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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男人

作者:多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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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軍港之夜

第三百五十章 軍港之夜

「別後悔啊,早去早回。」沒功夫理我算了,交代幾句注意身體之類的話扭身就出來。趁了給農學划住宅區的時候順便給自家也選塊好地加入朝廷的西部大開發隊伍。
曹均很開心,樂得。不知道是因為曲調好還是報復我那晚強迫他學歌,很真摯地挽留,而且已經準備好了消毒酒和方船,打算再次邀約我去灣里看景吃海鮮,一定要謝謝我,最誠摯發自內心的感謝。
「三壺的樣子吧……」二娘子掰指頭數,肯定地點點頭,崇拜之色顯露于表,「四壺,侯爺好酒量!」
這個話有點過分了,不過不算是我說的,別人問起來可以推到獨孤復身上,不要緊。「繼續!」
天啊!醒來時候腦袋就好像被人拿榔頭開了的感覺,疼得只想撞牆,趕緊塞了才打出來的井水裡冰鎮一下,一激靈,盆子里拔出腦袋就喊二娘子。還是練武的人體格好,正哼哼哈兮地打拳,一點也沒受酒精折磨的樣子。
忘記喝了幾壺,也忘對二娘子不檢點的行為進行懲罰,酒喝到妙處總能讓人有種飄飄然的感覺,大腦控制不了四肢的時候卻能讓思維變得敏捷出奇,甚至還能流暢地表達出來,讓靈魂在酒精中得到升華,這就是醉酒的最高境界,沒有在酒桌上經過千錘百鍊的人理解不了其中奧妙。
二娘子見我表情平和,小心翼翼道:「您說喝消毒酒最合算,公家的光不沾白不沾……」
「這往後都是咱家地盤。」指了河道兩旁翠綠的緩坡意氣風發,朝身後的二娘子道:「說是六千畝,我看遠遠不止,進去看有老虎沒,給我打一隻玩!」
第一次產生爭功的想法,不是因為我有爭權的心思,的確是這個功勞太大,大到送給外人心理很不平衡。航海時代的帷幕正在李家一系列的鼓勵政策下緩緩拉開,水軍的地位日益顯著,而王家如今最大受益來自海上,水軍里沒有個可靠的人把持的話……我不願意讓一個山東的二等大族沾了這個光。打定主意,得在這個曹均身上下點功夫了,他能這麼迫切地想把旗語的制度建立起來,哼哼,想通過這個功勞朝上爬嘛,也是個有野心的傢伙,我喜歡。
曹均認為這曲子非常悅耳,就光為這都得好好謝謝我,可這隻是其中之一,比起軍港之夜,旗語的構思才是真正感激我的地方。將一部分鼓和_圖_書令改化為旗語不但讓水軍戰法更加靈活,還免去了鏖戰中敵我鼓號紛雜不清,誤傳誤聽的後果難以想像,在背風追擊或偏離樓艦太遠時甚至有難以傳達號令的現象。而且船隻在一般的行進、靠港、操演中,或遇見變隊或改戰鬥陣行,鼓令下達起來也常有偏差。只能一次針對一條戰艦或一個戰鬥序列發號施令,不能同時下達多個指令,滯行、撞船時有發生,所以旗語的受益者不光是水軍,民船、商船相互間的交流也變得方便起來。
「感謝?因為這曲子?」好好一個軍營被首一千年後的歌曲莫名其妙地變成人間地獄,我要是領導都氣死了,還感謝?
