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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不棄,此生不離

作者:錦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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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紀齊宣不緊不慢地解釋,「這是我自己買的,那塊早扔了。」
趙素顏冷冷笑了起來。忽而想到什麼,她立馬換了一張臉皮,「走走,那群被寵壞的少爺們肯定等的不耐煩了。」說罷,便拉著曾唯一往裡面走。
原本就很安靜的屋裡,更是鴉雀無聲。在這打著冷色調燈光的屋裡,一排沙發上坐著兩個男人。一個是趙素顏的老公李大公子,李蕭山,另一個是曾唯一不怎麼想見的紀齊宣。
剛才攔著曾唯一的保安,此時卻對她面帶微笑,目送她進去。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曾唯一便不再說話。她隨意的敷衍笑了幾下,唇抿的很緊,呼吸略有急促,紅豆都能聽見她的呼吸聲。紅豆知道她又在緊張了,只是不知道是因為紀齊宣而緊張,還是因為林穆森。
曾唯一轉身看向紅豆,疑惑的看向她。
曾唯一暗暗聳肩,時間真能改變一個人。
這時,有人敲門。一位著白色T恤的男子走了進來,笑道:「不好意思,遲到五分鐘,堵車太嚴重了。」
曾唯一以前喜歡一頭的直發,那樣顯得清純。如今,她的一頭微卷,成熟的打扮,倒顯得嫵媚了。她對著鏡子把額前的頭髮挽在耳際後面,細細打量起自己。
來人,林穆森。
「你等等,我爸送你過去。」
如今事實難料,沒了出身這樣得天獨厚的優勢,又沒有很高的學歷,在外國生活定是舉步維艱,所幸樣貌出眾,進入一家上市公司在公關部從業,收入可觀,奈何曾唯一大手大腳花習慣了,總是「月光」,以致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次火災便走投無路,把殘敗的房子賣了,回到香港。
曾唯一低著頭,隨手也拿起茶几上的酒杯抿了兩口,目光瞟了下坐在旁邊的紀齊宣,他面無表情,並沒怎麼留意來人。要是以前,曾唯一只要用稍稍迷戀的表情看林穆森,紀齊宣總會醋意大發,對她這種行為表示極其不滿和抗議。如今,他的不介意,想必是真的不在乎了。
由於燈光比較暗,曾唯一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只見他隨手拿起茶几上的紅酒抿了一口。李蕭山顯然是錯愕了,他微微張著嘴,盯著曾唯一道:「天啊,一一!」
曾唯一今天穿的很美。她有一雙讓所有女人都艷羡的修長美|腿,穿上緊身連衣裙,更凸顯她的身材。她的皮膚鈞瓷般白皙,穿上黑色,加上自身的氣質,帶著高貴。
「唯一,你嫁人了沒?」趙素顏忽而這麼一問。
曾唯一不以為然,反而對身旁的紀齊宣說:「恭喜。」
她不喜濃妝,這次聚會,只是略施粉黛。俗話說人的長相三分靠容貌,七分靠打扮,可曾唯一是個例外。她有著最完美的五官,重組在一起,就好比上帝精心雕刻的完美傑作,化妝只是稍稍錦上添花而已。
趙素顏立即推曾唯一到他們那邊坐。曾唯一不大情願被趙素顏推到紀齊宣旁邊的位子上坐下。她還沒坐到兩三秒,紀齊宣便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的打噴嚏,實在受不了便從衣兜里掏出一塊藍色方格手帕開始擦鼻子。曾唯一略有失神的和_圖_書望向那塊藍色方格手帕。
「其實我不需要,我想上小學。」曾乾把頭撇過去,阻止自己的臉繼續受虐。
曾唯一心頭一暖,微笑點頭。她知道人心險惡,大多數人見風使舵,像許元寶一家,也許是她在香港唯一的避風港了。見曾唯一離開,紅豆不免擔憂的嘆息。
正在她有些尷尬之餘,從門口走來一位著酒紅色對襟開領子連衣裙,高跟鞋的「噔噔」聲在偌大的大廳里分外響亮。
「嗯,我會考慮的。」曾唯一對著後視鏡微笑。許元寶通過後視鏡見曾唯一微笑,雖與六年前的笑容差別很大,但還是毋庸置疑的表現出,曾唯一是個迷人的女人。
正說完此話,門被打開了,許元寶頂著他那陳年不變的啤酒肚,對曾唯一憨厚一笑,「小姐,我送你過去。」
要是以前那樣愛面子的曾唯一,一定會直接暴躁的找個地洞鑽起來。然而,人總是在不斷的改變,尤其是在生活的變遷中。曾唯一還體貼地叮囑許元寶,「許伯伯,路上小心點,今天別太晚回家了。」
門被趙素顏打開了,她一把把曾唯一推進去,歡樂地對里喊:「瞧,誰來了?」
