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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又名藍顏

作者:錦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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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6

Part 26

韋辰鳴也不介意他的輕蔑,他說道:「就像男人拒絕不了新歡一樣,女人拒絕不了舊愛。」
初始,他如只狂放慣了的困獸,拚命嘶吼,奮力反抗。直到累了,他才毫無生機地窩在加拿大,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她母親告訴他,想明白了,就打電話給她。她二十四小時為他開機,恭候著他。
也許見到強敵,分外眼紅。不僅精神抖擻,還提心弔膽。他更呵護席慶諾,使出渾身解數做一個好男朋友,希望他能代替,做席慶諾的默契,席慶諾的天衣無縫。
臨到畢業,面臨著人生道路的重要轉折選擇。他根本沒辦法離開B市,他唯有希望席慶諾能留在B市。當他把這個想法告訴她的時候,一向嘻嘻哈哈的她,第一次沉默了。她說:「讓我想想。」
自此,他如只喪家犬,又躲在國外半年,看了半年的心理醫生,怏怏地回國。而這座城池,早已不見她的蹤影。是他負了她,他該祝福她,當他見到她和梁越在一起的那刻,他該由衷的祝福她的。可是為何,心在絞痛,就像從未受過傷一樣,那樣鑽心?他不是早就痛的沒有感覺,麻木不仁了嗎?
韋辰鳴那時覺得她在開玩笑,說大話,直到真的見到她口中所謂的「寵我照顧我的性格好的美男」梁越那刻,他才忽然慶幸,如果先開口表白的是他,也許就輪不到他了。
遇上席慶諾,是一場意外,更是一場情劫。想他閱人無數,卻載到在她的身上。他不夠好,十三歲就開始談戀愛,雖然女友換得不勤,到了席慶諾,已經是第五任女友了。
他終於回了國。失蹤了半年回了過。林暮年告訴他,席慶諾一https://m•hetubook.com•com直在等他,她在B市租了一個房間,已經住下了。當時的林暮年並沒有告訴他全部的實情。彼時的席慶諾已經和父親決裂,獨自一人來到B市投靠他,四處尋覓沒見到他,如忠臣的寡婦守著自己的貞節牌坊,默默無聞。
時間一長,各自熟絡,順理成章,在一起了。他追的席慶諾,葉微因追的林暮年。韋辰鳴偶爾總拿這事說事,他其他兩位室友都是被女生追的跑,為什麼他就如此悲催反其道而行。脫離組織?每每他這麼牢騷,席慶諾總會理直氣壯地說:「我對美男免疫,對性格好的免疫,對寵我照顧我的性格好的美男免疫。懂?所以一般找不到砰然心動的男人。除非主動追我,哀家說不定大發慈悲,就從了。」
認識席慶諾,是通過宋子墨。因為宋子墨有一位瘋狂的追求者,如此倒貼還是頭一遭。而席慶諾是那瘋女人的室友。她總會帶著叫葉微因女生,有事沒事找他或者林暮年了解關於宋子墨的「軍機機密」。
梁越輕哼一聲,嘴角扯了扯,漂亮的眸子朝他看來,「是嗎?我記得我曾經告訴過諾諾,有時候,上天沒有給你想要的,不是因為你不配,而是你值得擁有更好的。你、配、做、最、好、的、嗎?」
第四天,他終於耐不住回家。他並不是同意分手,而是想像以前一樣,順其自然,能拖一天是一天。可他母親是什麼人?怎麼會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呢?她強制把他送到加拿大,扣住他的所有證件,不准他回國。
他不喜歡國外,熬了兩年,自己終於放棄,答應和鳳凰集團的寧婉如訂婚m.hetubook.com.com,才被赦免回國。他從來都拿自己的母親沒辦法,因其所迫?抑或者自己不夠堅持,太過軟弱。
韋辰鳴站在落地窗旁,手握一杯香檳,面無表情的睥睨著高樓下的A市。他一直想來A市走走,但礙於母親下達的禁足令,別說來A市,便是回國都不大可能。
到底是太天真了。寒假那會兒。他向母親探口風,得到的不僅僅是口頭的否定,還有強烈的阻礙。母親非常嚴厲的拒絕席慶諾,並且以「繼承權」為誘餌,要挾他,若他執意要和席慶諾在一起,那麼他將放棄繼承權,不再擁有別人一輩子也得不到的家財萬貫。到底是年輕氣盛,他氣憤地答應了,摔門離家出走。他一向伸手要錢,不缺錢,當他踏出家門的那刻,他所有卡里的錢全部凍結,不僅要流落街頭,吃飯都將成一個問題。
席慶諾說要嫁給他,他半喜半憂。情到濃時,他甚至心存僥倖,也許,他的母親喜歡席慶諾,允許他們在一起也不一定。他開始做起最不切實際的白日夢,期盼著和她幸福的生活。
可惜,最後他敗給的不是她的青梅竹馬,而是現實。
沒有錢,寸步難行。昔日的狐朋狗友,全做鳥獸散,沒有一人出手援助。他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虛,如一隻任性的流浪狗在外流浪三天,住在廉價的旅館,被子的潮濕、房屋的破敗、沒錢的空虛。席慶諾從A市打電話給他,他都不想接,窩在旅館躺了三天。
