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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又名藍顏

作者:錦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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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2

Part 12

「你妹妹。靈芝。」
此等作態,任誰都能懂什麼意思。席鐵榮當即慘白了臉,詢問地目光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席慶諾。
那日,她覺得她可以一枝獨秀,獨領風騷。直到遇見稍顯打扮的梁越,她才知道,什麼叫做驚艷當場。濃眉朗目,高挺的鼻樑,似笑非笑的薄唇,一身剪裁精緻筆挺不帶褶的西裝熨帖在他修長的身上,從裡到外渾然而成的高貴氣質,他完勝了,喧賓奪主的成為了當日最大的亮點。而他卻邀請她,跳了一支舞,一支屬於彼此唯一的舞。她笨拙的舞技由他嫻熟地帶領下,反而還有模有樣。
那時十六歲的小妹席靈芝在旁艷羡又吃味地說:「不知道我十八歲生日那年,梁哥會不會也送我一套精心挑選的禮物?」
席慶諾是冬天生的,她穿一件墨藍色的短款小洋裝。因光穿禮服會有稍許的冷,她便披上一件白狐毛小坎肩,整個打扮看起來既精緻又大方。這套禮服和坎肩都是梁越送給她十八歲的禮物,她十分喜歡。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
席靈芝還來不及反應,梁越朝他們走來,輕輕牽起席慶諾的手。席慶諾明顯掙扎了一下,但梁越握得緊,她沒法掙開。席靈芝再次被震撼到了,用不能再睜的大眼死死盯著他們兩人彼此交握的手,好似如此,便能看出個窟窿來,讓兩人彼此分開。
屋內的氣氛有些緊張。當席靈芝打開大門喊了一聲「爸,姐姐回來了」之時m.hetubook.com.com,席慶諾頓覺周遭空氣缺氧,她有些喘不過氣。她緊張地死死握緊梁越的寬厚手掌,希望以此能攝取點氧氣,緩解下命在旦夕的她。
不知為何,席慶諾看到這張照片竟然無聲無息地哭了出來,梁越手足無措地想為她擦拭眼淚,卻被她躲閃了,她自己猛然擦乾眼淚,對梁越說:「越越,我們友誼長存。」
「姐姐,答應我,永遠別喜歡他,不要和他在一起。」
怎麼要的?席慶諾很想問,後來想想,還是沒說出口。問得太多,也許會讓梁越不高興吧?
席慶諾心裏發憷,渾身堵得慌,她十分不情願地打開車門出來。
席慶諾干吞了一口口水,十分尷尬地說道:「爸,梁越是我男朋友了。」她低著頭,不敢看席鐵榮,想躲開,卻躲閃不及席靈芝那雙略帶水汽的眸子,充滿了抱怨和委屈。
而他也不哭也不鬧地任她騎著,甚至嘴角還帶著受虐的笑意。
那一晚,她原本很開心,雖然有些莫名的成分。她想找他,卻在賓客之中,尋不到他的身影。她傻乎乎地去尋,卻在花園的一個角落裡,看見他與她的小妹在對峙。
梁越沒有為她擦眼淚,只是依舊站在她對面,與她對峙著保持一段距離,有些生冷地說:「對不起,我還不想談戀愛。」
梁越剛把車停下來,席靈芝便迫不及待地竄了過來。梁越歪頭對席慶諾說:「愣和*圖*書什麼?到家了。」
「等你和……」席靈芝滿臉慘白地望著梁越,有所忌憚地說:「姐夫,很久了。」
「哦。」席慶諾有些痴傻地點頭,眸子偶爾一瞥,見著席靈芝早已立在梁越車門那邊,乖巧地站著,靦腆地低著頭,靜靜等候梁越下車。
三年未見的父親依舊保持著在家裡也著軍裝的習慣,軍帽也習慣掛在門口右側的衣架第三個鉤上。家裡的一切從未變過。好像,並不會因為她的離開,而有所改變。
席慶諾覺得尷尬無比,掙不開梁越的手,只能放棄,轉移注意力,當做沒事一般問席靈芝,「小妹,爸爸在家嗎?」
當時的席慶諾根本就沒聽進去,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自己身上,她左右擺動身子,怎麼看覺得怎麼好看。
是啊,從小到大,她一直就是多餘的,讀書最差,長相最次,不會哄大人們開心,只會沉悶。不像她小妹,大人們都說像極了她過世的媽媽。爸爸一樣的智商,媽媽一樣的美艷。而她從裡到外,就不像是席鐵榮席司令的女兒。沒有爸爸的智商也沒有媽媽的美艷。從小爹不疼娘不愛,一身的叛逆個性。
梁越一愣,略有不相信地看著席靈芝,「靈芝,你長這麼高了啊?差點認不出你來。」
「這……」當席靈芝把目光轉向席慶諾的那刻,原本帶著歡喜的閃爍眼眸一下子瞪大,滿臉的錯愕,「姐姐?」
