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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滿

作者:明月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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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崔子涵為了引誘周既闡述觀點,所以先開了口,「我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現在要找個潔身自好的太難了,幸好我有車有房有自己的事業,也不靠男人吃飯,若是找不到一個能管住自己第三條腿的男人,我覺得也沒必要委屈自己。不然被什麼小三、小四鬧上門,撕逼也太難看了。周先生呢,對另一半有什麼要求?」
這一幕一出,整個咖啡廳看見的人都愣了。
「給你約的下周六下午四點,跟人姑娘吃飯別忘了啊。」高行芬追到樓梯口道。
周既道:「我這不還是兔崽子嗎?年紀怎麼就大了?」
周既提前了十分鐘到咖啡館,也算是盡了紳士之宜,總不能讓女士等。他看了看手錶,崔子涵女士是準點踏進咖啡館的。
崔子涵用笑容掩飾了一下尷尬,「周先生好幽默。聽高阿姨說,周先生你剛把手上的事兒給盤了出去,不知道接下來打算做什麼?」至於家庭背景,兩個人其實都不必問了,來相親之前什麼資料都是門兒清的。
崔子涵似乎聽到過什麼風聲,說話有明顯的指向。不過女人不管什麼年紀,都會有點兒天真的爛漫,總愛做那種自己就是眼前男人終結者的夢。
這是把話頭給堵死了,連原因周既都說出來了,也省得崔子涵接下來跟他科普世界上的咖啡種類。
沈來也笑了,只是笑意沒達眼底。江城是個大都會,她回來已經一年多了,都沒遇到過周既,沒想到兩人卻同時在這咖啡吧里相親,還真是夠巧的。
崔子涵的臉當時就拉下來了。正好手裡的曼巴咖啡也冷得差不多了,當頭就從周既的頭頂潑了下去。
顧晟東愣了愣,然後笑道:「剛才正盤算著怎麼開口問你離婚的原因才不失禮,現在可好了,不用問是誰的問題了。」
前不久前男友還來糾纏過她,此刻舊恨湧上心頭,周既這個背時鬼,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崔子涵拿起墨鏡,踩著高跟鞋https://m.hetubook.com.com走了,臨走時還不忘甩了兩張紅票在桌上,要跟周既撇清關係。
「行啊,我就看你一個人過一輩子,到老了死在你那房子里一個禮拜都沒人知道。」高行芬道。
高行芬道:「嘿,你這怎麼回事兒啊?當初離婚錯的是你,你自己做得不夠好,求不到來來原諒,怎麼現在還不許人提了啊?」
高行芬指著周既的鼻子氣得直哆嗦。
周既道:「崔小姐看得太准了,既然都定了性是動物,又何必指望還有能例外的男人。我對另一半沒什麼要求,只要能允許我外面彩旗飄飄,家裡紅杏不出牆,怎麼都成。」
周既再抬起頭準備買單去洗手間整理一下頭髮時,卻看到斜前桌那女的回過頭看著他撇嘴笑了笑。
「周既!」高行芬追了兩步上去。
第二天早晨起床,郭小茵忙前忙后地伺候周既的早飯,小米粥養胃,青菜富含纖維素,還早起下樓買了鍋貼,用平底鍋煎了免得冷,另外還有她自己在冰箱里腌制的酸辣蘿蔔條,開胃下飯。
飯總和欲連在一塊兒,周既忙了一個禮拜,周末自然也想消遣一下,索性調轉車頭去了郭小茵租的房子。
「你認識那男的?」坐在沈來對面的顧晟東問。
「崔小姐。」周既起身繞過桌子替崔子涵拉開了座椅。雖說他家還沒富過三代,也養不出貴族來,但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就是不給崔子涵面子,也得給他媽高女士面子是吧?不然回頭肯定要被叨叨。
