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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與你同歡

作者:臨淵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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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青鳴寺 第二十八章

第一卷 青鳴寺

第二十八章

就算要殺雞儆猴也得看手夠不夠長啊,何況白禮鎮可不是那麼容易說動就動的。
可似乎哪裡不對勁?
她看霍寒一眼,軟軟地說,「看完了。」然後起身準備把花瓶送回原來的地方,沒想到一個不小心,手上沒拿穩,花瓶磕在桌沿邊,乾乾脆脆地碎成了兩截。
溫千樹輕笑,「那就有勞掌柜了。」
盛千粥扭過頭,「寒哥,那孫子耍了咱們兩回,明天肯定就沒問題了吧?」
左手胳膊直接卸掉了。
自從那次意外后,交易規則就改了,買方看過貨后,先交百分之三十的定金,等正式交易,再一手交剩款一手交貨。
霍寒很是大度,「無妨。」
霍寒那搭在桌邊的手指無聲敲了三下,溫千樹看在眼裡,這是他們事先約好的信號,三下即為真品,她的視線又落在那梅瓶上,目光清亮,彷彿有光盈盈而出。
「行了!」德哥打斷他,「瞧你能的。」
「當然。」
要是追不回來,他還真沒臉回蘭溪鎮,沒法跟人交待,更沒辦法對自己交待。
「再說吧。」
聲音更低,帶著蠱惑,「繁繁。」
「這個……」掌柜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這不天色都有些晚了,我們再另外約個時間吧?」
現場除了掌柜,還有幾個穿著汗衫短褲的夥計排成一列,個個雙手背在身後,看那架勢,應該個個都是練家子。
幾人又討論了半個小時左右,便各自回房了。
那邊傳來的是個稍微尖細的男人的聲音, 「老葉, 我放你那兒的那批貨先壓著不要出手。」
此時天色已經全暗,山路又不好走,顛顛簸簸的,像睡在搖籃里一樣。
盛千粥從車內後視鏡拋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不得了了,小小的車廂內,滿滿都是膩死人的甜味。
看來這次大概是要來真的了。
這馬屁算是拍對地方了,德哥大笑,「就你小子精,哪次能短少了你的好處。和圖書
「安排得了安排得了,」掌柜琢磨了下,「這樣吧,最遲明天中午,怎麼樣?」
「嗯。」
掌柜走後,葉老闆接起電話,「德哥。」
葉老闆:「那是手下人出的意外,再說,那條子最後不也是處理乾淨了?一點風聲都沒透出去。」
那碎的地方,口子並不算新鮮,但奇怪的是,特別整齊。
溫千樹略微睜開眼,溫熱的氣息拂過來,「沒事,繼續睡吧。」
「哦。你們這票幹得可漂亮,白爺那邊肯定少不了重賞,到時德哥您吃肉,也別忘了給小弟留口湯啊。」
盛千粥也走到霍寒旁邊。
「換了。」
溫千樹漫不經心地一邊在霍寒耳邊和他調笑,在掌柜和夥計看不見的角度,從瓶底開始往上摸,摸到離瓶底大概五公分的地方,她眯了眯眼睛。

