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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算太難回答的問題，阮眠心裏大概有了個底。

阮眠聽見了，可卻沒有辦法把注意力分過去，看著那男人朝自己走過來，她也怔怔地站起來，被那樣灼熱的眼神看著，她的身體開始有些發軟，稍稍地向前傾斜了一點……

可憐的高遠。

果然，門外傳來姜楚的聲音，先是重重地咳了一聲，「眠眠，你們好了嗎？專訪快開始了。」

短髮女生也和復讀機似的，「帥吧帥吧？」

阮眠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張魂牽夢繞的臉，只覺得思念的滋味在心底蔓延開，無邊無際。

阮眠小聲補充，「這是我在畫室的師姐。」

「你會愛得很辛苦。」

本來一開始是用紙巾擦的，後來……後來……

長發女生見她似乎也有興趣，本著樂於分享的美德，直接把手機遞過來給她看，「帥吧帥吧？」

姜楚的手從後面覆上她的肩，兩人的視線在鏡子里交疊，她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眠眠，你知道嗎？以前我是不會和比自己漂亮的女孩做朋友的，現在看來你會是惟一的例外。」

阮眠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他的唇就貼了上來……

「哎呀，這酸的。」姜楚誇張地聳了聳肩，「那男人到底是給你灌了什麼迷湯，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

她分不清是手指間的杯子更燙，還是心底更燙，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腦中搜颳了一遍，只能想到這麼一個形容詞，畢竟她和他不熟。

那要……先做什麼？

最後，阮眠還是買下了那件藍色襯衫，和他之前的外套一起，掛進了自己的衣櫃。

阮眠紅著臉不說話。

那張臉怎麼看起來那麼熟悉？

這話怎麼聽起來好像……他們在裏面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眠眠，」姜和*圖*書楚走過去，繞著她走了一圈，「美極了。」

阮眠「嗯」了一聲，所以她根本都沒怎麼喝水，連抿唇都小心翼翼。

阮眠微窘地瞄了旁邊的男人一眼，他倒是一副氣定神閑，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似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跑到鏡子前檢查一遍，看不出什麼異樣，這才去給姜楚開門。

聊了幾分鐘，餘光忽然捕捉到一閃而過的一抹粉色，她抬頭看過去，不加掩飾地展露自己眼底的驚艷，「我的眼光真是太好了。」

姜楚搖搖頭，「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咦？

姜楚好笑地捏了一下她嫩得幾乎要掐出水來的臉頰，「這裏更嫩。」

一大早，姜楚就開車過來接阮眠，兩人先去吃了個早餐，然後直奔電視台。

齊儼是直接從機場過來的，連行李都沒帶，一落地就匆匆趕過來，連續幾日高負荷的工作，人確實是有些累了，但看到小姑娘眉眼間的笑意怎麼遮都遮不住，瞬間便覺得再也沒有比千里迢迢回到她身邊更正確的決定了。

「噢！原來是阮眠的家屬……」

阮眠，不帶這樣的，明明才一個星期沒見而已。

短髮女生已經驚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姜楚嘆氣，「不是我說，你們這才剛確定關係多久，他就去國外出差了，連什麼時候回來都沒個準話？」

他正要伸手去接，她卻突然收回了手，捧著杯子輕輕地吹氣，白色的水汽被吹起來，她的眸子被映得亮亮的。

姜楚一進門就遞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的戲謔眼神，然後視線才落在那個英俊的男人身上，微微一笑，「你好，我是姜楚。」

接著，門開了，一個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眠眠，我和你說這些，不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讓你放棄這段愛情，而是讓你清楚地認識到以後會走上一條怎樣的路。」

姜楚的語氣嚴肅起來，「眠眠，你有沒有想過，等你上了大學，這就算是異地戀了……」

「阮眠。」他叫她的名字，滿滿的情緒都揉在這兩個字里。

「他工作很忙。」

阮眠的表情生動地印在臉上，那個痞里痞氣的高遠？想象了一下他和姜楚站在一起的畫面，唔，想象不出，根本無法想象。

「是啊是啊！」她旁邊的短髮女生也激動附和，「進來的時候我還回頭看了一眼，那男人就靠在廊柱上，從兜里摸出手機，低頭去看屏幕，連他皺眉的樣子……都帥得人神共憤有沒有！」

商場里，姜楚正站在一排衣服架前，「明天就要專訪了，會不會緊張？」

「我知道，」阮眠一臉認真，「我不在乎其他的，只要和我一起走的人是他。」

「其實，他人還挺不錯的。」阮眠忍不住想幫他說話，「很仗義。」

專訪從次日早上十點開始。

「……才不是。」她撒嬌似的在他胸口蹭了蹭，全身的大部分重量都交給他。

全世界都安靜了。

啊？

「楚楚姐，身高一米八七左右的男人大概穿哪個尺寸的衣服啊？」

很快，齊儼便發現這是一種自我折磨，小姑娘軟軟地靠在懷裡，目光含水，模樣不知道有多乖，他只覺得喉中乾澀，燥意疊生。

姜楚繼續低頭回微信，「在外面逛街。」

「不希望我回來？」耳邊拂過他的一聲輕笑。

「怎麼了？」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楚楚姐……」阮眠清眸微睜地看了她一眼，拿著裙子進了試衣間。

「這個顏色會不會太嫩了？」阮眠有些猶疑。

在hｔｔｐs://ｍ.hｅtｕｂoｏｋ.com.ｃｏｍ這種愛情里，受傷害最大的往往都是女生。姜楚實在不希望看到這個對愛情充滿期待的小姑娘受到一絲傷害，何況，橫亘在他們間的，還有太多太多……

