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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教練他們叫你幹嘛？」

「感受感受。」許海博壞笑著在被子里扭了扭身子。

許海博做出一臉無辜的模樣說：「我這踢完球兒一身汗，洗個澡不過分吧。」

徐若凡道：「咳，我當是什麼呢，就為這個啊，這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么，還至於上手。」

吳晶又看了一眼後視鏡，若有所思地沒再說話。

許海博說：「他賤招，踢場比賽不夠他的，說這個說那個的嘴就沒停過，剛是快結束的時候有一球我沒傳他，自己射被撲了，他就來勁了，那球他那兒是有空擋，但我這兒也有角度啊，選擇自己射也絕對沒問題，我沒想搭理他，他還嘚逼嘚的貧沒完了。」

說是巧遇，侯震覺得大概也不是真的巧，左苗苗應該是對他有點兒意思。

徐若凡爸媽和她弟住二層，她自己住三層，她剛走到二層的樓梯口，便聽到三層衛生間傳來許海博洗淋浴的聲音。

「再見。」左苗苗笑眯眯地跟陳濤揮了揮手。

駕駛座上陳濤沖二人打了聲招呼：「回家啊？」

侯震和左苗苗繼續往外走，左苗苗八卦道:「那女的挺眼熟的，是不是哪個老師啊？是陳老師女朋友？」

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徐若凡給她媽打了個電話問情況，她媽電話里回說還在醫院，看得差不多了，不過好像是醫保有什麼問題，還要等會兒再回來，徐若凡趁機透露說帶許海博來家玩兒，幫她看看電腦，她留他在家吃飯了。

「我怎麼不知道，大二大三的不說，就說大一的這幾個隊員，除了我，你問問哪個沒曠過訓ｍ.ｈetuｂoｏｋ.com•cｏｍ練？他他媽老盯著教練怎麼偏我，盯我訓練完怎麼輕鬆，怎麼不看我每天五點起，比他們多練多少時間！多下多少功夫！」

徐若凡家在郊區，三層的聯排別墅。

徐若凡見許海博順了氣，才又提起適才他和韓帥打架的事兒。

「誰讓你鑽我被窩兒啊。」

「也不光是為這個，他心裏存著氣呢，覺得我在隊里有特殊待遇，不忿兒了唄。」

侯震說：「你哥安利你的，他不帶你？」

「剛掉地上，沾濕了。」許海博伸了手裡的 T 恤給她看。

「感受什麼！」徐若凡把許海博的衣服隨手放到椅子上，「趕緊起來穿衣裳，一會兒我媽他們回來了。」

另一邊，公共汽車上。

趁著許海博沖澡，徐若凡換了身舒服的家居服，才要把換下來的衣服拿到一樓，許海博便沖完澡，推了她的門走了進來。

「能有什麼特殊待遇啊，就足球隊這待遇，連個球衣球鞋都沒有。」許海博說，「就是平時不都是大一的留下來收球，搬搬抬抬的什麼的嗎，有時候我就被教練他們叫走了，沒跟著一塊兒干。」

她媽說那你多燜點兒飯，我們回去路上再買只燒雞。徐若凡說燒雞就不用了吧，她已經多做了菜了。她媽說買吧，你爸前兩天也說想吃呢。

見許海博說著又有些動氣，徐若凡溫柔地握了他的手，輕輕地在他手背上摩挲了片刻，開口道：「可能人都是這樣，總是看別人得到了什麼，不看人家付出了多少，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知道你hetubook.com.com付出得多，但看見教練對你偏心眼兒不高興，也是人之常情。」

「好啊！咱們可以組隊開黑！」

兩人說著，近了停車場的出口，一輛車拐了出來，左苗苗沒注意依舊往前走，侯震下意識拉了她一把，向後退了退。

徐若凡輕哼了一聲，心說他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

靠！真是哪兒疼往哪兒扎！徐若凡翻了個誇張的白眼兒，揣手轉過頭去。

「我水平一般，曾駿才是真大腿，回頭讓他加你。」

陳濤答說：「那女生上我的體育課，男生是我們球隊的。」

徐若凡起身匆匆下樓去給他拿衣服，又去廚房看了一眼燉在鍋上的排骨，待返回來，卻見許海博竟然鑽到她被子里去了。

「就你這嘚瑟樣兒，也難怪人家看了生氣。」

侯震望著吳晶的車拐出北門，答說：「是吧。」

徐若凡騰地紅了臉：「你幹嘛？趕緊穿上。」

徐若凡說：「要就是閑聊天兒，確實有點兒……你們教練是不是對你有點兒偏心眼兒啊？」

怎麼說呢，「巧」得有點兒太刻意了。

陳濤沖二人揮了下手：「走了啊，下周見。」

許海博和韓帥甩手走了，剩下侯震和另外四個大一的一起收球。侯震收拾完先回宿舍洗了把臉，收拾東西，歇了一會兒才背著包往校外走，在近北門的路上，巧遇了同學院的左苗苗。

「互相理解吧。」徐若凡說，「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小學時候學過一段時間舞蹈，後來半途而廢了，其實我那時候挺喜歡跳舞的，每次去上課也都挺認真，老師也https://m.hetubook.com.com總誇我，我也挺自我感覺良好的，不過我們那個班上還有一個小女孩兒，就跟你踢球似的，天賦好，也練得賣力，而且長得還特漂亮，老師就特別喜歡她，平時休息的時候總愛給她開小灶，有什麼活動也總選她，時間長了我就覺得特沒勁了，我覺得可能韓帥就是我那種心情吧，雖然知道對方就是比自己強，但是老師太偏心眼兒的話，還是會不爽。」

