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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既自然沒有的，但他神通廣大，打了個電話后就弄來了一張面膜。沈來接過去一看，「嗯，著名的前男友呢。」

「嗯。」沈來用叉子叉了塊草莓放進嘴裏。

「出來先吃飯吧，吃完我給你吹。」周既道。

正想著呢，周既就從後面端了個竹盤過來，上面放著仿古酒壺和兩隻瓷杯，沈來倒了杯酒嘗了嘗，是當初她和周既在北海道旅行時，品嘗過各種梅酒之後選出來的最愛。她的味蕾一直記得那個味道。

周既將沈來撲到床上，房間里都是他的笑聲，「來來，我就說你喜歡這個調調的。」

沈來感覺自己好幾次都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可卻有些異樣的快|感，她甚至都沒經歷過。難道真被周既給說中了？沈來喘著氣背對著周既，比起怨恨周既，她更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

人無法面對自己的時候，要麼發瘋要麼妥協。沈來不想瘋，索性放飛自我，先睡覺再說。反正不過一點兒小癖好，既不殺人也不放火也不危害他人，沒必要非跟自己過不去。她本來就不是個烈婦，要不當初也不會和-圖-書讓周既頭上長草了。

「你總是記不住鎖門。」周既跨入溫泉缸。以前沈來就這樣，他們出門旅行，負責安全的都是他。

「跟媽媽去泰國。」沈來最終還是說動了張秀苒女士。

沈來的聲音發著抖，「你，你怎麼進來的？」她想到了自己忘記反鎖房門，可是這樣的高檔酒店，怎麼能隨意將房卡給別的人？她一定要去投訴，讓他們關門大吉。

沈來垂死掙扎地捶床道：「你今晚怎麼沒喝醉？」她知道周既的，喝醉了其實並沒什麼力氣做這事兒。

「泰國最近不太太平，天氣不好。」周既道。

「我泡得有些久了，頭有些暈，想起去。」沈來虛與委蛇地道。

天空密密地落下雪花，一片一片的。

沈來沒聽周既的。

人是真的不爭氣，被周既拿捏得死死的。

周既鬆開手，沈來也沒敢著急，慢慢地站起身跨出去，拿起浴袍裹了慢慢地系腰帶，眼睛其實已經把逃生路線都規劃好了，怎麼才能不碰到室內的桌椅以最快的速度衝到門邊她都想好了。

「能別給國和-圖-書家增加負擔嗎？」周既道。

敷著面膜就不方便喝酒了，周既去拿了支吸管插酒瓶里喂沈來，「不能喝多了，還沒吃早飯。」空腹飲酒對胃不好。

睡到天快亮的時候，沈來被周既搖醒，「來來，快起來，下雪了。」

挺大的缸子一下就逼仄了起來，周既帶著的酒氣讓沈來嫌惡地撇了撇頭。周既才不管這些，一把摟住沈來道：「來來，我說話算話吧？」

沈來抬起頭，用臉接冰涼的雪花，對周既升起的怒氣略微小了點兒。她最愛的就是下雪天泡湯了。

樓頂是兩層的大套房，卧房在頂樓，出去是個日式枯山水花園，兩側用密密的竹籬擋住，面湖一側視線毫無阻擋。

沈來真想翻白眼，也想回周既兩句，當初要是離婚的時候，他沒那麼吝嗇，她當然可以帶她媽飛歐洲大採購啊。

周既不管沈來死活，拿過浴袍就給沈來裹上，「走，我們去樓頂泡溫泉。」

周既走過去拔掉電源，「你低血糖你自己不知道啊？」

提起「結婚」兩個字，兩個人的氣氛就是一僵，周既大約也和*圖*書是想起了不愉快，接下來的動作難免粗魯。

面膜敷了十五分鐘，揭下來之後，沈來伸手揉了揉臉，讓精華更好地被吸收，然後湊攏周既跟前道：「怎麼樣？有區別嗎？」

沈來努力地想睜開眼睛給周既下巴來上一拳，媽呀，他體力怎麼那麼好？

沈來知道周既這個人沒臉沒皮沒底線，吃軟不吃硬，跟他硬扛，吃虧的是自己，她都吃了好幾次虧了。

沈來心想大過年的，不跟他計較，省得觸自己霉頭。只是想起周既的蠻力，沈來就覺得有些發熱，人果然是動物啊，太多慾望都沒有廉恥。

這個酒店因為陽台有溫泉，客人很容易帶著水汽進入房間，所以沒用地毯，而用的木地板。

「你就不能去點兒別的地兒嗎？」周既沒忍住地道。

沈來和周既兩個人之間就好像以前的事情都不存在似的，很難得如此心平氣和地聊天。

沈來一時沒反應過來，片刻才想起，夏天那次，周既是說過冬天要和她來泡湯的。他們之間什麼關係啊？沈來當時壓根兒就懶得搭理他。

這麼婆媽，簡直跟以前和*圖*書的周既沒什麼兩樣，沈來覺得自己有手有腳的，卻被周既搞得跟大齡嬰兒似的。

要知道這面膜出名，乃是因為號稱用了皮膚好得可以氣死前男友，讓他知道沒他老娘會更好。

沈來睡了回籠覺起來，並沒看見周既，不過房間的角落裡放了她的行李箱，她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沈來把面膜在溫泉缸里泡了會兒，溫熱后撕開敷在臉上，「幫我整理一下。」

周既是個直男，對女性護膚品了解並不多，「前男友」三個字無疑有點兒戳人敏感點。不過他也沒對號入座，畢竟他是前夫，不是前男友。

「去了別坐船出海啊。」周既又道。

不過這話不能說，說出來周既會怎麼回她，沈來都知道。兩人肯定又開始翻舊賬，鑒於此刻氣氛如此曖昧，最後不外乎周既又將動用蠻力。

沈來不以為意地道：「應該沒事了吧，再說了有事兒國家會把我們接回來的。」

周既便伸手幫她把面膜的邊角都理平理順了。

聽到敲門聲的時候，沈來剛打開吹風吹頭髮。

沈來沒有矯情地跨入溫泉里，看著即將放亮的幽和-圖-書藍天空里飄著白色的雪花，心想再來杯梅子酒就完美了。

周既笑著咬了沈來一口，「我杯里讓南婷裝的都是白水，跟咱們結婚的時候一樣。」

說起來周既願意的時候，伺候人還是很有一套的。沈來仰面朝天問周既有面膜嗎？

「別臭美了，知道你美。」周既伸手捏了捏沈來的臉頰。

此情此景實在太過美好，舒坦。沈來趴在缸沿上，都沒挑周既的刺。周既從身後抱住她，她也沒反抗。人生艱難啊，就當這兩天是給情緒和身體都放個假好了，墮落一下，什麼都不去想，只要高興就成。

沈來怒瞪周既。

自然是知道的，沈來只是不喜歡濕漉漉的頭髮披在身後。她坐到餐桌邊，周既站在她身後拿毛巾替她擦頭髮，「差不多了，吃完給你吹。」

系好腰帶，一鼓作氣撒腿就開始跑，可惜她腿長，周既的腿比她還長，腳上有水，地板上踩著有些滑。

房間的隔音效果特別好，沈來是真的叫救命了，可是應了那句老話：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用。

周既坐下用黃油抹了半片麵包遞給沈來，「過年怎麼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