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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午飯吃完，他問我：「監護權的事情想到什麼辦法了沒有？」

「嗨，我是Rona，Rona Morgan。我有些東西要給你。給我回電話。」

我跟他告別走出那棟辦公大樓，發現手機沒電了。我沒在意，跑去看了Caresse，再回到酒店已經四點多了。打開手機充電，一直到快吃晚飯的時候，才發覺有一條新的語音留言。留言及其簡短，不過十秒鐘：和圖書

「不是那邊的碼頭，」他回答，聲音聽起來很嚴肅，「不過如果你請吃晚飯，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會有辦法的。」我回答。雖然，事實上，兩邊的律師見過幾次，協商正式的分居協議，財產清單也列出來了，公寓、存款、證券、婚後收入、車、首飾，林林總總，看起來Lyle付出不少，我所得頗多，兩方面都沒什麼意見，唯一的爭議就在小孩子的ｍ•ｈ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ｍ.cｏm撫養權上面，聽證次日就會繼續，我的精神鑒定結果沒有問題，醫生的意見卻給的模稜兩可。除此之外，我手上似乎再沒有什麼籌碼了。

於是，那天晚上我請他吃飯。第二天他跑到十二大道和西四十二街交界處的中國領事館，幫我拿了護照。午飯的時候交到我手上。簽收單據的存根聯夾在護照裏面，上面的簽名是他的中文名字，寫得很大，笨hetubook.com.com笨的樣子。那個時候，我們正坐在他公司樓下的小餐館等我們的午餐。我手舉著那張藍色的薄紙，念他的名字，想了想說：「好像『地瓜』啊。」側過頭看著他，忍不住大笑起來。不知道隔了多久，我頭一回笑得那麼開心，像是完全忘記了自己還能不能回到從前無憂無慮的時候。

回酒店的路上，我撥了Nick的電話，說過「你好，最近怎麼樣」之後，兩個人都有ｈttｐs://ｗｗｗ.ｈeｔu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m點尷尬。

「接受感謝。」他回答。

他停了一下，說：「那天的事情，我想說對不起，我跟Greg談過了，會有影響。」

「明天幫我去拿護照好嗎？我知道你每天晨跑都跑到碼頭那麼遠。」我說。

「接受道歉，肯定會有影響，」我說，「但我想讓你知道，這還是第一次男孩子為我打架，所以，謝謝你。」

我在床上躺到中午，破例沒有叫送餐服務，起床去街角的餐館吃午飯hetubook.com.com。一個人，沒有工作沒有愛人沒有朋友沒有Caresse。在黑暗裡呆得久了，秋天明媚的陽光讓我睜不開眼睛。我決定不能讓自己繼續那個樣子。那個下午，我去剪了頭髮，做了指甲，給Caresse買了幾件天穿的衣服，然後跟她在公園的草地上玩了一小時，用手機拍了許多我們倆的合影。快到傍晚的時候，接到領事館的電話，我補辦的護照做好了，辦公時間隨時可以去拿。

「沒問題。」 我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