不敢太深入，雖然很想。但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只是淺淺地和她廝磨著，反反覆復。

是的。

「啊啊啊……」

姜楚忍不住又想打趣，手機連續響起一串提示音，她點開來，阮眠不經意掃了一下，驚訝地看到了高遠的名字。

「他是打算和你談戀愛，還是和工作？」

感覺他的手又落在她唇邊，輕壓著唇角擦了一下、兩下，從微軟的指腹到略微粗糙的……她疑惑地睜眼，見他拿了紙巾，正低頭很認真地幫自己擦……唇上的唇彩。

齊儼帶著她到沙發上坐下。

「嘿嘿嘿，我還偷偷|拍了照片。」

電視台的專訪時間定在7月3日。

「……嗯。」阮眠的心跳開始加速。

為了最佳的上鏡效果，化妝師建議給阮眠化妝，幸而她皮膚底子好，只是薄薄地上了一層粉，再塗了一層粉色唇彩，整個人看起來就光彩照人。

她從來沒有看他穿過黑白灰以外的衣服，不知道穿藍色會是什麼樣子？心忍不住癢了一下。

她說過喜歡能被自己掌控的男人，而高遠……看起來就不像是會被人掌控的，所以他的追求註定只能落空了。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被吃掉了？」

「十點，」阮眠看一眼手錶，「快了。」

姜楚也是關心則亂，后覺自己似乎把話說得太重了，又笑笑，「如果那個男人是真心愛你，他就不會捨得讓你吃一點兒苦。」

長發女生低聲問，「小姑娘，他是你家屬？是你什麼人啊？」

「你們什麼時候加了微信？」如果沒和圖書記錯的話，他們兩人是去年聖誕節第一次見面吧？

「……沒事。專訪什麼時候開始？」

她想起什麼，從包里拿出之前被調成靜音的手機，果然有三個未接電話，她懊惱地鼓起臉頰，正要重撥回去，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道聲音，「不好意思，非工作人員不可入內。」

他把紙巾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阮眠把杯子遞給他，「水。」

「他在追我。」

阮眠漲紅著臉，「不是……」

「有一段時間了。」姜楚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有點兒。」

「你喜歡他嗎？」

阮眠其實想問的是——你們怎麼會有聯繫？

「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告訴她一聲，阮眠揉揉眼，不知道妝會不會被弄花？

坐了半個小時左右，有兩個胸前掛著牌子的工作人員進來，長頭髮那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女孩說，「天啊，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來錄節目的明星，四處找人打聽，結果根本沒人認識。」

阮眠清晰地聽到旁邊的長發女生倒吸了一口冷氣，「啊！是他……」

敲門聲又起，工作人員也開始在門外催……

那兩個女生也明白過來他們的關係，識趣地退了出去，走到門邊還不甘地回頭看了一眼——哎，小姑娘，你怎麼能……這樣呢？

齊儼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姜楚？」

他低笑，眼底有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先不喝水。」

可是……真的好想他，好想他。

被他一隻手抱在懷裡。

阮眠換下裙子，付了錢，兩人一起走出來，經過男裝部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了腳步。

阮眠羞赧地笑了笑，又忍不住去看鏡子里的人，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身體已經有了曼妙的起伏，雖然還不是十分明顯……可這已經是非常美好的變化了。

主持人和和*圖*書她對了一遍，又去忙別的事了。

上好妝后，阮眠坐在椅子上等了一會兒，主持人推門進來，先打了聲招呼就直入正題，「這次採訪我們主要會問以下幾個問題……」

她緊緊挨著他，手還被他握著，看到他的唇有些干，擰開自己的保溫杯，倒了一杯熱水遞過去。

她親身經歷過這種甜蜜又無望的愛情，「在你生病的時候，他沒有辦法陪在你身邊，甚至在任何你需要他的時候，他都不會出現……慢慢地，你對他所有的愛情會被磨掉，一點都不剩，最後只能以分手結束。」

「這些東西吃進去對身體不好。」

模特兒身上的那件淡藍色襯衫，感覺很適合他。

十八歲的女孩子，本來身段已初露玲瓏，柔軟的布料勾勒出一截盈盈不足一握的細腰，v領的設計，露出精緻的鎖骨，在粉色的映襯下，更顯得肌膚賽雪，明晃晃地亮人眼。

「想給你男人買衣服了？」

去攝影棚的路上，姜楚一把拉住阮眠，「唇彩呢？」

阮眠撲哧一聲笑了，「楚楚姐，你又笑話我。」

她眼前一亮，伸手去拿一條粉色裙子，「去試試，應該還不錯。」

阮眠忽然感覺到一股靠近的熟悉氣息，下意識就閉上了眼，只聽得一聲寵溺的輕笑，下一秒他的吻落在了她眼皮上……像沾水的羽毛輕掃而過。

剛剛這兩個女生領她進來時表情不知道有多嚴肅多一本正經，沒想到剛出去一趟回來，立刻就全身冒粉色泡泡，按理來說她們平時見的男明星也不會少……阮眠也不禁好奇那個男人長什麼樣，於是側頭看了過去——

姜楚敏感地從這語氣平淡的兩個字中聽出了不尋常的味道。

姜楚坦誠，「我拒絕過他兩次。」

姜楚笑，「習慣了就好。」

總之……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