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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皓川只管點頭，一副誠懇受教的模樣：「我知道了，知道了。」

「我想騷擾你，你不是不給我機會嗎？」馬皓川在電話里道：「我錯了，別生氣了，我剛才一接到你電話就想走，他們非按我在那兒。」

「我剛剛在樓上看到你，所以下來打個招呼。」方哲道。

電話是陸瑤打來的，依舊在持續震動著。方哲沒接，只是握著手機坐到剛剛安然坐的長椅上，手機又響了兩三分鐘才停，不過很快，信息提示音又響了起來。

「怎麼按你啊？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了？」

馬皓川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無奈地說：「你怎麼那麼愛吃醋啊。」

方哲眸色黯淡下來，點了點頭。

安然到樓下的時候，看見馬皓川正沖樓上她們宿舍樓的人做拱手感謝狀：「多謝多謝！請吃飯請吃飯！」

「沒想到她那麼有勇氣。」方哲道，想了想問說，「她之前沒去過吧。」

「你鼓勵她去的？」

「請錯人了吧，你不是要請人家吃飯呢嗎？」

「還早。」方哲假裝不明白安然的「送客」之意。

屋中幾個女生突然爆笑起來：「是不是受小馬哥所託啊。」

「是吧……」

不多時，果見馬皓川從樓側拐了出來，沖她招手。安然仍在氣頭上，本想關上窗戶不理他，可又怕他真的站在樓下大喊，無奈只好匆匆下了樓。

馬皓川笑著摟上來：「說明你已經很順利的進入管家婆的角色了，是個好媳婦兒。」

宿舍里的幾個人湊過來笑說：「小馬哥這是要來負荊請罪啊？」

安然對他笑了笑，走開了。

安然一下子就火了，這麼半天，他居然還在打遊戲！

安然掛斷了電話，在樓梯間來回踱了幾步，不放https://www.hetubook.com.com心回到宿舍從窗口向外望。

但這會兒見她站在自己面前，對他微笑，他才知道自己這一年多的逃避似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讓他裝作若無其事的問她是不是來找男朋友的話，他根本說不出口。

「馮波不是買水去了嗎，還沒回來呢，讓他替我。」馬皓川四下掃了一眼。

緊接著是趙夢：「我這兒也是『媳婦兒，我錯了，原諒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小馬哥也太沒創意了吧，全是一句話。」

「是不是看見什麼人了？這麼著急。」

「也不算是，就是沒攔著她。」安然道，「不管她和宋大夫將來怎麼樣，至少拼盡全力嘗試過，她以後的路可能走得更坦然些。」

安然點了點頭，不知再說什麼了。

安然掙脫著推開他道：「你說這是第幾回了吧？每回都知道錯了，你改了嗎？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了，我不是不讓你玩兒，你周末玩兒去唄，幹嘛非得翹課去玩兒啊？」

「我失戀了，能安慰安慰我嗎？作為朋友。」

「哦……該去吃飯了吧。」

「他走了，背著包走了。」

提到此事，安然無奈地嘆了口氣：「是，你聽你大姨說的？」

安然才想說「我不在噴泉那兒了，去食堂等你。」便聽得手機里傳來別人的聲音「操！你丫別說了！趕緊著！奶我奶我！操……」

「說錯了說錯了。」馬皓川撫著安然的後背，「我請你吃點兒好的消消氣。」

「就加了個手機號，我沒跟她們聊過，就今天發了一次信息，這不是為了求你原諒嗎？」馬皓川拿了手機遞到安然面前，「不信你看看我手機，別說她們了，你看看httｐs://ｗwｗ.hｅtｕｂｏｏk.com.cｏm我手機里有跟哪個女生聊天兒的記錄嗎，全是男的。」

方哲回神：「我下午沒課，在圖書館看書。」

「剛下課？」安然開口打破沉默。

兩個女生看著兀自望著窗外出神的方哲竊竊私語。

另一邊，安然拐出方哲的視線才放慢了腳步，停下來平復了一下心情，給馬皓川撥了電話。

見安然握著書包帶的手緊了緊，意識到她要找借口離開，方哲忙道：「聽說安娜辭職了？」

方哲忽然轉身，兩人連忙低了頭。

「豈止往宿舍打電話了啊。」安曉琪說著拿出手機，念道，「小馬哥讓我告訴你『媳婦兒，我錯了，原諒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用了，我走了，你玩兒吧！」安然掛斷了電話。

「我生氣是為了我自己嗎？換個人我管你玩兒不玩兒呢！你去年四級就沒過，眼瞅著又要考了，你怎麼不著急啊，四級過不了沒有學位證你知道嗎？到時候四年大學你白念了。」

安然起身望著他，露了個笑容。

「是，暑假的時候走的，說是找他說清楚，我以為也就去個十天八天的，沒想到一去不回了，中途還自作主張的把工作辭了。我爸媽都快氣死了，天天在家嘮叨我。」

「我錯了錯了錯了。我打車到你們學校了，馬上就到你們宿舍樓下了啊。」

「不知道，我剛看了，外邊兒什麼都沒有啊。」

「真是的……」安然拿了手機開機，一邊撥號一邊往樓梯間走。

方哲望著安然頭也不回地消失在自己視線所及的地方，身上的手機還在震動，半晌才回神拿出手機。

「沒有，之前可能也是想去，結果被我媽攔了吧，我也不太清楚，ｈｅtｕｂoｏk.cｏｍ.ｃｏm這回……」安然無奈地苦笑，「也是我多嘴，我跟她說想去的話就別告訴我媽，要不然就去不了了。」

