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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這樣地愛著你

作者:福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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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夜醉

第二十八章 夜醉

那是好久之前了,她想要賴在他們婚姻里不離開,她想,只要他們有了夫妻之實,那他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她精挑細選了一件她能接受的最性感暴露的睡衣,趁著丁姐放假,丫丫去奶奶家的某天,處心積慮地去色|誘他。
梁千雅把小作文一樣的信息給梁宇琛發過去,十多分鐘之後,等來了父親回復,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句:知道了,早點兒睡,明早我去接你上課。
入夜,丁姨帶著陽陽去睡覺,她媽一個人在自己房裡泡澡,她自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了想,爬起來給他爸發了條信息:您是不是跟我媽吵架了?我媽什麼都沒說,但是這一晚上都挺神不守舍的,晚上給我們削水果的時候還把手划傷了,挺大的一個口子,流了不少血,連丁姨都說有點兒嚴重,最好去醫院打個破傷風針,我媽非說沒事兒,我挺擔心她的。陽陽今天因為沒去成遊樂園也挺不高興的,我媽還說了他一頓,陽陽都哭了,我和丁姨哄半天才好,其實我看得出來我媽不是想說陽陽,就是自己心裏有事兒,說完陽陽她也挺難受的,自己一個人去廚房待了挺長時間才出來。今天陽陽睡覺都是丁姨陪著,我媽自己一個人在屋裡泡澡呢,我媽那浴缸平時都很少用,每次泡澡,要麼是心情特別好,要麼就是心情特別差,她今天肯定不是心情好。我也不知道你們倆之間到底出什麼事兒了,也可能就是我多心了吧,就是看我媽那樣我心裏難受。
肖依伊在浴缸里泡了半個多小時,直到屋裡蒸騰的水汽讓她有些胸悶,才從浴缸里出來,做好護膚,吹乾頭髮,換上睡衣,把浴室收拾乾淨。
梁千雅如釋重負,又玩兒了會兒手機,才安心睡了。
她端了一杯牛奶,以此為借口,敲開了他的房門。她沒等他應聲,象徵性地敲了兩下門便推門進去了,也不管他方便不方便,最好是剛要洗澡衣衫不整地不方便,不過很遺憾,他才只脫了上衣外套。
她特意穿了件小一碼的半杯內衣,加上胸低得不能再低的弔和圖書帶睡裙,睡袍自然地垂開,胸前的風景一覽無餘。他應該看到了,因為他迅速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聊了兩句閑話也很紳士地始終沒把目光落在她身上,甚至沒容她靠近便說回房休息了。
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她這個小怪癖的。
她走到他面前,比剛剛更近的地方,看著他的眼睛和唇,暗暗給自己打氣。
「還沒睡?」他進了客廳,隨口跟她打招呼。
夜靜得可怕,好像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肖依伊把杯子里的水倒到水池裡,一定是喝了太多的酒,才會讓她想起這些往事。
她有些後悔,如果她早知道,傍晚的時候,一定不會對他說那些話。
他跟她有什麼關係?他憑什麼生氣委屈?她愛跟誰睡跟誰睡,關他屁事!
離開他的房間之後,她忽然覺得特別窒息,有一種羞愧之外的情緒在她胸中起伏翻湧,帶著痛感湧上她的喉嚨。她想哭,想大叫,想衝到梁宇琛房裡對他質問些什麼,但是最後她只是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和顧昭明在一起后的第二次約會就上床了,他們一起去看電影,之後他送她回家,她邀他上來坐坐,接下來的事發生得很自然。那是她的第一次,她沒對顧昭明說過,顧昭明也不會想到那是一個有過幾年婚姻的女人的初夜。
肖依伊這一整晚她都在為自己找各種可以讓大腦放空的瑣事來做,直到把自己浸到浴缸里,所有的事才像胸前漫起的水一樣湧進她腦子裡。