水果,海鮮,消毒酒。古老的方船上,沐浴著唐朝的海風中,島弧環圍的灣頭一片寧靜,唯有高高挑起的氣死風燈給寂冷的軍寨平添幾分生動。忽然生出個念頭,以後在這裏養老也不錯,周圍一切都那麼美好,往這裏一坐所有的勞頓煩苦都被海浪有節奏的拍擊聲帶走了;很難得的,彷彿靈魂又回到了身體里,血液在體內流淌,心臟有力地跳動,感官也變得敏銳起來,真正是個有血有肉的生命體,所有的偽裝都可以暫時從身體上剝除了。
被大赦的死刑犯見過沒?就二娘子現在的樣子,光差磕頭了,馬上表示為了報答我的恩德,要將什麼培元固本的秘傳絕學傳授給我。不學!老子都培了小半年,再固下去非得培成變態。
「哦。」可能是來唐朝這麼些年憋屈的緣故,這年頭沒有唱曲的夜總會之類娛樂場所,我畢竟有著過人的音樂天賦,才華總得不到施展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趁了昨晚渲泄出來有夠丟人。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唱曲的時間足夠長,這就讓危險度大大降低了。「說啊,說完。唱曲子下來怎麼了!」
算了個大帳,傳家信,淮南的商業拓展計劃適度地壓縮一下成本,稍微壓縮一點就夠在嶺南用的。信寫得詳細,將朝廷在嶺南的發展方向給了詳盡的描述,並將地理位置的優越性做了個全面的解釋,如今不能只將眼光放在遠洋貿易上,朝廷在沿海一路的港口建設幾乎囊括了整個大唐的沿海地區,沿海貿易一旦興旺發達,那利潤絕不亞於跑遠洋,蘊藏無盡的商機和財富。
能看出曹無眼神里一閃即逝的失望之色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知道他現在什麼想法,估計把我和京城裡那幫手高眼低的傢伙擺了一起。不過還是很殷勤招呼手下布置船宴,話里話外總是不經意地提起旗語的事,我也總是不經意地打哈哈,他提的時候我總能找到更有趣的話題將話岔開,周而復始。
「昨晚我喝多少?」
二娘子屁股剛沾了藤椅上沒坐穩又跳了起來,表情真的很好笑,就像被老師拉出去罰站的學生,哀怨的眼神看得我反胃。真是的,唱曲子又不丟人,擺擺手,「算了,不難為你。」
二娘子有點為難,六千畝的概念是聽懂了,可打老虎的事有點勉強,硬了頭皮問道:「侯爺,這地方老虎不多吧?」
想想能在不到一個月時間將這個曲子傳遍軍營實在不是個容易的事。比清理青谷難度還大,而曹均很享受的樣子正和幾個高級軍官坐在一起欣賞幾個女子清吟小唱版的軍港之夜,迎接我的時候非得拉我過去一道傾聽。說實話,這個拼湊的女子合唱團很業餘,聽得我有火攻屯門山的打算。
不挖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朋友。趕緊讓家裡先派些得力的人手過來。我臭字見不得人,家信讓穎照抄三份,秦、程、崔三家分別都送到……算了,崔家的我另寫,只送程、秦兩家。如今秦鈺和我在外,京里只能靠程初這傻小子,讓穎在外多和程、秦兩家夫人商量。在家裡徵集二女、老四意見,老天爺開眼了!
