。
成功的話，楚毅身死，天子那裡隨便退出一個替罪羊便罷，然而他們卻是失敗了，等著他們的便是抄家滅族。
好一會兒朱厚照才稍稍收斂了怒火，楊廷和向著朱厚照道：「陛下，楚總管危在旦夕，還請陛下即刻調派人馬前去保護楚總管。」
歷來也只有造反之不可赦之大罪方才會被誅九族，而黃淮等人的舉動在朱厚照看來就是與造反無異。
一隊東廠番子高舉火把立於黃府府門之前，馬蹄聲戛然而止，狼狽無比的黃奎被推了過來。
看著那熟悉無比的家門，黃奎臉色慘白，真的是進一步便是深淵啊。
朱厚照怒氣沖沖的盯著楊廷和道：「楊卿，你說黃淮等人如此行徑要如何處置才是？」
卻說楚毅帶人押著黃淮幾人，率領著東和*圖*書廠番子以及韓坤派來的一部分兵馬直奔著黃奎府上而去。
偌大的黃府原本寂靜一片，然而隨著東廠番子湧入，頓時一片混亂。
楊廷和起身落座，同朱厚照一同在這裏等待著楚毅的消息。
甚至楊廷和覺得說不定還會有文武官員前去向楚毅告密。
朱厚照眼中寒光閃閃道「抄家滅族？這豈不是便宜他們了嗎？他們連京城之中的軍隊都敢私自調動，朕不知道還有什麼是他們所不敢幹的。」
黃寶聞言叫道：「父親你貴為五軍都督府右都督，這京城兵馬本就歸您執掌，不就是私自調派兵馬嗎，這又有何罪？」
楊廷和聞言不由的一愣，不過細想一下，這倒也不稀奇，楚毅做事一向穩健，黃淮等人的舉動雖然隱秘，但是想要瞞過東廠的眼線，說實話楊廷和自己都不信。
啪的一聲，手中茶杯被朱厚照狠狠的砸在地上，豁然起身怒聲道：「他們想幹什麼，想幹什麼！」
先前劉瑾于府中被人率領兵馬強行拿下，當時朱厚照倒是沒有太在意，可是現在這些人的舉動卻是碰觸到了朱厚照的底線。
到了這個時候，黃奎只求家眷能夠少受羞辱，看了楚毅一眼，倒也乾脆，大步上前拍門道：「開門！」
或許是心理上的錯覺，楊廷和坐在那裡，隱隱約約之間似乎聽到遠處傳來的喊殺之爭，然而仔細去聽，卻是寂寂無聲。
不用說這會兒東廠附近怕是已經埋伏下了大軍，就等著黃淮等人自投羅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