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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來還在起居室畫圖紙，周既跟她隔空打了個招呼，也沒敢走近，上去洗了澡換了衣服才下樓。

周既瞪了沈來半天，也不見她有任何反應，只能作罷，自己去了二樓的主卧。

「我跟她說了你有乳腺增生，不要燉山藥的。」周既道。

男人是視覺動物，而女人則是聽覺動物。沈來在周既那兒聽過太多傷人的話，而她的年紀也早過了那種會喜歡那種拿逗弄、欺負當有趣的男性的階段。心裏渴求的只會是溫柔、包容的陪伴。

沈來道：「我就不去了，晚上還要趕圖紙。」

周既在煙霧繚繞里看著包廂里的男男女女，心想呂德凱過幾天就上岸了，難道他和李昶還得繼續在這些二十幾歲的女孩子里不著邊際地泡著？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完全認不出身邊卸了妝的那個人是誰？

周既盛了一碗湯，嫌棄地看著裏面的山藥，「怎麼用山藥燉的？」

這種借口就連周既自己說出來都不自信。

周既到的時候呂德凱正拿煙盒扔李昶，「你懂個屁，我既然結婚了就得收心，不然頭上……」

黑暗裡，周既道：「要不要我幫你檢查一下？你這個年紀現在得每半年就做一次彩超吧？和*圖*書」乳腺癌算是高發的癌症了，尤其是三十五歲以上的女性就該勤于檢查了。

「你去練搏擊的時候就穿這個啊？」周既問，他自己也上過搏擊課，完全能想象沈來胸前那兩塊肉是怎麼在教練眼前來回波動的畫面。

人先自黑而後人不黑矣。沈來用的這一招，堵得周既啞口無言。不過更讓他心驚的是，沈來臉上那股子無所謂和不在乎的神情。

沈來不解。

周既就追到浴室外，「沈來，就你這樣，怪不得變態得找上門。」

乳腺增生沈來很年輕的時候就有了，曾經耳提面命過讓周既記住她飲食上的忌諱，只是時隔這麼多年，連沈來自己都不在乎了，卻沒想到周既還記得。感覺怪怪的，還覺得周既有點兒變態。

沈來咬著黃油麵包片淡淡地道：「房租我不是用身體付的嗎？」

沈來走進浴室直接鎖了門，對付周既最好用的辦法就是不搭理。等她洗完澡出來，周既似乎也忘了那茬了，「去逛超市吧？買點兒早餐，外賣的衛生實在讓人不放心。」

周既抽了根煙，「想什麼呢？上次沈來的腳被宋順兒給推崴著了，我總得負責吧？」

然後呂和圖書德凱又看了看周既的臉色，「不會吧？」

周既不知道嘟囔了兩句什麼，沈來沒聽清楚，就見周既拿了手機過來，給她看了看他在手機上計時了，倒數一小時。

沈來放下手裡的運動袋，覺得渾身粘膩膩地就開始往客房走，一邊走一邊把外套脫了，露出裏面珊瑚紅的運動Bra來，大半截纖腰都露在外面，更不提低胸的設計了。

李昶可不信這個，周既又不是沒忙過項目，生理總是有需要的時候，何況周既向來都是工作、娛樂兩不誤的。

沈來沒拒絕，在這裏住的這幾天她還是很給周既這個救命恩人面子的，但再多就沒有了。她跟周既的關係連救命之恩都沒辦法挽救了，沈來自己想想都覺得諷刺。

這是晚上的第一攤，應酬得還算正經。到了第二攤，呂德凱做東就荒唐了起來。

沈來點了點頭，周既那點兒小心思她能不知道么？不花錢就能嫖，當然得上趕著。

晚上沈來練完搏擊也沒在健身房洗澡，她不太習慣在公共浴室洗澡，所以只在運動服外面套了件外套就回來了。

呂德凱和李昶身邊都坐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周既來了又替他也打電話hetubook.com.com叫了一個來，後來武見思也來了，帶了一撥美女。