趙素顏便把目光投向曾唯一,曾唯一只是笑而不語。曾唯一以前是個霸道的女人,她要求身邊的人都要按照她的去做。紀齊宣對蝴蝶蘭花粉過敏,隨身總會帶面巾紙以防萬一。曾唯一覺得一個大男人帶面巾紙不雅觀,便買了一塊方帕,要求紀齊宣隨身帶著。她一直覺得紀齊宣自身上下有著高貴氣質,唯有藍色條痕的手帕hetubook.com•com才配的上他的氣質。
曾唯一一瞬不瞬地盯著林穆森看,眼裡流轉著當年那般的愛意。她以為她早就忘記這份激動了,可當見到他以後,她還是忍不住。林穆森似乎也見到曾唯一了,他有些吃驚,竟呆若木雞幾秒,隨後似乎有些躲避她而選擇離她最遠的沙發坐下。
「你虛歲才六歲,年齡沒到。」曾唯一反手拍拍他的臉蛋,立正身子,整理好自己的衣著,拿起包包準備出門。紅豆適時喚了她一聲,「唯一姐。」
許元寶建議,「香港的公司也很多,可以考慮跟溫哥華一樣。」
紀齊宣手中把玩的高腳杯明顯不動了,他頓了頓,抬起頭看她,面帶微笑,「謝謝。」
他還是沒變,陽光明媚的笑容,嘴角帶著酒窩,喜歡穿凈白如雪的衣服。
這次聚會是福是禍,一切未知。不過她唯一知道,要是紀齊宣知道曾唯一為他生了個兒子,不會無動於衷,善罷甘休。
如此,曾唯一反而舒心了許多。
「媽咪,你照鏡子都快半個小時了。」曾乾抬起自己手腕上的電子錶,好心提醒發愣的曾唯一。
許元寶不禁問起,「小姐,工作方面有什麼打算?」
趙素顏立馬抱歉道:「哎呀,齊宣,我忘記你有蝴蝶蘭花粉過敏症了,抱歉。」她立即把披在身上的披風壓在沙發底上,再偶爾看向他手裡的那塊手帕,又做出驚訝狀,「咦?這手帕不是唯一送給你的嗎?還留著呢?」
曾唯一愣了一愣,忽而笑道:「這真是個敏感話題。」
趙素顏熱情吆喝一聲,「唯一。」
m.hetubook.com.com曾唯一這才把目光收了回來,走到自己兒子面前,捏了捏他的小臉,「媽咪一定把你送到榆林幼兒園。」
眼前這個男人,因歲月的變遷,似乎氣質更濃了,渾身圍繞著一股濃郁的霧氣,反倒讓人琢磨不透,因為自始至終,他都是面無表情,沒有以前那樣好掌控了。
趙素顏上下打量曾唯一,她似乎很意外曾唯一還能如往昔一樣光彩照人,嘴角噙著笑說:「唯一啊,我們都被歲月摧殘不行了,你怎麼一點也沒變?真不公平。」
「紅豆,我是不是老了?」
晚上六點半。不夜城的香港燈火通明,霓光霞影。曾唯一自來到香港很少出去過,此時她坐在車后,歪著脖子看向車窗外,不禁笑起,「我爹地一直擔心香港回歸以後香港就完了,現在看來,反倒是更上一層樓了。」
趙素顏這話倒說的真有水準。趙素顏雖不及曾唯一,但畢竟年齡不過三十,還處在女性最美時期的巔峰,怎麼摧殘也不會摧殘到哪裡去,她這話不過是看不慣曾唯一還是如以前一樣,艷壓群芳罷了。曾唯一性格變了許多,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冷嘲熱諷的反唇相譏,而是笑了笑,「你也沒怎麼變,還是一樣那麼漂亮。」
「有什麼關係,你和齊宣早就解除婚約了,都是自由身哦。你瞧齊宣,都泡上港台名模了。」趙素顏低頭微笑,倒不像是在八卦,而是在提醒曾唯一,她可是沒機會了。
曾唯一只是朝她笑了笑。從趙素顏靠近開始,曾唯一便能聞到一股屬於花類的清香。曾唯一只是覺得有哪些不妥,又想https://m.hetubook.com.com不出是哪裡,就是覺得這香味有些怪怪的。她朝趙素顏微微一笑,「好久不見。」
曾唯一說:「想過很多可能,但是都PASS掉了,真懊惱以前不好好學習,如今也不用愁找不到工作了。」
在勝凱撒外停泊的車子都是國際名牌高級轎車,承載曾唯一的計程車停在門前,倒顯得很滑稽。當曾唯一這樣氣質的女人從計程車里走出,更是覺得是一種幽默了。
「是啊,這些年來,香港發展很快。尤其是資本家們。有錢的更有錢,沒錢的倒也能糊口。」許元寶通過後視鏡瞄到曾唯一眼中一閃而過的暗淡,馬上禁口。許元寶知道曾唯一這幾年怎麼過的。曾唯一本是個千金大小姐,不會以什麼「寒窗苦讀考取功名」這種學習增強自身的素質來提升自己,她的出身就是一種資本,所以她並不會花時間好好去讀書,而過世的老爺也不強求這些,以致曾唯一沒有很高的學歷。
許元寶報以微笑,手指做出一個「OK」。曾唯一便提著對自己而言算是品牌的包包走進勝凱撒。曾唯一不知勝凱撒不是以前那種對公眾開放的餐廳,已然變成只對會員開放的私人俱樂部。曾唯一進去前被人阻攔在外,要求出示通行證,這把曾唯一的老臉弄的通紅,一時有些無措。
26歲的歲月在曾唯一臉上是沒有留下任何痕迹的,只是曾唯一的心境老了許多而已。紅豆坐在凳子上,摘豆角的青筋,她隨意的抬起頭,輕描淡寫地說:「那我豈不是人老珠黃了?以前的那些富家子弟見到你照樣如從前一樣臉紅心跳給你寫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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