二娘子沉吟半天,斷斷續續地回憶些片斷,「您說嶺南的姑娘沒長安的順眼。」
「實話,這個不要緊,還有呢?」
在農學里划算嶺南物價的時候忽然發現個機會,大興土木要的就是磚、瓦、石灰,尤其是這地方濕熱,石灰的用處太大了,若是適時地開幾口磚窯順便燒制石灰的話,生意肯定不錯。不指望這個賺得和海運一樣多,海運興旺后帶來的各種衍生商機肯定不會少,利用建築行業先在嶺南把根紮下來。再逐步地開拓業務範圍。王家和別的大家族比起來不佔優勢,快速反應很重要,就是在第一時間跟進,利用先手便利淘第一手金,百業待興的處女地上施展的空間更大。
撤,不撤就得犧牲到海軍駐地,清理青谷的計劃往後再說,朝二娘子打了個眼神,起身就準備告辭。
看著入夜時分軍營里和圖書士卒表情,尤其一個大鬍子軍官一人半倒在港口的纜繩垛子上一遍遍深情地吟唱著。眼淚汪汪地拐著調子,每遍的曲調各不相同,不停歇,不厭煩,看來他也打算唱到雞叫。
「啊!」二娘子聽我說完就一臉委屈,可又沒有和家主頂嘴的道理,唧唧摸摸地轉腳跟等我的懲罰條例。
放心了,醉酒後沒出大逆不道的言論,運氣不錯。沒功夫聽二娘子唱小曲,看看表,和昨天時間一樣,該去農學轉轉了。最近大夥來了精神,分房子誰不喜歡,雖然地方偏遠了點,但地界想划多大划多大,少監許下只管蓋不管錢的承諾,居住條件肯定差不了。
「不知道,下次從別的地方運幾條過來就算有了。」一躬身順了坡上出溜下去,上面看著不錯,下來人就頭疼,這麼厚的植被一氣給清除了可不容易,這地方雨多地潮,河流經過又帶了水氣,放火燒的可能性為零啊。「我先回,你在這給樹了藤了的都拔了,順便再把河道疏通下,記得晚上早點回來。」
贊,話不值錢,不吝美詞地讚揚一番。有打算就得有計劃,不能存功利心,至少不能讓曹均看出我存了這打算,站了上位者的角度表揚一翻后鼓勵他儘快將旗語、鼓令統一的辦法總結出來,話說得很自然,如同官場中走過場的形式。幾句話就把這事撂過去,然後話鋒一轉,只談論美景美食美酒,做出一幅迫切上方船享受的樣子,還交代給女子合唱團也帶上,關鍵起到個醒酒的作用,有她們在我絕對喝不醉。
這年代沒人懂,可曹均一下就能抓住其中要點,已經很認真地下手去改制了。旗語也有旗語的弊端,沒有望遠鏡的年代里所有的旗語指令只能針對視線內的船隻,這正是曹均過人的地方,他準備將鼓令和旗令統一起來,什麼時候用鼓,什麼時候用旗做了個專業的規劃,並專門組織資深官兵探討其中利弊,總結一套有效可行的辦法送兵部定奪。
負責人很懂事,拿了一打住房申請一張張批閱,遞我手裡已經是匯總好的意向,隨便翻了翻,不由感嘆這年頭知識分子就是實誠,沒一個要求海景別墅的,統一規劃統一籌建,兩進的獨門小院就算最貪心。
了解,看來我小看曹某人了。能從一個醉鬼的胡言亂語中得到啟發,這份心思就難得。打消逃命的心思,很好奇和圖書的要求參觀下曹均正著手規劃的原始旗語,一定要好好考證下這傢伙的能力,既然是趙郡氏族推舉的,若因為一個旗語得了兵部認可,曹均往後前途不可限量。
「除過唱曲……您還解釋曲子的意境,開頭是您一人唱,後來您逼了曹督尉學,把調子曲詞教,俺不好意思唱,您給俺腦門上開了一壺。」二娘子說著很委屈地撥開頭髮控訴我的罪證。開得不輕,紅腫了一片,看來二娘子的功力還不到家。鐵頭功火候不夠。「再下來就沒說什麼……後面小的也喝得有點上頭,好像是什麼令旗,俺也聽不太懂,搖旗吶喊什麼的。」
就青谷了,這地方美,三條官道的交匯處,離屯門不到二十里地,難得的是有活水,這以後都是能利用到的資源。唯一不方便的是蘭陵趁了肚子凸得不能見人前跑循州去了,地方上劃地有困難,若是幾個院子小農莊也罷了,可這方圓六千畝的大地產規劃得通過戶部特批,開國不久都管得嚴,地方上還都小心翼翼怕出問題,看樣子還得從內府里過下手才行。
