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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緣

作者:大風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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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第一百零七章

樂越道:「太子殿下何意?」
兩日後,平北王軍與安順王的先鋒軍在陶城開戰。
一旁的謀士道:「王爺,此為必然也。難道王爺不知道,澹臺修的女兒早已被內定為太子妃?如今皇上不中用了,他這個老丈人當然要賣力地為太子開道。」
慕延沉聲道:「太子,你此時的話已近乎胡言亂語,請快些回東宮去。」
此事一出,立刻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過萬水千山,飛到了北郡王周厲的耳朵中。
鼎中沸騰翻滾的黑水中浸泡著一物。赫然是那個從青山派搶來的「寶物」。八卦陣旁端坐著手執拂塵的重華子,慕禎走上前去:「師父。」
待太子離開之後,重華子直到牆邊,雙手在石壁上按下,石壁旋開了一扇門,露出一間隱藏的密室。有四個人盤膝坐在屋中,手足皆被鐐銬鎖住,竟赫然是鶴機子、松歲子、隱雲子、竹青子四人。
慕禎擰眉看了慕延半響,道:「爹,如果你連心愛的女人都不敢認,要這個天下又有什麼用?兒以為,得到江山,就應該隨我所欲!」語畢,拂袖而去。
樂越在牢房中這些天,每日好吃好喝,太子、安順王還有鳳凰一族,既沒有來審,也沒有用刑折磨。樂越不免有些奇怪,暗想,難道他們打算把我們養胖了煮肉吃?他胸前的傷已差不多好了,連洛凌之的傷也漸漸痊癒,樂越在牢房中寂寞,不禁思量,到底我要不要越獄呢?琳菁、商景和沼沅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琳菁和沼沅每天出去打探情況,鳳梧據說傷勢極重,只能依靠其他的鳳凰為他輸送法力續命。安順王在籌劃與平北王交戰之事。太子春風得意,據琳菁從孫奔那裡得到的消息,太子正秘密謀划著某件事,與清玄派有關。
宮女宦官們悄悄聚在廊下小聲議論:「這位澹臺小姐是不是缺心眼?平時木木獃獃好像木頭一樣,卻在這個時候以為自己必會嫁給太子。癲狂起來,還在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面前耍狂。也不想想,就算太子登基。她若想順利嫁給太子,也要太后和皇後娘娘這一關過得了才行。」
安順王慕延放下手中書冊,從書案後起身:「殿下,這幾日正當要緊關頭,朝務紛亂,應坐鎮東宮,不該在宮外久留。」
只是,這女子雖姿容絕艷,卻顯然已過韶齡,年歲https://www•hetubook•com.com應在三旬以上。一雙嫵媚清澈的眼眸定定地望著慕禎,眼眶微紅。
重華子毫不以為意,合門離去。
「太子不喜歡她呀,現在她又得罪了太后和皇後娘娘,她這叫厲害?我看是傻吧!」
過了兩條街,一名隨從悄聲稟報慕禎道:「殿下,有個可疑的人一直在尾隨。」
安順王厲聲喝道:「請太子勿亂言!」