他直接把她抱了下去,一路抱回房間。
溫千樹瞬間沒什麼睡意了,「你用槍殺過人嗎?」
溫千樹在霍寒手心裏輕輕摳了兩下,他依然目視前方,不動聲色地回以一股握力。
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好吧。那就不敲了。
霍寒從窗外收回視線,「難說。」
「還是走的老路線?」
朗朗明月懸在半空,風在林間輕吟,車子沿著山路緩慢前進,燈光艱難地將夜色一寸寸推開。
黑長的睫毛安靜垂著,像兩把小扇子,微顫的清影印在白皙的肌膚上,嫣紅的雙唇彎著好看的弧度,他好笑地曲起食指在她鼻尖輕颳了一下,「繁繁。」
盛夏晚上的風吹得人渾身都燥,何況還有懷中這柔軟的身子,乖乖地貼著他胸口,呼吸徐徐,格外擾人神思。
溫千樹接道,「掌柜,既然都說開了,那接下來總得帶我們看些『對』的貨了吧?」
盛千粥拍拍他肩膀,「放心,追到天涯海角都一定追回來,我這人吧沒有那麼高尚的道德品質,純和*圖*書粹就是看不慣那幫混蛋把咱老祖宗的東西拿去捧外國人的臭腳,讓他們對著我們的寶貝評頭論足、指指點點,憑什麼啊!」
盛千粥也橫著語氣,「掌柜您剛剛都說了,我們霍老闆的時間可寶貴得很,什麼時候能看貨給個定數。要實在安排不了……」
溫千樹站在原地,笑得很是無辜,「碎、碎了。」
「還有別的發現嗎?」
雙方對峙。
霍寒低低地「嗯」了一聲:「以防萬一。」
說到這個盛千粥有一肚子苦水要倒,「海子哥你是不知道,那掌柜賊精賊精的,將我們耍得團團轉……」
溫千樹終於裝不下去,打了他的手背一下,「哎呀你好煩。」
他更清楚記得的是,當那人中彈身亡,鮮血將小女孩身上的裙子一點點地染紅,她木訥得彷彿被抽走靈魂的小臉,還有她母親撕心裂肺的喊聲……
那邊,和老闆通過氣的掌柜拿著手機回到民房,氣喘吁吁,「霍老闆,是這樣的,我家老闆讓我鄭重向您道個歉,這不幹這行的都有些疑心病,耽誤您的時間真是對不住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虹雲齋的掌柜親自過來酒店請人。
唐海把煙頭丟進煙灰缸,「皖南省廳那邊的同事來了消息,那輛被丟棄的救護車找到了,精密改裝過,容量很大,對方十分警覺,除了那個被挾持護士的指紋,現場沒有找到其他指紋。」
怪不得烙得她有些難受。
他親的是很敏感的位置,那處泛起紅色,他笑笑,揉了一把她頭髮,留下一盞柔和的床頭燈,輕手輕腳出去了。
謝謝你這雙乾淨的手,為了護佑一方安寧,不得不染上血腥。
唐海、盛千粥和楊小陽三個人都在。
葉老闆嘿嘿諂笑,「哪敢在您面前班門弄斧啊?對了德哥,您老人家打算在白禮鎮待多久呢?」
「霍老闆,」她嬌笑一聲,直接坐上霍寒大腿,「人家也想看hetubook•com•com一下這難得一遇的寶貝,可以嗎?」
霍寒托著瓶身看起來,花瓶口徑並不大,長頸細肩,花紋豐盈,筆意深淺分明,極具層次感,指尖挨著的底部,溫潤細膩,手感極好,是正品無疑。
她的手在他腿上摸了摸,摸到褲兜上一塊硬硬的東西,感受了下形狀,「你把槍也帶過來了?」
德哥說:「我從上頭聽到點消息, 最近中央在文物盜賣走私上查得很嚴,估計沒多久就會有一場大行動, 你通知一下各大古玩店的掌柜,這段時間都給我夾緊點尾巴。」
半個小時后,三人坐在回白禮鎮的車上。
留給他們的時間真的不多。
客廳,燈火通明。
這次沒有彎彎繞繞拐到別的地方掩人耳目,而是直接把看貨地點定在了虹雲齋的後院。
霍寒把溫千樹的頭重新扶回自己肩上,輕皺眉頭,「小心點開車。」
德哥又說,「你是個聰明人,什麼事提點一下也就行了,這上面有政策下面有對策,兄弟們腦袋懸褲腰帶上得來的寶貝,該賺的錢還是要賺,不能因噎廢食嘛,就是眼睛要放大放亮了。」
他一咕咚倒完苦水,口乾舌燥,撈起杯子喝了一大杯涼茶,這才覺得解氣不少。
葉老闆連連稱是,「要沒個眼力見兒咋在這行混,不是我自誇,那些條子一開始裝得像,估摸著連勾命的牛頭馬面都認不出,可一談到交易就露餡了,人沒錢啊!這一件寶貝就幾百上千萬,人哪裡找這麼多錢去?就他們那點破經費……」
她輕輕撫上他英俊的眉眼,指尖從眉心到挺直的鼻樑,「謝謝你。」
