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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激斗，亦在激|情。慕屠蘇把白芷壓倒在地，手已不受控制地伸進她的衣衫里撫摸，他喘著粗氣，埋頭吻著白芷雪白的脖頸。白芷的雙手被慕屠蘇單手扣住過頭頂，她無力反抗，只能掙扎，但在此刻的慕屠蘇身上，這些掙扎只是徒勞。

白芷靈活地把廚房裡的剩餘的菜洗盡，刀工了得地切絲切片，薄如紙，均勻厚度，兩火齊開，兩手並用。配料老練迅速，炒菜輕鬆，不一會兒，兩盤簡易的家常小炒盛上盤中，色香味俱全。

「怎麼早產了？」足足早產了三月有餘。

穩婆到了，白芷的任務完成，後面的事情交給穩婆，自己退到門外等待。村裡的鄰居都來了，有的安慰阿福，有的進去幫忙。整個晚上，忙來忙去，一片雪景襯的反而熱騰。

吃飯時的氛圍甚是詭異。

清荷痛苦地搖頭，額頭布滿汗水，抓著阿福的頭搖晃，直叫痛。白芷寬慰她，讓她放開阿福，再命阿福去找村裡的穩婆。阿福忙不迭地點頭，沖了出去。站在門口的慕屠蘇問白芷，「我能做什麼？」

白芷看這樣的他，竟然痴了。

白芷回憶，「大約是年前春節那會兒，晚上有燈會，遇見一大肚婆子，十分不巧，她當場要生，然後被秋蟬拖到後巷，幫她接生，是個大胖小伙。」

妙個屁！

白芷放下碗筷，朝在坐的三位笑了笑，「我吃飽了。你們慢用。」白芷順便把做好了的靴子給慕屠蘇，「將軍，做好了。」

「哦？怎講？」

慕屠蘇道：「原來生孩子的場景是這樣。」

她總能擾亂他的心境，他惱怒地真想撕爛她的臉，看她是否在偽裝。亦或者……她對待其他和_圖_書男子亦是如此。想到裴九，慕屠蘇的眸光，忽然沉了下來。

慕屠蘇與白芷作為客人，被村民強硬安排坐進屋裡去。兩人坐在屋裡看著外面忙活的場景，就像在一同看戲。

白芷捂嘴笑了起來，「我年幼以為小孩是從肚臍眼出來，那會兒我才大開眼界。」

白芷想不通，她到底做了什麼，讓慕屠蘇失控？是她做錯了什麼嗎？

白芷一下子收斂了她所有的表情，抖了抖嘴唇，想把盤子放下。她忽然的冷卻，也讓慕屠蘇剛調起的心情頓時冰了下來，懸在嘴邊的微笑，立馬失去了蹤跡。

清荷便乖乖做一名「合格的即將生產的孕婦」。

「……」白芷怔了怔，尷尬笑道：「將軍莫要開玩笑。天冷，菜容易涼，還是趁熱……嗚嗚……」白芷還未發完牢騷，慕屠蘇一把摟住白芷的腰際，狠狠地吻了上去，白芷拚死抵抗，以手敲打慕屠蘇硬如石的健碩身體，他卻反而抱得她愈加緊了。

另一頭回到自己房間的慕屠蘇，正在試新的棉靴子。剛剛好，大小寬度適中，彷彿為他量身定做。這真的僅僅是目測出來的嗎？他不是傻瓜。她熬夜為他連夜趕製棉鞋，僅僅因為命令嗎？他並未要求期限。她捧著親手做的菜肴，熱切期盼地讓他品嘗，那種眼神，豈是對待朋友的哪種？他不敢再問，她總會找各種理由傷他。

慕屠蘇沒有哼一聲。

白芷無視他發脾氣，走上前，站了他的位子，拾取炒柄，把慕屠蘇炒的蘑菇盛在一白瓷盤裡。色澤不夠亮，香味尚可，至於味道……白芷的經驗告訴她，需要勇氣。

白芷躲在被窩裡，翻來覆去https://m.hetubook.com.com，怎麼也睡不著。紅腫未消的嘴唇，脖上斑駁的吻痕，還有略疼的牙齒，不斷提醒她，方才她和慕屠蘇做了什麼。

