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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敏不解，點進去看。

直到她發現其中有一些是她的照片里沒有的，看起來卻還是很眼熟——

剛好戴維梁也在線，此人還在加班奮戰，聽她說了下午發生的事，猛一通表揚，說她天資聰穎，終得了他的真傳，最後又鄭重提醒：合同務必拿去給他看過，千萬別隨隨便便的把自己給賣了，還替別人數錢。

Spade J沒有回答。

「做我秘書吧，或者叫PA也行，名頭好聽點。」

乍一聽他這麼說，蘇敏還懵懵懂懂的，說了謝謝道了別，又打給老秦的秘書，敲定了兩天後的一個時間。秘書提醒她準備一系列的資料，說負責擬定具體投資條款的項目經理和律師都會到場。直到這時，蘇敏才算真的明白過來，這事兒還真讓她辦成了！

「就這麼安慰我？」他問。

「要不我給你介紹個活兒吧。」

她著急想知道結果，又怕打電話過去打擾了他，只能逼自己坐在房裡，對著電腦，把秦志星要的資料備齊。MDI的business plan是現成就有的，但許多東西還需要依照眼下的情況一一修和-圖-書改，整體篇幅盡量精簡，突出了他們的優勢，希望能從第一頁開始就吸引住老秦。她是一做起事情就入定的人，暫時忘記其他，兩個鐘頭之後全部改完，又從頭至尾仔細看了一遍，這才附到郵件後面，鄭重的按了發送鍵。

離開陸家嘴回家，蘇敏心裏還是沒什麼底，只知道戴維梁教她的bluffing策略的確起了一定的作用。興奮之餘，她又想起方書齊。中午之前，他給她發過一條簡訊，說已經到北京了。此時此刻，他或許正在和凱瑟琳王進行那場關鍵的對話，KEE的命運，還有他自己何去何從，都可能就此塵埃落定。

點開Look book的網頁，上面有她兩天前剛上傳的一張照片，已經收到了四十二顆粉心，和一百五十多條評論，一眼望去，大多是「Amazing!」「Love the dress.」之類，只有一條例外——

隨後便是等待，既是等秦志星那邊的迴音，也等著方書齊的消息。

下面的字讓蘇敏驚訝，卻又好像在意料之中：她說她不信，所以和*圖*書要畫下來。

下面寫著：喜歡看她寫的東西，最樸素明晰的詞和最簡單的句式，全無顧忌的透著冷冷的調子，即使只是翻譯，也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字裡行間加進一些自己的東西，有趣，鋒利，愛惡作劇。

她追過去看，那個Blog文字不多，關注的人也很少，但似乎已經寫了很久了，一則一則的，像是給自己看的日記。每一篇日誌都貼了一張數位手繪板畫的圖畫。主角無一例外的都是一個女孩子，色彩不一風格不同，但看得出來都是畫的同一個人，其中有許多和蘇敏照片一模一樣。

「你都沒做過，怎麼知道不是，這隻不過不是你想要的頭銜罷了。」蘇敏難得這麼綳得住，仍舊跟他一本正經的。

下面寫著：隔著櫥窗玻璃看到她，臉上是孩子般欣喜。好像又回到第一次，給她那個橘子，她露出笑靨。

圖畫下面寫著一行字：到今天為止，見過三次。每一次，都希望自己能清楚的記住她的樣子，但卻不行。

「工資沒有，包吃住。」她說的很乾脆，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Spade J和_圖_書的頭像是灰的，但她還是發了句話過去：過的很開心，希望你也一樣。

要等的另一個消息卻是遲遲不來，有那麼一會兒，她甚至懷疑手機壞掉了，關了再開，除了沒人找她，其餘一切正常。她一時間也沒心思做別的事情，上網亂逛。

她一幅一幅看下來，越看越納悶，不知道Spade J為什麼要畫這些。但不管怎麼說，那些畫畫得很好，不刻意美化，卻很靈動，好像有生命似的，幾乎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彷彿自己真的變成了漫畫里的人物。

瀏覽器上赫然出現了一張數位手繪板畫的圖畫，畫里的主角是一個圓臉的女孩，一半寫實，一半像漫畫，著了淡彩。除了抽象處理的背景，畫中女孩穿的衣服，做的動作，甚至包括臉上的表情，都和蘇敏在Look book上貼的照片幾乎一般無二。而且，Look book上只顯示照片發布的日期，卻沒有確切時間，同一天上傳的東西根本分不清哪個先哪個后，還真難怪人家看了會問，到底誰抄誰？

她聽著他說，不出聲的笑起來，卻又幾https://m.hetubook.com.com乎落淚。

「真慘。」她有些痛，有些惋惜，但更多的是那種如釋重負般的輕鬆。

他裝作仔細考慮，然後開口問她：「老闆，幾號上班？」

來自愛爾蘭的Nicola留言說：照片很棒，衣服也很好看，但你們倆到底誰抄誰？

有一張是襯衣配傘裙，腳上是一雙紅色的平底鞋，側身坐在一把摺椅上，對著窗外的河，看不見面孔。

「工作不順，失業了。開心，是因為終於放手了。」Spade J回答。

或許，有些人有些事就是這樣的，從一次最普通不過的偶遇開始，一不小心就成了一生一世。

沒有回應。

而後則是在高聳的銅鏡前面，身穿曳地紅裙。

很快，他的回復就來了，這是第一次他乾脆用中文跟她講話：「今天不順利，但也很開心。」

蘇敏覺得心跳越來越快，差不多到了她可以承受的極限，卻還是停不下來，終於翻到最近的一篇，看時間竟然就是幾分鐘之前發布的，還是一幅畫，一行字，和從前一樣。

畫上是一片綠意蔭榮的沼澤，顏色綺麗的柳絲浸沒在水裡，角落裡長著細長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腳的蜘蛛正在結網，通身暈著白色的光。

「哪家？幹什麼的？多少錢一個月？」

所以，他也陪她演下去：「那報酬方面呢？」

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下面貼了一個鏈接。

她盯著那幅畫那行字看了許久，最後回復道：當她足夠幸運，遇到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她沒有理由不信。

很快，蘇敏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聽到方書齊在電話那頭笑，笑了一陣，又正色道：「這恐怕不是我想要的工作。」

蘇敏覺得奇怪，細看那張畫的來源，發現是一篇日誌，網址最前面是一個熟悉的名字：SPADE J。

還有一張，女孩身上的衣服換成了白T加牛仔褲，蓬著頭愁眉苦臉的坐在一堆紙中間。

「什麼事不順？又為什麼開心？」蘇敏的手是抖的，字打得很快，錯的卻也很多。

MSN的提示音響了一聲，是Spade J上線了。

一轉眼天就黑了，晚飯吃到一半，她接到老秦的電話，一上來就說：「你找丁小姐約個時間，具體安排我都跟她交待過了。」

先在MSN上遇到阿爾諾，就順便解釋了一下下午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