安然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根本沒聽進去，氣得長嘆了一口氣道：「有時候我覺得我不像你女朋友，我跟你媽似的，比你媽還操心。」

她才說完，上鋪的靳敏趴在床上也拿出手機：「還有我的，『媳婦兒，我錯了，原諒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被我抓現形了吧，獎勵沒有啦。」

「喂，媳婦兒。」雖然只短短的幾個字，但安然從他急促的語氣中一下便聽出他肯定又是在下副本。

安然沒應，直到近了人少的地方，才站定轉頭道：「你什麼時候加的我們宿舍那幾個人的手機號？連別的宿舍的都有，你行啊你。」

「別玩兒了，別告訴我你想連上夜。」

「我不是吃醋……」

「你怎麼耍無賴啊你！」

「哎呀……別啊……」馬皓川耍賴的聲音有些心不在焉，顯然心思還在遊戲上。

安然從大門走到教學樓一直沒收到馬皓川的回復，便覺得十有八九有問題。等到了下課時間，學生們從教學樓里魚貫而出，始終沒看到馬皓川的影子。

「你們倆怎麼了？小馬哥又刷夜去了？」安曉琪問道。

「沒有沒有，我這就完事兒了。」

眾人說完又是一陣嬉笑，問安然到底跟馬皓川為什麼又吵架。

「不是，關鍵時刻，我不能坑隊友吧。」

「嗯，聽她提過一句，說是去找宋大夫了。」

「沒讓你坑隊友，不是說了嗎，你繼續玩兒吧，我不打擾你了。」

馬皓川見了安然，連忙追了上去。「我錯了，原諒我這次吧。」

陳金玲笑，拿著手機揚了揚，屋中幾個女孩兒跟她一起https://www.hetubook.com.com念道：「媳婦兒，我錯了，原諒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是嗎……」安然彎了彎嘴角，她不懂方哲的心思，是他已經放下過去，坦然把她當成朋友了？

方哲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之際，身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他沒理，卻是安然忙道：「你有事先忙吧，我也該走了。」

B大圖書館。

安然給馬皓川打了電話，響了數聲之後，對方才接。

馬皓川上去抱她撒嬌：「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

電話通了，沒等馬皓川說話，安然便氣道：「你能不能別那麼幼稚，你騷擾我同學幹嘛。」

「丫拉屎去了，讓你媳婦兒等會兒，就十分鐘的事兒。」

「馬上，馬上啊。」馬皓川撂了電話，一邊盯著屏幕瘋狂輸出，一邊對旁邊同伴說，「不行了，我媳婦兒來了，我得回去。」

噴泉邊，安然低頭玩兒著手機，聽著身後有個腳步聲靠近后便沒了聲息，猶豫了半晌回頭去看，果然是方哲。

「知道知道，是我錯。」馬皓川打斷安然的話，哄道，「回頭我就把她們都刪了，手機里就留你一個女的啊，乖，吃飯去吧，我快餓死了。」

安然沒再推他，只垂著手氣道：「誰想當管家婆啊，這是什麼好差事啊。」

她話還沒說完，有人敲門進屋，是隔壁同班的陳金玲，探了個頭進來：「安然回來了嗎？」

上車后，安然的手機開始不停地響，全都來自馬皓川，她一個個掛斷，最後乾脆直接按了關機。

安然再遇到方哲是大二開學后的事了。

馬皓川道：「我這不是為了賄賂娘家人嗎？別告訴我你連這醋都吃啊？」

安然見了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也沒理他，直接往外走。

「你不下來我就在樓底下喊你。和-圖-書」

安然立時明白怎麼回事兒，回說：「他往宿舍打電話了？」

因為大一期末成績不錯，解除留級警報的馬皓川又開始三五不時地約人去打遊戲，安然雖常督促他，但到底不在一個學校，加之安然自己又在備考六級，也的確沒太多時間監督馬皓川，只仍偶爾不提前告知地來他學校找他，算作查崗。

「別介啊！關鍵時刻，幹了一個禮拜，眼瞅著就過了。」同伴急道。

方哲剛剛在樓上掙扎了半天，他下樓時一直在想，他不是來打擾她的生活，不是還存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只是偶然看到她，過來打個招呼，就像普通的朋友或同學，他甚至想好見了要如何自然的打招呼，問她說「來找馬皓川？」

安然揣著手不理他。

「我在噴泉那兒等你啊。」

周三下午，安然到了B大門口的時候，算著馬皓川也差不多該下課了，她給馬皓川發了個信息：「例行查崗，樓下等你，乖乖的有獎勵。」

「馬上，我馬上到。」電話才一接通便傳來馬皓川急切的聲音。

「那女孩兒是誰啊？」窗戶邊其中一個女生驚詫道，「剛剛他在這兒站這麼半天就是看她來著啊！」

方哲點開，是陸瑤的信息。

回到學校，安然也沒心情吃飯，直接回了宿舍。才一進屋，安曉琪便問：「和小馬哥吵架啦？」

「你說他看什麼呢？站那兒半天了。」

兩人起身走到剛剛方哲站定的位置嚮往望，不多時，看到方哲從圖書館長長的台階上下去，徑直走向正前方的噴泉，噴泉旁的長椅上坐著一個女孩兒，方哲走到她身後不遠處停了下來，卻似乎並沒有叫她，只是在她身後默默地站著。

「誰讓你來的？你來我也不下去。」

方哲點了點頭，兩人又無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