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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與你同歡

作者:臨淵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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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青鳴寺 第二十六章

第一卷 青鳴寺

第二十六章

霍寒笑了笑。
「你就在這裏等我,不會出什麼事的,如果真的有事,我就這樣通知你,」溫千樹的拇指和食指搭在唇邊,「你忘記以前教過我這個了?」
有情飲水飽。
溫千樹停下來,「那時我也在香港。你在哪裡?」
幾乎文物販子活躍的地方,他都跑遍了。
盛千粥急道:「可我們沒有多少時間跟他們耗了,萬一文物被運出關外,要再追回來就難如登天了。」
「那你還裝作不認識我,」溫千樹撐著他的手,從台階上跳下來,「如果你不躲開的話,我也肯定會一眼就認出你的。」
「去過香港嗎?」
吃的是什麼東西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陪著吃東西的人。
上天用另外一種方式,給她補償了一場告別。
溫千樹笑了,「你說的是它身上的……屍味?」
2013年7月13日,香港九龍半島的某條街上。
溫千樹彎起食指抵在太陽穴上,問霍寒,「你覺得他們什麼時候才會有動作?」
盛千粥自動自覺滅掉自己這盞明晃晃的大燈泡,也不想留在房間,太悶了,於是和他們走了相反的方向,四處溜達去了。
「剛剛沒求,」她走過去,搶他杯子里喝剩下的水,「昨晚不是求了?」
「這幾年,你都去過什麼地方?」她把被吹亂的頭髮夾到耳後,白|嫩的耳朵露了出來,耳後還有昨晚他親吻留下的痕迹。
霍寒收回視線,「很多。陝西甘肅內蒙,青海西藏,廣東廣西雲南……」
溫千樹站起來,「霍寒,我們出去走走。」
她雖然嘴上和他頂,可看他時忍不住微微笑,看那片灰濛濛的天,也控制不住不停彎起來的唇角,hetubook.com•com就連杯中普通的涼白開,嘗到嘴裏也像蜜糖一般甜。
兩人在外面吃過晚飯才回酒店,剛進門,盛千粥就興奮地跳過來,「海子哥那邊發現新情況了!」
她點點頭:「那就最遲後天。」
溫千樹看看時間,也差不過了,她站起來,「你們和春紅姐說一聲,我再考慮考慮。」
她又問,「當時在青鳴寺後山,你是不是早就認出我來了?」
「……九龍半島。」當時執行秘密任務,走投無路的文物販子被他們幾個人逼近了一棟爛尾樓,雙方展開激戰,他就是在那次行動中掛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彩,一枚子彈射進胸口,離心臟只有2毫米……
估計在某些看不見的地方,印子更深,看來以後要注意控制力度。
「中旬。」
盛千粥說,「千樹姐你再看看,不,你再聞一聞它的味道,我非常確定真的是從墓地里……」
溫千樹假設:「如果那時候在香港我們遇見了,會怎樣?」
「不行。」她甚至不用說一個字,他就知道她想做什麼。
忽然冒出來的一句話,偏偏霍寒聽懂了,他看著她,淡淡地「嗯」了一聲。
「最近是旅遊旺季,」女人接過話茬,「生意可好了,至於能賺多少,這個要看個人能力。」
原來是找了說客來給她洗腦。
「這仨姑娘呢以前也是單幹,不僅賺得少,還經常被人吃白糧,跟了我們老闆以後,這些都不算問題了。」
他還是會第一眼就認出自己心愛的姑娘。
溫千樹兩指搭在唇邊,朝他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那就這樣說好了。」荒蕪許久的心底彷彿有暖流穿過,每個字hetubook.com.com都如同一朵盛放的花,撐得她心口又暖又滿。
還真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有。
那時的溫千樹不知道,在這座陌生的城市,她和深愛的男人有過一場短暫的重逢……
救護車接了人,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溫千樹把茶杯放下,「你們做這行多久了?」
溫千樹問,「你們多大啦?」
等他們出去時,早餐都有些涼了,盛千粥往嘴裏塞了一個紅豆蛋撻,含糊不清地說,「寒哥千樹姐,快來快來,給你們留了好吃的!」
楊小陽張大嘴巴,說不出話。
「咦,那不是上次在小喬流水發小卡片的大姐?」
溫千樹穿好睡衣,留下個爛攤子就跑進洗手間了。
「嗯。13年七月份的時候去過。」
溫千樹坐在巴士靠窗的位置,剛認識的一個男性友人在她跟前不停地獻著殷勤,她對他實在沒什麼興趣,偏頭去看街上形形色|色的人。
楊小陽也難掩激動,「我和海哥下午在街尾古玩地攤淘到的,好傢夥,口乾舌燥和攤主講了半天的價……」
她走到男人近前,將雙手搭上他脖子,將他整個人往下拉低了些,嘴唇湊上去,親他,吃他嘴裏的煙味,吃得一點都不剩。
光可鑒人的地板上,兩個人的影子漸漸疊成了一個……
他笑意更深。
