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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叫司南，是上海過去培訓的。」

炸彈？他心裏一緊，根本沒料到情況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

導火索只是一場看似普通的勞資衝突，當地華僑出資興建機場，工程開始之前，曾向政府承諾製造多少多少就業機會，但最終該項目卻承包給了一家中國公司。因為工程規格很高，用的大多是來自中國的技術工人，只在當地雇了一些零工，報酬也相對低了許多。數日之前，有個當地民工因事故不治身亡，機場工地鬧了一場小小的罷工，原本已得到妥善處理，進入了保險理賠程序，沒想到剛好撞上這個敏感時期，夾在中國南海和菲律賓蘇祿海之間的巴拉望原和-圖-書本就是此次領土爭議的焦點，這場事故便被借題發揮越鬧越大。

程致研靜靜聽著，突然很想問，她現在好不好？心裏卻很清楚，問了也是白問，聽洛倫佐的口氣，應該有好幾天沒見過她了。

他在傑達港工作時曾經遇到過一次類似的情況，旅行警告發布后不久，機場就會亂成一鍋粥，因為經停飛機減少，許多航班被取消，剩下的每趟班機都爆滿，幾乎一票難求。他知道自己已沒有多少時間猶疑，立刻打電話給天庭酒店指定的旅行社訂最早一班去巴拉望島的機票。

「沒有，」洛倫佐又是一陣笑，「有也白搭，巴拉望人的工和圖書作效率和時間觀念你是領教過的，信號站不知什麼時候才能修好。」

鈴響了十數次之後，終於有人接起來，先是塔加羅語的咒罵，隨後又換成口音濃重的英文：

「什麼女孩子？我生意很好的，每天好多姑娘找我。」

「洛倫佐，是我，」他自信不用報名字，開門見山的問，「島上情況怎麼樣？為什麼我一直打不通度假村的電話？」

「你有她的電話嗎？」

洛倫佐卻還在滿無所謂的調笑：「聽說用的是信號彈里火藥，一個信號彈里才那麼一點黑火藥，你說得攢多少個啊，哈哈哈……」

「嗨，怎麼是你？！」電話那頭的人瞌睡醒了，「有人炸了主https://www.hetubook.com.com島上的電訊基站，這幾天電話一直不正常。」

「這幾個禮拜有沒有一個女孩子找過你？」程致研打斷他問道。

些微的希望破滅，他托洛倫佐留心度假村的情況，話還沒說完，一陣電流聲過後，電話就斷了。

程致研在CCN網站上看到巴拉望首府公主港騷亂的視頻時，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模糊晃動的影像顯示，遊客聚集的酒店、購物中心、餐館和海灘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衝擊。他立刻打電話去雲域島度假村的前台，要麼線路正忙，要麼就是長時間的鈴音，無人接聽，這在管理嚴謹的奢華級酒店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他後悔沒有問沈和圖書拓要一個別的聯絡方式，試了不知多少次，終於放棄，換了另一個號碼。

第二天一早，程致研在新聞里看到已有好幾個國家發布了旅行警告，告誡其公民取消以途經菲律賓，或者以菲律賓為目的地的旅行，並敦促在菲公民在當地還有商業交通服務是立即離開。

果不出其所料，因為菲律賓航空公司的班機滯留在始發機場，所以當天直飛公主港的航班已經取消了，短時間內恢復無望。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飛去馬尼拉，或者先到馬拉西亞的吉隆坡，再轉機去巴拉望。

最早一班去馬尼拉的航班就在兩個小時之後起飛，吉隆坡要晚一些，所以，他選了馬尼拉，帶了一些簡單衣物m.ｈｅｔuboｏｋ•ｃｏm.com和美金現鈔，直奔機場。在機場等候登機時，他打電話回酒店，讓秘書替他從亞太區總部打聽雲域島的情況，一有消息就轉發到他的郵箱。查爾斯還沒上班，他只能發了一封信告假，但並未說明要到哪裡去。

當天夜裡，形勢急轉直下，暴亂很快綿延到了巴拉望。

「Lost Horizon Dive Shop.」

「……她是你女朋友？」電話那頭還在聒噪，「人長得挺漂亮的，就是太喜歡討價還價了，說好四千比索的，非要還到三千五……」

「是有這麼個人，」洛倫佐回想片刻道，「她在我這裏學浮潛，還讓我給她畫了一張去鐘乳洞的地圖，就是從前你常去拍照的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