崔子涵看著周既臉上痞痞的笑容,就知道這人沒說實話。她撥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她剛洗過頭的護髮素的香氣混在空中的咖啡香里,有些遺憾地顯不出那大牌的獨特香氣了。
其實崔子涵本沒有鬧得這麼難堪的打算,確實是做得過了點兒,但誰沒有箇舊傷舊痛的啊。她前男友,兩人談了五年,都談婚論嫁了,結果把外頭的女和-圖-書人肚子搞大了,偏偏堅持不分手,說只是隨便玩玩的,心裏一直都只有她一個。
這時間訂得很講究,下午四點,如果彼此看對了眼,就可以共進晚餐,如果不對味兒,各奔東西也不耽擱晚上約飯。
進門摘下大墨鏡,用手甩了甩栗色的大|波浪。煙灰色的絲質襯衫,酒紅色的魚尾裙,既職業又嫵媚,單就外貌看,化了妝綜合評分八十分以上,不化妝就天知道了。年紀么,約么二十八、九。
周既坐著沒動,從桌上的紙巾台里抽出兩張餐巾紙,慢條斯理地擦了擦頭髮,再低頭擦了擦落在肩上的咖啡。慶幸的是咖啡店的調配咖啡量都給得很少,那杯子容量小得,一口就能喝光還嫌沒潤全嘴。
崔子涵進門第一眼就認出周既了,既然是相親,見面前肯定是看過照片的,男人照相自然不用美顏,本人看著比照片上成熟了不少,卻也英俊了不少,不過最重要的是那股令人心折的成功男人的氣質。
原本挺好的氛圍,就被他這句話給攪和了。郭小茵臉上的笑容已經斂去,認真地看著周既,語氣幽幽地道:「我跟你在一起不是為了你的錢。」
周既飽足地擦了擦嘴,「送你件禮物,想要什麼?」
「周先生?」崔子涵站在桌前問了聲。
郭小茵知道自己段位低,肯定收服不了周既這種妖孽,可是想要放棄卻不甘心,總抱著愚公移山的僥倖,希望能搬開他心裏的石頭。
周既躲了他媽高行芬兩個禮拜,最後還是他爸給他電話,他才回周家的。
沈來看了自己的相親對象顧晟東一眼,語氣頗為不屑地道:「前夫。」
點完單之後,周濟才再次看向崔子涵道:「咖啡啊,我喜歡速溶的,方便。」
對周既有意思的女人,可能比對崔子涵感興趣的男人要多得多。不管是看臉看錢還是看腦子看身段,他都有能入人眼的地方。而他對女人的要求其實也挺簡單的,只要崔子涵能答應,和-圖-書他隨時可以跟她領證兒。
周既把蘋果往垃圾桶里一扔站起身,「公司還有事兒,走啦。」
周既頭也不回地揚了揚手裡的車鑰匙道:「前一個公司賣了,還不興再開一個啊?」周既邊走邊感嘆,看來男人還是得有事業,不然連找個不回家聽他媽碎碎念的借口都沒有了。
周既一邊開車一邊給秘書南婷打了個電話,讓她去卡地亞買個鐲子,強調不要加鑽的,給郭小茵快遞過去。
高行芬有心再嘲諷幾句,不過畢竟是自己兒子,還是得給面子的,她也不糾結過去的事,只著眼現在。
她這樣的高知高顏美女,身邊就不缺逢迎拍馬的,所以對難以到手的男人興趣和耐心反而更大一點,崔子涵喜歡享受征服的樂趣。
三十五歲的年紀,說起來也真是不小了,因為安全措施做得好,至今也沒個女人帶著兒子上門認爹,周母也從曾經的穩如泰山變成了如今的「輕如鴻毛」,看見個合眼緣的年輕姑娘就想往家裡拉,看到白白胖胖的孫子就想往家裡抱。
崔子涵是個金領,不靠男人吃飯,也沒時間在相親上浪費時間,如果不是看了周既的照片,他就是身家再豐厚,她也未必肯點頭來喝咖啡。雖然眼前這個男人一來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但卻更提起了崔子涵的興趣。
從郭小茵家裡出去,周既幾乎也是落荒而逃,再次提醒自己這地兒不能再來了,哪怕郭小茵準備的早飯再合他口味也不行。他其實沒開玩笑,要人實在太恐怖了。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你對人崔小姐都說什麼了?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啊,怎麼就養出你這麼個東西來?那樣的話你也好意思到處去說啊?」高行芬提高嗓門兒道。
「你跟我說幹嘛,我也記不住。你給南婷打電話,讓她提醒我日程。」周既頭也不回地道。