席慶諾翕動著嘴唇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和圖書歪著嘴訕訕笑道:「哦,你什麼時候有靈芝的電話號啊?呵呵。」
她無措地出現在小妹面前,與她一起蹲下,幫她抹淚水。小妹梨花帶雨地抬起頭,那是一雙抱怨又委屈的漂亮的眸子,她撕心裂肺地對席慶諾說:「姐姐,你喜歡他嗎?」
席慶諾尷尬地咳嗽兩下,「小妹啊,我這隻是暫時的。」
她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這樣的眼神是那樣的似曾相識,那樣的觸目驚心。
「席叔叔。」梁越很有禮貌地點了點頭,單手一撈,又剛才鬆開的手抓了回來,死死握在手心裏,他忽而深情地側頭看向席慶諾,席慶諾被他忽然的過於深情嚇了一跳,還來不及反應,梁越便轉頭對席鐵榮說道:「我和諾諾來看你了。」
雖然席慶諾從裡到外都不像那個食古不化的席鐵榮,可不得不承認,他們之間有一點相同。那便是她同他父親一樣,死要面子活受罪。撕破臉皮絕對不會認錯,也不承認錯誤,永遠不改錯的自己。
她就像個突然闖入者,第一個念頭便是躲在一角,不讓她們發現,然後靜靜傾聽。
梁越隨意說道:「要個號碼很簡單。」
她知道小妹指著誰。她當然不加思考地說:「當然不喜歡。」
梁越說完,就那麼走了,任小妹哭得肝腸寸斷。席慶諾頭一回看到梁越冷漠的樣子,因為梁越從不曾對她冷漠過,即使她錯了,他也會微笑作罷,然後慢慢讓她糾正。
早在多年前,梁家已經搬https://m.hetubook•com•com出軍屬大院,所以梁家與席家已不再是鄰居。這也是梁越三年來,第一次拜訪席家。在梁越的記憶里,應該是席慶諾和家裡鬧翻以後,他便沒再來過這裏了。席慶諾畢業那年,席鐵榮早就給席慶諾安排了鐵飯碗肥職,讓她先去實習。那時的席慶諾一心想留在B市和韋辰鳴在一起,不願意回A市。她態度堅決的拒絕了席鐵榮的安排,讓一向在部隊都是被人絕對服從的席鐵榮極為不滿。父女倆為此僵持了好一段時間,直到大學畢業,事情到了真正開始面臨那刻,兩人的關係急轉而下,恍如玻璃,擊地而破碎。
在她還來不及品味她對他的感情之時,她把自己的心硬生生地拽了出來,杜絕這是一種叫喜歡的東西。
席鐵榮是「將」銜,隨軍家屬的待遇自然不言而喻,獨設樓房,一家一個院。進院前,門口立著站崗的小兵。席慶諾幾年沒回家,原先還熟的那名小兵早已不在了。
還漂亮很多。席慶諾沒好氣低聲嘀咕一句,幫他補充。出國四年,未見三年,要不是那雙明亮的眼睛看梁越的閃爍,席慶諾差點也認不出這位天生美人胚子的小妹了。
「嗯。」她只想安慰妹妹,想也未想地答應了。
她聽見小妹哭著鼻子說:「梁哥,我喜歡你,為什麼不接受我?我哪裡不好?我改可以嗎?」
他是她的氧氣,一直都是。
她情願餓死也不願回家。當然,沒給她餓死的機會,她身邊一直https://m•hetubook•com•com有個隨傳隨到的梁越。
梁越笑著對席慶諾說道:「進去吧?」他笑的一臉叵測,席慶諾沒由來的,一陣心驚膽戰。為什麼他這位冒牌的陪襯有點喧賓奪主?她倒像是一個道具,任由他利用?
梁越微微蹙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該先叫人。可那聲久違的爸爸二字,卡在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口。席鐵榮的眼神也暗淡了許多,他忙於找別的話題,便看向梁越,「越越,你來了啊。」
車還未行至家門,老遠便見到席靈芝站在門口,依在門欄翹首而望。見著梁越的車,面無表情的臉上立即掛上動人的微笑,如春盡浪漫的紅色牡丹花,艷美動人。
那天晚上,梁越又送了她一份禮物,一個大號帶相框的照片。照片是他們穿開襠褲一起照的。她從小稱「大力水手」,她把他按到在地上,騎在他的身上,笑得花枝招展。
「梁哥。」席靈芝瞪著她那剪水雙瞳,目光閃閃地望著剛下車的梁越。
軍屬小區進出嚴格,小兵以手制止他們停車。梁越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簡短說了兩句,便把電話掛了,下了車。在他下車不到兩秒,小兵接到電話,講了一通,便把門閘打開,放行通過。並朝梁越施以抱歉的點頭。梁越微笑進車,把一切看在眼裡的席慶諾問:「剛才給誰打電話?」
在席慶諾十八歲生日那年,席鐵榮為她舉辦了一場生日派對。那時的她雖不驚艷動人,卻也秀色可人,加上身材苗條,還是有一派大小姐的氣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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