「您唱了個曲子……」二娘子面露窘色,可能覺得給我當保鏢很丟臉,尤其是堂堂中郎將當了下級軍官唱同曲子是很沒面子的事,絞了手指猶豫道:「其實您喝到第三壺就開始唱曲子,一直唱到雞叫……您別打我。」
「昨天我說過什麼沒有?」最擔心這個。可能是出門時間長了憋的,昨天竟然在個外人面前醉酒,太不應該了。
「沒出息。」過去踹了一腳,大手一揮,「回,去屯門。」
「旗語?我不懂啊。」看來喝醉的人有超能力,來軍寨數次從沒想到過,偏偏醉酒一次就能出現這麼奇怪的想法,莫名其妙啊。
「好了屁!」過量,後悔,和蘭陵娛樂後放松得過了頭,應了好景色,又搭了好心境,失控了。怒道:「忘記出來時候夫人怎麼交代你的?一避山險水急,二避飲酒過量,三避夜深不歸,昨天一氣都犯了,你說該怎麼懲罰你?哦,對,還有你行為不檢點,懲你四罪歸一!」
沒出息的人不一定沒真本事,有出息的人一般都沒真本事。曹均屬於個有真本事還打算有出息的軍官,至少我認識他在音樂天賦上有實力和我一拼。終於知道那晚我教的什麼歌了,軍港之夜。本打算和曹均商量下,畢竟能在這地界一次糾集數百壯漢https://m.hetubook.com.com的就他一人,往後清理青谷的時候弄兩營軍卒去把大事辦了,可來了軍塞就聽了似曾相熟的曲調在水兵嘴裏傳唱,仔細辯認半天才聽了個大概。軍港之夜變奏曲!
虛偽地活著是人生的真諦,累卻有效益,可偶爾放鬆一下做回自己是個享受,一生少有的享受。
「什麼?」蘭陵正準備朝循州視察,正整理案几上的東西,沒功夫聽我啰嗦。「等我回來再說。」
「侯爺,小的寧願打老虎!您饒一次,小的再不去軍塞上找小娘子了,饒命!」二娘子快哭了,抓了個軟藤猛朝上撞,「要不您給俺扔河裡嗆死也成。」
「搖旗吶喊?」可能是我又酒後顯擺,可逼人唱曲子就失身份了,為了歉意,刻意將表情緩和下來,指了井院邊的藤椅,「坐下說。既然已經被我開了一壺,就算處罰過了,這次放你一馬。還有,昨天教你的曲子學會了沒?給我唱一遍。」
一掃多月來的頹勢,人不敢有心勁,混吃等死之輩馬上就改頭換面地成了大唐十大傑出青年之一,看什麼都是活,幹什麼都是力氣,州府衙門上一天踹三次門,弄得廣州地方官員以為這侯爺的工作已經安置在嶺南了。不少官員還專門跑我行館里拜碼頭,不管是不是要調職,先拜個老大沒錯。
不同方言,不同嗓門,不同的肺活量,加上我醉酒後可能超常發揮已經讓這首散發了軍旅溫情的曲子面目全非。我一直認為音樂是個奇妙的東西,看來我錯了。這隻是個表面現象,認識很膚淺。當聽了殺敵般的氣勢,垂死般的哀號,挫傷般的慘叫,這些複雜而又難以言語表達的音節交織一起的時候我覺得人生失去了意義,軍港之夜在我心裏有了新的定義,地獄小夜曲。
「那就給四鳴灣北邊都劃下來,我去給地方上打個招呼,你派人著手預算下,具體到院落中的擺設。聯繫家木器行,每人由學院出兩貫的傢具補貼,超過了自己掏錢墊。」四鳴灣是個環坡的緩平地,說是灣頭卻不靠海,又背風,地處兩所育種基地中間,南邊還有不少漁家、農戶雜居,是個環境宜人的好所在。劃地的時候就劃地寬敞些,隨了海商貿易和造船業快速發展,嶺南會迎來一個建設高峰期,農學在此的投資力度也逐漸加強,調派的工作人員越來越多。說話的時候已經在心裏盤算了個大數。按嶺南的物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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