崔子涵點了杯曼巴咖啡,開始從咖啡入題和周既聊起來,「我自己也喜歡調配咖啡,曼巴咖啡是和*圖*書曼特寧和巴西咖啡豆混合的,我比較喜歡那種口味兒。周先生平時喜歡喝什麼咖啡呢?」
高行芬一個沒忍住地笑了聲,旋即又沉下臉,不過破了功之後再唬人就不管用了,高行芬給周既洗了個蘋果,看著他叼在嘴裏才低聲道:「前幾天我看到來來了,她回國啦?」
周既走上前攬住高行芬的肩膀道:「媽,你消消氣,你要是不逼著我相親,我能出此下策嗎?你著什麼急啊,指不定過幾天就有你孫子上門認親了。」
周既心裏低咒一聲,沒搭理沈來,只疑惑進來時怎麼沒看見她。
說不得還是郭小茵虧了,陪了周既那麼久,還倒貼了那麼多頓早飯,而那個鐲子不鑲鑽的才不過四萬多。可見女人「不要錢而要人」是最吃虧的。
周既只好又回頭道:「記著呢,周六下午四點嘛。」
崔子涵坐下后將墨鏡擱在桌邊,服務員已經拿著餐單走了過來。
高行芬看周既直到現在都還弔兒郎當的,反手就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兔崽子,真是氣死我了,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啊?我是逼你嗎?你也不想想你多大年紀了。」
「你提她做什麼?」周既黑了臉道,又補了句,「再說我什麼時候哭著求著讓你去勸她了?」
晚上因為打算在家吃飯,所以周既把所有應酬都推了,現在從家裡落荒而逃,已經是飯點兒了也約不到人,正打算回自己那兒,結果郭小茵又發了微信過來,「吃飯了嗎?做了你喜歡的小炒脆筍。」
周既算是看出來了,崔子涵雖然是海龜,但裝得是不是也有點兒過了?他合上飲料單,對服務員說:「一杯烏龍茶,謝謝。」
周既不是文盲,也看書的,尤其愛看科普類,知道女人撩頭髮其實就是撩人,頭皮和毛皮上都有分泌腺,撩頭髮會把荷爾蒙釋放到空氣中,別看崔子涵端得高高的模樣,其實早就已經通過肢體語言告訴周既這女的對他有意思了。
周既,女人得罪過他,他也和圖書得罪過女人,也從來不怕得罪女人。不過家裡那個女人年紀大了,血壓高了,他就有點兒得罪不起了。
周既咬了一口嘎嘣脆的蘋果,不耐地挑眉道:「你又提她做什麼?」
「養老吧。」周既回答道。
周既轉了轉手上的車鑰匙道:「這年頭說實話反而有罪了啦?」
那女的跟崔子涵一個打扮。灰色絲質襯衣,兩根領帶松垮而有氣質地系在胸前,酒紅色魚尾荷葉裙,三寸高的黑色紅底高跟鞋,同樣的栗色大|波浪。不過崔子涵那是真成熟,面前這個么,童顏巨|乳,倒是比崔子涵有看頭,但是德性么……
曼巴咖啡上來后,兩人又聊了一陣兒,話題在崔子涵刻意的引導下很自然地轉移到了對婚姻的看法上,相親嘛,總要問這些重點的。
「要錢沒關係,要人才嚇人。」周既痞痞地笑道。
高行芬追在周既身後喊道:「兔崽子,你公司不是賣了嗎?你爸還沒到家你就走啊?」
「媽,說起來你在你那個年代也是高知,怎麼淪落到跟公園相親角里那些大媽的覺悟差不多一個水平上了?」周既用拇指指甲揉了揉額角,感覺每周末回家吃飯這個頻率得改成每月末回家一次了。
這可真是陰差陽錯,周既進來時,店員正在給沈來點單,恰好擋住了他的視線,等店員走了后,沈來又是背對著周既的,他的心思也沒在打望咖啡館的美人上,自然就沒留心。
「這可有點兒毒了啊。」周既拿了個蘋果叼在嘴上準備上樓,在家裡不敢抽煙,因為高行芬有哮喘。
一進門,高行芬就橫挑眉毛豎挑眼道:「周既,你能耐啊,你以前跟來來是怎麼分的你忘啦?你哭著求我去勸來來的事兒也忘了?」
一室一廳的格局,倒也避免了有室友的尷尬。
周既心裏暗自點頭,看來高女士還是比較靠譜的。這玩的女人么,自然是嫩點兒好,娶回家的女人,還是成熟點才不折騰。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娶的那都什麼玩意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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