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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桐倚搖頭：「不是指這個。她們一直跪在地上，似乎對我們的衣服之下十分感興趣。之後在池中一番主動，更是似有所圖。」

他話未落音，我停下腳步。

萬千山顯然是個慣客，靠在池邊任身後的女子在他頸肩處按捏，兀自與我和柳桐倚閑談，柳桐倚在他身邊不遠處，照例話不甚多，斜靠在池邊，略有慵懶之態。昔日我曾夢寐以求見一見不|穿衣服的柳相，此時得償夙願，心中感覺有些複雜的異樣。

夢中又回到京城，雅室之內，楚尋為我斟滿面前的酒杯，對面那人攬過身側的美姬入懷，舉著玉杯笑向我道：「今日之酒可還入得了王爺的口？」

柳桐倚的神色自方才起就有些異樣，似乎若有所思，此時忽然凝眉道：「浴堂中的幾位東瀛女子，舉止中的可疑之處甚多。」

我和萬千山同時看了看他，咳嗽兩聲。

柳桐倚眉頭緊皺：「我所指不是此意，而是那幾個女子的確……」

前方，有一人緩緩從旁側巷口踱出，站在前方十步處。

「叔，東瀛女子合心否？」

小夥計道：「只有一個。不過爺請放心，再添三位也不會局促。」

和圖書他的聲音不算大，我下意識地立刻向四周看了看，還好，貌似沒人聽見。

出得馥香苑時，萬千山很是意猶未盡地長嘆一口氣：「趙兄與梅兄的眼光真真是高，今天這幾個女子已是中上之資，你二人一個沾上就走，另一個也只敷衍片刻，在下便也沒興緻多呆，唉。」

我卻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竟然會去，明知道他在朝許多年又開了這幾年商行，煙花局必然常見，但總覺得那地方和他有些不搭。

燈火耀目，滿街喧囂。他負手看向這方。

我聽得自己道：「雲大夫難得雅興親自煨的花雕，誰說得了不好？」

在我身側推拿按捏的女子滑身入水，嬌嫩的雙唇酒香飄逸，我品她口中之酒，綿甜濃香，但少了醇厚的酒意，倒有些像糖水。我將其推開稍許，一眼望見服侍柳桐倚的那女子正攀坐在柳桐倚身上，兩人雙唇相接。

我問：「一間內有幾個浴池？」

萬千山所說的那個浴堂名喚馥香苑，就在岸上東平城中的主街之上。萬千山只喊了兩個家僕跟隨，上了岸步行不多時，便到了門前。

他說到東瀛美人，我倒又有幾和圖書分心動。早聽聞東瀛小國的女子天生順從，男人要她們做什麼她們就做什麼，比之我中土女子，另有一番溫馴情趣。

可惜當時正趕上朝中幾名清流力諫管制奢靡之風，皇上的一道聖旨下，東瀛少女與東瀛少男們便俱都化作泡影。可算昔日的一件憾事。

正想間，柳桐倚已微笑道：「那我便跟著萬兄一同沾光了。」

些許時候后，第四名女子捧著一個托盤在池邊跪下，托盤內放著銀壺酒盞，萬千山就著服侍他的女子的手飲下一杯酒，抓住那女子的手腕向下一拉，池水飛濺，那女子跌在他懷中，溫順地主動仰首，萬千山在水中扯開她的衣裙，霎時已纏在一起。