他在不斷地侵蝕她的身體，不斷侵蝕她的理智。當大手撫摸到她的大包子上，白芷已然開始發抖，失控地她啃咬了慕屠蘇的唇，一股血腥味，布滿口中，可他依舊不鬆口，依舊吸吮著她的唇，想吞了她。

白芷不解，「將軍，不想吃？」

他喜歡孩子？這一點白芷才知道。柳氏曾說過，喜歡孩子的男人，不出意外，實則會是個溫暖的男人。慕屠蘇難道是那個意外嗎？還是……她實則一點也沒有了解過他？

廚房外寒風颯颯，廚房內，柴火噼里啪啦。

「餓死了……」阿福突然衝進廚房，瞧見了慕屠蘇壓白芷的場景。也因外人的介入，慕屠蘇與白芷忽而停止如僵。阿福臉紅起來，「對不起，我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製造孩子，我走了。」他走之前，手裡抓了兩個冷饅頭，再落荒而逃。

白芷無意識地攏了攏衣領，清荷還是瞧得見她脖子上的吻痕。慕屠蘇面無表情地只吃飯，不吃菜。阿福瞧見他這樣，奇怪地問：「菜不合胃口嗎？我覺得很好吃啊？」

「清荷抽筋了，阿福正照顧著呢。」

白芷全無睡意,躺在床上不一會兒便起床去廚房。平時這個時辰，清荷都開始做他們回來吃的早飯,卻沒想到今日呆在廚房的是慕屠蘇。他把他那一頭長發隨意挽在腦後，袖子捋高，細長的手臂露在外頭,手持炒柄,翻炒著大鍋。白芷聞到香氣,蘑菇的香氣。慕屠蘇會做飯？白芷努力回憶前世wｗw.ｈetuboｏk.cｏｍ.cｏm種種，偏生想不起他下廚房的樣子。

「小孩從那兒出來？」慕屠蘇亦好奇地問。

「嗯？」白芷不解。

「將軍，菜做好了，我端出去了。」白芷準備端起盤子，卻被慕屠蘇以手阻攔了。白芷不解地抬頭看向他，只覺他面上冰冷如霜。慕屠蘇低垂著眼瞼，長而濃密的睫毛投影在眼底，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白芷不理會，把盤子端在他面前，巧笑倩兮地看著他，「嘗嘗……」話未全，白芷倒是自個怔了起來。瞧她腦子，竟一時亂了，忘記今時不如往日，她已重生，不再是那個變著方子想討慕屠蘇歡心的白芷了。

白芷上前，「清荷，你要生了？」

「想吃。想吃……」慕屠蘇抬眼看她，「你。」

不等慕屠蘇發話，白芷便離席。清荷知道發生什麼事，但她身份卑微，不好去問，只能忍著，當做不知道。慕屠蘇拿起白芷放在桌上的靴子，愣在那兒出神。

阿福把孩子抱過來，讓他們抱一抱，慕屠蘇略顯躊躇地伸了伸手，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眉宇舒展，眼中含笑，薄唇微微上弧，痴痴地看著懷裡的嬰兒。

「好吃就多吃點，不要說話，會噎著。」清荷勸孩子般對阿福道。

慕屠蘇怔了怔。

原是如此。白芷略有不解地繼續問：「將軍可叫我來做飯,我燒菜還是能入口的。」白芷只覺自己過分謙虛，明明她的廚藝已在清荷之上。前世，她為了討好慕屠蘇，可是什麼事情都願意做，下廚做飯，只是之一。俗話說，管住一個男人的心，得管住那男人的胃。她十分小心翼翼地照顧著慕屠蘇的胃，所以跟京城第一樓的主廚學了半年https://www.hetubook.com.com之久，可是有下一份功夫的。

