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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老師也笑著搭話：「這要是高考也有這動力就好了。」

七班班主任劉老師帶班多年，風格上沒馮老師這麼溫柔，直接請了馬皓川家長來學校談話。馬皓川因為自小就特別活躍，從小學到高中，沒少被老師請過家長，是以他媽媽和他的歷任老師都很熟，這回來，劉老師也沒說什麼官話，簡單說了一下馬皓川進來的表現，就直說：「馬皓川好像在和文科班的一個女生談朋友。」

馬皓川插嘴道：「這麼早就想好考哪個學校了啊？」

「沒什麼……就是想去外面看看……」方哲淡淡地道，假裝沒看到陸瑤一臉的失望。

馬皓川還來不及反應，他媽媽便已經把車靠邊停了，搖下車窗沖安然打招呼：「安然吧？坐我們車一起回去吧。」

劉老師道：「我這不是批評他啊，他就是腦子沒用到正地方。您也說了，他就靠初三突擊那麼一年就能考到咱們一中來，還是說明聰明，有潛力。不過話說回來，高中不比初中，中考你拼一年能拼出來，高中你要等高三再拼就晚了，所以啊，您回去還是得督促他收收心！」

劉老師笑說：「這是有動力啊。」

「胡說八道，有這麼說老師的嗎？來也都來了，跟你們其他老師也都聊聊。」馬皓川媽媽說著往四周看了看，道，「你今天怎麼沒跟你們同學一起走啊？」

「哦，他們文科班放學早，先走了吧。」

「我那是累的。」

馬皓川媽媽卻堅持：「這不是還沒來嗎，又不用繞路，都碰見了，就上來吧。」

兩人默默并行了幾十米，方哲又地道：「我大概……考外地的吧……」

馮老師應說：「好，我跟白老師商量商量的。」

馮和圖書老師溫柔地笑道：「不會，老師為什麼今天找你來聊，就是相信你能自己處理好這些問題。你們也都快十八歲了，老師把你們都當作成年人來看待，相信很多問題你們都能自己處理好。」

「明白明白。」馬皓川媽媽道，「原來他們初中老師也是這話，別傷了孩子自尊心什麼的……還說人家小姑娘學習可好了，人也乖，說馬皓川上課說話的時候她還老給管著呢，還說有時候她的話比老師的話還管用，老師說他不聽，人家小姑娘一瞪眼馬上乖了。」

劉老師連帶著屋裡其他老師被逗笑了。

「你在文科班吧？」馬皓川媽媽一邊開車，一邊與安然閑話聊天，「怎麼樣，文科班緊嗎？」

「那就好，你的基礎不錯，用心的話，老師相信你沒問題。」

當晚，方哲從電腦上查到安然當年上學的B大有開設他的專業，心中不免躍躍欲試，只是想到B大和陸瑤上學的A大離得那麼近又有些忐忑不安。

「嗨！這有什麼不愛聽的啊。」馬皓川媽媽說，「我還不知道他嗎！跟您說實在的，他要是真跟人家小姑娘談朋友，我不怕人家耽誤他，我是怕他耽誤了人家。」

但是現下的馮老師才畢業兩年，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終日都是白襯衫配黑西褲，黑色的皮鞋沒有一點灰塵，雖然打扮有些老派，但一眼看上去還是個大學生的模樣，說起話來也很溫柔，把安然叫到辦公室談話，並沒有直說，怕傷了女同學的自尊心，先是關心了許多她最近學習上的情況才繞到正題。

放學時候，馬皓川一從校門出來就看見他媽從馬路對面迎過來，有些吃驚地脫口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老劉這是說了我多少壞話啊？說了一下午。」

安然的班主任馮老師是一個教地理的小夥子，這一屆文科九班是他第一次帶班當班主任。十幾年後，安然曾刷到關於一中的新聞，驚詫的發現他已經是一中的副校長了。

「想好考哪個大學了嗎？」馬皓川媽媽從後視鏡里看了安然一眼。

「那……」安然問，「這回的事兒能不請我家長嗎？我不想我父母擔心。」

馬皓川見他媽這熱情的樣子，已猜到是怎麼回事兒，雖然不知他媽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有些忐忑，但也還是跟著對安然說了一句：「沒事兒，上來吧，捎你回去。」

劉老師道：「還不錯，聽說上了高二成績不太穩定，不知道是不是跟這事兒有關。他們老師也找她談了，說小姑娘談得挺誠懇的，學習上也是要強的孩子，還主動要求進步，請老師給她調英語班。不錯，孩子是好孩子，說句您不愛聽的啊，比馬皓川成熟。」

「我是知道這女孩，其他的也不清楚。」馬皓川媽媽答說，「他們倆是初中同學，他們初中老師就跟我說過，說這倆孩子好像有點兒那方面的意思，不過上高中之後就沒聽馬皓川提過她了，我還以為就沒這事兒了呢，沒想到還有聯繫。」

馬皓川媽媽苦笑著搖頭。

陸瑤看了看方哲，試探地問道：「說到大學，你想好了考哪兒了嗎？」

「累什麼累？玩兒怎麼不見你累啊？打遊戲的時候一宿一宿不睡覺怎麼不累啊？看兩眼書就累了？你就別學，等回頭人家安然都考上A大了，你哪兒也考不上，回去復讀去，你看你到時候還好意思不好意思跟hｔtps://www•hetuｂｏｏk.ｃｏｍ•cｏm人家玩兒！」