她臉上臊得厲害,他的外套很大,像個罩子一樣把她整個人裹了起來,但她反而覺得自己連裏面那件睡裙都被扒光了一般,無地自容。
很好,就這麼看著我,她這樣想著走到他面前,把牛奶遞給他:「我給你熱了杯牛奶。」
其實和顧昭明離婚的時候她就應該意識到這一點了,在對他還心存幻想的時候患得患失,在看清不過如此之後卻反而豁然開朗,如釋重負。
儘管她後來確實真心喜歡過顧昭明,但是那一晚,她擁著顧昭明纏綿時的某https://m.hetubook.com.com個瞬間,腦子裡卻閃過一個念頭:看,梁宇琛,還是有男人喜歡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我做|愛的。
她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如果一個穩重內斂的男生為她爭風吃醋跟別人打架,她就算不喜歡他,肯定也會有些感動,況且她媽對她爸又不是沒有感情。但是她爸為這事兒跟她媽鬧彆扭,甩手走人就有點兒神操作了,果真成年人的世界她理解不了。
電話是陽陽上籃球課那家機構打來的,可能是為了表示道歉的誠意,對方的聲音有些大,被她偷聽到了兩句,大意是說「對不起,不管是誰先動的手,我們的教練還手了就肯定有責任,是我們管理的問題,該跟陽陽爸爸親自道歉,但是不知道他的聯繫方式……」
她又想起他離開前一刻看向她的眼神,即便只是朋友,她也不該說那麼輕佻過分的話,她當時只是有些慌不擇路,只想用最簡單的方法找回岌岌可危的安全感。
其實,莫名地可笑,她也是才發現,她的安全感居然是確信沒有人愛她。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她肯定不能就這樣放棄。她回房間脫了睡袍,甚至還嫌不夠,索性把裏面的內衣也脫了,犧牲了些高聳,但若有似無的凸點只會讓性感有增無減。她當時甚至想起《我的野蠻女友》里,女主對男主說我今天沒穿內褲,當然她還沒那麼瘋狂。
她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兩口沖淡了嘴裏的苦澀,杯里的水是剛好的溫度,不冷也不熱。她又想起傍晚,他把燙手的水杯從她手裡拿走,握著她的手,看她的掌心。
紅酒還剩了小半瓶,明明剛剛一點兒也喝不下,這會兒卻又想喝了,她拿起來想要一飲而盡,瞥見放在旁邊的手機亮了起來。
他沒接,垂眸看著她,離得實在太近,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目光從她的臉龐慢慢向下,到了某處更具誘惑之地,然後向上返回,在她唇上停留了兩秒,再看向她的眼睛,眸中慢慢會聚的情緒,呼吸細微的變化,均被她理解為慾望和衝和*圖*書動。
即便她再傻,也能明白他的回應:不用了,謝謝。
梁宇琛有些錯愕,甚至忘了紳士禮儀,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她。
她放下水杯,水中緩緩搖曳的燈光,映出舊日的回憶。
至於為什麼是去廚房喝水,而不是直接回屋藏起來,大概是因為那樣會更顯出她的可悲,所以自欺欺人地去了廚房,沒什麼大不了的,她還能泰然自若地過來喝水,沒有人看她,沒有人會笑她,但她自己看不起自己,所以她演給自己看。
她扯了扯嘴角,是想回他個笑容的,但是沒扯出來,所以那表情一定十分滑稽難看。
再後來,他們離婚了,她接受了顧昭明的追求。
她就聽到這麼多,就被她媽注意到她在偷聽,拿著電話去了廚房,不過關鍵信息已經掌握了。據她分析推斷,她爸今天跟人打架了,人家那意思,好像還是他爸先動的手,雖然這事兒不符合她對她爸十來年的一貫認知,但是人家不是說了嗎,男人至死是少年,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幼稚地動了拳頭也不是沒有可能。再聯繫她媽這一晚明明心不在焉,卻又故作輕鬆的模樣,事情十有八九就是這這樣。
對於父親忽然離開,遊樂場夜場活動取消,母親的說法很敷衍:你爸有事兒,下次再去。但梁千雅知道,她爸媽肯定是鬧不愉快了,至於為什麼,可能跟她媽晚飯時接到的一通電話有關。
她掃了一眼,居然是梁宇琛的信息。
她搖著頭自嘲似地笑了笑,為自己剛剛對梁宇琛的自責。
下樓,去餐廳酒櫃里拿了一瓶紅酒,到廚房找開瓶器打開,沒拿酒杯,直接對著瓶嘴灌了幾口。她不會喝酒,也不會品酒,只是想最快地把自己灌醉,品不出餘韻回甘,滿口全是苦澀。