我正稍作賞玩，眼角的餘光卻瞥見另一名女子正替柳桐倚寬下外衫，襯袍處衣襟半開，內間池水騰來的霧氣中，卻與平常的柳桐倚不大相同。

柳桐倚一本正經地看著我：「你真的沒有發現那幾名女子在刻意察探我們的身體？我還以為你提前出去是有所察覺。」

我一口應允，待話出口，又想起答應的有些急了，只怕那種地方，柳桐倚不會去。

萬千山與柳桐倚不知一時半和圖書刻出不出得來，我暫時在軟榻上困了個小覺。

我道：「這怎行得，我與梅老闆已經白吃了萬兄一頓酒席，無論如何，去城中這次輪到在下回請了。」

想當年我的那班皇侄們便商議弄幾個耍。啟禮還曾摩拳擦掌和我道，命人到時也尋幾個美貌的東瀛少男來給我嘗鮮。

小夥計指點著最內里一角道：「這是新開的東瀛間，池也是新的。只剩上等池一間了，真是恰剛好。」

我道：「當然可疑，剛從東瀛運過來的女子，怎麼可能聽得懂我朝言語？肯定是東平本地的姑娘。」

東瀛上等池間內陳設雅緻，分為內外兩間，外間設著桌椅席榻，桌上有茶水果品，軟榻上鋪著細竹涼席，牆上的字畫雖非名家手筆，卻也撐起了幾分雅緻，門邊跪著五名少女，伏身行禮，我與柳桐倚都道起身，幾個女子卻依然跪著，小夥計道：「她們是正宗的東瀛姑娘，都是這樣跪著服侍客人的，幾位爺習慣就好。」

據圖紙上所繪，浴堂內一大廳中有大浴池一座，名喚馥香池，可供尋常客人多人共浴，單池的小間又分兩大處，一處叫品幽，內有杭州閣、蘇州閣、和圖書京閣等等，皆本土名處。另一處喚作賞怡，內置波斯間、高麗間、爪哇間等等，都是番邦風情，連那赫間都有。

她立刻順從地走了，竟然聽得懂我的話，我想這幾個女子可能不是東瀛來的，說不定就出自東平城本地。

萬千山道：「此番便由我做東，只當開開眼界如何？」

小夥計連忙道：「需要站起來的時候，自然就站起來了。」

我道：「咳……然……梅老闆，這幾個女子，自然是有所圖的……她們圖的……咳咳……」

萬千山接話道：「是啊……咳咳……能讓她們有所圖也是對在下和二位的肯定么，哈哈~~」

內間霧氣騰騰，一汪熱水清透見底，浸在其中十分舒適。三名女子跪在池沿邊服侍，按捏推拿的力道稍嫌弱了，但另有一種貼心之感。

我向她擺擺手：「你去裡間服侍那兩位爺罷，我自在這裏歇一歇。」

萬千山撫掌笑道：「趙兄如此說，就等於答應要去了。既然說要請客，更不能賴賬。」

萬千山大笑道：「梅兄真乃妙人也。不錯，可惜我們沒有滿足她們，那幾個女子必定失望得很！」

萬千山先在軟榻上坐下，就有一和*圖*書名女子膝行到他面前，為他脫下雙履，我與柳桐倚亦是這般各有一女子服侍。等到寬衣時，跪地的少女果然站了起來，只是一直溫馴地低著頭，手法也格外輕柔，衣領處露出雪白的頸項，甚有番邦韻味。

我等只得一步步體會。先讓那小夥計退下。屋內的地面是長木鋪就，極其乾淨，我三人走進室內，身後便有一名少女手拿布巾膝行擦洗地面，她的衣飾與其餘四名女子不同，看樣子是專司此職。

我起身出了池到外間去，服侍我那女子跟過來，見我披上里袍坐在榻上，就跪在榻邊仰首看我，神色微有些惶恐。

萬千山道：「若要寬衣，她們夠得見么？」

東平城的街市與雙河鎮相似，因它的城更大些，主街比雙河鎮更繁盛幾分，挨著馥香苑的還有幾家浴堂，都不如它家門臉華麗。剛進門，便有小夥計帶著兩個身穿露臍肚兜扭動腰肢的胡姬迎上來，態度非常殷勤，捧來一本冊子，內繪浴堂的格局圖紙一份，供我等挑選。

不想今天竟有一償所憾的機會。

我拱手賠了不是：「在下今天不知為何，意興闌珊。說好要做東，反掃了萬兄的興緻，真是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