白芷走上前,問道：「將軍,今兒您怎麼親自下廚了？」

她卻在此時，見西側的慕屠蘇也走至窗欞旁，看著康順七年的第一場鵝毛大雪。皚皚白雪覆蓋于天與地之間，一片蒼白。第一場雪如此之大，想必今年的冬季較往年，要寒冷些。

慕屠蘇這才瞧見白芷滿臉淚水，以及他製造的「痕迹」。他彷彿從瘋魔中回過神來，抿了抿唇，眸光淡了淡，為白芷整好已露出肚兜的「衣衫不整」。他把尚處在僵硬的白芷抱入懷裡，十分痛苦地輕閉雙眼，「芷兒，對不起。」

「啊……」清荷的尖叫打破了這片蒼白的靜寧。白芷與慕屠蘇不約而同沖向清荷的房間。清荷此時正坐在地上，她的腳下有水出來了，她十分痛苦地抓著阿福的頭髮，在叫痛。

白芷加重語氣，「呼吸、吐氣。」

白芷眼眶蓄滿的淚水又再次噴涌而出，她狠狠地張開嘴，死死咬住慕屠蘇的肩膀。

慕屠蘇站在旁邊目瞪口呆，十分懷疑地看著白芷，「你在家可是受虐待長大？」

如今這一世，是否也會在康順八年出嫁，她的良人又是何人？

阿福怔了怔，點頭。平時清荷都會笑著讓他多吃，這次讓他不要說話，可見今日與平時不一樣，他還是閉嘴得好。

白芷張口結舌看著慕屠蘇不知廉恥的笑容。

她明明發誓，不會再愛他，不會再去招惹那份讓她痛苦萬分的痴戀。

白芷點頭，「嗯，先前和秋蟬也遇到過一次。差不多這麼亂吧。」

白芷正想回答，話到嘴邊，看慕屠蘇那不恥下問的好奇模樣，硬生生吞了回去，紅著臉不答。慕屠蘇瞧白芷這般模和_圖_書樣，便自當領會出來了，他笑道：「從哪兒進，便從哪兒出？妙。」

慕屠蘇似乎十分鄙夷她的建議，「你昨晚挑燈熬夜做鞋，我怎忍心把你叫醒來做飯？」

小孩的哭聲劃破天際，白芷性急地沖了出去，慕屠蘇尾隨其後，兩人走進滿屋子是人的小屋裡，見清荷滿頭濕發，疲憊不堪地朝村民們笑笑。阿福抱著襁褓中的嬰兒，憨憨笑，偶爾逗弄兩下懷裡的嬰兒。清荷招招手，阿福便抱著嬰兒湊過去，兩夫妻相視笑了笑，再看看他們的孩子，臉上同時洋溢著只屬於他們的幸福微笑。

「麻煩將軍去燒水。」

「好像是。」

「不自己做，可是要餓肚子了。」

當晚，天下起了康順九年的第一場雪。白芷站在門前，仰望天空，心裏一陣難過。這麼快，康順十年要到了。前世，康順十年三月，嫁於慕屠蘇。

「……」這話怎是故意諷刺的意味？她這麼拚命是為了誰啊？白芷不滿地看了慕屠蘇兩眼，慕屠蘇卻不再說話，專心炒著鍋里的蘑菇。瞧他笨拙炒菜的樣，白芷便忍俊不禁，背過身，笑了一通，再轉身，卻見慕屠蘇撇下炒柄，那眼瞪她。

「芷兒。」慕屠蘇忽然喚道。

白芷揚起頭看他，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幸福三口之家的身上，那樣灼灼發熱，漂亮的鳳眼出奇地閃亮。他忽然轉頭與她對視，笑容溫暖，「孩子，真可愛。」

他或許會是個溫暖的人，或許她沒有真正了解過這樣的他……

飯桌四人，除了阿福吃得津津有味，其餘三人各懷心事。

慕屠蘇點點頭，依著去辦了。白芷把清荷扶上床，命清荷平躺，調整呼吸。清荷照做的同時，還忍著痛打趣，「小姐，你有做穩婆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