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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終

作者:玖拾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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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探望

第341章 探望

坐了半個多時辰,錦靈送了杜雲蘿與錦蕊出來。
錦靈是頭一胎,鶯兒還未嫁人,雲棲一個男人,總不能事事都靠左鄰右舍。
錦靈比夏日里見時豐腴了些,四個月的肚子微微隆起,臉頰長了肉,原本尖尖的下巴的弧度變得圓潤了些。
錦靈垂頭琢磨了一陣,點了點頭:「奴婢知道了。」
各房各院里,地火龍和炭盆都已經擺上了,吳老太君怕冷,夜裡也歇在西暖閣里。
聞言,杜雲蘿連連笑著搖頭:「瞧我,這日子過得稀里糊塗的。」
小轎入了柳樹衚衕,一路往深處去。
錦靈原就給段氏母子請了個小丫鬟,雲棲想一併請過來,除了伺候段氏母子,也能給錦靈搭把手。
杜雲蘿眉頭微蹙。
杜雲蘿還來不及細看,雲棲便從屋裡出來,給她行了個禮。
段氏眼神是不好,但提點照顧一下孕中的錦靈還是可以的,錦靈的弟弟是個藥罐子,也正因此,他並不難照顧。
伺候了吳老太君歇午覺,杜雲蘿帶著錦蕊出了府。
這比她和圖書印象里的還要晚幾日了。
杜雲蘿起得極早,梳洗妥當之後,與周氏一道往祠堂去。
待平平順順祭了祖,吳老太君就回柏節堂去了。
杜雲蘿笑著道:「往後就是在丈母娘和小舅子的眼皮子底下了,你若待錦靈不好,他們準保收拾你。」
見杜雲蘿盯著她瞧,錦靈捧著臉清了清嗓子:「奴婢是不是胖了?早上起來照鏡子都有些不敢認。」
若是穆連瀟在家,主持祭祀的就是他,而不是穆元謀。
提起穆連瀟,杜雲蘿的心砰砰直跳:「你可有收到消息?什麼時候能抵京?」
雲棲想把岳母和小舅子接過來,家裡還有空房,也住得開。
雲棲家中沒有長輩,錦靈現在月份還小,等再過幾個月,肚子大起來了,各種事體就不好應付了。
雖然錦蕊早先來看過兩回,雲棲又待錦靈極好,可杜雲蘿還是想親眼來看看。
「夫人?」鶯兒一時無措,在原地轉了匆匆轉了兩圈,扭頭跑進屋裡喚人去了。
吳老太君見m.hetubook.com.com她事事心中都有數,便放下心來,道:「這都臘月里了,也不知道連瀟他們哪天抵京。再小半個月,就是娢姐兒的百日,在那之前,總能趕上的吧?」
杜雲蘿笑了。
雲棲摸了摸鼻子:「要入了臘月,能不能趕在臘八前,奴才也說不準。」
杜雲蘿扶著錦蕊的手下了轎,就往院子里走。
錦靈抿唇搖了搖頭。
侯府只穆元謀一個男丁在家,女眷們都是跪在外頭的,顯得祠堂內冷冷清清的。
嫁進來的這小一年,除非必要,杜雲蘿不愛來祠堂附近,即便此刻此處沒有貞節牌坊,沒有那些後來幾十年間添上去的牌位。
魯家的瞪大了眼睛,道:「咱們這衚衕里還過轎子了呀?是府里哪位主子來了?」
一旁的婆子湊過來,嘖嘖道:「你沒瞧見那隨轎的姑娘?那是錦蕊姑娘,前回來探過雲棲媳婦的。」
從山上下來,入城之時,周氏使人去自家的施粥的棚子前頭轉了轉。
臘八這一日,府中祭祖。
www.hetubook•com•com就想來看看你。」杜雲蘿笑道。
杜雲蘿點頭:「總歸就是這十來天了。」
杜雲蘿亦笑出了聲:「孕中自是要胖的,你想想二嫂。」
初雪積得很薄,很快就化乾淨了,一連晴朗了七八天,才又落了大雪。
「都安排妥了,往年就是母親去的,這回我隨母親一道去,」杜雲蘿答道,「城門外施粥的人手也安排了,米和八寶材料都依著舊例。」
作為嫡長房嫡長媳,她跪在吳老太君和周氏後頭,三位嬸娘都不能越過她,更別說是蔣玉暖和穆連慧了。
主僕三人絮絮說了會子話,錦靈提起了她弟弟和段氏。
魯家的吞了口唾沫:「那轎子里,豈不就是……」
在屋裡坐下,杜雲蘿仔仔細細打量錦靈。
杜雲蘿和周氏上了婆駝山。
這個念頭,雲棲早就有了,只是錦靈沒答應,說是哪有剛過門就把母親弟弟都帶上的道理。
臘月初六,各家王公侯伯府在城外支起了棚子,從初七到初九施粥三日,初六夜裡,大廚房裡就開始www•hetubook.com•com熬粥,天一亮就送出城去。
隔著轎子,雲棲笑嘻嘻與杜雲蘿道:「奴才謝過夫人,奴才磨了好久的嘴皮子,錦靈都不鬆口,今日叫夫人勸服了,奴才可算是放心了。」
「奴才不敢。」雲棲笑了一陣,眸子一轉,道,「夫人可別再稀里糊塗過日子了,爺很快就回來了。」
法音寺里香火鼎盛,為了避免意外和衝撞,官宦人家取粥之處與尋常百姓的地方並不相同。
沒過多久,那婆子就喜笑顏開地回來,急切道:「太太、夫人,棚子里的媽媽們說,差不多一個時辰前,世子爺與二爺進城了。」
吳老太君笑著道:「你看看我,就是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夏天怕熱冬天怕冷的。」
轎子停在了雲棲家門口,錦蕊上前敲了門,見裡頭露出鶯兒的臉,她笑著道:「夫人來看錦靈。」
錦蕊笑著提醒道:「夫人,二奶奶剛懷上沒多久,錦靈就嫁出來了,二奶奶胖起來的樣子,她可沒見過。」
這是她頭一次來柳樹衚衕,天井小院收拾得整整齊齊,屋牆似是https://m.hetubook.com.com去年雲棲和錦靈大婚時重新粉刷過的,這會兒看起來也算乾淨。
錦蕊撲哧沒忍住笑。
杜雲蘿拍了拍錦靈的手:「雲棲沒有父母長輩,你一味推諉,反倒像是把他當外人了似的。你沒帶過孩子,有你娘幫手,也能學得快些。」
雲棲拗不過她,也就暫時擱了,這次錦靈懷上了,他就想趁著臘月元月,把人接過來。
錦靈跟了出來,笑盈盈道:「夫人怎麼來了?」
雲棲擔心她,只讓她送到門口,自個兒隨著轎子一路送出去。
杜雲蘿隨著周氏過去,列隊取粥,前前後後的,倒也遇見了不少熟面孔,彼此問安行禮。
杜雲蘿揣著手爐到了柏節堂,解下雪褂子,站在中屋裡去了去寒氣,這才入了西暖閣。
「他既有心,你就別攔他了,」錦蕊道,「你點頭嫁給他之前,他不就說了要照顧大娘和你弟弟嗎?」
吳老太君問她:「過兩日就臘八了,去婆駝山取臘八粥的事兒可安排妥了?」
這念頭盤旋了有些日子了,一直沒尋到合適的時機,今日里得空,乾脆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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