「天涼,別感冒了。」他說,甚至怕她不明白似的,扯了扯外套的衣襟,擋住了她的胸口。
她爸甚至沒給她打電話或發信息說什麼時候來接她,說明真是氣得不行,她也沒問她媽,故意和丁姨聊些別的話題,希望分散她媽的注意力。不過陽陽這個小嘎崩豆兒還不太https://m.hetubook•com•com能體察別人的心情,因為突然取消的遊樂場之行一直嘟嘟囔囔地不高興,她帶他到樓上拿撲克牌變魔術哄他玩兒了好半天,最後還是答應他聽話就給他獎勵才翻過這篇兒。
梁宇琛:我在你家門外,如果沒睡,就開一下門。
梁千雅捧著手機,刪刪改改,確實有不少誇張杜撰的成分,甚至把她媽說得有點兒太哀怨了,但打完通讀了一遍,自己都被字裡行間流露出來的真情實感感動了,甚至情感豐沛得抹了幾把眼淚。
像喝葯似的灌下去大半瓶,肖依伊覺得自己實在喝不下去了,喝得太急,苦澀浸滿了她整個口腔和咽喉。她放下酒瓶,覺得整個人開始發飄,很好,就是這樣。
如果感到一絲絲被關注,被在乎,甚至被愛的可能,她就會心生惶恐,害怕靠近,又捨不得離開,能讓她感到安全的居然不是對方如何證明愛,而是如何表現不愛。於她來說,愛情本來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得失全不由己,一旦有機會得到,就有了慾望,害怕失去,想要更多;只有不愛才是最安全的,從未得到,也無從談失去。
她走開兩步,把他的外套脫下來,掛在一旁說:「不用了,我也就要睡了,晚安。」然後像個潰敗的逃兵離開了他的房間,甚至沒敢再看他一眼。
他不接,她也總不能一直這麼舉著,她走到桌邊把杯子放下,然後又向他走過去。
她睡不著,在床上靠了一會兒,想喝些紅酒,藉著暈暈乎乎的醉意助眠。下樓前去兩個孩子的房間看了看,今晚陽陽是丁姐陪著睡的,他睡覺不老實,這會兒已經整個人橫了過來,一條腿還壓在丁姐身上,丁姐倒也習慣了,側著身子發出微微的鼾聲。丫丫屋裡的小夜燈還亮著,人卻已沉沉睡去,準是玩著手機睡著的,肖依伊走到女兒床頭,將手機放到更遠些的書桌上,關了夜燈,輕手輕腳地關門離開。
水有些燙,隔著玻璃杯刺痛了她的手心,灼熱的刺痛感蔓延開來,但她沒躲開,好像是一種自我懲罰,警示自己記住這一刻的疼,以後就不會再做https://m.hetubook.com.com傻事了。她把另一隻手也覆上去,然後,她發現疼痛似乎是可以轉移的,這裏疼得厲害了,別處就好像沒那麼疼了。
但是沒等她親上去,他便先她一步行動,不是俯身親下來,而是回身抓過他才脫下來的外套,給她披上。
接連猛灌了幾大口,沒幾分鐘酒勁就上了頭,不算強烈,才至微醺。於是便接著喝下去,她想如果自己把這一瓶就都喝了,大概會倒頭就睡。
那天他回家很晚,她一直在客廳里等他,聽到他進門時,還是有些做賊心虛地裹了裹睡袍。
那之後不久,她和梁宇琛提了婚姻到期的事,他答說好,抽空去趟民政局。
她沒談過戀愛,所有挑逗調情的手段她都不會,即便在小說電視里見過她也做不來,她想她走過去親他一下就好了,如果他沒反應,她就再親他一下,接下來的事就會自然而然的發生。
她覺得她應該為自己的可悲痛哭一場,但她哭不出,她已經很久沒為自己哭過了,她會為小說電視里的人物悲歡而哭,會為某個凄慘的社會新聞而哭,甚至會為一張感人的照片而哭,唯獨對自己鐵石心腸,她以前不是這樣的,經歷了兩次失敗的婚姻,悲歡喜怒似乎都沒那麼強烈了,眼淚於她都成了奢侈品。
她沒理,負氣似地又接連灌下去幾大口,然後把酒瓶重重地放下,扶著檯面靜靜地站了一會兒,點開了信息。
她背對他坐著平穩了心緒,悄悄把本就未系的腰帶又扯開些,然後站起來轉過身面對他:「嗯,不太困,你怎麼這麼晚?」
雖然回得有些簡短,但至少她爸看到了,而且就她對她爸的了解,他說明早會來,應該就是明早過來跟她媽講和的意思了,畢竟和一個路人甲爭風吃醋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她猜到梁宇琛大概是回去拿水壺的時候碰到了林旭,聽他說了什麼話,卻沒想到他居然在運動館眾目睽睽之下和林旭動了手。她認識梁宇琛十多年,別說對人揮拳,他甚至很少對人動怒,他一直是冷靜的,克制的,很難想象林旭到底說了怎樣不堪入耳的話,才把他激怒得人前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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