葉老闆:「德哥你放一萬個心, 我老葉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河邊都來回走了一萬遍,就從沒濕過一次鞋的。」
霍寒溫千樹剛進去,迎面就是一股陰涼之氣,夾雜著淡淡的檀香味,盛千粥在他們後面摸了摸胳膊,上面已經起了雞皮疙瘩。和*圖*書
霍寒把溫千樹拉過來,護在身後,他抓著那夥計的手,往前用力一送,再推回去,只聽得清脆的「噠」一聲后,那人滿臉的橫肉立時皺成一團。
霍寒把人像抹布一樣丟在掌柜腳下。
德哥:「盯緊你的手下,別他媽眼裡只看得到錢,什麼人都往裡帶,上次那個喬裝的條子, 如果當時不是我在,一眼識破他的偽裝,估計你底下那老巢被人抄了都不知道。」
德哥停了幾秒:「沒意外的話,後天晚上就走。」
他這一句說中所有人的心思。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擔心並不多餘,就算現在還沒運出去,離轉移之日應該也不遠了。
溫千樹沒動靜,像是睡熟了。
掌柜在一邊說,「多少收藏家都以收藏明代花瓶為幸事,霍老闆,我還是那句,緣分可遇不可求啊。」
「德哥,走之前兄弟給您弄個餞行宴,再找幾個美女……您看怎麼樣?」
再叫:「繁繁。」
唐海說,「下午我和小陽到現場看過了,他們清理得很乾凈,除了角落的土和碎片外,幾乎沒留下什麼有用線索。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掌柜想阻止,霍寒一個眼神過去,他立刻又換上滿臉笑意,只是說,「這寶貝價值連城,還請小心為上。」
溫千樹先從瓶底看起,敲了兩下,聽聲音,很乾凈清透,她做出一副敲得很開心的樣子,手指漸漸往上,正要繼續敲時,掌柜一臉心痛地開口,「哎呦小姑娘,這寶貝可禁不住您這樣的敲法。」
「這是咋了?」
翻過身去,笑,笑個不停。
霍寒低下頭,在她耳朵後面落下一吻,「待會要和唐海他們開個會,大概一個小時后回來。」
一個小時左右,他們終於到達酒店。
「哎喲,他們還真是閑得慌,」葉老闆滿不在乎, 「這國內那麼多的毒販、殺人犯怎麼不去抓,偏偏盯著我們。」他話鋒一轉, 「不過我們這個偏遠地方,山和-圖-書高皇帝遠,估計這陣風沒這麼快吹過來。」
霍寒輕搖了搖懷裡人的肩膀,「到了。」
她繼續心安理得地摟著他胳膊閉上雙眼。
德哥:「不怕一萬, 就怕萬一。」
楊小陽嘆氣,「我現在就擔心那些文物已經不在白禮鎮了。」
其他幾個夥計見狀,摩拳擦掌,齊刷刷上前……
氣氛一下輕鬆起來。
「這是在車裡找到的。」
「啊——不是吧?」盛千粥一個急剎車。
溫千樹在他手背上親了一下,又開始閉目養神。
桌上的紅色綢布一掀開,一個精緻的古代花瓶露了出來,「這是永樂年間的梅花瓷瓶,霍老闆請過目。」
「好嘞,不打擾您了。」
掌柜臉色一下黑得像鍋底,他身後那個看起來很是高壯的夥計二話不說,直接上前推了溫千樹一把,怒目相向,又要揚起巴掌準備教訓她,誰知手被人用力地扣住,動彈不得。
霍寒無聲笑笑,握了握她的手,十指相扣。
「霍老闆,」掌柜滿面笑容,「請來這邊。」
這個世上少了一位出色的化學博士、化學教授,但它並沒有損失,反而增添榮光——因為那男人頂天立地,以忠誠和信仰,不折不撓地替它捍衛文明的尊嚴。
霍寒拿起一個塑料袋,裏面裝了一小撮泥土,唐海解釋,「已經鑒定過了,確實是千佛塔底的泥土。」他又指著另一個塑料袋裡面的幾塊小碎片,「這應該是在運輸途中不小心弄碎的文物碎片,由於沒有比對物,暫時不清楚……」
那是一個窮凶極惡的走私犯,逃跑過程中劫持了一個人質,他還清楚地記得,四五歲的小女孩,扎著兩條辮子,前一秒還一派天真活潑地窩在媽媽懷裡吃棒棒糖,下一秒就面臨死亡的威脅。
霍寒把人輕放到床上,拉著薄被搭在她腰間,然後在床邊坐下來,眸色極深,細細地看她睡顏。
楊小陽被他說得又振奮起幾分士氣,「對啊,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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