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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不棄,此生不離

作者:錦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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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心靈番外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嗎

關心靈番外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嗎

她緊盯著報紙上挽著少年的女孩,她笑的很甜也很純粹,雖然她和這位少女笑起來確實有幾分相像,但她知道,那只是眉宇的相似,那個女孩一看就是沒經歷過人世滄桑,過著養尊處優生活的大小姐,太過純粹,跟她一點也不相似。不過……確實是命不同呵,含著金鑰匙長大,再嫁給有錢人。哪像她,為了錢,做婊子。
她第一次聽說紀齊宣,是在她十八歲,舞|女生涯的一年以後。一個香港商人出錢讓她出台兩天,意思就是他在深圳的兩天內,她要一直陪著。那位香港商人喜歡早上看報紙,她也不知道他喜歡看什麼報紙,到報刊胡亂買了一堆報紙。她是在那個香港商人嘴裏聽說過紀齊宣。他拿著報紙端到她旁邊,手指指著穿黑色燕尾服靦腆挽著一位女孩的少年,「知道這誰嗎?差不多壟斷我們香港房產的唯一繼承人。」他再指著他旁邊美麗少女,「這女孩跟你長的挺像的吧?」他在壞笑,「哎,美美啊,同樣是漂亮的臉蛋,不同命啊。」
她摸著自己的臉,再看自己身上穿著是從家裡帶來的洗的發白的牛仔裙,多麼不搭配。她應該配眼前櫥窗里的衣服。她知道她可以穿上這件衣服,只要她願意。
因著這樣的誘惑,加上覺得反正被玷污了一次,也不怕再來一次。殊不知這樣的思想,從此讓她墮落。
用手臂抹去額上、臉上的血淚,深吸一口氣凈身出去……
她不信,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動物,沒有一個例外。她經紀人建議她,模仿下他以前的未婚妻,也許會有不一樣的效果。
去深圳,對她而言是致命的誘惑。自上次去縣級市的經歷已經和*圖*書讓她震撼不已,那些紙醉金迷的不夜城,到底是怎樣的光景呢?她只聽說過的深圳,她曾幻想過無數次,那應該是個極樂城吧?
關心靈十六歲那年的願望很簡單,和陳彪好好過,到了法定年齡,嫁給他,做個賢妻良母。可接下來的事,她根本無法掌握。
這個問題,讓她當場結舌。見她痴獃的模樣,他撲哧笑了起來,「沒想到走嫵媚路線的關小姐,還有發愣的傻樣,有趣。」
她是在東莞的一個小鎮里的村子長大的,原名關慧慧。家裡不寬裕,她有三個姐姐還有兩個弟弟,姐姐們幾乎是讀完初中就不再讀書,不是出去打工就是在家裡附近的小廠子里做女工賺點小錢混日子,待到一定年齡就找個男人嫁了。她十六歲那年中考,考到縣城高中,她想繼續讀書,可家人都不答應,因為她龍鳳胎弟弟也考上高中,家裡重男輕女,覺得女兒嫁出去就是潑出去的水,沒必要這麼折本培養。無奈的她,與前頭三個姐姐一樣,去附近的小廠子里做女工開始混日子。
從不知名的三流模特,走上國際T台,其實不僅是她靠潛規則,她靠的還有自己的努力。在三流模特的時候,她周旋在各個有名望的男人之間給的只是機會,而把握住機會則要靠自己。
常有人說,女星就是高級的婊子。她笑,她從普通的婊子到高級的婊子,真是光榮。
關心靈她一直對自己很自信,從小到大,凡是見過她的大人,總會笑眯眯地對旁人說:「這娃,長的真漂亮。」
她做舞|女做了三年,存了一大筆錢,去醫院整容了。她本身長的就很漂亮,之所以去和*圖*書整容,是因為她要洗去曾經的污點重新開始,以重新的面孔,用她自己的身份證,關慧慧。只是她整容以後,在一次新聞中看到失蹤的曾小姐,她驀然發現,整容后的她,不僅是眉宇像她,整個輪廓感覺更是神似了。她有些想笑,那位整容醫師難不成是用她為模板嗎?那時,她從未料想過自己會因為自己的長相獲得一生中最短暫的幸福。
他很紳士,對她彬彬有禮,他什麼私話都沒聊,僅僅是一些公事。
他的話,徹底讓她崩潰了,她嚎啕大哭,自從來到深圳的這將進一年裡的委屈一下子發泄出來,她哭完又笑了起來,為這一年的付出感到可笑。她以為自己找到了真命天子,可這真命天子把她當做什麼?一個萬人騎的公交車?在他眼裡竟這麼不堪?她渾身哆嗦地狠狠扇了陳彪一個巴掌,一邊瞪著眼流淚,緊盯他看,那眼神是充滿了恨意,她隨手抄起床柜上的啤酒瓶,直接朝自己頭上砸去,她眼睛眨也沒眨,自頭頂流出紅色的液體浸入她的眼裡,再順著眼淚一併流出,血與淚的交融,塗抹著她整張臉,面目可憎,她咬牙切齒地說:「我蠢,她不是賤貨,我才是。」
她從未正眼看過自己,即使如今狼狽,她還是有著如畫的眉目,小巧的唇瓣,標準的瓜子臉,臉色雖枯黃,但不影響她的容貌。