徐若凡跌在許海博身上，紅著臉推他：「別鬧……」

「掀男人被子就是這個下場。」許海博不由分說地翻身壓住她，擁吻上去。

徐若凡在廚房忙活的時候，許海博就在旁邊幫她打打下手，剝蔥剝蒜，擇菜洗菜。

他手裡拿著脫下來的衣服，光著膀子披著她的浴巾，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平角內褲，鼓鼓囊囊的襠部搶佔了她視線的絕對 C 位，以至於連腹肌和人魚線都沒那麼搶眼了。

許海博凝著徐若凡，她以為他從她那一聲低嘆中聽出了她的遺憾，想要說兩句安慰的話，沒想他卻假作認真地打趣：「你說，你後來突然有一陣兒特別胖，是不是就因為不練跳舞了？」

他們周五下午是大課，課後，本市的同學多半就直接回家了，他和左苗苗又剛巧坐同一個方向的車，能一起走一段路。最近他加入了足球隊，訓練結束要比下課的時間晚許多，但每次，也都能很「巧」的碰到才要回家的她。

「你有什麼特殊待遇啊？」

徐若凡走到床邊掀開被子，還沒伸手，便被許海博拉了一把。

徐若凡和許海博進了家和*圖*書門，便開始做飯，先緊著把飯燜上，廚房的案子上放著若凡媽收拾好的排骨和化開的五花肉，徐若凡起鍋把排骨燉上，打開冰箱看了看食材，決定晚飯做西紅柿炒蛋，醋溜土豆絲，肉炒蒜薹和炒芹菜，琢磨著許海博運動后的飯量，又切了一盤熟食。

左苗苗驚喜地道：「陳老師，是您啊，您也剛走？」

「你怎麼知道人家沒練？你不是還說大一的除了你，就韓帥還不錯嗎。」

許海博不以為然地道：「有什麼可生氣的，技不如人就得服，要換做是我，水平不如人家就去練去，暗戳戳地犯什麼紅眼兒病。」

「那褲子呢，也掉了？」

車窗在侯震面前緩緩向上，擋住了明顯有些局促的吳晶，汽車起步，拐出駛遠。

車上，吳晶從後視鏡里看著並肩而行的侯震和左苗苗，問說：「你的學生？」

侯震隨便說了個遊戲的名字，左苗苗顯得很感興趣：「這遊戲最近都挺火的啊，我前兩天才被我哥安利下載了，正愁沒人帶呢。」

陳濤道：「這不是剛訓練完嗎。」

「你洗就洗，洗完了倒是穿衣裳啊！」徐若凡往後挪了挪轉椅，目不斜視地盯著許海博的眼睛，假裝對他的身子波瀾不驚。

「有一部分原因吧，當時學跳舞其實也是一時衝動，後來因為這事兒慢慢的就覺得挺沒勁的，也不喜歡跳舞了。後來我不是腳崴了么，停了幾次課，再去就覺得更提不起勁兒了，學完那學期就沒去了。」

兩人並肩而行，左苗苗問說：「最近都玩兒什麼遊戲呢？」

徐若凡說完嘆了一聲，其實她後來多少還是有些htｔps://wwｗ.heｔｕbｏok.coｍ.cｏｍ後悔的，如果當時堅持練下去，不單有一項說出去好聽的特長，身材和氣質肯定也會特別好。就恆心毅力這方面，她自嘆確實比不上許海博。

左苗苗苦笑：「他跟他女朋友情侶檔，不帶我玩兒，你周末玩兒嗎？讓我抱回大腿可還行？」

徐若凡從電話里聽他媽的語氣不是很急躁上火，想來事情應該不是太嚴重，便放了些心，掛上電話出去，許海博不在客廳，想是上樓了。

許海博理直氣壯地道：「我這水平，教練偏心點兒也正常吧。」

「也沒什麼事兒，閑聊天兒。」

「你當時就是因為這個後來就不練了？」許海博問。

「我不能一直穿著大褲衩吧，也是秋天了，晚上回去再給我凍壞了。」許海博說，「我包放樓下了，包里有褲子，你幫我拿上來唄，包里還有拿回去洗的 T 恤，你隨便幫我拿一件上來就行。」

他和左苗苗不同專業，在迎新晚會時因為被學生會的學姐要求一起組節目才熟識，平時上大課的時候能碰見，因加了聯繫方式，微信上也會聊一聊，每次都是對方先起話題，他禮貌地聊上幾句，便漸漸沒話了，兩人其實真沒什麼共同語言，他對左苗苗也沒意思，聊得挺尬的，但是對方似乎並不覺得。

「有機會吧。」

「所以是我的錯嘍？我還得理解他？」

汽車在兩人面前停住，車窗緩緩落下，侯震心口一緊，吳晶坐在副駕駛上，望了他一眼，又迅速把目光移開，就像每次英語課上，與他不小心眼神交會時一樣。

左苗苗看了一眼侯震：「哦，對對，我都忘了您在足球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