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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

作者:錦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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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重生·歉意(2)

19、重生·歉意(2)

慕屠蘇痛得汗流浹背,死死咬住牙關,手扶住腰,艱難地道:「出去。」
硯台想,世子該是喜歡上白芷了。
白芷終於發現慕屠蘇的異常。他雙頰紅得詭異,氣息不穩,周遭一切因他不斷上升的體溫變得熱了起來。這不是喝醉酒的癥狀!
一聽是裴大將軍,白芷險些跳起來。她在這樸實的房間逡巡一圈,不見能藏身之處。裴將軍為人清廉也為人保守,這要是進來見到她在屋裡,指不定怎麼想。而且慕屠蘇也不知她在屋裡,到時候有理也說不清,肯定會把她誤以為偷雞摸狗之人,對慕屠蘇圖謀不軌。白芷立即奔到慕屠蘇面前自首。
「……」白芷懊惱著。
「是我啊,你裴叔叔。」
「啊,好。那你好生歇息。今晚我也不在府上睡了,去軍營了。」從兵書里出來的裴老將軍合上書,揣在懷裡,當寶貝似的。
裴老將軍愛看兵書,一沾上兵書便挪不了步,竟坐下來開始看了起來。
「腰疼得厲害,躺著舒服些。」
白芷熱得不行,汗水把渾身弄濕漉漉的,她多想掀開被子喘口氣!忍了許久,終究耐不住,微微露出個腦袋,一出頭,便對上慕屠蘇略顯迷離的眼,他眼中迷茫透著火,熱辣辣的。
不知是問門口之人,還是搞出聲響之人?
她吞了口口水,抬腿走去卻又忍不住自個縮了回去。非禮勿視,可耐不住好奇!在道德與好奇心的激戰中,最後道德丟盔棄甲和*圖*書,她勇敢地邁出步伐,縮在床帷后,悄悄探出眼睛看去。
「屠蘇啊,我進來了……」門「吱」地被打開了。
「嗯~」床帷中忽然發出一聲呻|吟,激得她渾身毛髮豎起。白芷內心一驚,搞上了?可聲音怎會是慕屠蘇發出來的?白芷前世看過春宮圖,知道那檔子事,因未親身經歷,一直好奇著。
她不能動,慕屠蘇反而更放肆了,竟朝她俯身,吻住了她。白芷瞬間僵硬,在那刻無法動彈,任由慕屠蘇不斷輕薄她,直到慕屠蘇不安分的手指竟移到她的腰帶上,輕輕一拉,腰帶的結鬆了……
慕屠蘇見到白芷那刻,愣了一愣。白芷雙手合十,求他不要開口。
他看著帕子出神,而後嘆息收回目光,艱難地扶著自己的腰,慢慢躺下。白芷沉思,據她了解,男女之事,男子得動腰,他腰傷成這樣,能行嗎?
白芷眼看自己離慕屠蘇的房間越來越遠,心裏糾結十分。這事,她當不當管?無論事成不事成,柳如定當沒好下場。事成后,柳如能如願嫁給慕屠蘇,指定遭冷落,期期艾艾過一輩子,與前世的她一般,眼睜睜看著自個喜歡之人愛上別人,與別人過著只羡鴛鴦不羡仙的酸溜日子。若事未成,不止遭到慕屠蘇的厭惡,還自毀聲譽,落得與她現在一般,人盡可夫。
慕屠蘇把酒壺的酒喝得見底,再把酒壺遞還給裴老將軍。
硯台忽而眸子轉了下和-圖-書,狡黠地笑道:「若是白姑娘非要見世子的話,我可為白姑娘傳達你的心意,世子說不定會……」
白芷不敢用力掙脫,只得張口咬住慕屠蘇的肩膀,很用力很用力。
白芷覺得自己有義務去阻止柳如這「生猛」的行為。她急忙跟了過去,可惜跟丟了,找不到柳如。這下白芷有些慌張,暗罵自己這張多事的嘴。找不到柳如,只好找另一主角,慕屠蘇。
白芷睜大眼,不敢相信地看著他。慕屠蘇在幹嘛?在他懷裡,她明顯感覺到慕屠蘇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身子愈發滾燙,看她則像是降到嘴邊的肥肉,充滿了渴望。
只見慕屠蘇趕緊掀開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指著他身前的空位,示意她躲在這裏面。白芷猶豫一瞬,果斷鑽了進去。慕屠蘇把被子蓋好,床帷拉下,一派已然睡下的模樣。
慕屠蘇喘著粗氣,不理會白芷的「死魚眼」,抱住她,壓低嗓音在她耳邊道:「對不起。」
既然慕屠蘇不願見她,她只好守在門口守株待兔,等柳如出現了。
只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世子「不見」的心情,他萬分理解。