韋辰鳴當時以為他會狠狠地堅持,直到母親投降。而不知情的席慶諾一定會忠臣地為他守候,等他「凱旋」歸來。他太過看得起自己了。半年和_圖_書!他堅持了半年,終於丟盔棄甲地投降,向母親發誓,和席慶諾痛痛快快地斷掉。
他卻失常地去尋求一個答案……
韋辰鳴沒臉告訴席慶諾,自己是怕窮怕苦,不想失去「麵包」。所以,他為自己導演一場最俗爛的戲碼。做一個因為第三者拋棄女朋友的壞男人。他特意找了路路,一直喜歡他的女生。席慶諾知道,所以這樣將會更逼真。
韋辰鳴愣了一愣,獃獃地看著他。梁越莞爾一笑,語氣頗為平常,「我都不記得我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諾諾的,當我知道我喜歡她的那刻,我暗暗發誓,我會把最好的給她,只要她高興就好。也許是我長期的溺愛,她當做了理所應當,她便不會記得給我一點她的好。而你不同,你們談戀愛的時候,她不斷地去遷就你,順著你,不開心會哄你,可以為了你放棄很多很多。」
梁越一口飲盡剩餘的紅酒,轉身走到茶几處,很刻意地把酒杯嗑碎,碎屑灑在軟綿綿的地毯上。梁越說:「抱歉,這次我不會任由諾諾任性了,我會管著她的。」
自他身後,走來一位與他並駕齊驅的男子,同樣舉著一杯酒,同樣一身黑色,唯一不同的是,他一手插在褲兜里,表情看起來閑閑的。
在「愛情亭」上,上演著這場戲,即使俗不可耐,這場戲還是圓滿的落幕了。他告訴席慶諾,他寒假變心,和路路一起去外國逍遙快活。他只是沒想到她如此執著,勸她早些放手。
大學的第一年,他圖新鮮,沒有按照母親的步調走,選擇和人同住寢室,並且隱瞞了自己是世家子弟的身份。他有三個室友,宋子墨和林暮年。宋子墨家庭背景不詳,不愛說話,m.hetubook.com.com極其內斂,近視度數不高,卻喜歡24小時戴眼鏡。讀書成績很好,據說是學校最高分錄取的。林暮年母親是學校校長,爺爺是B市上任市委書記,典型的官二代,他對林暮年知根知底,林暮年也對他了解甚深。可他們也默契隱去各自的背景,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學生。
那是他一輩子忘不了的眼神。她給他的。失望、絕望、哀默然後邊哭邊笑。
他與他到底是有區別的。不過沒關係,她現在是他的女朋友,站在她身邊,大大方方抱她的男人始終是他。
韋辰鳴悶著沉吟一句,「我想,她是想給自己找個平衡點吧。你對她的好,她沒處發泄,所以轉嫁給我了。」
梁越扯著嘴皮,雖然在笑,但看不出一絲絲笑意。他道:「她一難過就想吃東西,吃飽了就去睡覺。日積月累,身體發福成你所見到這個模樣了。」
「諾諾,這些年過的好嗎?」他說的極其小心,怕自己說得不夠體面。
「是嗎?」韋辰鳴低垂著眼瞼,還想問些什麼,卻已然說不出口。
梁越把席慶諾送回家,原本想在今晚開了慶功會,未料,半路接到韋辰鳴的電話,說是有事相談。聰明如他,怎會不知道所謂的「有事」是指哪一方面?畢竟是客戶,他只能把慶功會推到明日,而自己則單獨前來赴約。
他沒有妄自菲薄去貶低自己,哪裡比不上樑越,而是梁越和席慶諾之間的默契,之間契合早已天衣無縫,一觸,也許就天崩地裂。
秦天集團是一家大型上市房地產公司,旗下涉及的領域遍布全國。保守估計,秦天集團的董事長總身價二三十個億。而他,韋辰鳴是秦天集團唯一的繼承人,九代單傳hetubook.com.com。從小,他就知道自己的婚姻一定不會如自己所願,所以他放縱自己,覺得玩膩了,就不會為以後的婚姻而惋惜難過。
他在笑,可笑容里摻雜著不可忽視的嘲弄。
梁越但笑不言。也許,是吧。
梁越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你知道嗎?我其實挺羡慕你。」
梁越沒有接話,只是安靜地呷了口紅酒,深邃閃耀的眸子靜靜地眺望遠方,好似忽然空靈起來。韋辰鳴也靜了下來,只不過他是一口包了半杯酒,而後說道:「現在,我想要回諾諾了。」
「難道韋總裁單獨約我出來,僅僅是讓我陪你A市的夜景嗎?」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梁越。
「說到底,你還是不自信她會為了你捨棄我這回頭草?」
A市是有名的不夜城,即使已經凌晨,依舊車水馬龍,流動的車燈暢通地順著立交橋馬路街道穿梭,恍如縱橫交錯的水流,潺潺不息。
後來,他總是看到她對著電話大吼大叫,聲淚俱下。她告訴他,她爸爸反對她來B市,讓她回去。從她的語氣中,他聽出了她的妥協。可她要是妥協了,回到A市,那他怎麼辦?他不想她離開。他習慣了對她乞求,而她也常常習慣對他縱容。就像,梁越對她一樣。
他成功了一半,席慶諾說「我喜歡你」;席慶諾說「好想你」;席慶諾說「韋哥,有你在,我每天雄起」,可每次,她給他買一樣東西的時候,總會多一份其他的,然後不嫌麻煩地快遞到B市。可每次,她一想發牢騷,首先總會打給B市的某人,開始粗話、謾罵、詛咒,全然不顧形象。而她,在他面前總會刻意去保持自己。他知道她是想給他好的一面,可他卻渴望她能給她更真實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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