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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吳媽又勸他：「你這個樣子，還是到酒店去住幾天吧。」

「戴安人很不錯，」他向沈拓解釋，「之所以提這麼多古里古怪的要求，是因為Freidman有艾森伯格綜合症。」

宴會廳的斯坦威鋼琴也將被搬到夕霧套房，供大師使用。那架琴是價值數百萬美元的古董，每移動一次都要請專家調音保養。但就算再麻煩也是值得的，這架花大價錢從索斯比拍得的古董琴，經Friedman之手彈過，媒體不可能不報道，天庭想不出風頭都難。

「對，」沈拓就是這麼老實，「她說她只是抄了幾句艾米莉·狄更斯的詩，但我覺得她英文真的很不錯，筆頭特別好。」

很快就到了周末，那天晚上，沈拓突然來辦公室找他。

6．入住酒店期間，未經經紀公司安排，不簽名，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採訪，亦不能有任何身體接觸。

他啞著嗓子大笑，他們倆和_圖_書被人當作是一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吳世傑女朋友太多，他又一個都沒有，總之都是定不下來的人，也難怪別人那樣想。

沈拓有些意外：「司南在一個樂迷論壇上看到別人這麼說，原來是真的。」

而後是經紀公司向W天庭提出的要求：

3．飲用水只限指定牌子的礦泉水，以及指定年份的Krug香檳。

……

那兩天裏面，他跟查爾斯通過一次電話，秘書給他送過一次東西，鐘點工來打掃過房間，臨走替他褒了一鍋雞湯。他吃了感冒藥，睡得醒不過來，整鍋的湯都燒乾了，如果不是吳世傑剛好過來看他，很可能會煤氣中毒就此掛掉。

她看了看回答：「哦，是司南。」

沈拓回答說，這一個禮拜都在做「大師計劃」的welcome package，因是第一次沒什麼把握，看了許多從前的資料，總算做完了，明天就要交了。

htｔｐs://wwｗ.ｈetuｂooｋ.ｃｏm.ｃom當天晚上，程致研就病了，先是發燒，發到三十九度幾，第二天一早熱度退了，又開始重感冒。他對醫院有嚴重的心理陰影，沒有去看醫生，只請了兩天年假，在家休息。

他有一陣沒見過她了，同期的培訓生當中，最受mentor冷落的估計也就是她了。想到這個，他心裏多少有些愧疚，趕緊讓她進來坐，放下手裡的事情，耐下性子來問她：最近都做些什麼？怎麼這麼晚還不下班？

「這一段是誰寫的？」程致研指著一段客房介紹問沈拓。

所有這一切安排，在將要發給Freidman經紀公司的Welcome Package都有製作精美的照片，和詳細的英文介紹，文筆很不錯。

而且，他也很中意現在住的地方，建國前造的西式公寓，房間很大，地板踩上去咯吱作響，窗很多，窗邊繞著凌霄和爬山和-圖-書虎，陽台對著一個小公園，有些像記憶中小時候的那個家。鄰居大多是上了年紀的阿公阿婆，要麼就是喜歡搞殖民地情調的外國人，見了面都很熱絡，背過身誰都不認得誰。他覺得這樣很好。

她們果然是分工不同，司南也是做了不少功課的。

「關博遠讓你一個人做這個項目？」程致研打斷她問。

5．床單一日換兩次，浴室龍頭裡放出來的水需經水質及酸鹼度測試。

「都差不多好了，明天就回去上班。」他推脫道。

「不是，」沈拓搖頭，「還有司南，關總讓我們兩個人寫一個草稿出來，然後給他審核。」

2．在餐廳用餐時，必須有單間，保證不受打擾，不與其他人同桌。

1．吃全素，廚房需單獨準備一套全新廚具，以免沾染葷腥。

「你看，我又救了你一次。」吳世傑居功自傲。

最前面是大師Freidman的背景介紹，任何一個百科網站上都能www.hetubook.com.com查到同樣的內容——Alfred Freidman，現年二十六歲，十一歲成名，獲過無數世界級大獎，簽下一個又一個天價唱片合約，一次接一次的環球巡演……

「她也加的，我們分工不同。」沈拓解釋，絲毫沒有貶低別人抬高自己的企圖。

兩天之後，程致研回去上班，工作堆積如山，一連幾天他都加班到很晚。

「對。」沈拓點點頭。

4．每天下午四點飲英式下午茶，大吉嶺紅茶，司康和青瓜三明治。

以他的職級，是可以在天庭有個長期的房間的，但這個特權，他從來沒用過。每天在那裡工作十二個鐘頭，有時甚至更久，戲都演夠了，總得給自己留個喘氣的空檔。

她笑著說「好」，計劃書她已經列印出來，隨身帶來了，此行的目的或許就是來聽聽他的意見的。

「她一個人寫的？」

看得出公關部這次真的是動了一番腦筋的，給大師準備的房間是m.ｈｅｔｕｂooｋ•ｃｏｍ•ｃom位於九十二層的「夕霧」套房，面積約兩百平，複式兩層，看正江景。為了保證安全和安靜，「夕霧」上下左右的房間都會被空出來，在Freidman逗留期間無人入住。

看完這整整一頁，程致研笑問：「跟你們聯繫的是不是Freidman的秘書戴安？」

「怎麼不見司南加班？」

「Freidman每次去紐約，就會住在曼哈頓的W酒店裡，那裡的人都知道，他其實不難相處，只是很講究規則。」他試著寬慰沈拓。

「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感冒。」他都不記得上一次生病是哪年哪月了。

程致研笑了笑，並未多言，指出幾個措辭上的小問題，就把計劃書還給了沈拓。他想，這恐怕是個機會，讓關博遠知道，他不止會叫姐姐。

程致研對她的印象更好了，對她說：「先拿來讓我看一下吧。」

「拜託，說話可不可以不要這麼gay，別人聽到會怎麼想。」吳世傑趕緊撇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