澹臺修皺眉聽完,沉默片刻,大喝一口:「住口!太后仁慈赦你無罪,你竟然還敢說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我這便去向太后請旨,將你依律重罰!我澹臺修只當從沒有你這個女兒!」說罷,甩袖而去。
周厲倨而不拜,從宦官手中劈手奪過聖旨,質問道:「聖旨上為何不是聖上的筆跡?京城妖孽亂黨依然猖獗,天下皆知,宗廟都被毀了,罪魁尚未正法,何來俱已清除之說!分明是亂黨假傳聖旨,誑本王回師,本王豈會上爾等的當。」
松歲子道:「重華子,貧道勸你懸崖勒馬,不要自以為聰明,到頭來反倒害了你自己。」
澹臺修誠惶誠恐,請了半天罪才前往偏殿與澹臺容月相見,一見容月,立刻出言責備:「今日你在太后和皇後娘娘面前到底胡說了些什麼?!後宮尚且不得干預朝政,你竟敢妄議國事!可知這是多大的罪過?」
澹臺丞相在太後面前請罪,太后自然沒有責罰,澹臺修叩了半天的頭之後,走了。
鶴機子道:「重華子掌門,即使有這樣東西,你得到它只會招來禍患,不可能因此大增法力,成大道。你祭煉的這所謂神器,想要軾神得道,更是會萬劫不復。」
此事只發生在眨眼之間,帳外侍從宦官宮娥和以往一樣,絲毫沒有察覺。
樂越道:「我們都被太子抓起來了,哪還有什麼翻身之術?」
洛凌之皺眉道:「聽太子的口氣,他的確是在謀划什麼。希望他不要走在邪路,做出什麼後果難料的事。」
「與其等他們來打,倒不如我們預搶先機。」
重華子呵呵笑道:「看看,鶴掌門,令師弟到底是比你實在,貧道總算是清玄派一脈,對當年師祖未曾得知的東西,心中自然是好奇的,也罷,過不了多久,說不定你們就會求著告訴我。」
周厲一拳砸在桌面上:「好!老子早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想會會慕延這個浪得虛名的匹夫!只是他們眼下佔著朝廷,老子始終擔心他用對付杜獻的那一手來對付我北郡,給本王個謀反的帽子戴,方才忍到現在還沒動手。」
鶴機子道:「貧道並不知道重華子掌門所指何物。」
慕禎眯眼打量他:「不錯不錯,中氣很足,口齒伶俐,看來你的傷已大好了。本宮正是要你養好傷勢,留有大用。本宮多麼希望你真的是和氏的後人。」
小廝瞟了一眼他鐵青的臉色,戰戰兢兢道:「稟殿下,王爺在書房。」
太子放聲大笑起來:「爹,你說這話難道不心虛?和氏皇族?我根本和和氏皇族半分關係都沒有!我的母親是個江湖女子,我其實是你的私生子,對否?」
遂自薦道:「在下有一策,能讓王爺師出有名。眼下定南王之亂剛剛平息。王爺便以上京助皇上清剿殘餘妖黨為名,點三萬兵向京城去。料想安順王肯定不會讓王爺進京,我們這裏一動,他便動了,到時王爺再與安順王一決雌雄。」
慕禎皺眉:「父王,如今房中只有你我,不必再拿捏做戲。我只想問一句,我叫了十幾年母妃的長公主,安順王妃其實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是也不是?」
竹青子嘆道:「荒唐,荒唐啊!」
杜如淵笑眯眯地道:「還好還好,尋常小計而已。此計能成,第一當謝琳公主與沼沅,第二當謝嶦台小姐真是聰慧過人。」
慕延的神情瞬間變了變,而後躬身道:「太子殿下,你的父皇正纏綿病榻,你的母后終日以淚洗面,殿下應早些回宮,以盡孝道。」
慕禎曬笑數聲,揚長離去。
重華子掂須勸告道:「鶴掌門,貴徒樂越現在已是階下囚,即將要拿來祭壇了,你何必再苦苦守著那個秘密?假如你現在告訴我,清玄派掌門世世代代守護的東西空間是什麼,或者我可以和太子商量,留你徒兒一條小命。」
慕禎出了石牢,換了一套便裝,帶著兩三個隨從,匆匆出門。
