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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就是這個樣子。以後有機會，我們可以住的更久一點。」他回答。乘務員經過的時候，他替我要了一杯橙汁，但是我一點也不想喝，孕吐過去之後，胃口卻始終沒有恢復。

「就是做家庭主婦該做些什麼呀？」我笑著繼續：「我是不是要幫你熨襯衣？每個禮拜要做幾次飯？……」

他幫我放和_圖_書下座椅靠背，給我蓋上條紫紅色棉毯，我躺下，側過身看著他問：「回去之後，我該做些什麼？」

六個多小時之後，飛機在紐約降落。Caresse照例又睡了兩三天，一動不動。而我也像上一次一樣鄭重其事的跑去看醫生，直到胎心監護儀確認她安然無恙，才和圖書放下心來。

「你指什麼？」他帶著點笑。

在那之後，不管是熟悉還是陌生，不敢願不願意，婚姻生活，以一種出乎我意料的方式，開始了。奇怪的是，我對那段日子最初的印象似乎是來自一些數字的：新居面積是我原先租用的公寓的十倍左右，價格不詳，只知道物業管理費約是我從前和-圖-書房租的三點五倍；每個月的洗衣費甚至高過我以前花在買衣服上的開銷……

「好像過了幾年似的。」我對Lyle說。

法航班機和別家不同，起飛和降落時要求合上遮陽板。所以直到飛機升到高空，我才看到兩千七百米之下城市的燈火，遠的好像來自百萬光年之外的另一個星系。機長和乘務長分和*圖*書別用法語和英語播報，說到「本次航班目的地紐約」的時候，因為口音或是其他什麼，那個我工作居住了將近兩年，並且還要無限期居住下去的城市，名字聽起來卻有點陌生。

他用一個動作打斷我的問題——伸手撥開落在我臉上的一綹亂髮，有幾根頭髮還是不聽話，他湊上來，用嘴唇抿住弄開了。那樣的動作總和*圖*書是能叫我心頭一熱。我突然有了一些計劃，或者說只是些個粗糙的打算，但卻興奮、衝動的想立刻去實現，整潔的客廳，晚餐桌，卧室里溫暖的燈光，一幅接一幅堪稱幸福家庭典範的畫面出現在我眼前。懷孕之後，我第一次提起精神來要認認真真的做些事情，甚至比從前念書或是工作更加認真，但卻是為他為小孩以及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