前方的十字路口忽然拐出一輛救護車,它在路邊停下,醫護人員迅速下來,沒多久,抬出來的擔架上多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為什麼不用知道?
這是她認識他以來,覺得他說的唯一一句能讓她贊同的話。
團在烏雲后的陽光從縫隙里鑽了出來,霍寒下意識眯起眼睛,劍眉也微微挑和-圖-書起來,「你不用知道這個。」
拂面涼風將往事如白煙般輕輕吹散。
不過這些他永遠都不會告訴她,她也沒必要知道。
這世上有很多像花兒一樣美好的姑娘,她們有些開在遙遠夜空上,有些長在煙火人間,還有些只能碾落塵土中。
風吹開她的長裙,像花一點點長開。
溫千樹走進去,女人去燒水泡茶了,趁這間隙,她推開一扇門,原來這外表看起來一點都不起眼的小木屋,實際上暗藏乾坤,裏面有幾十個小隔間,每個大概七八平米,中間擺了一張大床,越往裡走,房間的擺設越來越複雜,甚至還看到了木架捆繩,連春凳都有……
「你們被騙了。」溫千樹說,「它的製作成本不會高於10塊錢。」
女孩們笑作一團。
陽光慢慢盈滿了整個房間,風也湧進來,撞得窗帘的流蘇穗子不停地晃。
一盞茶剛喝到一半,女人接了個電話就匆匆走了。
真覺得此時像在夢中,夢醒來她還是在深山的青鳴寺,每日不變地往返女寮和千佛塔之間,每日不變地形單影隻。
「嗯。」
兩個十九,一個十八,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紀。
「是你啊。」她打開門,「進去坐坐。」
她看不清那男人的臉,臉上全都是血,他一動不動,她甚至懷疑他已經……
以後一切都有他在。
吃過早餐,唐海和楊小陽再次以普通外來遊客的身份到古玩市場摸底,而留在酒店的其他人,一直到日落西斜時分,也沒有等來虹雲齋的消息。
白禮鎮的景色確實不錯,綠樹蓊鬱,繞著小橋流水,處處都是景,連空氣都帶著沁人心脾的清新。
這應該就是她們晚上接客的m•hetubook•com•com地方。
唐海不著痕迹地看了他們一眼,又繼續低頭吃東西了,因成長環境的緣故,他用餐的動作很優雅,不疾不徐的,連表情都掌握得恰到好處。
她的視線盡頭,中年女人正端著個紅色臉盆,將盆里的水往河邊倒。
下過一場雨後,晴空如洗,連天邊的晚霞都比以往絢爛不少。
分秒間都可能發生變數,何況這麼長時間,室內的氣氛彷彿凝結了。
溫千樹戴上手套,拿起來看了又看。
唐海說,「這不可能。」
他這條命,險些就交待在香港。
可是求饒有用嗎?還不是弄得她手腕到現在還酸得不像話?
那女生嫌棄地抖了一下肩,「誰知道做到一半,他突然白眼一翻,直接把胃裡的東西全吐我身上了……」
幾分鐘后,女人又進來了,還領著三個年輕女孩。
兩女生連忙附和,「就是就是!」
另一個女生不知想起什麼,「噗」一聲笑了,「是啊,她最沒有經驗,前天晚上還鬧了個笑話。」
「七月什麼時候?」
溫千樹洗漱好出來的時候, 男人正站在落地窗下,長指托著杯子,慢悠悠喝著水,她走到床邊一看, 原先那小塊除了有點濕漉漉外, 已經看不出任何污漬了, 她驚喜道,「這是怎麼辦到的?」
命運真是神奇。
「在確保萬無一失之前,那些人是不會輕易亮出底牌的,」霍寒在這方面頗有經驗,「他們戒備心極強,甚至有的時候連身邊的人都防。」
霍寒想了想,「兩天之內。」
霍寒輕哼,「你剛求我了?」
「噹噹當!」盛千粥獻寶似的指著桌上的一個印紋硬陶罐,「就是它!」
血如湧泉。
「我…www•hetubook.com•com…」
「成交價多少?」溫千樹把陶罐放回桌子。
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看來明天會有個好天氣。
霍寒拗不過她,「注意安全。」
不怎樣。
前方不遠處,青山披著霞光,天邊殘陽如血,一個挺拔的身影正背對著她,指間紅光若隱若現,他看到她走過來,隨手將煙頭按滅,丟進旁邊的垃圾桶。
「一千。」楊小陽露出撿了個大便宜的神色。他們從一堆仿製品中發現了一個真品,並且以不算高的價錢買下,想到將來這個陶罐會回歸某個博物館……
溫千樹笑得很是天真,「那最近生意好嗎?一天最少能賺多少錢?」
溫千樹一時還沒嚼出他話中的深意, 「出門在外,多學一門技術,就少求一回人。」
男性友人頗有見識地告訴她,「出了那麼多血,估計救不回來了。」
霍寒看著那逃也似的背影,勾起唇角無聲笑了, 他從床頭抽了幾張紙巾, 疊好, 往上面倒些水,等紙巾全部吸收后, 將它們放到那團暗紅下,又抽了一疊乾淨紙巾,覆在上面,幾次后, 底下濕紙巾的水就被吸幹了,連帶那抹紅也一同吸了上來。
溫千樹腳步沉重地出了門。
濃妝女生親熱地挽著她手,「姐姐你這麼漂亮,一來肯定就把我們這裏頭牌的名頭給搶過去了。」
「沒什麼,只是想叫叫你。」
三個女孩都會意地笑了。
霍寒和溫千樹對視一眼,「什麼情況?」
妝最濃的女生說,「三人中我來得最早,」指指對面最小的女生,「她剛來沒幾天。」
女人快要走進自己屋子了,溫千樹追上去,「大姐。」
溫千樹挽著霍寒在河邊走,晚風吹起她的長發,「霍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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