直到她拍MV的時候,因為要吊鋼絲,第一次的她有些緊張,忍不住緊張的緊緊咬住下唇,雙手握住拳頭。料不到,當天晚上,紀齊宣請她吃了飯。
秘書做了不到兩個月,老闆帶她去見客戶。從小在鄉村土生土長的她第一次來到城裡,直奔m.hetubook.com•com去了迪廳。她沒喝過酒,卻要陪酒。第二天醒來,她赤身裸體地躺在那個頂著啤酒肚的禿頂老闆懷裡。她哭,她鬧,老闆耐著性子哄她。她不敢造次,只能像男友求助。可男友卻像是意料之中的,淡定地告訴她,讓她再和老闆睡一覺。她不敢相信這話是一直疼愛她的男人說的話,她一直哭,甚至想自殺。陳彪一直安慰她,說一堆甜言蜜語,解釋說不能讓老闆白白佔了便宜,總要得點回報。他說,能敲詐一筆錢帶她離開這裏,去外面的大城市——深圳。
她回到了自己原來待的酒吧,只是脫去了服務員的制服,穿上了舞|女那長滿虱子的華麗長裙,開始了她萬劫不復的墮落歲月。
陳彪是個不安於現狀的男人,他曾在東北黑龍江混過黑社會,後來因為頂撞老大被切了小拇指。東北黑龍江混不下去,才來到南轅北轍的廣東東莞。
無往而不勝的她第一次有種挫敗的感覺。她以為是他不稀罕她,覺得她不夠美,可後來得到消息,紀齊宣並沒有什麼女朋友,他是個以事業為重的男人。
他以前的未婚妻,喜歡穿花花綠綠的連衣裙,說話有些聒噪,能喝酒……她知道的僅此而已,她全照做了,還是無法得到他的青眼。她以為,他並不是十分喜歡那個姓曾的女人。
在廠子里,她認識了她第一個男人,陳彪,比她大六歲,22歲。他年齡不大,卻走過整個中國。她從小拘泥於這個小鎮,為這個「見識多廣」男人著迷了。於是,她戀愛了。
他送她到她家樓下,兩人靜坐在車裡,他紋絲不動。她以為他終於用「下半身」思考問題了。但他只是簡和-圖-書簡單單地問:「你緊張的時候為什麼雙手握拳,咬嘴唇?」
理想很豐|滿,現實太骨感。她和陳彪隻身來到經濟發達的深圳,沒有文化的兩人舉步維艱。她還沒成年,不能找到工作,後來又回去偷了已經嫁人的姐姐的身份證關美美,以後她做了「關美美」在深圳打拚。兩人工資加起來除了交房租吃飯外,幾乎沒有剩餘。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力,她想讓她和陳彪過的好些,想找一份有高額工資的工作,那就是酒吧的服務員,白天睡覺晚上上班的那種。生活是好了,因為兩人上班時間交替,兩人經常無交流,陳彪對她越來越冷淡。
既然她已經不幹凈了,無論自己怎麼洗白,還是改不了這樣的事實,那麼她就墮落吧。
這也許是她見過紀齊宣除了微笑以外的笑容了。她還以為這個男人只會很表皮的笑容而已。
她參加了模特選秀,不負眾望地奪冠,從而走上了香港娛樂圈,改名關心靈。
認識紀齊宣的那年,她已經是一線名模。她作為他新開盤的房產代言人,與他相識。她從第一眼見到他,就認得他,畢竟像他這種有錢又長相太過出眾的男人實在太少。
那時是她關心靈最狼狽的時候,身上一毛錢也沒有,獨自走在車水馬龍的繁華大街上,頭上的傷口雖已自然愈合,但心靈的創傷還在淌血。她毫無目的遊走在大街上,眼神毫無焦距。直至她停在一家高級服裝店的櫥窗旁,透過清晰度比較好的窗戶,看到了自己狼狽的樣子。
村子人都羡慕她,初中畢業,當了廠長的秘書,還有一個疼她的男朋友。每當關心靈想到那一年,她總會無比的苦澀的笑,笑自己那時怎麼和*圖*書那麼天真?
而冷漠的陳彪已經穿戴好,一邊抽煙,一邊冷冷地說:「你又高貴到哪裡?不也是個陪男人睡覺的賤貨?」
她再次與老闆睡了一覺,躲在衣櫃里的陳彪照了一堆香艷的照片去威脅老闆。老闆是出了名的怕老婆,目的是自然不費吹灰之力的達到了。不過,關心靈至今還記得老闆在給她錢說過的最後一句話,「還以為你有多純潔呢,原來就一個婊子。」
她一開始就知道娛樂圈的複雜,公平競爭固然有,但摸爬打滾一步步上位,要耗費多少青春?既然有捷徑,她不會傻的捨近求遠。不就是潛規則嗎?她無所謂。
那時,她握著這些錢,渾身在發抖。她在想,為了去深圳,她值得嗎?
她知道,他的未婚妻,那個與她長相很相似的女孩消失了。他給她的第一印象是冷峻的,刀刻精心雕琢的五官,很少有過多的表情,微笑最常見,幾乎貫穿了他所有的表情。閱人無數的她覺得,這個男人定是有心事。她對他好奇,可他總不給她機會好奇。
直到她那天痛經提前回來,見到破敗的小出租房內一雙赤|裸的男女在床上翻滾那刻,她徹底瘋了,她第一次瘋狂的去廝打床上的女人,往死里扯頭髮,一個巴掌一個巴掌扇,怒罵,「賤貨。」
因為她的乖巧,加上樣子可人討喜,被廠子的老闆看上了。老闆不動聲色的提拔她成為秘書,工資比原來當女工高出三倍多。年少無知的她不知道這是個陷阱,一心歡喜的告訴男友,尋求他的同意。陳彪知道以後,沉默很久,在外一根一根的抽煙,當一包煙都抽完以後,他扔下煙蒂,狠狠踩在地上,告訴她可以。於是,她成了老闆的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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