這幾日,樂越已將夢中所知之事說了出來,只是為了防止太刺|激應澤,故而把卿遙之事隱而不提,只說了靈固村的種種。
嶦台容月被罵得很難聽。
謀士懇切道:「王爺啊,慕延陰毒詭詐,慣用下三濫的伎倆。連從不信鬼神的定南王都能被他安個和圖書『以妖術禍亂社稷』的罪名,他還能有什麼做不出?」
周厲立即喝令左右,把傳旨宦官就地砍了。護送傳旨宦官前來的一隊安順王帳下親兵也一併砍了。
重華子道:「殿下請放心。我很了解鶴機子,他這種態度便可確定,樂越定是和氏子孫無疑。樂越在少青山頂發狂一事更足以證明,他的血中有那樣東西。」
重華子躬身道:「稟殿下,就是快到了。」
重華子起身施禮:「太子殿下。」
慕延面色陰寒:「你是不是見到了什麼人?太子,那個民婦與你絕無任何關係。太子殿下是和氏皇族的血脈,將來也會繼承應朝江山大統,萬不可因些小事誤了大局!」
慕禎滿意地注視著沸騰的銅鼎:「鼎中的水已黑,快到那個時候了吧。」
石室中央,九個清玄派的弟子盤腿坐在一個巨大的八卦圖案周圍。八卦中央的陰陽眼處升騰著翻湧的紫氣,托起一面銅鼎。
這一日,太子慕禎終於再度出現在牢中:「樂越,爾等在牢中幾日,可想到了什麼翻身之術?」
那宦官駁斥道:「聖旨常由中書令代筆,並非每道皆由聖上親書,王爺既然認得聖上筆跡,為何認不出玉璽?」
另一名謀士道:「王爺息怒,如今安順王一黨的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論名頭威望,論兵馬秣糧,王爺都無需懼怕安順王。」
慕禎一瞬間有些恍惚,這副容顏,他似曾相識,莫名湧起一股奇異的熟悉之感。他不由得問:「你是誰?」
沼沅道:「我這兩天和琳菁一起出去轉,聽見街上到處在討論嶦台小姐父女妄想攀高枝,連太后和皇后都敢輕慢。」
慕延站直身體:「不管太子殿下從哪裡聽來了謠言,都不應該往心裏去。太子是和氏皇族的血脈,太子的父皇與母后是當今的皇上與皇后。將來太子會繼承大統,讓和氏江山延續萬世。」
結果,到了第二天卻發生了一件令人意外的事。
慕禎搖頭:「父王,你真是一生唯謹慎。今日今時,還有誰治得了我們安順王府的罪?父王娶一個你根本不喜歡的女人,又讓自己的兒子認別人為父,難道真的是為了讓和氏的江山千秋萬代?」
隨從吞吞吐吐地說,這個女人十分奇怪,從數日之前就常出現在王府和皇宮附近,時常尾隨太子。她武功甚高,數次擒拿都被她逃了https://m.hetubook.com.com,奇怪的是,她從未出手襲擊,也不像探子,只是尾隨張望而已。
重華子不以為然地順了順鬍鬚:「連神都可以不守規矩,反而得到天命認同,人為何不可?」
樂越沉吟不已,心中對嶦台容月添了分牽挂。可惜牢房中無窗,看不見天空,知道今晚的明月圓缺如何,是否明亮。
慕禎不耐煩道:「或殺或抓便是,這也要稟報?」
太子負手皺眉:「本宮一直在想,樂越究竟是否是和氏子孫。」
太子又呵呵地笑起來:「父王為了江山社稷真是殫精竭慮,父王的房中一直藏有一個女人的畫像,我小時候曾經見過。她才是我的生母吧。」
太子道:「平北王真是愚蠢,他斬了傳旨的宦官,正好坐實了謀逆的罪名。周厲這個傻瓜,無論如何不是父親的對手。」
慕禎一口氣噎在胸中。待車駕轉過街角,他立刻取劍下車隱到牆角,果然見樹後轉出一襲綠色的衣衫,面上罩著輕紗,看不清容貌。
「噓!以為馬上就要做皇后了,自然狂得不住了。我早說過,這個澹臺小姐,表面看起來好像個棉花團一樣的大家閨秀。心裏可厲害著呢。」
