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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道：「我不是不讓你玩兒，想玩兒你可以今兒晚上去刷夜啊，反正明天周六，你愛怎麼睡怎麼睡。」

「回家唄。」安然道，「路上去吃個飯？我拎著這一大袋子東西也不想去太遠的地兒。或者等我把東西放家裡，晚上咱們再出來溜溜彎兒什麼的。」

「我今兒晚上不是還想陪你呢么。」

馬皓川扯了扯安然的胳膊：「別生氣了，媳婦兒。」

列車進站，安然反手抓著馬皓川的衣領子上了車。

二人下了地鐵倒了輛公交，在家附近的車站下車后，直接去了旁邊的商場頂樓去吃晚飯。逛了一圈兒，馬皓川指著一家日料店說：「新開的？就這兒吃吧。」

安然低著頭吃飯：「看情況吧，誰知道那天有沒有空呢……」

安然睨著馬皓川：「不可能，你肯定去了，要不然這點兒你睡什麼覺啊？你肯定是昨天晚上玩兒了一宿，今兒中午才回來的吧？一天的課都沒上是不是？」

方哲想和她進入一所大學，他是打算和她在一起的，但是最後卻還是選擇了陸瑤。

「別再說啊，我們班好些人你也都認識。」馬皓川道，「別人不說，陸瑤你總熟吧，跟你一個學校的，還有方哲，之前咱們還一起玩兒過……」

「遛彎兒有什麼意思啊……」馬皓川道，「而且hetubook.com.com回家再出來就不方便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睡暈了！」馬皓川說著就往安然身上靠。

安然看了一眼招牌，這家店她和方哲談戀愛的時候沒少光顧過，沒想到是這會兒開業的。

「有什麼不方便的。」安然看著馬皓川明知故問，「你想幹嘛?」

「沒有。」

「誰讓你不|穿襪子的？」

「你就看在我為了馬上出現在你面前，襪子都沒穿一路飛奔的份兒上，彆氣了吧。」馬皓川湊過去貼到安然身上。

「馬皓川！」安然氣得提高了分貝。

「十分鐘，你不來我就走了！」安然掛斷了電話。

「不至於吧？混得這麼慘？」馬皓川往安然碗里夾了一塊鰻魚。

「別瞎叫，誰是你媳婦兒。」 安然打開他的手。

她很少去B大找馬皓川，因為方哲也在B大，她怕不小心遇到他。

十五分鐘后，馬皓川呼哧帶喘地下了地鐵站台，見安然插著手翹著二郎腿坐在長椅上生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沖了過去。

「怕什麼啊，我有錢。」

「你的錢不也是爸媽給的么，又不是大風刮來的，你還是攢著交重修費吧。」

馬皓川見安然笑了，鬆了口氣，一邊穿襪子一邊說：「咱現在去哪兒啊？」

馬皓川愣了一下，樂了：「我說和圖書怎麼這麼彆扭呢。」說著又上下摸了摸自己另一個褲腿，伸手從小腿處又抻出了另一隻。

馬皓川睨著安然：「嘖嘖，非讓我說出來啊？」

「不會吧？」馬皓川道，「現在各班都聯繫呢啊，你們班好像是郭曉宇負責聯繫吧，我都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啊，他沒通知你？」

馬皓川用手肘拱了安然一下，曖昧地道：「要不晚上別回去了。」

飯上來之後，安然把自己碗里的豬排和鰻魚都夾到了馬皓川碗里，自己只留了兩小塊：「這飯我也吃不了，你一會兒撥走點兒。」

她曾在A大看到過方哲兩次，都是在校門口，應該是來接陸瑤的。兩次她都躲到了旁邊的小超市裡，轉了一會兒再出來，方哲就不在了。

「沒有啊！」馬皓川下意識地否認。

安然笑說：「不回去幹嘛？跟你上網吧刷夜去啊？」

「喂……」電話那頭傳來馬皓川懶懶的聲音，他在睡覺。

「別別！馬上！馬上！」來不及穿衣裳褲子，馬皓川直接從上鋪跳了下去。

掛了電話，她又發了一條信息：「你在哪兒啊？等你半個小時了，電話也不接，你再不接我走了啊！」

安然笑著瞪了馬皓川一眼。

安然低頭看了看，瞥了一眼馬皓川，俯身從他褲腳把露了一個邊兒的襪子扯hetubook.com.com了出來，拿到他眼前晃了晃：「這是什麼啊，沒找著？」

「再說吧。」

「對了，下個月一中四十年校慶，好像要搞得挺隆重的，你們班有人跟你聯繫說返校的事兒嗎？」馬皓川問道。

「怎麼不算啊。」安然道，「我說的要求不難吧，只要你上學期期末考試沒掛科的，結果您老先生掛了三科。我又給你機會，說好了開學補考能過也算，結果呢？還是有一科得重修吧。」