「就是康養山莊的事兒。」周既道。

話說到一般，呂德凱就趕緊閉了嘴。

周既放下吃粥的勺子，擦了擦嘴往椅背上靠了靠，「算得這麼清楚啊？那你吃我的住我的，怎麼不把房租也算進去啊？要不要我給你爸寄賬單？」

「就是。」呂德凱也想起來了，「上回李昶說在你那兒看到沈來了，你倆真又好上啦？」

沈真逼婚不成，呂德凱的爸爸就逼著他和李紫萱趕緊定下來，省得又出沈真那樣的麻煩。呂德凱反抗不得，婚期在即，恨不能把一輩子的荒唐都在婚前趕緊浪夠。

沈來回頭看了周既一眼，又看了看自己圖紙的進度，「還要一個小時吧。」

周既眯了眯眼睛，「你當你是雞嗎？還肉償？」

沈來一邊給麵包片抹黃油一邊道：「我爸給我重新找了個保鏢，就不用麻煩小龔了，她的賬單直接送給我爸吧。」她雖然不怎麼喜歡用她爸的錢，但總比用周既的好。

周既沒坐多久，不過身上還是沾了香水味兒和煙味兒，回家開門的時候，一進門見客廳亮著燈，不知怎麼的心情就好了。

周既愣了很久都https://m.hetubook.com.com沒說話，吃完飯才道：「我送你吧。」

沈來點點頭，「你不是讓小龔給我買了鹵牛肉嗎？」小龔就是周既給沈來請的女保鏢，價格貴得嚇死人，一點兒不比男保鏢便宜。

「再說吧。」周既沒什麼興趣地道。

沈來看著周既的眼睛，不快不慢地道：「你眼裡我不是比雞還不如嗎？」

康養山莊的一期雖然還沒有竣工，廣告已經鋪天蓋地地宣傳了出去，反響不錯，二期也得加緊辦批文之類的。

這話勸得就很委婉了，說白了就是勸周既別再跟沈來糾纏，不然背後大家說得多難聽。當年的事兒，大傢伙兒可都還記著呢，就只瞞著老一輩的了。

周既知道沈來這是諷刺自己趁機占她便宜呢，下班的時候他給沈來打了個電話說晚點回去，把昔日的應酬又撿了回去。

沈來沒阻止周既，因為阻止也沒用，用強的周既都不在乎，可能還覺得增加情趣。

周既給她開的門，「吃過晚飯了嗎？」

李昶道：「行了吧，凱子，天天晚上陪你出來浪，我腎還要不要了？你最好也省著點兒話，不然新婚蜜月的時候有得你吃藥的。」

早餐沈來煮的是白粥，沒心思弄麥片粥了，因為跟周既和-圖-書待得越久，就越不想給他任何待遇。不過煎蛋和培根倒是周既做的，還有烤麵包片。

呂德凱想了想道：「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下李紫萱的表姐，是米其林二星餐廳的chief，人也長得挺漂亮的。」符合周既一貫的要求。

「陳姐給你留了她煲的鴿子湯。」沈來到廚房倒水，順便給周既說了聲。

沈來沒回答周既。

李昶有一段日子沒見著周既了，聽呂德凱提起沈真就想起了沈來，因此問周既道：「最近忙什麼啊？約了你好幾次都沒時間出來？」

周既看了呂德凱一眼，呂德凱趕緊自罰三杯，低聲道：「現在的女人惹不起，再說沈真的孩子一生出來，我在李紫萱面前就天生直不起腰了。」提起沈真，呂德凱就有些咬牙切齒，他能和李紫萱結婚，除了算是商業聯姻之外，肯定也是有感情的，要不然他爸就是打斷他的腿，他也不會結。

過了半個小時，沈來正畫著圖紙，又見周既氣匆匆地從樓上下來鑽進了客房，又過了半個小時，沈來又聽見周既開門出來，滿是不耐地道：「你到底還要畫多久啊？」

晚上周既又跑來跟沈來擠客房。她就知道雖然早晨那麼說了，周既這不要臉的還是會來揩油。