慕禎從牆角閃身而出,拔劍出鞘,閃電般斬向那女子。女子乍見慕禎,竟呆愣愣地怔住不動,等到劍刃逼近,才側身避過劍鋒,身形凝滯,慕禎的長劍順勢一抖,橫在她頸側。
澹臺容月道:「稟父親,女兒未曾亂說什麼,只是在勸慰太后和皇後娘娘時,順口說了父親平日里對太子的讚譽,請太后和皇後娘娘放寬心。連定南王那種禍亂,太子都能平定,將來定可仁服四海,拔除陳弊,滌清朝政,使我應朝大盛。」
太子頷首道:「那就好,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動皇帝。畢竟,要他平平安安把皇位讓給本宮才好。」
他頓了頓,「看來不用等太久了。」
慕禎神色冷峻地站著:「父王,我想問你一件多年以來一直想問的事――我的母親是誰?」
周厲再一拳擂在桌上:「就依此計!」
安順王立刻道:「太子民政,你口誤了。」
下午,慕禎回到安順王府,剛下馬便劈手扯過一個小廝:「王爺在何處?」
周厲一拍桌子:「怪不得!敢情他們這是一家子來吞老子!眼下杜獻在牢裡頭了,白震死了,普天之下他看了礙眼的還剩誰?不就是我北郡!m.hetubook.com.com
三更時,太子的身體突然無聲無息地從床上凹陷下去,而後,又升起。
琳菁瞄了樂越一眼:「她為了樂越,真是犧牲很多—她現在還留在宮裡,得罪了太后和皇后,日子肯定不好過吧。」
左右隨從手執利刃湧上,太子用左手中的劍鞘挑開女子臉上的輕紗,露出一張美艷絕倫的面容。
隨從激動地低聲道:「殿下,就是她!」
慕禎走下蜿蜒的台階,穿過甬道,到了盡頭的石室。
慕禎徑直大步向書房去,推開房門。
樂越道:「如今之計,只能以不變應萬變,我只在牢中不動,太子早晚會自己說出謀划之事。」
一向處事中庸從不做出頭鳥的澹臺丞相,居然上奏章懇請皇上禪位,太子早日登基。奏章中詳細陳述太子登基的數項於國於民的有益之處。並曰,幾次打亂,皆因異族郡王坐擁重兵,盤踞一方而起,當趁定南王陰謀敗露之際徹底整治,削藩郡,收取郡王手中的兵權。
慕延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重重合上的門扇,少頃拿起紙筆,畫出一張人像,喚過一個侍從:「去查查這個女人住在京城的哪家客棧。」
幾日之後,北郡王周厲自率領三萬兵馬,浩浩蕩蕩嚮應京而來。太子與安順王聞之此事,自然大怒,調兵迎戰。樂越等在牢房中歡欣鼓舞,讚歎杜如淵的借兵滅敵之計用得巧妙。
慕禎大怒:「難道你想說這個女人迷戀上了本宮,才窺探尾隨?」
平北王周厲親自率領三萬大軍,打著剿妖黨清君側的旗號浩浩蕩蕩往應京殺來,行至三河口處,被一名宦官攔頭迎住,宦官捧出一道聖旨,曰聖上言,京城妖孽亂黨俱已清除,平北王前來護駕忠勇有加,賞玉帶一條,金花十朵,即刻返回北郡。
傍晚,慕禎回到東宮,批了一陣奏章,用罷晚膳,沐浴就寢。
澹臺容月一動不動沉默地坐在紗簾后。
眾人比較太子今日的態度,都覺得此事越來越有隱情可挖。
隨從趕緊道:「小人不敢。這個女人雖然很美,但做婦人裝扮,小人斷不敢如此猜想。」
京城中,安順王收到戰報,與太子和鳳桐商議。
周厲勃然大怒,暴跳如雷,問候了澹臺家的男男女女祖宗三十六代:「澹臺修個?文,頂著個丞相頭銜一向假作清高,竟比誰都忙不迭地抱慕延那老小子的大腿!竟敢提議削老子的兵權拍慕延的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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