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a4腰。」梅苒先是疑惑，然後認真地跟他解釋，「是指比a4紙還要窄的腰，是最近網上很紅的衡量一個女人身材的標準。」
她念著念著，聲音漸漸地弱了下去，「對不起。」
梅苒一愣，臉頰頓時如火燒。
溫熱的吐息盤旋在她耳根上方，梅苒聽到他幽幽地輕嘆一聲，然後鋪天蓋地的吻就壓了下來。
梅苒拿著那張白紙，開始念了起來，粵語是她的第一語言，於她而已根本沒有什麼難度，很快，偌大的包間里便有軟聲在輕輕回蕩。
那女的聽說代煎的價格后，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不用了。」
「我快到登機時間了，如果有什麼事電話聯絡。」
梅苒為她把過脈，問過病情，剛準備寫處方就被這個女人阻止，她聲音也細細的，「醫生，我沒有時間煎藥，有沒有其他更簡單的方式？」
「我不喝，」他看了她一眼，眸底染了一絲細碎的笑意，「這是為你準備的。」
清晨六點多，陽光撒滿了整個陽台，梅苒一邊聽早間新聞一邊梳頭髮，時不時俯身去咬一口桌上剝好的雞蛋。
真奇怪的要求。
「你不能喝酒。」
梅苒戲謔問道，「怎麼，昨晚扮黃鼠狼偷雞去啦？」
忙了一個下午，梅苒回到家，懶得做飯，乾脆叫了外賣，一邊玩手機一邊等。
「師姐你又打趣我，」田甜癟了嘴角，「我這兩天連連走衰運啊！昨晚出去一趟回來發現竟然丟了錢包，人生真是恍恍惚惚……」
苒苒，你知不知道？
是啊，他何止親自用手量過，甚至還……
進來的是一個穿制服的服務生，他恭敬地www.hetubook.com.com把一張白紙交給傅時謹后，就無聲地退了出去。
小助理連連點頭，「那必須的！還有比錯過男神比賽更倒霉的事嗎？幸好昨天去的米分絲拍了照po到網上，我也只好靠這些照片聊表慰藉了。你不知道他的米分絲有多瘋狂，舔屏舔得可厲害了，不過我男神的身材真的好好啊……」
無數次地想著你。
這樣一想，她又禁不住地紅雲密布。
在斷斷續續的夢裡，總回蕩著一個低沉的男聲，「mr，mr……」
梅苒抬起頭，笑意更深，「沒啊，我只是覺得你運氣挺好的。」
小助理顯然昨晚也沒有睡好，眼皮耷拉著，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
他的氣息也有些不穩，胸口有著不同尋常的起伏，他握了握她的手，聲音又低又啞，「提前預支一點福利。」
梅苒笑笑，「事不過三，總會否極泰來的。」
男人修長的手指在桌面輕敲著，神色一派悠然，「你看起來好像有點緊張？」
「我現在在機場。」
梅苒閉著雙眼摸到床頭活力四射的鬧鐘，用力地按了一下，終於又恢復了寂靜。
「說實話，」梅苒老實交代，「我真沒想到你會拿第一啊，畢竟參賽的還有一個專業的游泳運動員不是嗎，聽說他以前還拿過很多冠軍。」
「依照你現在的情況，我還是建議你最好口服湯藥，」梅苒握著筆，「如果嫌麻煩的話，我們中藥房有代煎服務。」
而如今當她就站在他的眼前，大概怕勾起她的傷心往事，他只讓她念這一方歌詞，其實無須這樣小心翼翼。只ｗｗw•hｅｔuｂooｋ•ｃｏm•com要他想，她就願意唱，只唱給他一個人聽。
傅時謹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牽著她面對面坐下，這家會館他有30%的股份，來之前已吩咐人把晚餐備好，還開了一支紅酒。
傅時謹於是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順便從對面坐到了她旁邊。
梅苒被弄得渾身失了力氣，只能軟綿綿地攀附著他，虛撐在男人胸口的手被他帶著環上他勁瘦的腰。
「沒有哦。」田甜搖頭，又看了一眼周圍，壓低聲音說，「周師兄看起來好像瘦了好多，也難怪呀，一般人遇到那種事，精神壓力都會很大。」
「叮鈴鈴……」
「以後你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來問我，」他聲音輕緩，「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如實相告。」
許久許久后，她臉色潮|紅，大口地喘著氣，男人終於放過了她，只是那溫柔的吻依然一下一下地輕啄著她面頰。
「念歌詞嗎？」
我也曾在那樣的夜裡想過你。
「……嗯。」
傅時謹姿態閑適地交疊雙腿，輕描淡寫地說，「其實，我以前曾經是洲際游泳比賽的冠軍。」
她又重重嘆了一口氣，「我這就當破財擋災了吧？可昨天我男神海泳比賽我一大早竟急性腸胃炎，結果倒好，請了假也沒去看成，你說我是不是被衰神附身了啊？」又雙手合十道，「可別這樣啊，我過幾天還要考試呢！」
海泳比賽結束后，天色已晚，梅苒隨傅時謹來到某個會所包間，他一路拉著她，步子很急，剛關上門就將她壓在上面。頭頂上的水晶燈光澤柔和，映得男人的眼神晦暗不明。
梅苒突然明白和_圖_書過來這個男人為什麼要自己念這首歌的歌詞，她似乎能想象在失去她的音訊后許多個無眠的夜，他獨自一人望著窗外那輪清冷的彎月，那時他心裏會在想些什麼呢？