「真是的……」安然念叨了一句，心裏著急，不知道馬皓川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原地徘徊了片刻，拎了地上的袋子往地鐵外走。

「哎呀……」馬皓川道，「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兒，能不能就別挂鉤了。」

「你想得美。」安然拎了袋子站起來，走到站台邊等車。

「你在哪兒呢？我馬上到！」馬皓川蹭地一下撩開被子竄了起來。

安然微微側臉：「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啊，是你自己不珍惜。」

「就這麼慘，哪兒能跟你比啊，多少人惦記著。」安然看著馬皓川調侃，「你們班是誰通知你的啊？靜靜啊？還是甜甜啊？」

馬皓川要點刺身，被安然攔了，說點刺身的錢夠我在食堂吃一個禮拜的，只跟服務員要了兩份豬排飯，服務員下單時，馬皓川又給改成了鰻魚豬排飯hｅtubｏｏk•ｃom.cｏｍ。

這回連安然都忍不住笑了。

「沒人叫你我叫你。」馬皓川道，「咱們那屆安排的是八號，周日，我們班應該有不少去的，楊陽他們特意訂了那周回來的車票，說是趁機一起聚聚。」

「還是吃別家吧。」安然拉著馬皓川，「日料都挺貴的。」

她想他大概和她一樣的心思，所以儘管來了A大也不進學校裏面。或許他也曾在別的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偶然看見過她，也都和她一樣，避開了。

安然坐在地鐵里的長椅上看書，又一輛列車從她面前停下來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表，合上書，再一次給馬皓川打了電話，電話響了七八聲，依舊沒人接。

她是上了大學之後，才從馬皓川那裡聽說方哲居然也上了B大的，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些出神，她當然知道他為什麼考B大，他知道那是她曾經上的大學。

「你說我在哪兒呢？我等你半個多小時了！打電話你也不接，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兒了！你是不是睡覺呢？你睡吧，我自己回家了！」

安然伸手抵住他，質問道：「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又跟你們宿舍那幾個刷夜去了？」

「我不是怕你等著急了嗎，襪子沒找著，別說襪子了，褲子我差點兒都沒穿！」馬皓川說著脫了鞋，給安然看他光著的腳。

馬皓川沒再堅持和圖書，夾了碗里最大的一塊鰻魚喂到安然嘴裏，自己才開吃。

「我跟他也不熟，而且我跟我們班其他人也都沒聯繫了，也沒人知道我電話。」

地鐵站和B大北門離得不遠，安然從站台往外走的時候，一直給馬皓川打著電話，終於在出了地鐵站的時候，電話通了。

「那算什麼機會啊！」

安然攔了：「哎呀，給你吃你就吃，我減肥呢。」

另一頭，睡得迷迷瞪瞪的馬皓川聽著安然吼了他的全名，一下子驚醒了。看了一眼對面桌上的鬧鐘，暗道：完了！

「哎呀，又不是天天吃。」馬皓川拉著安然進了店裡，找了個舒服的雙人位坐下。

「這可不是我逼你的啊，是誰當初信誓旦旦地跟我說小菜一碟兒的？說話算話，你是不是男人啊？」

馬皓川跟上去，從身後擁了安然，把頭壓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邊輕吻廝磨：「還得等多久啊……」

「沒有……」馬皓川仍是否認，語氣卻全沒了剛剛的堅定，一幅耍賴的模樣往安然身上蹭。

「你少拿我說事兒。」

「我夠，你要吃不了，把飯給我就行。」 馬皓川說著又要把鰻魚和豬排夾回給安然。

「今兒晚上不回去，我就讓你知道我是不是男人……」馬皓川在安然耳根吻了一口。

馬皓川笑道：「這是多少年的老陳醋了，還喝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