「誰啊？」。

「哪兒早了，也就你覺得早！」馬皓川媽媽道，「剛你們劉老師就說了，高中不比初中，不是你突擊個一年半載就行的。大家都知道用功，就你傻玩兒，你問問人家安然每天晚上都幾點睡覺，是不是跟你似的不到十點就躺下了！」

另一邊，馬皓川也在電腦上查了一晚上，發現歷年A大分數線最低的專業，自己考起來都費勁，想了想，轉又在百度地圖上以A大為圓心發散地去看，發現離A大很近的B大各方面還都不錯，自己努努力應該有戲。

「嗯……也沒太想好……」安然道，「是想考A大的，不過怕自己考不上。」

馬皓川嘴一撇不吭聲了，安然有些尷尬，便轉頭望向車外，正看見路上方哲和陸瑤有說有笑地騎著并行。安然有些吃驚，又想起馬皓川的話，心想這可真不像是她曾經聽說的「陸瑤單方面追求，方哲不為所動」的意思啊。

「老師也是從你們這個年齡過來的，青春期嘛，學習之外呢會有一些這樣那樣的誘惑，情竇初開的年紀，也都是正常，在不影響學習的前提下，其實老師是不反對男生女生之間的交往的。不過……老師站在一個男性的角度講啊……男生在這個年紀呢比較容易衝動，不太成熟，所以……女孩子就比較容易吃虧……」馮老師說這話自己居然有些臉紅，「不管是哪種交往，老師希望你自己心裏要有主心骨，保護好自己，你明白老師的意思嗎？」

「還好，比他們理科班要輕鬆些吧，好多都是死記硬背的內容。」安然答。

安然謙虛地笑了笑。

馬皓川媽媽不容拒絕的熱情，讓安然也不好再推和-圖-書辭，便拉了後車門上去。

劉老師笑道：「也不能這麼說，馬皓川還是挺聰明的一個孩子，上課接下茬兒那話來的，腦子比誰都快。」

「可不是嗎，我也這麼希望。」馬皓川媽媽笑了笑，又真有些上心地問道，「對了，不知道那個小姑娘學習怎麼樣啊？還挺好的吧？」

馬皓川媽媽跟劉老師聊了一會兒，又去其他各科老師那兒都走了一遭，待出了學校已經快到放學時間了，便索性沒走，坐在車裡等著。

安然嚇了一跳，馬皓川媽媽她是見過的，忙道：「不用了，阿姨，我坐公車就行，馬上就來了。」

馬皓川母子上了車一路往回開，馬皓川媽媽並不著急，只一邊跟馬皓川聊天兒，一邊有意無意地往外張望，待開到汽車站，正見著安然在公交車站等車，馬皓川媽媽一邊把車往旁邊靠，一邊跟馬皓川說：「捎你們同學一程吧，反正順路。」

「你初中那個女孩兒啊，叫安然吧。」

方哲只淡淡地笑著，沒言語。

「快上來吧，這是車站，不好常停，一會兒該給拍了，快上來，快上來。」

安然釋然地笑了，又趁機說：「還有一件事，我想請您跟白老師說說，能不能把我調到英語B班，我之前分班考試沒考好是因為身體不太舒服，我最近兩次小測驗成績都還不錯。」

儘管「袁苑熊抱方哲」熱搜上線，讓安然和馬皓川的「緋聞照片事件」沒有病毒式地在學生中間擴散開來，但還是被老師知道了，安然不出意外地被請到了老師辦公室。

「還沒想呢……」方哲漫不經心地道，「你呢？」

「之前好像沒有，也是最近才有這跡象的。」劉老師道，「跟您說呢，是讓您平時也注意一下，不過千萬別太直https://m.hetubook.com.com的跟孩子說什麼，孩子青春期，容易有逆反心理。這種事兒我們其實見得多了，有的男孩兒女孩兒就是關係近點兒，其實沒什麼，但是老師家長太當回事兒地嚴防死堵，反而把倆人給湊一塊兒去了。」

「啊？為什麼啊？」陸瑤蹙眉。

路上，陸瑤在繪聲繪色地向方哲講她周末去A大玩兒的事兒：「他們操場和籃球場好像都是剛剛翻新的，設施都特別新，那個室外的籃球場得有咱們學校三四個那麼大吧，還有兩個體育館……圖書館也特別大特別漂亮，可惜沒能進去看看……對了，我中午還在他們一個小食堂吃了碗拉麵，味兒特別正，改天叫上張佳佳和段士磊咱們一起去，我請你們嘗嘗……」

安然忙道：「我明白，老師，不過我和馬皓川真的只是普通同學關係，因為我們是初中同學，家又挨得進，所以平時放學常一起走，一點兒別的也沒有。我知道我自己上了高二之後的學習成績有所下滑，可能我是對自己的要求有點兒放鬆了，我已經努力往回趕了。」

馬皓川媽媽笑道：「沒問題，你肯定沒問題。原初中每次去你們學校開家長會，一個你，一個吳迪，每次你們老師都誇你們倆聰明又刻苦。」

馬皓川媽媽接著說道：「不瞞您說，馬皓川考一中來就是為了人家小姑娘。當初我跟他說，就你這成績，踏踏實實考二中，離家還近。可他不，非要考一中不可。後來我一問他們老師，人家小姑娘就是要考一中。我那會兒還老暗示他，你那成績跟人家沒法比，嘿，沒想到讓他初三一鉚勁兒，還真考上了。」

「就是她，您知道？」

「文科班的？」馬皓川媽媽直問，「是叫安然嗎？」

「我……我也沒想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