進來的是一個年輕女人，頭髮梳得很高，尖腮細眼，鼻子上還有幾顆斑點。
她想起小師妹說過，有熱心米分絲上傳了海泳比賽的照片，她那天根本顧不上拍照，正想著也挪幾張當私用，沒想到剛點開微博，一串串密密麻麻的消息又蹦了出來。
傅時謹v：告訴我，現在還需要多少勇氣？//爬上牆頭等紅杏missing：難道不應該是「突然發現自己還需要很多勇氣去（愛上傅時謹）」么？注意！愛和上都是動詞［奸笑］//你好好想想：突然發現自己還需要很多勇氣去……
「好，」梅苒輕聲說，「一路順風。」
梅苒的大腦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就剛剛那熱情如火的……才勉強算得上一點福利？那如果是正式的，豈不是……
傅時謹微抬眼睛，看著那一片欺雪的肌膚，眸色漸深，「這是？」
梅苒一驚，這意思是說，現在暫時不會，以後就會嗎？
梅苒捏著那張a4紙心想，難道這就是小師妹所說的網上最近流行起來的a4腰？原來他要自己做的僅僅是這樣一件簡單的事，她鬆了一口氣站起來，將雪紡衫往上撩了撩，不經意露出一截雪白的腰，然後將那張紙輕貼到小腹上，「可以了嗎？」
「對了，」她一拍腦袋，似乎突然想起什麼，「師姐，你之前去查房那會兒，周醫生來找過你。」
是夜，梅苒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半和圖書夜三點多才迷迷糊糊睡去。
梅苒咬著筷子，黑長的睫毛垂下來，輕輕地「嗯」了一聲。
「原來，」男人清湛的目光定定地看著她，唇邊勾起若有若無的笑，「你還去搜索過我的資料？」
「要額外加錢嗎？」
梅苒沉默了一會兒，又聽到他說，「你不用擔心我，我真的沒事，只是想回去看看我爸媽。」
「師姐，」小助理推開門，「下一個預約病人到了。」
「那……」梅苒問出了眼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你想要我做、做什麼事？」
她態度很堅決，梅苒只好給她開了中成藥。
心弦兒似乎被一雙手輕輕撥弄著，在看清那一條微博時，梅苒的臉迅速以摧枯拉朽之勢布滿了緋紅。
「他有說是什麼事嗎？」
那道灼熱的視線一直緊鎖著她，在梅苒以為自己就快自燃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翻到背面。」
「師兄，」她握著手機，「你剛剛找我什麼事？」
梅苒迅速整理好情緒，「請她進來。」
梅苒驚訝極了。
那麼執著，那麼寵溺，她聽得如痴如醉，戀戀不想醒來。
「我跟院里請了幾天假，準備回老家看看，」周一渺大概走到了角落，背景聲音小了很多，「順便散散心。」
怪不得昨天在現場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任何……事情嗎？
傅時謹很快明白過來，「我知道你身材很好，不需要這個來衡量。」那雙深眸有光澤在躍動，「何況，眼見不一定為實，我更相信自己的手測量出來的數據。」
在橫生的曖昧氣息充盈著室內的時候，門外恰時地出現了敲門聲。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邊星宿，仍然和-圖-書聽見小提琴如泣似訴再挑逗，為何只剩一彎月，留在我的天空，這晚以後音訊隔絕……」
聽完后，梅苒若有所思地點頭，「我知道了。」
「你笑什麼？」
他又輕笑，「放心，我現在還不會對你提太過分的要求。」
梅苒不明所以地翻過來一看，又是一窘，原來背面正印著一首歌的歌詞，是她很喜歡的那首《月半小夜曲》。
「怎麼可能？」梅苒不敢置信，「百度百科沒說明這點啊！」
蝕骨的思念，令我輾轉難眠。
她今天起得比以往都要晚，以致上班差點遲到，幸好早上的病人不算多，而且大都是預約好的。
淚被男人輕柔吻去，連那微顫的聲音都被他的氣息吞沒。
「運氣？」男人淡淡地咀嚼著這兩字，挑眉問，「怎麼說？」
梅苒輕唱起來，「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擁有……從未意會要分手，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佔有……」
她更喜歡喝白的，熱辣辣的醉意深入肺腑，淋漓盡致。
不一會兒，手機鬧鐘又響了起來，這是最後的賴床時間，她抓抓頭髮坐起來，眼睛困得只能眯開一條細縫。
先是時而輕時而重地咬，似乎不滿意了，舌又探入她口中靈活地攪動著，吮、吸，欲罷不能地同她交纏。
走神間，聽男人不知又說了什麼，梅苒楞聲問，「什麼？」
那邊的聲音很嘈雜，梅苒聽得不是很清楚。
梅苒這才放下心來，舉著杯子淺抿了一小口，說來她不怎麼喝紅酒，一來是太講究了，二來是她平時並沒有太多的時間用來品酒。
女人滿意地扭著腰走了，梅苒看著她的背影，不知怎麼的突然有點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