「別害羞了,進去吧。」硯台扯著她的衣袖,偷偷開了門,把她塞進去,然後奸笑地合上門,末了,還朝白芷單眼一眨。
「無事消遣之用。」慕屠蘇扶著額,頭有些暈,身子開始發熱。這酒效果出奇的快,這麼快就酒醉了?
裴老將軍又走回對面的m•hetubook•com.com茶几上,把空酒壺放下,見案上有本兵法書,便拾起來看,嘴上贊道:「我家老七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生病還看書。」
直到傳來關門聲,白芷用力才敢用力一推,把病重無力的慕屠蘇狠狠推到床邊貼牆。
「你……」白芷又氣又惱,方才被輕薄,一肚子的謾罵已然一句也說不出來。
她又回到府上,求見慕屠蘇。硯台卻回復:「白姑娘,世子道今兒不舒服,不想再見客,白姑娘請回。」
「哎呀,這點烈酒要是我分了一半豈不是沒效果了?得了,不喝了,來來,你端著喝了!」裴老將軍朝床這邊走來。躲在被窩裡的白芷渾身僵硬,攥著被單的力度大了些。
白芷倏然睜大眼,要掙扎,咬了一口慕屠蘇的唇,一股血腥味充滿唇齒之間。慕屠蘇吃痛地離了她的柔軟的唇,原本□迷離的眼瞬間有了些清醒,他怔怔地看著他懷裡死死瞪他的白芷。
回頭又回到慕屠蘇的房門前,不再敲門,直接坐在地上等人。從晌午到日落,再到夜深人靜,長時間等待,她自個都不禁睡著了,還是硯台叫她醒來。
「裴叔,我想睡了,兵書你若有興趣,拿回去看吧。」慕屠蘇忍著肩上的疼痛,壓住惴惴不安地□,努力保持一份理智。
「那是我吩咐硯台準備的,疼得睡不著,喝些烈酒止痛,入睡快些。」
還未讓她驚訝一番,慕屠蘇把手伸過來,為她捋了捋額前凌亂和_圖_書的青絲。白芷朝他瞪了瞪,示意他不要毛手毛腳,可慕屠蘇卻置若罔聞,手臂一撈,把她撈進懷裡。
她可不會認為這是俏皮的行為。屋內油燈微亮,前方灰暗不明。白芷想她就這麼進來是不是不大好?
當她醒來睜開眼,卻見硯台一臉感動地望著她,目光流露出十分的敬佩,他激動地扯著白芷的衣袖,險些落下淚來,要用她衣袖擦拭,「白姑娘,你對我家世子的心意我看到了。我家世子就是嘴硬,其實心裏別提多想見你。沒事,你想進去便進去,世子若要怪罪下來,你便說自個進去的,莫要提及我就是。」
「哎,腰疼啊。正好,喝了酒就不疼了。我見廚房有一壺『三千醉』,正想與你貪杯貪杯。」
若是平時,白芷不介意一拳打過去。可如今……床旁對面坐著看兵書的裴老將軍。她不敢輕舉妄動!
柳如的計劃應是無法實施成功吧?白芷再望了望慕屠蘇,他正蹙眉,額頭布滿汗水,正努力躺下。
慕屠蘇稍掀開帷簾,伸出一手接過裴老將軍送的酒壺。他十分愛喝「三千醉」,它是烈酒之最,一兩杯下去,便可讓他昏昏欲睡。
「好。」
「誰?」慕屠蘇喚。
聲音之嘹亮,之粗狂。
白芷只感覺被窩越來越熱……
白芷嚇得小臉發白,她知道這下她完了。
他這是為自己推卸責任?白芷看看天色,早已暗了下來,心想這柳如想月黑風高夜爬上慕屠蘇的床?想的是周到hetubook.com.com,可怎不想下後果?真是為愛瘋狂的傻子。
一想到柳如無論成功與否,下場要麼與她前世一樣,要麼與她現在一樣,不由驚嘆,愛上慕屠蘇的下場甚是凄慘,當然除了南詔那位小公主。
裴將軍走至內卧,見此狀,「屠蘇,今兒這麼早睡下?」
白芷嚇得連倒三步,碰到茶几上,有了聲響。
硯台一陣委屈,想到方才稟告世子,白芷求見,世子臉上洋溢的驚喜,可轉瞬即逝是慘白又僵硬的臉,眼眸中三分失落三分不安四分難過,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艱難吐出兩字,「不見。」硯台跟世子多年,世子為人淡漠,什麼事兒皆無法讓他動容一分,可一攤上關於白芷之事,萬年冰封的臉上會幻化出各種情緒。
白芷一愣。他喝醉有這癥狀?
嗯,根本沒辦法成功,即使有合歡散,他也該是心有力而力不足。
只見白芷轉身便走。
如此。白芷放下心來,準備離去。只是她人還未出門,便有人在敲門,並高著嗓子喊,「屠蘇,睡了嗎?」
床上只有慕屠蘇一人,方才的呻|吟只不過是腰痛的緣故。他並未睡,而是卧坐在床,手裡攥著一方手帕,手帕角上有個用紅線繡的「白」字。白芷愣了一愣,那手帕是她的?好似是兩年前去白馬寺落在王妃腳下的那塊手帕?
怎麼也是親戚一場,還是對她極好的舅舅的掌上明珠,做表姐的,能拉一把是一把,勸不動她回頭是岸,也能問心無愧,自個儘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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